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路向東
縣城。
陸明領著李石頭到了城門，沒有猶豫，便邁步進了。
只是剛剛邁入城門，就被一旁當差的攔住了，「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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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男子攔在了陸明面前，施了一禮，說道：「道長何往？」
陸明回禮道：「且進城中停留些時日。」
「那道長有道牒在身嗎？」
「沒有。」
「那小的不能放您入城了。」
「這……」陸明不由有些皺眉，然後指向一旁進進出出的人們道：「為何他們不用查看這度牒之類？」
那當差的回答道：「道長不知，這來往人群雖衣裳各異，我幾個當差的也都是有一一查看他們的面龐，都是些熟識面孔，四周村民。故而不查驗他們的度牒。
道長面龐實在生疏，所以才上前叨擾。」
陸明有些無奈，西遊世界是封建社會，都是嚴格限制人口流動的，唐僧也是一路拿著大唐的通關文牒一路加蓋各國璽印才能暢通無阻。
只是陸明實在是沒有度牒，只得說道：「小道不久前才下山，今個第一次入城，實在沒有道牒，大人也指個明路，好去辦理。」
「下山不久？」那當差的看著陸明思量起來，甚至退到另一個消瘦的差人那裡問詢：「喂，你可知道我們這附近有什麼道觀嗎？」
另一個搖了搖頭說道：「周遭道觀皆有道承在衙府也有備案，若是出巡，領一個度牒便是，怎會出這無度牒的道人。」
那當差的回來，看著陸明，眼中開始有些不善。想是把陸明當作了假借道人身份四處遊蕩的流子。
就要盤問的時刻，另一個當差的又說道：「等等，我又想起有一處洞府，少有門人下山，但是下山也多是道人模樣，卻沒道牒，也不認自己是道人。
你且問問他是不是來自『方寸山』?」
高大差人便過來問道：「道長可是方寸山人士？」
陸明點了點頭：「正是。」
那高大差人正打算繼續說些什麼，那消瘦差人忙得擠上前來說道：「小的有眼無珠，怠慢了道爺。道爺若是想辦理度牒，小的引你去衙門便是，若是道爺不願費這些腳力，說個住處，小的給你送去便是。」
看著這態度巨變的差人，陸明也有些無奈，便說道：「我在城中還無住處，我自己去罷。」
消瘦差人道：「那道爺識得路嗎？不行我帶道爺去？」
陸明：「你等還是好好當差，我自己問路便是。」
說完，就帶著李石頭向著城中走去，兩個差人也不阻攔了。
等陸明走遠一些，剛剛被搶話的高大差人才說道：「你平日裡對縣令也不見這般殷勤，今個怎對一雲遊道人這般熱切？」
消瘦差人眼裡出了些遺憾，然後說道：「你知道個什麼，我叫你問的那個方才山，裡面雖無什麼道觀寺廟，但是其中有一座仙家洞府！其中出來的，不是道人，卻是仙人！」
「仙家洞府？」高大差人若有所思。
然後便突兀地抓過消瘦差人說道：「怎個，你剛剛是想搶我跟仙家的機緣？」
說完面色漸怒，就要把拳頭往消瘦差人臉上招呼，慌得那消瘦道人急道：「不是不是，這不道爺也沒要我領路嗎？怎來個仙家機緣說法。
你若是就這般打了我，到了縣令那裡你也說不過去！」
高大道人神色陰晴，然後將消瘦道人放了，只是臉上也不由閃過一些懊惱。
懊惱剛剛竟失禮攔了仙人。
……
城中一處屋子。
陸明叫李石頭到身邊說道：「石頭……」
沒等陸明再說其它，就被打斷，李石頭說道：「先生，你還是叫我小九吧，離了村子，你就不用叫我李石頭了。」
陸明看著他說道：「你以前叫小九？」
「嗯，我以前叫小九。靈狐姐姐看我尾巴有九個白環，便叫我小九，也是因為它自己想要得道修成九尾天狐，喜歡九這個數字。」
小九摸了摸裝著那隻小白狗的布袋這般說道。
「那以後便叫你小九吧，」陸明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小九，以後你還回村子嗎？」
「不回了，靈狐姐姐不在那裡了，我也要跟著先生遊學了。還回那裡作甚？」
「不行，以後你每五年要回這裡一次。直到李石頭的父母皆老去為止。」
「為什麼啊先生？」
「因為你是以李石頭的身份跟我走的，李家老漢他們眼裡，可沒什么小九，只知道他們的長孫長子是我帶走的。所以你要隔段時間回去一次。」
這般說著，陸明又從袖袍中取出了一個錦囊，是李大牛塞給陸明的那個，然後說道：「你看這錦囊，其中有十兩碎銀，五貫銅錢。便是李石頭父親給的，為的就是你在遊學途中少些苦楚。
你雖不是李石頭，但是以李石頭的身份也生活了多年。想必也受了很多愛護。使你每五年才回一次，也算是一種回報。」
說完，陸明就看著小九，也不再言語。
小九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小九便聽先生的話，每五年回一次村里。」
陸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然後你也得每月尋驛站寄送一封家書回去，少他們些擔憂。」
小九也點頭答應。
「其餘的話就再無什麼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陸明看向小九。
「先生，靈狐姐姐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過來？」小九把那個布袋舉了起來。
陸明有些無奈道：「這已經是你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首先，它不是你的靈狐姐姐，它最多算是你靈狐姐姐的轉世。
其次，它現在只是一個正常生靈，最多得了一些那靈狐的真靈，比普通野獸多了些許靈韻。若是想要恢復成你記憶中狐妖的形態，也要勤加修煉吞服月華日精才行。
我也不知道要再需要多少光景。」
「那換個問題，我們要在這個城裡待多久啊？我們要去哪裡？先生。」
「這個問題嘛……」陸明轉過身去，看著面前的一張山河輿圖說道：「我們在這城裡待不了幾日，等明日我去騾馬市里買匹驢子，再購置一些物資，就能出發了。
至於去哪，我也尚不清楚，這城裡能買到的輿圖過於模糊，還得去大一點的城裡買更清晰的輿圖。
不過向東便是了，我們要走到東邊海洋的岸邊，然後再向北方行進。」
小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布袋裡面的小狗，然後說道：「先生去哪裡我去哪裡，靈狐姐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陸明搖了搖頭，這小妖精，在發現自己救下那靈狐魂魄之後，再沒了疏遠，現在親近得很。
只是太親熱，不免顯得有些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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