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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跡藏痕

  第129章 血跡藏痕

  於雲航就朝門口站著的郎小八一招手:「你進來。」

  郎小八進來叉手:「大人。」

  許源問道:「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

  「大人懷疑的沒錯,署里的件作和老校尉們也有同樣的看法。」

  「那對這一點他們有什麼看法?」

  「沒有,大家只是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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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答讓許源皺起了眉頭,又往外面看了看:「呂巡檢沒到,署里其他人也不來再看看現場嗎?都跟著林大人走了?」

  郎小八搖頭:「這個屬下實在不知。」

  於雲航不滿冷哼:「這是徹底把案子甩給我們了?」

  郎小八抗辯道:「占城裡幾十萬人,還有城外的州縣、村鎮一應邪祟事件,

  都由我們占城署處置,人手本就嚴重不足·——」

  還沒說完,有個矮個子校尉飛快跑進來,找到幾人痛苦道:「呂巡檢昨夜被害了!」

  「什麼?!」

  屋子裡眾人大驚失聲。

  昨日死了何君安,夜裡又死了呂丘陽!祛穢司的八品官身啊,不是普通的阿貓阿狗,就被邪祟這麼屠殺了?

  今日禁「街馳」,各種消息傳遞的極慢,比如這矮個子校尉,在占城署中得到了消息後,只能耐著性子快步走到南城巡值房,進了大門才一路狂奔而來。

  呂家的人也是一樣,一路走一路哭,卻不敢走得太快。

  所以到了占城署的時候,許源幾人早已經離開。

  許源一行又趕緊往呂家去,飛奔到巡值房院門口,雖然心急如焚卻也只能耐著性子把速度放慢,往呂家走去。

  匠修的確能做出來可以遠距離傳遞消息的匠物,但數量稀少價格昂貴,根本不可能大規模使用。

  又用了半個時辰,眾人終於到了呂丘陽位於城東的家。

  宅院裡哭聲一片,呂丘陽是一家之主,祛穢司巡檢,正八品的官身,在占城府都算得上頗有權勢的人物。

  他一死家裡真是天都塌了。

  另外一位占城署的巡檢朱思禮已經到了,已經命手下人將現場圍起來,林子晉卻還不見人。

  「朱巡檢,」許源跟朱思禮一拱手:「我先進去看看。」

  朱思禮神情沉痛,只是擺了下手,讓手下的校尉讓開路。


  呂丘陽死在書房裡,他的書房比喬子昂的大了幾倍,外間是看書和會客之處,裡間擺著一張床也可以休息。

  戶體掛在房樑上,胸腹內空空如也,鮮血到處都是。

  那兩個件作已經到了,見許源進來便躬身退到了一邊,

  兩個件作戰戰,覺得這邪票不是在跟祛穢司過不去,是想要自己的小命啊。

  這麼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只要有一次意外,驗屍的時候忽然詭變,起來撲了兩人,這條命就交代了。

  許源只是大致看過了戶體後,便在屋子裡檢查各處的血跡,

  約麼一刻鐘之後,許源走出來詢問朱思禮:「林大人呢?」

  「林大人自有公幹。」朱思禮生硬道:「我等下屬無權過問上官的行蹤。」

  似乎是提醒許源要注意「本分」。

  許源又四處看了一眼,才道:「既然如此-————-先驗屍吧。『

  這會時間還早,來得及驗屍。

  朱思禮卻有些猶豫:「這是老呂啊,還是等林大人親自下令吧。」

  「可是林大人一直不回來,萬一錯過了時辰,怕是又會錯失某些線索。」

  朱思禮猶豫再三,一咬牙道:「你先等一會,我去跟親眷商量一下。」

  呂丘陽畢竟是祛穢司的人,要照顧一下親眷家屬的情緒。若是普通人,頂多派個校尉過去知會一聲,這邊就已經開始驗屍了。

  朱思禮去了沒一會兒,卻聽後院裡炸了鍋一樣亂起來,丫鬟婆子們哭喊著:「姑媽尋短見了!」

  郎小八隻好硬著頭皮再去問情況。

  不多時回來報告:是何君安的母親何呂氏投井了。

  何呂氏剛生下何君安夫君就亡故了,孤兒寡母的被夫族排擠,好在何呂氏還有兄長可以投奔。

  幾十年何呂氏一直住在呂丘陽家裡,辛辛苦苦把兒子撫養長大,好在何君安也很爭氣,進了祛穢司雖然受到舅舅的關照,但也的確是頗有幾件能拿得出手功勞,一路升到了副巡檢。

  何呂氏正張羅著給兒子說一門好親事,兩家都已經談妥了,結果兒子忽然死了。

  何呂氏聽到消息當場就昏了過去。

  結果還沒從喪子的悲傷中走出來,不到半天時間,一直照顧她的兄長也被害了。

  本來何呂氏身邊有不少人陪著,但呂丘陽一死,府里就顧不上她了。

  何呂氏趁著下人不注意,奔出門去一頭扎到了院中的水井裡。


  這會兒人是救上來了,但何呂氏全身僵硬兩眼發直,免不了要發一場大病,

  怕是也熬不過去了。

  眾人沉默不語,太慘了。

  宋蘆眼圈發紅,這邪是生生害的呂家就要家破人亡了啊。

  許源胸口有些發堵,走到院子裡吐口氣。

  朱思禮快步而來,滿身憤怒像火一樣往外冒,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驗屍!」他沉聲吩咐兩個件作。

  件作趕緊把戶體放下來,就在旁邊的廂房裡,做好了布置開始驗屍。

  許源則走進了書房,傅景瑜立刻跟進去。

  許源在血跡之間穿行,然後在一灘血跡前停下來,張開口將腹中火擰成了一條火線,開始清理血跡。

  傅景瑜:「你——」

  許源抬手示意他別出聲。

  傅景瑜撇了外面一眼,把嘴閉上了。

  一灘血跡燒乾,許源擰著眉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隨後又選了一處血跡繼續燒。

  許源的丹修層次已經達到了七流,對於腹中火的操控已經十分精妙。

  他慢慢灼燒,這一灘燒完了又去下一灘。

  傅景瑜站在一旁,一聲不也不再問。

  儘管傅景瑜明白,已經七流的許源,可以一口腹中火填滿整個書房,然後精妙控制到只燒掉這些血跡,卻不點燃任何的家具、書籍。

  許源燒到了第五灘血跡的時候,忽然對傅景瑜招了下手,傅景瑜立刻走過,

  血跡下面是一個淡淡的鞋印!

  許源指了一下傅景瑜腳上的官靴,傅景瑜抬起鞋底,鞋印的形制和官靴一樣!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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