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支隊伍
距離白晝在這片森林裡落腳已經過去了數天,這幾天祂過得相當悠閒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沒有什麼獵物能戰勝一頭會飛、有獠牙和利爪、而且還會噴火的怪物。白晝已經懶得計算有多少雄鹿、野豬和郊狼進到了祂的胃裡,祂感覺自己的胃口似乎變得更大了一些,但幸運的是這片森林足夠龐大且豐饒,至少短時間內祂不需要擔心自己的捕食會破壞這一帶的生態平衡。
剛剛飽餐了一頓的祂打算先睡會,倒不是因為祂困了,龍的精力是無比旺盛的,甚至可以支撐祂們一整個月保持清醒。但一方面是為了節省能量消耗,另一方面也是白晝確實無事可做,正好靠著睡眠來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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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們真的能找到龍嗎?」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愚蠢的弟弟。你忘了昨天我們才找到的龍糞嗎?龍肯定就在這附近,我們就快成功了。」
「可我們帶著的食物在昨天就已經吃完了,從今天早上到現在我們一點東西都沒吃上。我擔心我們還沒找到龍,就先餓死在御林了。」
「我最後重複一遍,閉上你那該死的烏鴉嘴。人一天不吃東西也餓不死……等等,你有聽見什麼動靜嗎?加快腳步,弟弟,我的直覺剛剛告訴我,我們就快找到龍了。」
在御林的深處,已經近乎彈盡糧絕的兩兄弟察覺到了灌木叢那頭的動靜,便急忙趕了過去。但事與願違,等待著他們的並非巨龍,而是另一隊同樣在尋找巨龍的人馬。
「先知,我們抓到了兩個人,但他們看起來不像是紅堡的人。」一名壯漢將兄弟中的哥哥按在地上,他的同伴則控制住了弟弟。
「他們有著個那群亂倫者一樣的銀髮,我懷疑他們是私生子,卻做著騎上魔龍的美夢,所以來到了這裡。」隊伍里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用他沙啞的嗓子說道。
「把那兩人控制起來就好了,不用管他們。我們的目標是那頭魔龍,我們將如同伐木人和燃燒騎士那樣,將那頭惡魔逐回地獄。」這隻隊伍領頭的是一位老人,他身材幹枯,還瞎了一隻眼。他將兩手握拳高高舉起,試圖激勵自己的同伴們。
「什麼?你們要殺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樣啊!」本來還被壯漢壓在地上的雙胞胎哥哥突然爆發驚人的力量,竟掙脫了控制,瘋狂般地朝獨眼老人揮拳打去。其餘人頓時亂作一團,急忙想要將他從老人身上拉開。
「龍!龍來了!」混亂中,有人忽然注意到了天空中一個逐漸放大的身影。白色的龍煽動著翅膀,它似乎正朝著此處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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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們真的不先休息一下嗎?」一位騎士恭敬地對走在隊伍前列的王子說道
「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白晝,爵士。現在還遠遠不是可以放鬆休息的時候,我打賭肯定還有其他別有用心之徒也在尋找白晝,我們必須竭盡全力避免那些我們不願看到的悲劇發生。」戴倫並沒有理會那名騎士的提議,他那焦急的內心不容許他心安理得地歇息,儘管他現在的確已經感到疲憊。
伊耿國王為王子的冒險準備了許多幫助,包括但不限於充足的補給和由御林鐵衛帶領的諸多侍衛以保護王子的安全,甚至他們的後方還有國王不斷派遣的後續人員建立的臨時營地以備不測。戴倫很感謝自己父親的關心,但這些也確實在一定程度拖慢了隊伍前進速度,戴倫擔心有人趕在了他們前面,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像那些失敗的可能。
