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隕落的後續

  在一座由大理石砌成的房間內，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正藉助著煤油燈端詳著自己手中的圓筒。

  「真是一個精巧的裝置，發明這個東西的人絕對是個天才。」老者擺弄著手中的圓筒，對其讚不絕口。

  「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研究不是為了聽你對它的讚美，我需要知道的是這個裝置到底是什麼東西，智者閣下。」

  御前情報總管布林登·河文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聲音仿佛比寒風還要刺骨。

  「好的好的，我現在就解釋給你聽。」智者縮了縮脖子，就像他的背後真的有冷風吹過一般。

  鍊金術士公會是一個在維斯特洛歷史悠久的古老社團，有時也會被稱為火術士。鍊金術士公會的正式成員互稱智者，這些人掌握著許多能夠煉化金屬，創造火焰的技術。

  「歸根結底，這個圓筒其實是一個發射裝置，和弩炮的功能有些類似。不過它出奇的地方就在於它更加的小巧，而且發射的也不是普通的弩箭。」

  智者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擺弄著手中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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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它發射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玩意可是能直接擊穿一名騎士的精製胸甲。」布林登繼續問道。

  「我並不對此感到意外，因為這個圓筒發射的東西就是智者們最熟悉的物質之一，野火。

  當然準確來說是野火的一種變體，這種形態的野火呈固體狀，雖然威力要比液態小得多但勝在更加穩定。」

  「野火？那不是只有你們鍊金術士才掌握著製造的方法嗎？」

  「鍊金術士並非只存在於維斯特洛，比如遠東的亞夏也有智者在活動，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那邊的公會交流過了。」

  「那這個東西，君臨的鍊金術士也可以製造嗎？」

  「有實物參照，如果要仿照一個的話確實不難，但也肯定沒有辦法量產。」

  「為什麼？」

  「說來慚愧，自從血龍狂舞之後製作鍊金物質的術式就變得越來越困難，每道工序所需要的時間也變得更加漫長。」

  在聽完了智者的解釋後，布林登抿了抿嘴。他大概能猜到鍊金術士的困境與魔潮衰退有關，但這個就算是王室成員也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秘密他並不打算透露出來。

  思考片刻後，布林登開口說道：「那你先仿製一個出來吧，時間大概需要多久？」

  「一個月吧，我能在一個月後把成品交給大人。」

  「那好，我會在一個月後來找你驗收。」

  「請恕我冒昧，大人。我很想知道這個裝置的來歷，這個東西不會就是傳言中行刺國王的刺客的武器吧？」

  「這不是你該問的東西，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妙。」

  布林登冷冷地制止了智者的好奇心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鍊金術士公會。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將馬上就要舉行的御林鐵衛隊長伊蒙·坦格利安和王子貝勒·坦格利安葬禮的保衛工作再次檢查一遍。

  雖然國王已經將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摧毀，但布林登不能確認是否所有的無面者都葬生在了龍焰之下。

  所以為了防止還有無面者或者其他刺客意圖刺殺國王，布林登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確保葬禮的安全。

  那天晚宴上的刺殺毫無疑問是他的失職，雖然也有人安慰他無面者的本領讓他們防不勝防，這不是布林登一人的過錯。

  但失敗就是失敗，布林登不是一個喜歡找藉口逃避錯誤的人。既然無面者已經威脅到了國王的安全，那他就不可能對此假裝沒看見。

  他之所以委託了鍊金術士研究和仿照那個侏儒無面者的武器也是出於保護國王的考慮。

  既然那個武器能輕易將伊蒙殺死，那為國王也準備這樣的武器是否就能極大地提高國王的自保能力呢？

  雖然現在沒見到結果還不能下定論，但這不妨礙布林登做出嘗試。

  ——————

  「說吧，貝羅娜拉。你所渴望的報酬究竟是什麼？」

  在紅堡的書房內，戴倫向著自己的私生子妹妹問道。

  國王的面色雖然依舊有些憔悴，但已經比幾天前好多了。

  叔叔伊蒙和王子貝勒的葬禮舉行得非常順利，沒有刺客潛入，也沒有任何人膽敢在這種時候找不痛快。

  國王的巨龍白晝在一天之內就將小半個布拉佛斯摧毀的消息已經在狹海兩岸傳開，所有人都已經徹底理解了挑起真龍怒火的代價。

  不過真正讓國王感到安慰的還是王后的身孕，大學士在戴倫從布拉佛斯回來的第二天就向他報告了王后再次懷孕的好消息。

  戴倫的手中把玩著一個圓筒狀的玩具，這是那個侏儒無面者武器的模型。

  按照布林登的說法，新造出來的武器還需要進行安全性測試，所以就先做了一個一比一大小的模型供國王熟悉。

  「我想要布拉佛斯，陛下。」貝羅娜拉·奧瑟里斯心態自若地說道。

  「真是稀奇，這段時間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的人。」戴倫晃了晃頭，示意貝羅娜拉繼續說下去。

  「陛下的巨龍已經徹底將布拉佛斯的脊樑折斷，但您總需要有一個人去治理那裡，所以我便大膽地毛遂自薦，鐵王座沒有人比我更加熟悉那裡。」

  「你覺得我會同意？」

  「憤怒並沒有掩蓋陛下的賢明，雖然您摧毀了連同海王殿和鐵金庫在內的整個布拉佛斯北城區，但您並沒有摧毀布拉佛斯的引水渠。

  這就說明你還是希望將這座城市納入坦格利安的統治，而不是讓其變成一座無人的廢墟。」

  「你認為你在戰爭中的功勞能夠媲美一座自由貿易城邦？」

  「其實只是半個甚至更少，布拉佛斯原本的精華幾乎都在戰爭中被摧毀，兵工廠、銀行等等設施都已經被付之一炬。

  現在的布拉佛斯只是一個治安混亂、百廢待興的城市，如果不是因為那裡的地理條件確實優越，我其實是打算放棄那裡的。」

  戴倫用食指敲擊著桌面，在思考片刻後緩緩說道：

  「我可以將布拉佛斯分封給你，但前提是布拉佛斯要徹底採用和鐵王座完全一致的律法，同時你和你建立的家族必須永遠向坦格利安保持忠誠。」

  「這些都是應有之義，謝謝您的慷慨，尊敬的兄長大人。」

  「還有最後兩件事，第一是我將在明天宣布將千面之神判為非法信仰，這不是只針對你。

  而是從今往後在坦格利安統治的土地上，任何千面之神的信徒都將被逮捕入獄，任何千面之神的廟宇都將被搗毀。

  此外，任何幫助或企圖僱傭千面之神信徒的人也將被視為同罪。即使是外邦，只要收留千面之神信徒那就等同於它是坦格利安的敵人。」

  「真是前無古人的處罰，看來千面之神的信仰從今往後可能就要在這個世上絕跡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戴倫微微點頭後繼續說道：

  「至於第二的事情，就是我很好奇你原本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是什麼？你應該不會在一開始就瞄準著布拉佛斯吧？」

  「當然不會，那時我又怎麼可能想到戰爭會是這樣的進展呢？

  我在一開始的願望其實是成為石階列島的女王，不過我聽聞你已經將那裡許諾給了戴蒙·黑火，所以我就只好換了一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