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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驗屍

  第130章 驗屍

  「是占城署的人?」傅景瑜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也未必,可能是呂丘陽自己的。」

  許源無聲冷笑,往裡間指了一下,傅景瑜進去一看,床邊擺著呂丘陽的官靴化。

  那雙官靴明顯比那個鞋印小。

  呂丘陽個子不高,腳也不大。

  傅景瑜出來,雙眉深深擰在一起:「這些血跡都是為了掩蓋鞋印?可為什麼不直接把鞋印擦掉?」

  許源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得問占城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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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景瑜還沒反應過來,許源已經到了門口喊道:「朱巡檢,您來看一下。」

  朱思禮沉著臉走進來,看到地上的鞋印,愣了一下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連變了幾下,最後仍舊是陰沉道:「是個線索,我這就安排校尉們把官靴都交上來。」

  許源不動聲色問道:「呂巡檢是什麼水準?」

  「七流法修,修的乃是戲法。」

  「血跡下藏著腳印,之前死了幾十個人,占城署都沒發現?」

  朱思禮瞪了許源一眼:「許巡檢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占城署包庇邪祟?」

  許源手指向下指著鞋印:「是不是邪崇,兩說呢。」

  朱思禮怒道:「你本事大水準高,腹中火控制的巧妙!你有指揮大人當靠山前途無量!我們占城署的丹修都不如你,你率先發現了線索,案子破了你是首功,行了吧?你還想說什麼?」

  於雲航和宋蘆聽到吵起來,急忙進來,於雲航問道:「怎麼回事?」

  宋蘆看到地上的鞋印,卻不給朱思禮面子:「我們盡心辦案還錯了?朱思禮你聽聽外面呂家人震天的哭聲!呂丘陽和何君安也都是你多年的同僚!」

  朱思禮用力咬著牙,憋著什麼話卻沒說出來,猛一轉身大步奪門而出。

  就在他衝出房門的那一瞬間,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如釋重負之色-——·

  房中四人神色凝重,看著地上的鞋印,宋蘆咬著牙低聲道:「我就不信這案子占城署真的沒有一點線索!」

  於雲航不安道:「要不---先跟指揮大人通個氣?這要是個窩案,咱們可就——...」

  傅景瑜一擺手不讓他再說了。

  許源慢慢說道:「占城署說不定真沒有發現。血跡掩蓋了鞋印,如果有人故意只安排八流、九流的丹修,負責最後的清理,一把火燒過去,什麼痕跡都不剩下。」

  即便不是故意安排,這種「雜活」本也就是普通的校尉來做,甚至都不敢勞動到檢校。


  許源還有一個疑問:「為何昨日連殺兩人?還都是祛穢司的人?」

  許源又蹲下來,仔細觀察著其餘的血跡。

  有了第一個鞋印的經驗,許源便有了心得,大致可以判斷出哪些血跡下面藏著鞋印。

  而後操著腹中火,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將書房中所有的鞋印都找了出來。

  看著這些鞋印,四人都沉默了。

  鞋印顯示,兇手是從書房正門走進來的。

  就算是宋蘆也能分析出來,兇手和呂丘陽應該認識,是敲門進來的。

  但許源仍舊覺得奇怪:呂丘陽半夜被殺一一大家昨夜一起在占城署分析案情,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而且昨日禁夜行。

  呂丘陽實力不俗,而且又是在城內,違禁夜行歸家可以理解。

  但是回家之後,有人深夜敲門,呂丘陽不懷疑對方是邪祟騙門,不但開門還讓對方進來了·..—

  呂大人不只是認識,而是很熟悉並且很信任對方。

  可害死呂大人的兇手應該就是邪祟,現場這濃重的陰氣無法作假。

  許源心中想著這些,順帶著將其餘的血跡清理乾淨,幹活就干徹底。

  郎小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探頭朝裡面張望了一下,才稟告道:「驗屍結果出來了。」

  旁邊的屋子裡,兩個件作面色蒼白,手腳顫抖,每次驗屍都累得不輕。

  呂丘陽的屍體便擺在旁邊的長桌上,用一塊厚重的白色棉布蓋住。

  棉布上面,在大約是面部、肚臍、腳踝三個位置處,分別壓著一塊老硯台、

  舊秤碗和鐵繚。

  這是件作行當里,驗屍後的必要處理,同樣是為了防止屍體詭變。

  件作這一行其實也是法修。

  修的乃是「安息法」。

  安息法入門不難,修煉起來也相對簡單。

  但修了安息法的人,就沒有活過四十歲的。

  通常都是三十七八的樣子,就壽終正寢了。

  死時極為痛苦。

  皇明有幾個行當都是如此,只有那些實在沒有出路、活不下去的人才會去做。

  比如件作,比如會子手。

  件作入門的「藥引|」,普通人就能獲取。

  找一處義莊守著,有那無名屍體,若是一夜沒有詭變,便去屍體上找一種灰白色的蟲子,找到後帶回家中,用自己的鮮血飼養,待到七日後,蟲子化為灰蛾,便將之吃了。


  這法門便成了。

  吃下去的灰蛾沒有死,而是一直寄生在件作胸口處,驗屍的時候,灰蛾會發出一種活人聽不見的聲音,安撫戶體不會暴起。

  這便是「安息法」。

  但這只是保證了驗屍不會屍變,其他的諸如如何搬運屍體,驗屍的各種細緻手法等,都得前輩們傳授。

  所以便是修成了安息法,入了衙門後還得討好前輩,若是遇上一個喜歡刁難人的,那日子可就艱難了。

  雖然朝廷給的俸祿不錯,若是亡故還有一筆不菲的撫恤銀,但這一行當絕不興旺。

  占城署這兩位件作,便是「老帶新」,一位算師父,另一位是徒弟。

  朱思禮還是鐵青著一張臉,負手站在屋子中央,給許源四人一個大大的後背「可有發現?」

  朱思禮程式化的發問,以往也曾數次驗屍,但是從未有何發現。

  「確有發現。」站在左側的件作拱手作答。

  朱思禮意外,暗道南署的這幾個人運道這麼好?

  「講!」

  兩個件作互相看了一眼,咬牙道:「呂巡檢可能事先便中了暗算!」

  朱思禮臉色一變:「什麼暗算?」

  「諸位大人請看。」

  件作撤去了東西,捲起白布。

  呂丘陽的屍體已經如厄丁解牛一般被切開了,皮膚、肌肉、骨骼各自分離。

  只是還擺成了人的樣子。

  宋蘆只看了一眼,便捂著嘴跑出去了。

  大家本也不在意,可於雲航忍了幾次,居然也沒忍住跟著跑出去,朱思禮便側首斜警一眼,鼻孔中輕輕一聲冷哼。

  許源和傅景瑜上前,最先注意到的乃是呂丘陽的骨骼,

  骨骼的筋膜上,除了血絲之外,還爬滿了一種深黑色的絲狀網格。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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