王子的堅持和毅力很快有了回報,隊伍最前方的斥候察覺到了前方的異動,當他們撥開遮擋視線的藤蔓,就看見了白晝在同一伙人馬在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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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悲慘的尖叫,獨眼老人從高空墜落,他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當他和地面接觸之時,重力便結束了他的生命,只留下血泊中的屍體。
白晝對此並無多少悲喜,祂緊盯著身下的人類,煽動翅膀盤旋在空中。本來祂都打算去睡覺了,不過剛好聽到了附近有動靜,所以飛過來察看。但沒想到這群人類居然一上來就試圖攻擊祂,朝祂用弓箭和弩射擊。祂是對人類沒有惡意,但這不代表祂面對敵人不會反擊,更何況這些人讓祂想起了之前那些有毒的食物。有群刁民要害我,白晝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既然是敵人,那來都來了,不如就把命也一起留下吧。
龍和人戰鬥並沒有多麼激烈,至少對於白晝是這樣的。祂不是笨蛋,不會傻乎乎同那些人在地面搏殺,祂憑藉著自己飛行的優勢盤旋在半空向著地上噴吐火焰,同時還時不時趁機將一些看起來相對重要的人抓至空中再將其拋下。地面上的人瘋狂向祂發射箭矢或將手中的武器向祂投擲,但,那些東西並不能對祂造成多少傷害,祂只需小心保護一些要害即可。老實說,這樣謹慎的戰鬥方式殺敵效率很低,但祂並不著急,整場戰鬥的主動權都在祂這裡。就算那群傢伙想要逃跑,祂也可以輕易追上,而如果祂不想打了,也可以隨時飛走。
只是戰場的局勢很快發生了變化,另一夥裝備明顯更加精良的隊伍加入了戰鬥。
「該死,有人在攻擊白晝,我們得過去幫它。」隊伍前列,戴倫王子對著身旁的侍衛喊道。
「殿下,白晝看起來才是占據優勢的一方…」一旁侍衛想要勸阻王子的冒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暴民或流矢殺死的龍不是沒有。況且這或許是一個向白晝表達友善的好機會,我們需要向它證明我們是善意的,尤其是在白晝被投毒之後。」戴倫駁斥了侍衛的建議,拔出了自己的劍指揮隊伍向前。
王子的冒險並沒有多少危險,獵龍者們早已經被龍攻擊到近乎士氣崩潰,更不要說他們的武器裝備相較於王子的隊伍要劣質得多。唯一還保持著戰鬥力的盔甲戰士向著王子衝去,妄圖扭轉局勢,但護衛在王子身旁的白袍御林鐵衛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兩支劍碰撞在了一起,盔甲戰士的武藝明顯要比白袍騎士略遜一籌,在對決的第三個回合就被白袍騎士找准機會一劍刺入了咽喉。
戰鬥很快就被結束,還活著的獵龍者都已經被王子的手下制服。戴倫將劍收回劍鞘,抬頭看向還在半空中盤旋的白龍。
白晝也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未成年人類,祂認識他,不久前祂生活的那個城堡里有幾個白色頭髮氣味還特別好聞的人類,而他是最喜歡和祂接觸的一個,白晝其實不討厭那裡,只要他們不試圖給祂拴上鎖鏈。但沒辦法,誰讓那裡有人給祂投毒呢?
「白晝,我沒有惡意,整個坦格利安家族都對你沒有惡意。」王子高聲對著白龍喊道,他用的是高等瓦雷利亞語,傳說這門語言源自於龍的叫聲,所以龍也可以理解這門語言,「我們會找出那些企圖謀害你的人,為你主持正義。請信任我,允許我成為你的同伴,讓我和你一同在天空翱翔。」
白晝降落在了戴倫面前的草地,祂聽懂了這個人類想要表達的意思。祂的本能已經告訴祂龍可以和一些特定的人類建立某種魔法意義上的聯繫,但祂仍在猶豫,因為祂的本能同樣在告誡祂這種聯繫的建立並非兒戲。
叮~收到騎手申請
就在白晝仍在猶豫的時候,祂的系統突然彈出在祂的眼前。
注意:合格的騎手可以為宿主提供每日能量點收入,但不合格的騎手會給宿主造成額外的每日能量點支出。
這樣嗎?那看來選擇騎手的事情確實要謹慎啊。我這每日簽到可就一點能量點,還得用來訂購魔力。這要是選了個不合格的騎手,我怕不是要因為魔力窒息而死。這麼想著的白晝繼續閱讀這系統接下來的內容。
申請人:戴倫·坦格利安
騎手資格:優秀
這樣啊,那就決定是你了。
終於打定主意的白晝小步走向戴倫,將自己的頭靠近了戴倫的胸膛,任由戴倫的手在其上撫摸。
看著白晝向自己表達了友善,戴倫欣喜若狂,他明白這是白晝認可了自己的表現,他成功了。
「那頭龍是因為我才來的,我才應該是騎上它的那個人…」一個聲音歇斯底里地喊道,但很快就被一旁的侍衛用抹布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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