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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別逼我跪下求你

  第315章 別逼我跪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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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室反覆確認來人是楊長,殘存的睡意頃刻化作冷汗脫體。

  因為都元帥斜也有言在先,無論楊長出現在兩路金軍任何戰場,對戰將領都要盡全力與之周旋,以此為另一個戰場創造機會。

  習室遇上楊長自認倒霉,但不願獨扛這樣的壓力,於是派人向兀室報信同時,也通知耶律余睹、耶律塗山、折可求等人上關,並著重要求每人佩戴錏鍜(yā xiá,頸甲)。

  楊長最好射人脖頸,金軍為了保護大將不被射殺,為山西戰場偏將及以上將領,都配發了鐵製錏鍜。

  習室穿好全幅披掛,仿佛鐵人一般笨重威嚴,後在關下看到耶律余睹,見對方還是老式錏鍜,便好奇問道:「你沒領鐵製錏鍜?我記得上次出征陽曲前,各軍將佐都有配發,為何.」

  「當時走得匆忙,不少輜重留在秀容(忻州治所),如果近日戰鬥任務不重,我打算抽時間回去一趟。」

  「戰鬥任務重不重,要看楊長最後如何打,要是像攻打陽曲那樣,炮彈如雨點落下,我們的日子就難了.」

  「聽說炮彈製作不易,楊長若真有充足的炮彈,只怕早就打上門來。」

  聽了耶律余睹出言寬慰,習室緊張的心情好了許多,連忙投桃報李說道:「等會關上對峙,你站我身後好了,我錏鍜很是堅固。」

  「多謝.」

  耶律余睹表面雖稱謝,內心卻感嘆習室想得天真,自己親眼見到銅酒杯被捏碎,區區鐵錏鍜能擋得住楊長?

  兩人聯袂登上城樓,耶律塗山、折可求已經到了,他們披掛和耶律余睹類似,都沒有習室那般鄭重其事,這兩人穿習慣了的甲冑,沒人願意更換個別部件。

  當然,習室也不會像祥林嫂般見人就勸,略作寒暄就領著眾人來到城牆邊,只見城下幾騎一字排開,中間那將金甲白馬、威風凜凜。

  「諸位,騎白馬可是楊長?」

  「嗯」

  兩位耶律面面相覷時,折可求搶先開口證實:「我之前在平北,與他有一面之緣,正是楊長本人。」

  「折將軍既與楊長有舊,那今日就由你與他交涉。」

  「啊?我這.」

  折可求很想抽自己嘴巴,心說剛才胡亂接什麼話?自己本來被迫投了金國,我去交涉不是伸臉挨打麼?

  就這折可求左右為難時,楊長突然在城外喊話道:「石嶺關守將習室可在?速速出來答話!」

  「習室將軍,你看」

  「既如此,那便由我去交涉,諸位小心冷箭。」

  「我們省得。」

  習室對眾人微微頷首,跟著緩緩走向垛口位置,睥睨城下冷冷說道:「你是楊長?安敢犯境?」

  「犯境?」

  楊長顧盼左右,仰首笑道:「你所站立的關隘,乃是漢家兒郎所築,你們這些外來鼠輩,也好意思大放厥詞?還不速速開關投降,或可留你一條性命」

  「多說無益,要戰便戰,你能嚇誰?」

  習室懷抱雙手在胸,露出有恃無恐的笑容,楊長聞言反聲譏諷:「若不怕我,捂得那麼嚴實作甚?」

  「如何穿衣是我的自由,我們金人不好口舌之爭,你要扣關攻打就直接來,咱們直接戰場上見分曉,你也就放放冷箭,沒什麼了不起」

  「好,說得好。」

  楊長對習室豎起大拇指,跟著調轉話鋒說道:「你確定不投降是吧?今日讓你見個老朋友,他自稱是兀室心腹,帶上前來!」

  「元帥心腹?誰呀?」習室轉身看向眾人。

  耶律塗山試探性對曰:「不久前陽曲之戰,聽說監軍為一和尚所擒,莫非就是他.」

  「蒲察石家奴?這廝莫非.」

  習室來想回答變節,但又想到折可求此時在場,當著他提這個詞不合適,所以話到結尾戛然而止。

  不多時,看到老友被押陣前,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不像變節的樣子。

  「你們看到沒有,這就是正經的女真男兒,就是被俘也有氣節。」

  習室當眾裝了一波,隨後就聽楊長威脅道:「蒲察石家奴,城上之人都認識吧?你們只打開關門,我就放他回去團聚,這是相當划算的買賣,但如果你們要見死不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有理由懷疑,楊太尉黔驢技窮了?蒲察石家奴乃女真勇士,我相信他寧願為國家捐軀,也不可能成為負擔,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得好。」

