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學塾
陸明回到居所,繼續修習。
盤坐到天色朦朧,陸明起身到了院落裡面,然後去打開了院門。
看著門外的老人和孩童,陸明見禮道:「老人家,小子有禮了。您這是送自己後輩來學塾學習的嗎?」
老人家似乎沒發現陸明出來,有些慌亂地還禮,說道:「是的,道長,我帶我家孫子過來學習。」
說完又提了一個黑條就往陸明手裡送,陸明依稀看出來那是一塊臘肉。
陸明:「老人家,您這是?」
老人說道:「道長,這是我家孩子的入塾禮,還請道長收下。」
陸明想到了自己答應李老漢留下一月的時候,李老漢說過的,以前的私塾先生,每年都是會收取束脩。便說道:
「老人家,我只留一月,且需你們各家管飯就是了,無需再有束脩了。」
老人連忙擺手:「不可不可,包管飯食是我們應做的事情,這入塾禮卻是少不得。」
陸明從老人動作中看出了一些慌亂,似乎是擔心陸明不收取入塾禮,以後不認真教導他孫子一樣。
陸明思索了一下,才說道:「老人家,小子只在村中留一月時間,實在收不得這麼貴重束脩。
我不取又擔心您多想。這樣吧,我就收取一半的肉就好。」
「一半嗎?」老人也有些思量,眼前這道人說過只留一月,這入塾禮不交自己心裡不安,但是一個月時間繳納這麼大一塊肉,也有些捨不得。也就說道:「一半也可,道長不嫌棄就行。只是老朽這齣來,沒有帶刀,可能得晚些時候才能給道長送來……」
「無妨,小子自有辦法。」說著陸明接過臘肉,然後從地面取來一棵雜草,在手裡綰了綰,成一個草圈,接著把草圈放在臘肉條中部。
草圈竟陷入其中,然後陸明再在肉上用手指划動一下,肉條就從中斷開,接著陸明便是一手提著一塊臘肉。
仔細看著,就是兩塊大小相差無幾的臘肉。
然後陸明將一塊遞還給老人,道:「老人家,你且放心,收了您孫子的入塾禮,我定好好教導他,一月下來,好讓他蒙學有成。」
老人有些震驚地接過臘肉看了又看,許久才說道:「道長真乃高人……」
說完,就推著躲在自己身後的孩童上前來,說道:「孫兒,快拜見先生!」
「拜……拜見先生……」
孩童有些懼怕,但是在老人的催促下還是行了一個模糊的禮節。
陸明也回了一禮。
接著,老人就又說道:「道長,老朽再囑咐幾句就回去。」
陸明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見老人帶著孩童在路邊低語。孩童眼裡不舍,老人也多愛惜。在一番拉拉扯扯之後,老人終於把孩子送到了陸明面前。
孩童雖有些膽怯,卻也沒有離開,脫了老人的手後,安靜走到了身邊。
然後老人就道別離去,只是一步三回頭,兩步一囑咐。
只是卻沒功夫一直留在這裡守著孩童,農家近冬時刻,多是繁忙。
道別了老人,陸明就領著孩子到了院內。尋了一個小凳子給孩童。
院子裡面倒是凳子不缺,都是昨日各家打理院落完了送來的,就是備著給這些孩童使用。
孩童乖巧地坐在那裡,但是小手抓著自己的粗布衣裳,很是緊張。
陸明看著便說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啊?」
看見帶著笑容的陸明,孩童猶豫了一下,然後似乎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說道:「回……回先生,我叫李小寶……」
「小寶啊,」陸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寶是今天來得最早的學生,看來小寶很喜歡讀書?」
「嗯!」這次李小寶倒是沒什麼猶豫了,很快就回答了。
「那以後一定要認真學習。」
「嗯!」
李小寶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著李小寶的緊張緩和了一些,陸明便說道:「那你現在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吧,等後面有其它孩童過來,我們再開始。」
說完,陸明便先是提著那塊臘肉進了屋子,然後取出一個水壺和幾個水杯放在了一個凳子上。
然後倒了一杯水放在李小寶面前。
李小寶接了過去,然後看著水杯說道:「先生……你起得這麼早嗎?燒的水已經溫熱了。」
陸明笑了笑不說話。然後將水壺放到了椅子上面。
接著便立在院門外面,等著其它要送孩童過來的村民。
……
等了許久,到太陽升起的時候,陸明已經接收了十個孩童。
比陸明預想的多,畢竟這村子裡也就二三十戶人家。
而且其中不止有五六歲的孩童,還有十一二歲的男孩,這個倒是讓陸明有些驚訝,這個年紀的男孩,已經能幫家中幹些活計了,村民願意送來學塾,很是難得。
不過陸明收了束脩,也沒有不教的道理。
就這樣,在不見繼續有孩童到來之後,陸明就開始了教學。
雖然自己的『流』字法門尚不精進,但是用來給這些孩童啟蒙還是足夠。
若是陸明願意,使用些法力,讓這些孩童幾天裡面啟蒙完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沒有那個必要。
所以陸明就找了些木炭與木板,配合著村民送來的一些書籍,慢慢教授起來。
一直教授到農家炊煙升起才結束。
在拜別了各家來接孩子的家長之後,陸明也出了院門。
早早等在院子外面的李二郎上前說道:「先生,走吧,家中飯食已經備好了,就等你過去了。」
「嗯。」看著精神比昨日更好的李二郎,陸明點了點頭。
按照村裡的安排,陸明的餐食是有孩童上學的村民輪流招待。當然也只有晚飯一頓,另外一頓得陸明自己依照村民送的物資自己解決。
而今天這第一頓,被安排到了李家頭上,因為李石頭也是來學塾學習的孩童。
陸明自然不會拒絕,這本就是約定的事情。而且陸明也想看看李二郎今天的狀態是怎樣的。
就這樣,陸明和李二郎在前面閒聊,李石頭故意落在後面。
三人緩緩回到了李家的院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