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親的愛
「殿下,我們剛剛大致把抓到的俘虜都盤問了一遍。他們中大多都是那個所謂先知鼓動想要屠龍的暴民,但有少數幾個到現在也不願意開口。」御林鐵衛向著戴倫王子報告道。
戴倫早已從自己被白晝認可的欣喜若狂中恢復了過來,現在正認真地聽著戰後匯報。
「另外我們還抓到了兩個自稱是伊耿二世私生子的傢伙,他們妄圖馴服白晝。年長的那個還說了很多瘋話,很難聽,請恕在下不願複述。」說著,御林鐵衛偏頭看了一眼那對私生子,哥哥的嘴裡依舊被塞著一團抹布,弟弟則是面如死灰沉默不語。
「不必要在意那些沒有榮譽的私生子的白日做夢,把他們帶回君臨交由法務大臣處理即可。至於那群膽大妄為的暴民,記得將他們嚴加看管起來,押送回去交給父親和御前會議商議。我非常懷疑這些人和之前的投毒事件有聯繫,我們或許能從他們的嘴裡撬出不少有價值的情報。」聽完御林鐵衛的匯報,戴倫在稍加思索後做出來決斷。
王子的隊伍很快就將戰場收拾乾淨,押送著俘虜先返回了後方的臨時營地,準備稍作休息後再動身返回君臨。但就在戴倫剛喝了一碗熱湯,準備坐下歇息一會時,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名騎馬的信使氣喘吁吁地來到了營地。
「是君臨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剛準備坐下的戴倫直接起身,向著已經下馬的信使問道。
那信使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向了王子身旁的諸多侍衛。領會到信使意思的戴倫擺了擺手,示意除了御林鐵衛以外的其餘人散去,等到眾人都走遠了後才繼續看向剛喘了口氣的信使。
「紅堡出了大事,具體的我不方便說,國王之手大人寫了封信給您,您看了就明白了。」說著,信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戴倫。
戴倫急忙把信封打開,等讀完了信上的內容,他心中先前因為成功找回白晝的喜悅和放鬆頓時被衝散了大半。
「爵士,馬上通知所有人立刻出發返回君臨,我們沒時間在這裡繼續耽擱了」王子對著身旁的御林鐵衛如是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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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耿三世虛弱地躺在臥室的床鋪上,除了學士和僕人必要的照顧和病情檢查,為了避免自己的結核病傳染,國王拒絕其他任何人靠近他。
大學士奧爾佛德對他的結核病已經束手無策,草藥和湯劑對於伊耿的病情並沒有起到多少治癒效果。國王被餵下了一些罌粟奶,這讓他好受了一些,但他的肺部依舊止不住地在咳嗽。
國王伊耿已經對自己的健康有了判斷,他已經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的死期將至。但國王的責任仍支撐著他的生命,他還不能死去,他仍不放心自己的大兒子——王國的繼承人戴倫·坦格利安王子。他現在在御林怎麼樣了?是否遇到了危險?
還有白晝的事情,坦格利安家族新生的唯一的龍,它真的能被自己兒子尋回嗎?還是會如同貪食者、灰影那樣變成野龍?
他想要知道答案,他的弟弟韋賽里斯已經派遣信使將兒子戴倫召回。他希望七神能夠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能和戴倫做最後的告別。戴倫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貝勒和雷妮亞對七神的信仰虔誠,黛安娜和伊倫娜則更加活潑和任性,伊耿相信他們都能照顧好自己。但戴倫不一樣,他勇敢,果決,不懼危險,這些對於貴族和騎士來說是美德,但對於國王卻好壞半參。
「父親,我回來了!」
臥室的門砰的一下被打開,一個聲音打斷了伊耿的思考,他的兒子戴倫回來了。
「別離我太近,戴倫。小心我的病傳染給你。」伊耿制止了戴倫向前的步伐,他本想語氣更加嚴厲一些,但虛弱的身體讓他的聲音顯得無力。
「父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把白晝帶回來了,它還認可了我,我們成為了夥伴。」戴倫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在他的記憶里身為國王的父親還從未如此虛弱過,他希望關於龍的好消息可以讓父親的精神振作起來。
「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咳咳…」伊耿本來有很多話想對戴倫說,關於自己兒子未來將作為國王的所需要背負的東西,成為坦格利安家族族長後的職責,但這些東西他最終都沒有說出口。只有七神才知道命運的軌跡,他本就不算是一個優秀的國王,又何必用自己的經驗對著戴倫指手畫腳畫蛇添足。戴倫尋回了白晝並獲得了它的認可,自己的兒子要比他想像的更加優秀,戴倫或許甚至能成就那些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偉業。
「我愛你,戴倫。照顧好你的弟弟和妹妹們。」伊耿最後對兒子說道,在生命的最後,他終於放下了一切,身為國王必須保持的威嚴、對於龍的恐懼和怪異的執著、連同自己弟弟在內對所有人的保留和不信任。最後,他只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對孩子表達了自己的親情和愛。
來吧,死亡。伊耿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早已經疲倦不堪,只是為了確認戴倫的安危而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不斷下沉,直至投入陌客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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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伊耿三世在和自己兒子做了最後的談話後陷入了昏迷,趕來的大學士奧爾佛德在進行了一系列的搶救和檢查後最終遺憾地宣布了國王的死訊。
根據王國的律法和國王的遺囑,第一順位繼承人戴倫·坦格利安王子繼承王位,加冕為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和全境守護者。
國王的叔叔、先王的弟弟韋賽里斯·坦格利安出於對先王攝政時期諸多悲劇的顧慮和對戴倫國王魅力與智慧的信任而拒絕了攝政的頭銜,只是擔任國王之手輔佐年輕的國王治理王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