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千鈞一髮
夜晚，當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終於沉入黑暗，一場在紅堡內舉行的慶功宴也拉開了序幕。
誠然，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但在很多人的心中戰爭卻已經結束了。
雖然布拉佛斯和三女兒尚且依舊沒有向鐵王座投降，但那又怎麼樣呢？八個自由貿易城邦已經有四個退出了戰爭，奴隸灣和魁爾斯也先後向鐵王座賠款求和。
那個所謂不可一世的反鐵王座同盟現在過半的力量都已經被鐵王座的巨龍摧毀，勝利早已經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了。
在梅葛樓的大廳內，一道道珍饈美食被擺放在餐桌上，賓客們舉杯的碰撞聲和歡笑聲伴隨著樂師演奏的音樂從敞開的窗戶中傳出。
不過因為這場宴會還只是慶祝鐵王座階段性的勝利，所以戴倫國王其實也只是以王后的名義邀請了一部分王領和距離君臨較近的貴族。正式的慶功宴，還是要等到戰爭徹底結束後再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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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已經證明了鐵王座的強大，布拉佛斯所挑起的反鐵王座同盟終究不過是以卵擊石。現在，就讓我們舉杯歡慶以祝願和平能儘早到來吧。」
將宴會的開場白說完後，國王戴倫向所有的賓客舉杯示意，宣布宴會正式開始。
「最近還好嗎，龐洛斯大人。財政大臣在這段時間的工作應該很多吧，畢竟要處理核算那麼多的來自厄索斯各地的賠款。」法務大臣哈佛伯爵與財政大臣龐洛斯伯爵碰了碰杯後問道。
「七神保佑，那是我第一次進入紅堡的金庫後感到居然有一絲擁擠，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財富，金幣堆積在我面前仿佛一座小山。
核算這些財富確實是一件繁瑣的工作，但我願意稱它為幸福的煩惱。與這些錢相比，鐵王座這三年花銷的軍費甚至還不夠它的零頭。」
春風得意的龐洛斯伯爵悠然自得地說道，他今天一整天都保持著這副嘴角上揚的笑容。
「哈哈，那些狹海對岸的傢伙居然妄圖挑戰巨龍，這些就是他們不自量力的代價。」哈佛伯爵哈哈大笑地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說道：
「敬陛下，敬白晝。」
周圍的人見狀也同樣舉杯附和道：「敬陛下，敬白晝。」
「說起來，我們親愛的白死神現在究竟在幹什麼呢？」哈佛伯爵將杯中的美酒飲盡後自言自語道。
「誰知道呢，我猜它現在應該是窩在龍穴里睡覺吧。」龐洛斯伯爵半開玩笑似的回答道。
龍穴內，白色的巨龍如同宴會上兩人猜測的那樣蜷縮沉睡著。但突然，白晝似乎被一陣噩夢驚醒，瞬間清醒過來的它急速地煽動著自己的翅膀，從龍穴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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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我好像看到了白晝從龍穴起飛了。」窗邊的哈佛伯爵望著窗外疑惑地問道。
「是嗎？來讓我看看，沒錯，那應該確實是白晝。等等，它好像是在朝我們這裡飛來的。」
在聽到了哈佛伯爵的疑問後，龐洛斯伯爵也同樣看向了窗外，但他的表情很快就驚愕了起來。
白色的巨龍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宴會的大廳，將它的爪子直接通過已經破碎的窗戶伸向了大廳，將國王與大廳內所有人分隔。
大廳內的人都亂做了一團，他們不理解巨龍為何要在此時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少人甚至因為剛才的動靜摔倒在了地上，為宴會而特意準備的禮服完全被酒水打濕。
但御林鐵衛隊長伊蒙·坦格利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立刻就意識到了白晝這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同伴。
伊蒙曾經跟隨在先王戴倫一世左右，他非常清楚白晝會保護騎手的傳言其實是真實的，他甚至親眼目睹過白晝用龍翼為先王遮擋過多恩人偷襲的箭雨。
「陛下請退後，白晝這樣做一定是為了您的安全，我懷疑這場宴會中混進了刺客。」伊蒙轉頭向著國王喊道。
白袍騎士的話音剛落，國王五歲的孩子貝勒王子便嚎啕大哭了起來，他哭著想要自己父親的懷抱。白晝的爪子將所有人都與戴倫分隔開來，其中就連王子和王后都不例外。
「請稍微忍耐一會，王子殿下……」伊蒙原本還想俯身安慰王子，但王子卻在被白袍騎士擋住去路後詭異地將自己的左手舉起對準了戴倫的眉心。
伊蒙在一瞬間就發現了王子的異常，但這僅僅片刻的時間他甚至無法將腰間的佩劍拔出。
千鈞一髮之際，伊蒙只得將自己的身軀擋在了貝勒王子的前方。
「彭！」一道仿佛爆炸的聲音在宴會的大廳里響起。
御林鐵衛隊長的胸甲直接被開了一道口子，連帶著伊蒙的整個胸膛都被炸爛。不過萬幸地是那個東西的威力並不足以穿透背甲，這讓躲在白晝龍爪後的戴倫安然無恙。
「侍衛，立刻將王子控制住！」國王的命令幾乎在爆炸聲結束後的下一刻就響起。
其餘的御林鐵衛立刻將還想要繼續接近國王的貝勒王子按在地上，但王子依舊在奮力地掙扎。
「王子殿下，請你老實點，不要讓我們為難。」一名御林鐵衛抓住了貝勒王子的後頸，想要將王子制服。
但刷的一聲，那名御林鐵衛似乎將什麼東西從王子的臉上撕了下來。
有些疑惑的御林鐵衛下意識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東西，然後他瞬間便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一張臉皮，王子的臉皮。
「他不是貝勒王子！」一個聲音驚呼道。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終於看清這個已經徹底被御林鐵衛和紅堡侍衛制服的人究竟是誰。那個人根本不是貝勒王子，而是一個戴著王子臉皮的侏儒。
「無面者，他是一個無面者！」先前在混亂中被推擠倒地的大學士終於重新站了起來，用手顫顫巍巍地指著侏儒驚恐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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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刺客審問得怎麼樣了？」
午夜，在紅堡的會議室內，紅著眼睛的戴倫國王用低沉的語氣問道。
大臣們原本還想要勸國王先去休息，但遇到了這種事情，又有誰能睡得著呢？
「那個侏儒已經把事情都交代了，他確實是一個無面者，奉命來刺殺陛下。」布林登低頭回答道。
「我的孩子呢？貝勒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戴倫急切地問道
「請節哀，陛下。根據刺客的指認，我們在紅堡的一處花園裡挖出了王子的屍體。王子的臉已經被完全剝了下來，成為了刺客接近您的工具。」
布林登在把話說完後將頭壓地更低了。
「是誰僱傭的這個無面者？」
「布拉佛斯的海王和鐵金庫，他們想要垂死掙扎。」
「那這些無面者的老巢在哪裡？」
「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是他們的聚集地。」
「這群刺客為什麼敢於觸怒真龍？」
「他們信仰象徵死亡的千面之神，他們將死亡視為一種禮物。只要付得起代價，他們就會同意取走世上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傳說我的先祖征服者伊耿之所以放棄征服多恩，就是因為當時的多恩國王威脅將用整個多恩的財富懸賞他繼承人的性命。
我不明白為什麼在我之前的坦格利安馭龍者會容許這樣一個膽大包天的組織存在，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我，戴倫·坦格利安二世，將騎著白晝親自修正這個錯誤！」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