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巡海夜叉,鑿船(求明日兩章的追讀!)
陳燭看著這片熟悉的海界,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些許不對。
【航行】給他帶來【晝觀日,夜觀星,斷洋流,判地標】在這裡已不起任何的作用。
薄霧已遮蔽了洋流與天上的太陽。
他朝著杜三娘微微搖頭,後者徑直下達命令:「收起主帆,放慢速度。」
「六子,還能看清嗎?」
陳燭看向了桅杆上眺望的小猴子,後者正在霧中環伺著。
倒還有些像那五當家手下的【金水之精】一道的修行,若是配上或許能夠如虎添翼。
六子直率道:「看不太清了,但是那艘紅毛鬼的貨船露過一個桅杆,就在前面!」
杜三娘使了個手勢,舵手立刻心領神會開始朝向前方行進。
在這樣大霧的天氣里,劫掠對於海盜來說會更加合適,可以直接偷襲打這些商船一個措不及防。
伴隨慢慢靠近,六子猛地跳了下來:「不對,還有一條船,不止我們!」
陳燭聞言立刻跑到了掛著哨子的黑旗海盜旁邊,輕輕一拍對方的肩膀。
「噓!」
哨聲響起,在大霧中的船隻里傳達著消息,此起彼伏。
這是黑旗幫的哨語。
靠近那西陸的貨船,他們這才看清了那艘與他們一同航向獵物的閘船。
一道白色的海帆上面畫著可怖的夜叉,面如藍靛,發似硃砂,手持大斧。
「娘的,原來是趙寶舟手下的船。」杜三娘看著旗幟上的圖畫,立刻反應了過來。
四匪夜叉,海上妖寇,趙寶舟。
陳燭只聽過名聲,卻從來沒見過四匪:「趙寶舟?」
「早年縱橫東海,不知怎麼的漸漸發展到了南洋來的一個妖寇。聽說其修行的是【大禍星】一道,乃是那巡海夜叉李艮留下的傳承。」
杜三娘給他丟來一本書冊:
巡海夜叉——李艮,生的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
被一仙人化作的頑童以金圈砸死,死後受龍王封為「大禍星」之職。
他剛翻完,便見著那掛著夜叉旗幟的閘船向他們的三桅帆船靠近。
近了,上面一個裸著上身正飲酒的男人丟下了酒碗。
「黑旗哪位當家?」
原本按著海上的規矩應是以春點碰碼(黑話對對),但對方卻徑直跳過了這環節。
「我道是誰,原來是小夜叉趙燕甲啊!」杜三娘探出頭,「做什麼呢?」
聞言,趙燕甲舔了舔自己唇邊的酒液:「原來是黑旗的三當家,久仰久仰!我大哥想鄭大哥想的緊呢,還尋思著近日去拜會。」
「嗨!小夜叉客氣了,怎麼的?看上肥羊了?」
杜三娘單刀直入話題。
「是啊,這不是有消息說紅毛鬼的商船從在這裡過嘛?咱也是來碰碰運氣。」
「巧了,我們也是。」
杜三娘往前一探,面色平靜說道。
一言既出,趙燕甲的閘船上和黑旗的三桅帆船上都變得沉寂了許多。
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要麼合作,瓜分肥羊,大家都是不太樂意的。要麼戰鬥,黑旗的三桅帆船師出西陸,性能要強很多,但是水手卻是拼拼湊湊從漁港上招來的散兵游勇。
趙燕甲想了想:「不如我們比比鑿船?」
這就是他想到的辦法,除了合作、戰鬥以外,比賽也是海盜的一些規矩,也正適合眼下的情況。
所謂鑿船從字面意思也能看出,比的是誰先游到那西陸商船底下鑿船先登。
杜三娘冷哼一聲:「比鑿船?誰不知道你們這幫小夜叉自詡南洋巡察?」
趙燕甲冷哼一聲:「那就是沒辦法,只能打咯?」
「大家一塊來的,那就比這個……」
黑旗船上,陳燭跟著從杜三娘身邊探出了頭,眼中光彩閃爍。
惹得趙燕甲一愣,旋即樂呵了起來:「喲,三當家這是養了個什麼姘頭?主子說話都能出來叫兩聲了?」
杜三娘急忙轉過頭:「我知道你的水性不錯,但是要與『巡海夜叉』自詡的海盜來說,不行。」
「試試。」
陳燭鎮定說道。
他並不是沒有把握,只因鍛體的突破給他帶來了氣血上的一些補充,同時呼吸法也在不斷練習中有了貫通。
最重要的是【游泳】的熟練度增長。
看著鎮定的陳燭,杜三娘左右一環顧,散兵游勇的黑旗海盜正聚在船邊,有的腿已經開始打顫了。
這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那你試試。」杜三娘只得答應。
她一指陳燭:「小夜叉,我不下海。他是我大副,你也不得下,換個人和我大副比比?」
望著陳燭,趙燕甲眼珠一轉:「行嘞!」
他從自己身後的水手點出了一人,將其喊道了船邊,朝著陳燭微微拱手。
「黑旗幫的人水性再好也不擅長海戰,比比,若是贏了便饒他一條狗命,若是比不過,殺了丟海里也沒人知道。」
趙燕甲衝著這人囑咐道。
陳燭看著兩人交談,他也不是傻子,用屁股也想得到其中內容。
「槍還有嗎?」
杜三娘點頭:「我這就讓人下去找找,還要什麼嗎?」
陳燭細想了一會:「火銃,用上好的防水袋子給我藏起。」
有槍不耍是傻子,槍多不壓身。
幾息間,兩人的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同時脖頸上都掛上了哨子。
一聲令下,兩人紛紛入水。
陳燭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高里正】二階段給自己帶來的力量加持,同時或許因為和強勁對手比斗,【游泳】的熟練度迅速增長。
「啪!」
那趙燕甲的手下朝著他這邊潛游而來,目光挑釁。
丟下目光後便徑直蹬水上前,宛如游魚一般,雙足的抖動仿佛在行走。
陳燭長長呼吸,立馬以高肘追上。
趙燕甲的手下毫不留手,速度更加快了幾分,肌肉在水中仿佛在呼吸一般。
然而隨距離的推進,他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對方一直跟著自己,沒有超越,卻也始終沒有被甩下。
而且似乎還在觀察自己的技巧。
他在學習!
他甩了甩頭,將雜念甩出,更是卯足了力氣。
幫中的孩子自幼便泡在水裡,他也是習了十年的水,怎麼會比不上住在海島上的黑旗幫人?
技巧盡發,他再回頭,陳燭在水中朝他微微笑著。
自己那呼吸以及個中技巧,在這黑旗大副的身上居然得到了盡數的體現!
恍惚走神,陳燭擺了擺頭。
驀然超過了這個所謂的「巡海夜叉」。
商船出現眼前,陳燭仿佛踏在了水面,肌肉翕動間先躍出了水面。
「承認!」
他同時握向了身後的長槍,似是正準備開始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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