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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的師承》

  第88章 《我的師承》

  寧春宴回到家時,寧母躲在廚房探頭探腦,寧父縮在自己臥室大門緊閉。只有陳青蘿像支亭亭玉立的白玉蘭,站在客廳里看上去有些孤單。

  寧春宴看了眼扒門沿的媽,又望了眼客廳里的陳青蘿,她拽了拽媽的袖子:「這是怎麼了?」

  「青蘿那孩子好像有點魔怔了。」

  「她什麼時候不魔怔?」

  寧春宴看向客廳里,發現陳青蘿秋月般的臉龐上表情變幻,時而像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眼睛裡倒映著星空,時而像個趾高氣揚的領導眼神睥睨,時而咬牙切齒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然後挫骨揚灰。

  她嘴裡還念念叨叨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台詞,諸如什麼「我再也沒法兒快樂地坐在你的嘟嘟車上」,或者「豪豬刺蝟大猩猩,今天我是小饞貓」,又或者「你的臉蛋很蛋,我的足弓很弓,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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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而言之,畫面十分驚悚。但可以看出來,她腦海里一定是有一個非常磅礴複雜深刻的精神世界。

  寧春宴媽媽擔憂地問:「青蘿沒事吧?要不要送到醫院去看看?」

  寧春宴笑笑說:「媽,沒事的,她這也就作家寫作的正常狀態。」

  寧媽凝眉道:「可是我看她這症狀有點不輕啊?你爸早上看書被她嚇一跳,說什麼也不敢出來了。」

  寧春宴說:「不是,媽,真不用擔心,青蘿她是那種體驗派的作家,她會在腦海里構想出小說中的角色,還會親自扮演主角,然後跟書里的角色對話,推演故事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就是你現在雖然看到客廳里就她一個人,但其實在她的世界裡,客廳里擠滿了人,桌子上坐著個家庭老師,沙發上躺著個芭蕾舞演員,地板上還蹲著條京巴,這都是很正常的。」

  寧媽越聽越覺得不正常,大熱天的感覺寒意嗖嗖,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那這不就是精神分裂嗎?」

  寧春宴笑了:「怎麼會是精神分裂呢?她寫完書就自己好了。」

  寧媽怔怔地思考得入神,良久後問道:「那要是她寫完書後出不了戲怎麼辦?」

  寧春宴被她問住了,說:「應該不會吧?對了媽,家裡有花瓶嗎?我想給我手裡這束滿天星找個家。」

  寧媽聽完一喜:「誰給你送的這是?」

  寧春宴說:「沒人給我送,我自己給我自己買的。」

  寧媽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你身為我的女兒,怎麼能這麼丟臉呢?我年輕的時候,家裡的花從來沒斷過,你看我何曾自己買過花?」


  寧春宴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又無法反駁,只能問道:「那我問你都是爸爸送的嗎?還有誰送的?」

  寧母顧左右而言他:「伱把青蘿牽到你自己房間裡去推演,客廳餐桌我要清好待會兒吃飯了。」

  寧春宴對這個任務大感頭疼。陳青蘿雖然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即使同為女人她天天抱起來揉也不會膩,但她寫小說的時候真是災難性地令人難以忍受。在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想靠近她。

  但是不想靠近也必須把她牽走,不然她一直發癲全家都沒有飯吃。正硬著頭皮走到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陳青蘿忽然回頭看她:「有水嗎?」

  「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陳青蘿認真地問。

  聽到她這麼說,寧春宴就知道她退出創作狀態了,把自己的運動水杯給了她,陳青蘿接過去就是「噸噸噸」,看得出來她渴壞了。

  陳青蘿喝完說:「對了,家裡一次性的水杯放哪兒?那傢伙好像也有點渴,還是給他也倒一杯吧。」

  看著她手指指向空無一物的餐桌,好像上面坐著一個人,寧春宴不寒而慄,抓住了她的手:

  「青蘿你清醒一點,你別這樣,我害怕。餐桌上沒人哈!來,跟我進屋。」

  陳青蘿乖乖地任憑她把自己拽到臥室,寧春宴關上門,她才恢復了一點理智。

  「你看肚子上肉肉都出來了,你床太軟,又不能喝可樂,早上吃的粉條吃到一坨鹽,但是你家餐桌也很結實……所以我剛才有點沒走出來,不好意思,沒把你嚇著吧?」

  寧春宴掏出手機說:「我沒事,走出來就好走出來就好,對了你先幫我掌掌,我剛才一衝動,編輯了一條很長的消息,想發給小王子,你看我說的是不是有點太膩歪了?」

  陳青蘿掃了一眼:「沒什麼問題,嗯,挺深情的。」

  「會不會很沒有文采?我寫的時候沒考慮鍊字,頭腦一熱就寫下來了。」

  陳青蘿接著喝水,一邊說:「不需要文采,有感情就夠了。只要感情足夠充沛,人人都可以是詩人。」

  她喝完水,用手背擦乾白皙的下巴上滴下的一滴晶瑩水珠,又說:「唯一確實有點膩歪的地方就是,你這個稱呼,『小王子大人』,怎麼你什麼時候染上這種癖好了?玩另類的是吧?」

