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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念情長安,新秦計劃。趙姬呂妾,嬴

  第302章 念情長安,新秦計劃。趙姬呂妾,嬴政呂子

  章台街乃是中央王宮出門的正大街,平素除了官員行走,外地他國之人走親訪友,鮮少有布衣平民無故來此閒逛。

  上一次咸陽百姓大規模至此,是來相邦府領千金。

  達官顯貴雲集於此,安保便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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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要事,中宮門下的宮門屯衛兵可瞬息而至。

  其實負責咸陽衛戍的是內史、太尉各掌部分的衛卒。

  但正因為內史府、太尉府是唯二在咸陽享有兵權的官府,因此並不坐落於官府一條街,這是出於王宮安全考慮。

  中宮門口天天聚集一堆隨時可以衝擊宮門的衛卒,秦君放心,內史、太尉也不放心。

  謀反是罪,有隨時謀反的可能、能力那也是罪。

  平整的青石板微微震動,塵土蹦跳。

  看守中宮正門的正門司馬王掩率領二什宮門屯衛兵疾跑至事件發生地,面色陰沉似水,眼底透著不安。

  章台街最近的事情有點太多了,官府一條街何時這麼亂了?

  先是有人攜雙鶴至此,仿若神仙。

  然後是趙太后勁射內史二箭,一箭驚魂,一箭奪命。

  現在又有刺客當街刺殺長安君。

  接踵而來的事件讓王掩嗅到了風雨的氣息,有一種大亂將至的感覺。

  他知道,這不是錯覺。

  他的大父王齕乃是宿將之一,向來不通政事不理政事,近來都叮囑他值勤萬不可大意了。

  快到近前,距離那個倒在地上明顯沒死的刺客還有二十餘步時,王掩瞳孔猛地一縮,張嘴就要叱喝。

  喝聲還沒出口,其眼中那個白衣劍士就以那把閃爍綠光,應該是匕首一類的武器劃破刺客咽喉。

  血向上涌,如同將開沸水咕嘟咕嘟。紅色瞬間就淹沒綠色,成為王掩眼中唯一的顏色。

  他心有怒火。

  刺客已無還手之力,為甚要殺?

  但轉念一想,怒火又散了。

  他憤怒的原因是那個白衣劍士當著他的面殺刺客,可刺客死了他不就少了很多麻煩嗎?

  他是掌管中門安全的,不是緝拿查案的。

  章台街出事,他離得近,率兵過來跑一趟收走一具刺客屍體,已是盡職盡責講人情,誰也無法說他的不是。


  可要是抓個活口……這刺客敢刺殺長安君,背後不定站著誰呢。

  他雖是身家非凡,大父更是軍方三公之一,可也不想卷進這場動亂。

  三公原本是四公,威勢最重的麃公卷進來不也是死於非命了嗎?

  再往前數……武安君。

  一念及此,王掩減速奔跑,率眾停在嬴成蟜面前,拱手欠身:

  「拜見長安君,敢問……」

  王掩欲言又止,眼睛不住地瞟向正向這邊走的白衣劍士。

  白衣劍士若沒有得到長安君授意,絕不敢擅自殺人,這裡是法令森嚴的秦國。

  心情不佳的嬴成蟜抬眼瞅了眼銳士,仍是察覺出眼前銳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太明顯了。

  遇到刺殺不上前控制刺客先來請示苦主,明擺著不想多生事端。

  公子成蟜「嗯」了一聲,裝作很是不耐煩地擺擺手:

  「他刺殺我,我殺了他。

  「後續你們自行處置,不要來煩我。」

  說完話,少年就鑽進車廂。

  王掩大聲應個「唯」,將趙底屍身送到廷尉府就回去繼續守門,寫一份類似出勤報告的竹簡遞交頂頭上級公車司馬令,這事在王掩這裡就畫上句號,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廷尉府請其配合調查,王掩也只管將看到的盡數敘述也就是了。

  王掩確定,此事背後定會涉及到王、相、孟西白三大家、趙太后、華陽太后、宗正等大人們的深層次鬥法。

  他裝作不知,裝作只看得到表面。

  王齕孫子的身份,保他不會不明不白地死去,這就夠了。

  他不是蒙恬、蒙毅那倆兄弟,從小跟著王上一同習武長大深度綁定。

  他不想去思考這些蠅營狗苟,只想上陣殺敵開疆擴土得封地得爵位。

  趙底之死,比冬風還要凜冽,颳得本來意態閒適的章台街人人自危。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說九卿和千石的朝堂要員有了不明不白的危機感,就連各官府不為官身的小吏們動作間都加了幾分小心。

  地震來臨前,虎豹咆哮出山林,螞蟻亂轉不回窩。

  相邦府內,原本緊張的氣氛卻舒緩不少。

  呂不韋原本已經見好的傷病不知為何又復發了,重重咳嗽好幾聲,以一塊白絲手帕捂著嘴道:

  「頓弱,你有雄辯之能,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是你最善者。


  「然你方才對本相言語卻毫無轉圜,直來直往,如同離弦之箭,不留餘地。

  「本相知道,你是認為此事沒有贅述的必要,局面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們只有一條路走。

  「現在,你還如此認為嗎?」

  頓弱不語。

  其餘八人也不語。

  呂相這話看似是在對頓弱說,何嘗不是在和他們說呢?

