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泰坦隕落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澄澈的天空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是一個當之無愧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但就是這樣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卻成為了布拉佛斯人眼中的末日降臨。

  當太陽升起的陽光剛剛灑向大地，將所有布拉佛斯人從睡夢中驚醒的是來自巨龍的咆哮。

  泰坦巨人是一座巨大的石頭與青銅製的雕像，矗立在通往布拉佛斯的大礁湖入口，被譽為九大人造奇蹟之一。

  巨人的胸甲上、大腿內側和戰裙底下都有著無數的箭孔，它是布拉佛斯的第一道防線，每當有船隻接近時，泰坦巨人都會發出巨吼聲，向兵工廠通知船隻的到來。

  不過從今往後，泰坦巨人的吼聲將永遠成為歷史。

  從天而降並不只有白色的巨龍，連同著的還有從巨龍口中噴吐出的熊熊烈焰。位於泰坦雙目中的洪鐘甚至還未來得及被敲響，就已經連同巨人的整個頭顱一起被龍焰融化。

  頭顱的融化只是開始，巨龍的龍息並沒有就此停止，仿佛來自地獄的烈火自上而下地繼續融化著布拉佛斯的泰坦巨人。

  先是胸甲，緊接著是戰裙和大腿，岩石和青銅在龍焰的炙烤中被迅速融化，而原本在巨人內部駐守的布拉佛斯衛兵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融化了的岩石和青銅吞沒。

  最後被龍焰融化的是泰坦巨人的雙腳，巨人分別踏在兩個獨立小島的山峰之上，小島上覆蓋著美麗的士卒松和黑雲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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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龍焰已經將這一切全部摧毀，雙腳連同山峰一起被融化成岩漿，覆蓋在了已經變成一片焦土的兩座小島上。

  布拉佛斯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色的巨龍輕易將象徵著他們驕傲的巨人從這世上抹除，城市街巷中各處警鐘的聲音尖銳地像刀子划過，就連應該負責維護治安的衛兵都亂作了一團。

  但泰坦的隕落並不是這一切的結束，它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只是開始的結束。

  戴倫冷漠地看著白晝的龍焰將泰坦巨人完全融化，不再有任何一點殘餘後便驅使著自己的巨龍繼續前往他的下一個目標。

  在地面上並非沒有人操作著弩炮企圖對巨龍還以顏色，但這樣做能帶來的唯一結果就是連同著弩炮在內的整個街道都將遭受白晝龍焰的洗禮。

  現在的白晝早已不會被弩炮所威脅，只是祂並不介意讓那些地上的凡人懂得冒犯祂的代價。

  紫港是一座只有布拉佛斯本地人才可以使用的港口，它位於布拉佛斯北方，緊貼著作為布拉佛斯海王居所的海王殿。

  而海王殿的正南方，就是號稱不容拖欠的鐵金庫，它們便是戴倫的第二個和第三個目標。

  騎在白晝背上的戴倫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將這兩個地方焚燒得一乾二淨，心中卻沒有感到哪怕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只有一片空虛。

  海王在自己首席劍士的掩護下想要從海王殿側後面的秘密港口逃離，但他們狼狽的偽裝根本躲不開白晝銳利的目光，最後被龍焰變成了一灘灰燼。

  鐵金庫的看匙人們在巨龍降臨的下一刻便集體下跪投降，他們推出了一位替罪羊，並承諾用巨額的黃金來平息龍王的憤怒。

  但戴倫對他們的卑躬屈膝並沒有興趣，連看都不再看一眼地就命令白晝將他們全部燒死，連同這座整個厄索斯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銀行也一併燒毀。

  這座銀行的金庫中保管著無數金銀珠寶，不過戴倫現在對於這些都不在乎，只是默默地看著白晝的火焰將這裡融化摧毀。

  漸漸地，戴倫的心中甚至感到了不快和煩躁。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在巨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凡人螻蟻居然敢於挑釁真龍？

  而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叔叔居然就是死在了這些面對巨龍不是狼狽逃竄就是跪地求饒的人手上？

  戴倫想不明白答案，他的憤怒已經開始失控，直到白晝按照他的意願將包括這海王殿和鐵金庫的整個布拉佛斯北城區徹底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後才逐漸清醒過來。

  「走吧，白晝。把我們這次最後一個目標解決後我們就回去。」戴倫看著自己眼前的焦土，不知為何地嘆了口氣後說道。

  戴倫此行的最後一站是黑白之院，那是一座祭祀千面之神的神廟，同時也是無面者的據點。

  這座廟宇由深灰色石頭所砌，建在一小小的岩石山丘之上。黑白之院沒有窗戶，尖尖的屋頂由黑瓦所蓋，大門是一對十二尺高的雕花木門。左邊一扇由魚梁木製成，白如骸骨，右邊一扇是微微泛光的黑檀木。

  不過出乎戴倫意料的是，當他騎著白晝抵達那裡時，一位老者一直矗立在黑白之院的門前，仿佛是在等待自己。

  「你是誰？為什麼見到了巨龍還不退下。」戴倫向著那名老者問道。

  「某人沒有名字，只是一個侍奉千面之神的無名之輩。但如果硬要說我的身份，那麼我是這裡無面者們的大導師。」老者禮貌地向戴倫行禮道。

  「你竟膽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來這裡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死亡。」

  騎在白晝背上的戴倫看著這個老者，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興趣，這讓他難得地有耐心聊一會。

  「死亡是神的「恩賜」，是痛苦的終結。某人身後的廟宇就有一口黑色的水池，尋求解脫的人在飲下池水後將沒有痛苦地死去。」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這些東西的，我問你，為什麼無面者要接下暗殺坦格利安的委託？」

  「無面者暗殺的僅僅是那些僱傭他們的人所指定的目標，無面者從不自己選擇應該殺掉誰，也從不判斷此人是否配得上千面之神的恩賜。」

  「你不後悔嗎？就是因為無面者的膽大妄為，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無面者的創始者在古瓦雷利亞的火山礦井中領悟到並相信，來自世界各地的瓦雷利亞奴隸都在向同一個神，即死亡之神的不同化身祈禱。

  千面之神有諸多名字，在科霍爾它是黑山羊，在夷地它是夜獅，在維斯特洛，它是陌客。

  所有神祗都有自己的工具，為其效力的善男信女在世間執行他們的意志。而無面者便是千面之神的工具，工具不需要質疑主人的決定。」

  「我聽說古瓦雷利亞的龍王們認為所有信仰都同樣虛假，蔑視神職人員和神廟。而現在，我自認為已經理解了他們的想法。」騎在白晝上的戴倫打斷了老者的話語，面無表情地說道：

  「平民應該向巨龍致敬，領主應該向巨龍致敬，而神明亦應該向巨龍致敬。」

  講話說完後的戴倫終於耗盡了他的最後一點耐心，而白晝也適時領會到了自己同伴的意志。

  白色的巨龍張開了自己的大口，足以融化一切的火焰從祂的口中噴涌而出，將面前的老者徹底吞沒。

  至於老者身後的黑白之院也同樣被龍焰吞沒，只是這一次戴倫顯得更加有耐心。他並沒有在將這座神廟摧毀後便罷休，而是示意白晝朝那裡繼續傾倒著龍焰。

  直到將神廟連同建在的山丘都融化成了岩漿，將原本的整座山丘都徹底變成了一座岩漿湖後，戴倫才終於罷休。

  「是時候回去了，白晝。」戴倫疲憊地向自己的同伴吩咐道，從昨天到現在他的眼睛就沒合上過。直到現在，戴倫才終於感到了一絲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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