  寧春宴臉一紅:「就是個稱呼而已不要想太多!你看,叫『小王子先生』太生分,叫『小王子哥哥』又太綠茶,叫『小王子大人』不是中庸之選嗎?」

  「你對中庸的理解有點問題。」陳青蘿一針見血地指出,「而且要說茶,你就差直接表白了,還問『你說這是愛嗎』,我都被你茶到要吐了。」


  「吐吐吐!誰給你餵的水?吐吧都吐了!」

  ……

  小王子大人收到秋歌深情款款的來信後,默不作聲地將手機揣回兜里。對於她的問題,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秋歌的問題太簡單了。就連世界上最遲鈍的大傻子來了,也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從這個問題的難易程度上都可以看出來,她一定很愛小王子大人。

  因為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後,她是捨不得給他提出難題的。

  但是王子虛突然變得比世界上最遲鈍的大傻子還要遲鈍。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文字看了兩遍,將這段話好生保存在手機里,再好生把手機保存在褲兜里。心中暗暗覺得很暖。

  如果讓他知道,就在幾分鐘之前,女人還因為張倩的事氣哭了,他心中一定會更暖。

  他會笑著拍打她的背:好啦好啦,別哭啦,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張倩嫁給了她理想的人生,我也擁有了一個不嫌棄事業編的老婆,我們都有著光明美好的未來。

  可惜他這輩子都不知道寧春宴曾因為這事哭過鼻子。

  每當看到秋歌的ID,他腦海里都會浮現出她發過來的那張足照——湖藍色側空高跟鞋面如陶瓷似的泛著冷光,襯托得羊脂白玉的足背與珍珠般精緻小巧的腳趾愈發雪白。同時他還會想起那天在文協看到的寧春宴先聲奪人的那條腿,修長且曲線優美如同曲項向天歌般潔白高傲。

  多麼好看的一隻腳,多麼亮眼的一條腿,這隻腳不長在這條腿上,簡直天理難容。

  秋歌的真實身份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他無法假裝自己沒發現。

  秋歌就是寧春宴,寧春宴就是秋歌。

  在他知道秋歌的真實身份之前,他可以笑吟吟地捧起她這本書,輕撫著封面,用指尖挑起每一片紙頁,讓紙張在空中微微顫抖;但在知道她就是寧春宴後,他再也無法風輕雲淡地像閱讀一本書一樣閱讀她了。那會讓他產生巨大的道德壓力。

  而且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下課之前,我想告訴你們最後一件事。」

  基地里,准腳本師們散坐在沙發上,姿勢各異,王子虛自己坐在餐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准腳本師們此時一個個都面泛紅光,心情激動。因為剛剛在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聽了無數乾貨,現在都覺得自己成長了,而且很強很強。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創作腳本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人類要讀故事?誰先回答?」

  櫻醬說:「因為生活無聊?」

  詩人說:「因為生活無趣。」

  信者說:「因為想看獵奇。」

  小八說:「因為想長見識?」

  程醒說:「因為人不該只活此生此世,還應該擁有一個詩意的世界。」

  王子虛看向了程醒:「喜歡王小波?」

  程醒點頭:「崇拜王小波。」

  王子虛說:「那考考你,這句話出自哪裡?」

  程醒略遲疑地說:「反正肯定不是《沉默的大多數》,我猜一個……呃,《黃金時代》?」

  「猜錯了。正確答案是《萬壽寺》。在這本書的最後一節。」

  程醒張大嘴:「你是怎麼記得如此清楚的?」

  王子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小八茫然張開嘴:「剛才你們在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信者說:「嗨呀,我還以為只有我是絕望的文盲!」

  櫻醬一聲苦笑:「《萬壽寺》,沒看過。王小波的雜文倒是看得挺多。」

  詩人嚼著口香糖:「那正確答案是什麼呢?」

  王子虛從餐桌上跳下來:「沒有正確答案。你們的答案都不錯。」

  他對眾人道:「創作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有時候這樣寫很棒,那樣寫也不錯。

  「你們可以按照自己的風格、自己的原則去創作,要時刻注意保有自己的靈魂。問你們這個問題,也是為了讓你們看清自己的特點。

  「我不是想把你們教成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小王子,我想讓你們成為自己。大膽去寫,放手去做。」

  這句話說得眾人心潮澎湃,嗷嗷叫著上樓碼字去了。

  目送眾人離開後,王子虛感到頭腦一陣暈眩。之前兩個小時高強度輸出,實際上他早已腦力使用過度,全憑一口腎上腺素吊著,現在腎上腺素過勁了,他就疲了。他走出公寓,坐在門廊下面休息。