  長安君遊走於主君和王上之間,且偏向於王上並從不避諱,是他們親眼所見。

  主君對王上不假辭色,卻一直對長安君執禮甚恭,這讓頓弱、姚賈等後來門客早就積蓄不滿了。

  及至嫪毐死,不滿爆發了。

  嫪毐人雖然不行,但在外人眼中和他們是一樣的,他們合稱十二君。

  長安君能殺嫪毐,就能殺他們。

  為了主君,他們可以犧牲。

  可以轟轟烈烈,也可以悄無聲息。

  只要對主君有所幫助,他們願意。

  嫪毐死在長安君手中,對主君有什麼幫助嗎?沒有。

  嫪毐是奉主君之命入宮近趙太后,嫪毐死了就意味著主君計劃失敗。

  你嬴成蟜可以破壞主君計劃。

  但你破壞就破壞了,為什麼要殺死嫪毐呢?

  你明知道嫪毐是主君的人,你為什麼不放他一條生路讓他回來呢?一點交情都不念!

  主君以誠待長安,長安以殺報主君。

  這是頓弱、姚賈這些跟隨呂不韋的人傑所無法忍受的。

  無法忍受那就不忍,干長安!

  然,主君忍了。

  這讓他們更無法接受了。

  這怎麼能忍下來呢?

  城門懸書的時候,主君都沒有丟出十二君中闖出禍事的鵬飛背鍋。

  為甚嫪毐死,主君能忍呢?

  這還是他們願意為之赴死的主君嗎?

  我等以性命報主君,是因為主君以國士待我等啊!

  主君視我等如草芥,那我等就不伺候主君了!

  九君齊至,討要說法。

  他們本來想不帶甘羅,就像不帶趙底一樣。只是甘羅官為相邦長史,一直侍候在呂不韋左右,避不過。

  他們不帶趙底的原因,並不是姚賈所說的養傷未愈。


  而是因為他們七個人全都是呂不韋為相以後,慕呂相之名而後來的人。

  而趙底是最先跟隨呂不韋的人,甘羅也差不多,屬於呂不韋的親信。

  有人的地方,就有勢力。

  十二君,亦有親疏遠近。

  空氣中仿若還瀰漫著章台街上的血腥氣,那是趙底的血。

  趙底人未至,以血參議會。

  「是弱想的少了,請主君責罰!」頓弱深深拜下。

  隨著頓弱拜下,餘下八君有跪地者,有鞠躬者,皆是承認思慮不周,請主君責罰。

  章台街剛剛發生的事,他們已經全部知悉了。

  趙底以身刺長安君,長安君在諸位官吏趕到之前殺死趙底。

  事態極其明了,其中內涵亦明了。

  嫪毐死了,他們憤怒。

  趙底死了,他們悵然。

  在悵然中消解憤怒,理解主君,認同主君。

  長安君本可以就著趙底身份作文章,拖他們十二君下水,拖主君下水。

  趙底身上的相系標籤太重,怎麼揭也揭不乾淨。

  長安君沒有如此做,選擇殺死趙底。也不給其他人如此做的機會,選擇保全主君。

  相、王爭鬥如此激烈,趙底刺殺可以使王權派進一大步,長安君放棄了。

  主君投之以桃,長安報之以李。

  九君釋懷,原本離散的心重新聚攏在一起。

  這樣的長安君,值得主君如此做。

  只是……長安君殺趙底情理之中,那為什麼要殺死嫪毐呢?