  蒲察石家奴聽了習室遞話,已經猜到對方的弦外之音,即犧牲自己保護後方族人,於是故意觸怒楊長大喝:「女真人沒有孬種,楊長你要是有本事,就殺了我!」

  「聒噪,劉唐,去與我掌嘴,加力打!」

  「好叻。」

  劉唐最是樂意效勞,領命當即就下馬擼起袖子,甩起手掌打得啪啪作響,起手就扇落蒲察石家奴兩顆門牙,打得一個嘴巴都是血。

  「嘖嘖,差不多行了。」

  楊長及時止住劉唐,他留下蒲察石家奴性命,有警示耶律余睹用意,可不能直接陣前扇死,隨後望向城樓冷笑。

  「這廝被打死可惜了,我可以拿他換一個人,這是贖回俘虜唯一機會!」

  「你想換誰?」

  習室此時也來了興趣,卻沒想到楊長要換智真長老,當即擺手對曰:「我不知道此人!」

  「不知道也無所謂,智真長老在五台山文殊院,請來即可換回此人。」

  楊長窮追不捨的回應,瞬間讓習室有些措手不及,折可求見狀小聲提醒:「智真長老已圓寂多日,將軍為何不如實相告?」

  「別多嘴!」

  習室沉聲喝住折可求,轉身不耐煩對城下大喊:「你有完沒完?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明明可以換回,可你卻裝作不知,對於軍中將領同伴,你們尚且如此無情,何況對普通士兵?你們為這種人賣命?大家都只活一世人,憑什麼為他人赴死?誰又願你們去赴死?習室穿了一身鐵鎧甲,小卒也有甲冑麼」

