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白死神
菜鳥辛苦地擦拭著戰艦的甲板，這艘戰艦是潘托斯僅有的二十艘戰艦之一。
潘托斯的每條戰艦都有著相當誇張的噸位，這是權貴們為了彌補數量方面劣勢的無可奈何之舉。
只是這就苦了菜鳥，根據水手長的命令，他必須把整個甲板都擦拭乾淨後才能吃飯。
沮喪地接過命令後，菜鳥只得強迫自己更賣力的幹活。不然他今晚可就要餓肚子了，他知道那群老船員的德性，他但凡慢一點估計就連殘羹剩飯都不會留給自己。
菜鳥是個自由奴隸，除了不叫奴隸之外跟奴隸沒有半點差別。在去年菜鳥被分配到了這艘戰艦上工作，根據船員們的傳統，在他真正混出頭前會一直被叫做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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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忙了一陣子的菜鳥打算喘口氣歇息一下，他抬頭看向了港口密密麻麻的船隻。這處潘托斯的軍港原本非常空蕩，但現在卻被權貴們僱傭來的海盜船擠的滿滿當當。
菜鳥其實不認為這些海盜真能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發揮多大的作用，他自己就是被海盜俘虜後被賣到潘托斯的。他清楚這些海盜欺軟怕硬不服管教的本性，他甚至聽說城區那邊這段時間因為這群海盜發生了不少惡性事件，只是被權貴們強壓了下來。
一想到之後的戰爭，菜鳥就不禁捏了一把汗，他實在不想和巨龍交戰。他聽說以前騎著巨龍的瓦雷利亞人甚至統治著大半個厄索斯，所有的貿易城邦都只是他們的殖民地。
但船長安慰他們這些船員說那是因為昔日的瓦雷利亞帝國有著整整四十個龍王家族，隨手一揮就能召集三百頭龍的大軍。
而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坦格利安只是當年最弱小的一個家族，他們現在手上甚至只有一頭龍，根本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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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為懼？我當時怎麼就信了那混帳船長的鬼話，要早知道會是這樣，就算冒著被砍頭的風險老子也得當逃兵。」海面上的菜鳥抱著一塊船隻殘骸埋天怨地道，他感覺自己已經命不久矣。
他的周圍是一片火海，無數和他一樣落難的水手在哀嚎，而罪魁禍首則是那條白色的巨龍。菜鳥生硬地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那頭仍在天空中傾瀉著火焰的巨龍。
在不久之前，當潘托斯和鐵王座的艦隊都發現了彼此時，雙方就立刻開始了謹慎地試探和交手，而那頭龍也就是在那時加入了戰場。
起初，水手們還以為那不過是一隻海鷗，但那道白色的身影卻迅速地在他們的視野中放大。
「是龍！」
在其中一人的驚呼後，其他人也都迅速反應了過來，開始操縱船上的弩炮瞄準巨龍。
但就在船員們還在手忙腳亂地調整弩炮射擊的角度時，巨龍便疾速俯衝了下來，甲板上的水手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射弩矢就被從巨龍口中噴吐而出的烈焰燒成了焦炭。
而在成功點燃了一艘戰艦後，巨龍卻是沒有半點停滯地就在空中進行了一個急轉彎朝下一處目標飛去。
這本應該是不可能的動作，因為就算巨龍足夠靈活敏捷，騎在巨龍背上的騎手也終究是人類。這樣在空中高速急轉彎的動作，無論騎手有何等超凡的技藝也一定會從龍背摔下。
但白晝沒有這種顧慮，祂即使沒有騎手指揮也能在戰場上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作用。
戴倫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只是在事先向白晝交代了戰場的注意事項後就讓白晝自由發揮去了。
白晝利用著自己的空中機動性快速在戰場中穿梭，祂不斷地傾瀉著自己的龍焰，卻從不在某一處地方過多的停留。
潘托斯艦隊的弩炮根本跟不上白晝的速度，總是操作手剛校準好射擊角度就發現白晝已經飛往別處。
屬於潘托斯的二十艘戰艦受到了白晝的特別關注，戴倫和青亭島伯爵一致認為那些戰艦是本次海戰的關鍵。如果能將它們擊沉或俘獲，那其餘受僱傭而來的海盜自然就會狼狽潰散，而白晝自然也知曉這一點。
潘托斯戰艦龐大的噸位讓它們在戰場上極好辨認，這也讓它們成為了白晝重點關注的對象。白晝首先依仗自己的體型折斷了這些戰艦的風帆，緊接著就是用自己口中噴涌的龍焰將甲板上的一切可燃物點燃。
戰艦原本龐大的噸位在失去了風帆後反而成為了拖累，僅靠划槳根本無法驅動如此笨重的船隻，讓這些戰艦隻得變成了白晝的活靶子。
甲板上的船員們拼了命地想要救火阻止火勢的蔓延，但終究不過是徒勞無功。部分絕望的船員開始向白晝投擲鉤索，試圖復刻血龍狂舞期間的喉道之戰那樣將巨龍纏住，使其和船隻一同沉入大海，只可惜白晝靈活的身形讓他們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菜鳥覺得自己勉強還算是幸運，他所在的船並不是被白晝焚毀，而是被鐵王座的一艘戰艦直接用撞角撞成了兩半。這在某種意義上讓他避免了被龍焰燒死的命運，還尚且能抱著一塊浮木殘骸苟延殘喘。
菜鳥不知道的是那艘有著巨大撞角的戰艦正是瓦列利安家族的旗艦雷妮絲女王號，而它的船長則是傳奇航海家埃林·瓦列利安的長子。這位潮頭島的繼承人同樣繼承了自己父親「橡木拳」的戰術，最為擅長運用撞角摧毀敵人的船隻。
不過菜鳥此刻並不在乎那艘戰艦的主人是誰，就像這片戰場上的其他人也同樣不可能在乎他一樣。倒不如說這片戰場有且僅有一個存在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那頭白色的巨龍。
這頭在天空中的巨龍幾乎用它那熾熱的龍焰摧毀了潘托斯艦隊三分之二的船隻，而屬於潘托斯的二十艘戰艦更是除了被雷妮絲女王號撞成兩半的一艘外，幾乎都是被這頭巨龍焚毀。
菜鳥看著那頭仍然在天空中自上而下噴吐著火焰的白色巨龍，不，那根本不是巨龍。那是諸神中死神的化身，甚至它就是死神本身，白色的死神，白死神。
戰場上包括菜鳥在內的所有人都這樣想道，無論是屬於鐵王座的勝利者們，還是隸屬潘托斯的倖存者們。
過去征服者伊耿的巨龍貝勒里恩曾獲得過「黑死神」的稱號，因為它在征服戰爭中的恐怖功績。
現在，數不清地在這場海戰中因龍焰喪生的亡魂也將為白晝冠以「白死神」的頭銜，雖然它現在的威名還尚無法與貝勒里恩相媲美。
當然，現在的白晝對這些事情還一無所知，祂只是仍在不知疲倦地將自己的火焰傾瀉在自己同伴的敵人身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