  「嫪毐之死,怪本相。」呂不韋讓九君起身。

  自己起身,微微躬身,拜九君。

  「萬萬不可!」

  「折煞我等!」

  「未聞主拜客!」

  「……」

  九君七手八腳得把主君扶上椅子,不管是裝出來的還是發自內心,個個都是一臉惶恐不安之色。

  越發蒼老的呂不韋在眾人簇擁下,老眼瞬息間積蓄兩汪濁水,聲淚俱下:

  「公子他提前與本相說過,要本相調回嫪毐,否則就殺死嫪毐。

  「本相……以為公子就是說說,沒有上心,更沒有提醒嫪毐。

  「本相心中有愧,私心作祟,沒有告訴爾等,又害了趙底。


  「殺嫪毐者,殺趙底者。

  「非長安,而是我呂不韋啊!」

  原來長安君提前說了啊,那就沒事了……九君所善不一,但都是心思靈巧之輩,皆能跟上主君思想。

  姚賈手上拎著熱水壺沏茶水,嘴上說道:

  「主君與長安君相交莫逆,未信長安君之言乃是情理之中,換做賈亦不會召還嫪毐。」

  鵬飛蹲在呂不韋膝前,眼圈泛紅:

  「主君若是不愛護我等,鵬飛是早已死於非命,李斯那廝更是活不到今天。

  「主君不以實情相告,是怕我們和主君離心離德,是我們辜負了主君期望。

  「趙兄……誰也不能料到他會做出刺殺長安君的舉動啊。

  「主君不怪其闖下大禍,也不要怪自己未提前支會了。」

  眾人寬慰一陣。

  呂不韋收住眼淚,飲一口熱茶,情緒緩和不少。

  「嫪毐已死,主君。」為章台學宮最早的二十一位章台先生的頓弱諫言:「等不到趙太后為嫪毐所困,就提前散布趙太后的言論吧,造勢要趁早啊。」

  頓弱起了個頭,餘下人紛紛跟諫。

  「是啊主君,效果是差一些,但也不會差太多。」

  「姬夫人的言論砸不起水花,趙太后的一定可以,她本就淫亂。」

  「廟堂民間對其不滿者甚多,有此基礎,人人都願踩其一腳。腳不能踏,嘴踩兩下也是民心所願。」

  「以太后淫名,使主君名正!」

  「長安君待主君是不錯,但主君不能因為長安君而退縮啊。若是如此,不如立刻還權與秦王政,尚能保個命。」

  「舊秦當死,新秦當立!」

  「……」

  待眾人勸諫告一段落,呂不韋閉目片刻,緩緩點頭:

  「既然都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吧。

  「跳過嫪毐,執行新秦計劃下一步。」

  九君大聲應「唯」,有四人匆匆出了相邦府。

  他們是新秦計劃下一步的執行者。

  日偏西,向下墜,橫在半空。

  就這麼不到一天時間,咸陽各處都開始有趙太后身世的傳言……連帶著當今王上的身世。

  陶朱商會乃是民間六大商會之一,最善者乃是酒樓。

  陶朱酒樓在天下各大城池都有開,就像是沒被秦國吞併前的呂氏商會在各大城池都開有呂氏珠寶一樣。


  紅漆黃瓦,翹檐斗拱。

  樓外抬頭望,煙氣如狼煙。

  酒樓分三層。

  一層是散客,二層是包廂,三層是沒有身份光有錢也進不去的貴族區。

  天生平等的食客們待在後天劃分的區域裡,大多聊的不是女人就是政治,有些人則是二者兼聊。

  陶朱一層,有一個食客喝酒喝大了,高聲大喊:

  「趙太后淫亂,那是理所當然!趙國不就那鳥樣嗎?男的都被我們打死了,女的不多找點男的生娃怎麼辦?沒辦法啊哈哈哈!」

  其餘食客皆哈哈大笑,就連端菜上酒的酒保臉上常在的笑容都活泛了些,帶上男人都懂的意味。

  酒樓一層角落,一張略顯普通的桌案上,兩個丰神俊朗的男女隔案對坐。

  女子容貌絕美,尤以一雙丹鳳眼最為突出。

  秦莊襄王夫人,姬夭夭。

  男子面相較女子大上些許,一眼看上去毫無特點,普普通通。

  待要移走時,卻會心生不舍,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明明平平無奇,卻就是讓人可以在人群中一眼看見,那股子超凡脫俗的雅士之氣可淨化凡濁塵世。

  韓國公子,韓非。

  以秦王政之名義,應姬夭夭之請來到秦國的韓非,目向那發狂食客移過去,上下打量,又移回到族妹臉上。

  有口吃的韓非一字一頓:

  「這,就,是,族,妹,要,我,看,的,好,戲。」

  「夭夭讓兄看的好戲在晚上。」姬夭夭饒有興致地望著那醉酒男人,雙眉彎彎:「這,或許是另一場好戲。」

  那酒醉男人四下一掃,看到許多人都矚目自己,好像有些飄了。

  打了個酒嗝,洋洋得意地道:

  「趙女淫亂都不算事,我和你們說些算事的!我有一個朋友去趙國經商,聽說趙太后原來是呂相的妾,今王是呂相兒子呢……」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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