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爬床
皇上正在午休，年紀大了精力不足，天氣熱了就要打盹。誰料他醒來一看，身邊躺著一個半裸的女子。
不知是哪個糊塗的宮女，他伸手將其翻過身來，瞳孔猛然放大，隨即胸腔中冒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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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快來人！」他大喊。
姜綺夢半夢半醒，神志不清，恍惚間她似乎見到了太子。
「太子殿下，你終於回來了。」她滿目含情，朝太子伸手，卻被對方一下打開。
情郎的拒絕讓姜綺夢心碎不已，她向「太子」爬去，嘴裡呢喃：
「綺夢深愛著殿下，這麼些年，綺夢無時無刻不想著殿下……」
體內似乎有股燥熱的火，催著她向情郎表明心意，此時此刻，什麼也阻攔不了她，她只想對方明白她的心。
「來人！快來人，拉開她！」
皇上如同見到洪水猛獸一般，倉促著往後退去，一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去，哎喲聲不斷。
宮人聽到聲音都跑進來，「快來人，皇上從床上跌下來了！」
一群宮女太監進來，將皇上扶起，就見那香葉紅紗帳中探出一截藕臂，裡面女子聲聲呼喚：「殿下，殿下——」
「是誰敢驚擾聖上？」一個太監豁然扒開床帳。
眾人都被眼前景象驚到了。
只見姜綺夢鬢髮散亂，裡衣敞開，露出粉色的肚兜，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面，此時她眼眸微閉，雙頰微紅，意亂情迷，毫無儀態。
「還不嫌丟人？快將她拖下去！」皇上憤恨地一甩袖子，宮女們上前將姜綺夢七手八腳穿好衣服，從床上拖了下來。
不消半刻鐘的時間，皇后娘娘便得知了消息，她擔心姜妃受不住刺激，編了個理由讓她回宮去等著，然後匆匆趕到這邊。
鄭貴妃聞風而動，也趕了過來。
皇上這邊，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主位上，滿面怒容。
屏風後面，是慢慢清醒過來的姜綺夢，她清晰地記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震驚到失語。
鄭貴妃一進來就驚慌地問：「皇上，您沒受驚吧？」然後往屏風後瞥了一眼，十分嫌惡地捂住口鼻。
「朕不過是睡個午覺，還以為做了噩夢了。」
鄭貴妃一邊奉茶，一邊嘖嘖嘆息，「真沒想到啊，京城才女竟然做出這種事。」
此時皇后趕來，皇上指著她怒問：「到底怎麼回事？」
皇后無辜受累，解釋道：「皇上，臣妾不知，姜大姑娘本來是去姜妃娘娘那去的，怎麼……怎麼跑到您午休的小偏殿來了？」
「朕怎麼知道？她是來給太子選妃的秀女，倒爬到朕的龍床上去了，真是叫天下人恥笑！」
這事也有辱皇后的名聲，她立即讓人去尋那名引著姜大姑娘去見姜妃娘娘的宮女。
「皇上，若是尋到那宮女，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屏風後，姜綺夢心微微顫抖，她還有可能恢復清白名聲嗎？
沒過多久，宮人就來回稟，說是那名宮女已經畏罪自殺，只留下書信一封。
皇上命人拿過來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大事已成，幸不負顯國公府恩情。
皇上看過之後甩在一邊，現在他心中已經認定姜綺夢是主動爬床了。
鄭貴妃見皇上如此生氣，心中如同出了氣一樣暢快，附和著說：「皇上與現國公爺一同長大，一直尊敬先國公爺，視為國父，視姜珩等一眾小輩如兒女般，結果姜綺夢竟然爬到了父輩的床上，真是聞所未聞的醜事。」
此話說得皇上更覺得臉面掛不住，臉上厭惡之色更甚。
皇后斟酌地開口問：「好好的，姜大姑娘怎麼會……有些蹊蹺啊。」
屏風後面，姜綺夢無聲落淚。
鄭貴妃冷嘲熱諷：「還能有什麼蹊蹺？沒人給她捆到龍床上，再說了，皇上還有這麼多人親眼見到，她衣衫不整地勾引皇上。幸好當初乾德沒有娶大姑娘，哼，真是不知廉恥！」
姜綺夢眼淚洶湧而出，她顧不得臉面，衝到皇上皇后面前，跪下來砰砰磕頭：
「皇上，皇后娘娘，我是被人陷害了，被人下了藥，我絕不會做那樣的事，絕不會！」
皇后眼中都是惋惜，皇上卻一眼都不想看到她，命令道：「還不給她拉下去，髒了朕的眼！」
姜綺夢信念崩塌，整個人如同被抽了靈魂一般，「皇上，皇上……」
她無助地且沒有尊嚴地被拖了下去。
至此，皇上已經宣判了她的死刑，她的驕傲和尊嚴，都在此刻被抹除得一乾二淨。
皇后小心翼翼地說：「皇上，姜大姑娘名聲算是毀了，瞧著也可憐，一個小姑娘，讓人送回家去吧。」
鄭貴妃第一個不樂意，「皇后，爬龍床這樣膽大包天的事，也能輕輕揭過？」
皇后覺得貴妃不尊重自己，反問：「貴妃，你為何與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切不要因為你兒子的事情，牽連到其他人身上。」
鄭貴妃立即伏在皇上胳膊上，「皇上，你看皇后娘娘，怎麼這樣冤枉臣妾呢？臣妾都是為了皇室的名聲考慮啊。」
皇上立即斥責皇后：「都是你這個中宮管教不嚴，還有臉在這說話！」
皇后羞慚地低頭。
這時候，長公主呼天搶地地跑來了，「皇兄，皇兄？你沒事吧？」
今日她女兒殿選，她也來了宮中等候消息。
「朕沒事。」皇上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長公主捂著胸口，「我聽聞有太子的秀女爬了皇兄的龍床，可真是嚇死我了，這麼沒臉的事，怎麼叫我家舞陽給碰上了，哎喲，說出去舞陽的名聲都受影響。」
皇后說：「與舞陽郡主何干？」
長公主煞有介事地說：「哎喲皇嫂，你是不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傳十十傳百，人們聽到太子秀女爬龍床，怎麼不會猜測是哪個秀女呢？這難保不猜到舞陽身上。」
說著她捂著臉作痛不欲生狀，「哎喲都不敢想，民間會傳的有多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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