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自詡正義

  十七軍團的殺戮非常輕鬆,只需要打開虛空盾滑行,那些停止不動的鋼鐵猛獸便會被虛空盾蒸發消滅,宏炮的炮彈與光矛更是能讓它們徹底沸騰。

  這甚至比打靶還要輕鬆,因為敵人的動力系統,虛空盾以及攻擊系統都還在啟動當中,只需要尋找瞄準這些鈷藍色的戰艦,鎖定後就能完全摧毀。

  每當一艘極限戰士的戰艦被擊毀,就有懷言者戰士發自內心的歡呼尖叫,過去這些人摧毀了完美之城,又讓他們在帝皇的壓迫下下跪受辱。

  今日,是他們將這份屈辱回報給極限戰士的日子。

  今日,是至高天的偉大力量展現終極真理的日子。

  炮火在肆虐,數百公里的等離子和光束縱橫,閃電撕裂敵人的護甲將所有的生命盡數屠殺殆盡。

  四公里長的軍刀號護衛艦從內部開始爆裂解離,希望號戰列艦被白熱的火焰所吞噬,輔助航母告別號的爆炸猶如一朵鮮花,在凋零的同時帶走了數萬條生命。正在轉向的沃斯費汝斯號的引擎被擊中,崩壞的殘骸又將另一艘運兵船撞成兩截。

  那些滿載榮譽的艦船未發一炮便已化為永恆的墳墓,墜入星空後被恆星的引力捕獲繼續旋轉,連帶著英勇的船員保持著戰鬥最後時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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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靠著眾多英勇無畏者的犧牲拖延了時間,剩下的戰艦終於漸漸恢復了過來,它們的反應堆無比洶湧的燃燒,榨取出所有能量讓引擎再次動了起來。

  「馬庫拉格之耀號武器系統上線,動力系統即將恢復完成!」艦長的匯報讓原體精神一震,立刻下令艦載光矛全力發射。

  正在攻擊船塢的地獄火級戰艦純淨之焰號外形十分華麗,猶如一柄巨大的閃亮利刃,它厚重的船頭能夠將小型戰艦直接撞成兩半,但它的暴行即將到此為止。

  榮光女王級戰艦的澎湃火力攻擊下,璀璨的光矛命中它的尾部,有如恆星的高溫熔化了裝甲,能量爆炸摧毀了引擎,在一陣殉爆中這艘戰艦同樣成為冰冷的太空殘骸。

  馬庫拉格之耀號的尾焰再次燃燒,這艘長達26公里的巨型戰艦是帝國鑄造技術的頂峰,在太空海戰中完全能以碾壓的姿態迎戰任何對手。

  這艘超級戰艦正滿懷憤怒的火焰,撕碎任何視界範圍內的懷言者戰艦。

  旗艦的復甦是一個信號,大大小小的極限戰士軍團星艦陸續恢復了行動力,雖然大多帶傷,卻不影響他們將武器砸在敵人身上的能力。

  「集結在考斯的戰艦去除已經被擊毀,以及至今處於失聯狀態的,大約有45%恢復了動力系統,他們已經可以參加到這次的海戰中。」

  艦長的匯報讓基里曼心中滴血,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整個軍團幾乎損失了一半的戰艦,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沒有得到制裁。

  「我命令!所有戰艦火力全開,擊潰所有敵人!」

  原體的聲音在所有極限戰士戰艦上響起,宏炮與光矛構成了這場殘酷的太空海戰唯一的主旋律。

  每時每刻都有戰艦在爆炸,沉沒,但更多的奮起反擊。

  沒有畏懼,無所畏懼!

  「沒用的,停止掙扎吧羅保特,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著什麼,狼神荷魯斯在崛起,他將取代帝皇成為新的人類之主,帶領整個人類投向至高天的懷抱。」

  「其他的兄弟已經選擇與他同行,我將是他忠誠的戰友,還有福格瑞姆,安格隆,佩圖拉博,莫塔里安,科茲,馬格努斯與阿爾法瑞斯。」

  「費魯斯死了,被福格瑞姆砍下了腦袋,戈爾貢怪獸是個巨大的威脅,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伏爾甘死了,科拉克斯也死了,你們還有多少力量?」

  基里曼徹底明白了,考斯哪怕讓武器陣列攻擊他的旗艦也要傳遞的消息是什麼。

  那不僅僅是懷言者背叛,而是帝國一半的原體和阿斯塔特都背叛了。

  這不是個噩耗,而是個噩夢。

  「用你那超人的腦子想想,羅保特,我不會說如此明顯的謊言,你是我們中最理性的那個,你我宿怨已久,但我不會因為一點私怨毀滅你的軍團,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推翻那個虛偽的暴君,我要讓人類真正的擁抱至高天,擁抱那完美的真理!」

  珞珈的眼中滿是狂熱和激動,卻讓基里曼如墜冰窟不寒而慄。

  「瘋了,他們都瘋了,他們摧毀了偉大的復興偉業,卻還自詡是為了人類。」


  基里曼很想把珞珈的頭摁倒地上,問一問這個癲狂的神棍:此刻正在燃燒的考斯,那死去的上億生命,他們也是為了人類的復興死去的麼?

  「基里曼,我來這裡摧毀你的軍團,是因為你的威脅太大了,你的那些該死的藍精靈就像綠皮一樣一茬一茬的冒出來,你們太過危險,你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變數」

  珞珈的身體向前傾,幾乎要從全息投影中脫身而出,直撲到羅保特面前。

  「拋開我們的私怨,其實我很欣賞你,所以為了尊敬你——」

  「請你去死。」

  珞珈的光影開始轉化,那由光線構成的軀體,居然滴落著黏膩的油脂,肌肉融化露出骨骼,直到全部溶解成一灘詭異的液體。

  基里曼本能的覺察到異變,他能感覺到一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來到了物質世界。

  那是來自舊日的夢魘,是漫長時光中復活的惡意,它來自亞空間之海,正從珞珈的皮囊中掙脫。

  它有著閃亮的黑色肉體,虬結的血管肆意的瘋長,一顆顆顫抖蠕動的眼珠遍及全身,尖牙利爪和蝙蝠般的巨翼展開。它的表面散發著微弱的光,能夠觸及人類最深沉的恐懼。

  它那猙獰巨角長達四米,扭曲蜿蜒,嘶嘶的低吼吐出無比的惡臭,那是鮮血,毒液和污穢之物融合後的味道。

  基里曼的手附在劍柄上,他已全面警戒。

  「羅保特,」它口吐出人類的語言,「讓銀河燃燒!」

  亞空間的邪力伴隨著污穢的法術獻祭降臨,來自至高天的一絲力量,在馬庫拉格之耀號的艦橋猛然爆炸。

  在這場不屬於物質宇宙的爆炸狂潮中,極限戰士的基因原體羅保特·基里曼被捲入太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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