  「住口!休要亂我軍心!」

  習室打斷楊長,厲聲喝罵:「楊長,你要是個真男人,就真刀真槍打上關來,動嘴皮子有什麼了不起?」

  「我若打上關來,希望你保持這份桀驁。」楊長打趣的話剛結束,立刻指著習室補充,「對了,我不喜歡你目空一切的眼睛,剜了罷。」

  「莫名其妙.啊也」

  習室罵罵咧咧正要轉身,他與身邊人都聽到劇烈風響,緊跟著痛苦喊著捂眼蹲下,鮮血順著手掌直淌。

  楊長丟來一顆飛石,直接打爆習室的右眼,痛得他在地上翻滾。

  將領、士兵都圍上來關切,石嶺關城樓頓時亂作一團,而楊長還在城下持續輸出。

  「剛才不叫得很歡?再出來狗叫一聲試試?」

  「全身甲冑又怎樣?爺爺照樣要你的命!」

  「明日石嶺關必破,我說的,識時務的就開城投降,否則早早離開此地,遲了格殺勿論!」

  習室被打瞎右眼,半張臉瞬間腫脹起來,痛得他短暫失去意識。

  耶律余睹見狀,忙謂左右說道:「楊長飛石也丟的准,之後守關都要用盾,習室將軍傷得很重,必須送回秀容治療,而我正好要回去取錏鍜,所以防務就交給你們了.」

  「你此時離開?」

  石嶺關副將伊都,言罷露出玩味表情,仿佛說楊長剛放狂言,你就著急忙慌離去,活該被蒲察石家奴罵怯戰。

  耶律余睹解釋道:「楊長嘴上說得厲害,咱們的兵力兩倍於他,想拿下這雄關談何容易?何況我明日便回,沒什麼打緊的,習室這情況拖不得。」

  「如此,也好」

  伊都見耶律余睹說得滴水不漏,且耶律余睹又不將自己隊伍帶走,確實不像有意怯戰單獨逃命。

  耶律余睹只帶數百騎上路,麾下兵馬卻因為主將不在身邊,全回到關後屯兵點待命補位,等發生戰爭減員再補位防禦。

  金兵緊張守了一天,可當天楊長放完狠話,便回大營再沒出來。

  這虎頭蛇尾的表現,讓金軍誤以為他在人前口嗨,是沒信心破關而心虛的表現,卻不知楊長在等夜幕降臨。

  早上狂言明日破關,真實的進攻卻定在後半夜。

  石嶺關強攻難度大,但楊長早想好了對策,他打算憑藉個人能力,與時遷趁夜摸上關,一人放火一人去開城門,剩下就是廝殺與撿屍。

  入夜之前,楊長就下令各營造飯,為後半夜突襲做準備。


  隨著修為越來越高,楊長對飲食愈發變得不講究,幾個水煮土豆就能果腹,所以放棄了主帳單開小灶,而是輪流去到各營用餐,既表現得與將士同甘共苦,又能讓基層士兵認認自己,企圖減少平定的尷尬經歷。

  當晚用飯期間,時遷在劉唐營中尋到楊長,神神秘秘掏出一封箭書,說道:「夜梟軍適才巡邏,在關下撿到的此書,我看內容實在巧合,擔心今夜計劃已走漏.」

  「走漏?不可能。」

  楊長一臉好奇接過,展開箭書就八個字:丑時正刻,關門自開。

  丑時正刻,是人一天最疲倦的時候。

  箭書所寫時辰,與楊長定的時間一致,難怪被時遷誤會。

  不過知道時辰之人,都是他的心腹將領,而且是飯前剛定下,按說不會走漏出去,至少不可能這麼快,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內應想到一起。

  楊長將蒲察石家奴帶到陣前,遠遠看到耶律余睹表情很複雜,所以內應除了他沒有外人。

  「太尉,是否有詐?」

  「不好說,我希望是真的。」

  「有詐怕什麼?石嶺關太高不好爬,只要能直接打開城門,就埋伏也值得一試,這次俺要再拿首功,哥哥,等會讓俺沖最前面。」

  看到劉唐見縫插針請纓,楊長拍著他後背勉勵道:「今夜只為奪關,戰鬥以步戰為主,你比較占優勢。」

  「嘿嘿,哥哥今晚沒白來.」

  劉唐正在得意時,時遷開口就如一盆冷水澆下,小聲提醒:「太尉,我覺得還是要有所提防,萬一時間到了不開門?」

  「無妨。」

  楊長一臉輕鬆回應:「等會進攻時間不變,要是到點裡面不開關門,我們就按計劃上城去,我開門,你放火!」

  「是!」

  時遷聽得心潮澎湃,腦海里突然浮現梁山的舊歲月,想起與楊長潛入濟州放火,那是兩人第一次出任務。

  就是那個晚上,時遷作為飛賊被大將賞識,這是他從未有的境遇,也與楊長接下緣分,為後面投奔鋪了路。

  當晚八月十五,正巧中秋之夜。

  入夜一個時辰後,月亮慢慢從東山升起,子時就能到達中天高點,而巍峨高聳的石嶺關,就如記載時辰的日晷,在不同時辰折射月光陰影。

  丑時左右,月華如練。

  若那時才進兵,必為守軍察覺。

  所以入夜不久,月亮尚在東山之後,楊長就與兩千勇士,提前伏在關下待命,為奪門提前準備,其餘人則後方集結,等關上舉火為號再進。

  時至正刻,楊長通過【鷹眼鴞目】,看到城門打開一條小縫,不知是內應怕暴露,還是人少很難推動,總之沒有完全打開。

  「城門縫隙很小,裡面可能有埋伏,你們先待這兒別動,等我先去探探路,時遷,你跟我走。」

  「是。」

  楊長言罷,即運起【流光掠影】閃轉騰挪,時遷跟得相當吃力。

  剛追至關下,就聽到前方一聲巨響,那是城門轉動發出的悶響。

  千斤重的門扇,被楊長一個人推開,這已不是他第一次了推城門,隨後就聽到漆黑甬道內,傳出守軍驚愕的呼喊。

  「有情況,關門開了!」

  「快報告啊.」

  「敵襲,啊.」

  楊長飛刀連續制敵,同時向時遷沉聲提醒:「燃起火把,引軍入關!」

  「是。」

  時遷才剛點燃火把,魯智深、劉唐便帶著敢死隊殺來。

  當時楊長擋在甬道前方,揮劍時觸發了【孤勇者】天賦,殺得守軍連片的倒下。

  這一幕,看傻了沖在最前方的劉唐,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哥哥很少展示劍法,原來竟是用劍絕頂高手,剛提升的刀法瞬間不香了,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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