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變故（其二）

  伊耿三世面無表情地端坐在鐵王座上，他的神情陰冷，他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冷眼注視著王座下的諸位大臣。了解他的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憤怒了，他出離地憤怒了。而被喚醒的睡龍之怒，唯有鮮血與殺戮才能平息。伊耿的目光掃視著群臣，最終停在了法務大臣的身上。

  察覺到國王視線，法務大臣硬著頭皮連忙回答道：

  「在龍飛離紅堡後，我和御林鐵衛隊長雷那德·雷斯金爵士迅速將紅堡控制了起來，禁止任何出入…」

  「根據學士的檢測，當時投餵給白晝的食物中含有劇毒…」

  「我們將當時庭院內的所有人都進行了審訊，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和證據，但還需要進一步地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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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暫時鎖定了幾位嫌疑人，他們中的部分與綠黨、前攝政議會甚至教會和學城有著一些關係…」

  得益於法務大臣起頭，包括國王的弟弟現任王國之手韋賽里斯·坦格利安在內的御前大臣紛紛向國王伊耿三世報告了關於此次事件目前的調查結果。

  調查出來的信息很多，但有價值的部分卻有限，其中一些還自相矛盾。但伊耿三世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並沒有直接將自己的憤怒宣洩在自己的大臣們身上，他很清楚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能調查出來這些已是極限。

  「陛下，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既然叛逆們已經暴露了自己，我們早晚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但我們需要耐心和謹慎，以免撒迪厄斯·羅宛伯爵的悲劇再次發生。」御林鐵衛隊長雷那德·雷斯金爵士向國王道出了自己的諫言。

  撒迪厄斯·羅宛伯爵的悲劇發生在伊耿三世的攝政期間的一起政變，時任首相的撒迪厄斯·羅宛伯爵被以謀反的罪名囚禁，最後被酷刑折磨至崩潰。如果不是韋賽里斯及時指出了他的異常，陰謀者的詭計險些就要得逞。

  鐵王座上的國王沉默了半響，說道：「謝謝你的諫言，爵士。但既然挖出潛藏在陰影中的毒蛇還需要時間，那我們就把目光放在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上，我們該如何處理白晝的問題。」

  「根據我的探子匯報，大半個君臨的居民都聲稱自己看到了幼龍從紅堡向南飛離君臨。」情報總管適時出言。

  「那群民眾哪有功夫整天盯著天空看，那些傳言多半都是在酒館裡喝醉後的吹牛和胡言亂語。」財務大臣反駁道。

  「確實是這樣，大人。但不可否認的事是關於龍飛出紅堡的事情確實已經人盡皆知，我估計有不少人已經蠢蠢欲動。」情報總管繼續補充道。

  「父親，讓我去把白晝找回來吧我一定能夠做到。白晝願意親近我，它嘗過我親手給它餵的肉。」

  就在國王和大臣們還沒討論出結果的時候，王座廳的大門被推開，戴倫·坦格利安王子大步走近鐵王座，朝自己的父親說道：「我聽說白晝飛出君臨後前往了南方的御林，我願意帶隊將白晝尋回。」

  「胡鬧！白晝對人親近那是被投毒之前的事，只有七神知道它現在的性格會不會變化。它雖然出生還不到一個月，但以它現在的體型將你殺死絕對不在話下。」

  「伊蒙德10歲時就馴服了瓦格哈爾，當時全世界最年長最龐大也最可怕的龍。而我現在已經14歲了，白晝現在的體型甚至還沒瓦格哈爾的嘴大。」戴倫企圖說服父親。

  「你給自己樹立了一個錯誤的榜樣，戴倫。」聽到伊蒙德的名字，伊耿三世的面色更加陰沉。「伊蒙德為了龍失去了自己的一隻眼睛，他是個弒親者，20歲就死在了神眼湖。」

  「請原諒我，父親。但我用這個例子只是想證明我有能力將白晝帶回來。白晝是當下唯一的一頭龍，坦格利安絕不能失去它。」戴倫向自己的父親低頭道歉，但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伊耿看著自己的兒子，戴倫也同樣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伊耿在自己兒子的眼中看到了信心與決心，他真的長大了，伊耿這樣想到。

  「我會派遣御林鐵衛和侍衛一同出發，我命令你不准離開他們的保護。」在長久地沉默後，國王終於同意了王子的冒險，隨即他揮了揮手，「其他人退下吧，韋賽里斯留下。」

  「兄長，有什麼事嗎？」等到其餘人都離開王座廳後，韋賽里斯輕聲向伊耿詢問。

  「那些龍蛋，現在有動靜嗎？」自從白晝誕生後，伊耿立刻下令將之前因為「怪物」而回收的龍蛋重新分發給了坦格利安王室的眾人，以期有更多的龍能夠出生。

  「都沒有動靜，戴倫對於龍蛋的關心有限，他更希望成為白晝的騎手。貝勒每天都會花大量的時間對著龍蛋祈禱……」

  「咳！…咳！…」

  韋賽里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伊耿劇烈的咳嗽打斷，他下意識地上前想要確認兄長的狀況。

  「別靠近我」伊耿嚴厲地制止了自己的弟弟，「是結核病。」

  「學士那邊怎麼說…」

  「他們說會儘可能地治療，但他們還說結核病難以痊癒，只能盡力而為…」

  ——————

  白晝臨時的落腳點位於祂之前生活的城堡南方森林中的某處，在白晝曾經還是人的時候，祂肯定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但現在身為龍的祂能夠本能地辨別出南北方向，祂推測龍可能有著和候鳥類似可以辨別方向的器官。

  白晝決定暫時就先安頓在這片森林，這裡的食物看起來相當充足。祂剛剛就飽餐了一頓，主食是一頭野豬。

  那頭野豬發現祂時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跑，估計是為了保護它的那一窩幼崽。但野豬與龍之間的差距並非勇氣和母愛可以彌補，那頭野豬毫無意外被了白晝用龍焰烤成了九成熟，至於它的那一窩崽子也成了白晝用來塞牙縫的點心。

  祂找到了一處還算隱蔽的山洞，打算先睡一晚，之後的事情等明天再考慮。

  ——————

  「你聽說了嗎？有頭龍從紅堡飛出了君臨，不少人都看見了。」

  「早就知道了，我還從一個外來的風暴地商人哪裡打聽到龍最後飛入了御林里。」

  「我親愛的弟弟，我覺得我們可以賭一把。」

  「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去馴龍啊，你不會忘了吧？看看我們的銀髮，我們是伊耿二世的種，媽媽不是早就和我們說過了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私生子也有龍血，血龍狂舞期間可是有不少私生子騎上了巨龍，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呆在這跳蚤窩裡混吃等死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