  太陽已過了最熱烈的時刻,漸欲西垂。一望無際的平野上黃沙莽莽——那是建築工地上大型吊機震出來的,午後悶熱無風,瀰漫在近地面散不開,如同王小波在《萬壽寺》里描述的湘西的瘴氣,又如一條蟄伏的土龍。

  橫穿了整個城郊的孤單公路筆直向著前方延伸,王子虛眯著眼,朝公路盡頭望去,忽然發現,如果他變成一個二十八丈高的金光巨人,俯身看向地面,會看到這條長長的公路,就如同城市延伸出來的一條尾巴,公路兩旁起伏的紅色坡地,就如同劍龍脊背上的骨刺。而他此時就坐在劍龍尾巴上的一根刺上。


  這麼一想,這個尚且陌生的地方忽然變得熟悉起來,他從懷裡掏出大豐收的盒子,從裡面挑出一支煊赫門,幽幽點燃放在嘴邊。吊機隆隆作響,他一邊抽菸,一邊欣賞這絕世風景。

  一輛奧迪從黃沙對面穿過,闖進了王子虛吐出的煙圈裡,之後「嘎吱」一聲停在他面前,葉瀾從車上下來了。

  她換了身衣服,沒有穿上午那套,腿上也裹著很端方的厚黑絲襪,又恢復了職業女性的標準形態。她手裡又提著大包小包,看來這邊的住戶們又多了新的物質需求。

  「你不上班了?」王子虛問。

  葉瀾走到門廊下,看上去十分高興:「我的工作反正已經結束了,這不是還要來跟你開盤賭輸贏嘛,我就提前過來了。我車上還有一箱啤酒,你待會兒搬一下。」

  小王子可沒有要求過啤酒。他們這群人沒有喝酒的時間。但是葉瀾可不管這些,她說晚上的賭局沒點酒怎麼精彩得起來?你輸了你得當場炫一瓶。

  王子虛的臉快要垮下來時,這女人又滿不在乎地從袋子裡掏出一盒八喜貼到他臉上,冰得他渾身一哆嗦:「來,吃雪糕。」

  雪糕還是好吃的。這樣也不好意思發脾氣了。

  王子虛說:「你下次來幫我帶一包煙。牌子是大豐收。」

  「討厭,我幫忙帶東西只是順帶的,你真以為我很閒啊?」

  王子虛將一勺雪糕放進嘴裡:「好吧,那不麻煩你了。我戒菸。」

  葉瀾掏出手機,打開筆記:「你說罷,什麼牌子?」

  王子虛把手裡的空盒子遞給她看:「大豐收,三塊錢一包。」

  葉瀾瞪著他:「你現在也算是王總了,就抽三塊錢一包的煙?」

  「還是這個帶勁。」

  終於起風了,空氣涼絲絲的,門廊下忽然變得很舒坦,葉瀾更不想馬上進去了,她用一張紙墊在屁股下面,挨在王子虛旁邊坐著,修長的腿斜放在他腿邊,逼得王子虛挪遠半步。

  她伸出長長的指甲,費勁地開了一罐啤酒,又撕開一包辣條,吃得手指上都是紅油。

  王子虛斜了她一眼,心想你也是葉總你在這吃辣條,連衛龍都不是,剛才還好意思說我。但是他太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坐在那裡想。倒是葉瀾先憋不住了,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聊。

  「怎麼樣?你降得住這些腳本師們麼?我看了資料,他們都是什麼南大、財大的,他們能服你麼?」

  葉瀾眼中的王子虛並沒有小王子那層附魅,在她心中,他始終是那個「左子良隨便找來的親戚」。

  王子虛鬱悶道:「我大學說實話也不差啊……」


  葉瀾一邊咬辣條一邊說:「是啊,但是你讀理科的啊。左子良跟我說你讀理科的。你是讀理科的吧?」

  王子虛說:「這個跟文理無關,王小波也是讀理科的,他還會編程呢。因為文學需要的是觀察力和想像力,這些能力不分文理。」

  「王小波是誰?你哥?」

  「不是……」

  「那他怎麼跟你同姓?」

  「……這是巧合,算了,你不知道算了。」

  葉瀾說:「我之前沒看我們語療員資料,這回一看嚇了一跳,這個是中文系大神,那個是網文大佬,我以前還以為我們語療員都是二流子呢,原來都是大神。哎,我跟你說個事兒……」

  她湊上來小聲對王子虛耳朵說:「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你的真實身份,要是知道你身份不硬,他們可能就不服你了。」

  王子虛無語:「我教的是乾貨,不管我有沒有發表過作品,乾貨有沒有用他們總能感受到。」

  葉瀾冷笑一聲:「呵呵,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有時候世界沒有這麼簡單,誰能力強就服誰,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多年來的經驗教訓讓王子虛知道她是對的,但是他口頭上不想承認,只是低頭說:「就算不為服氣的事兒,我都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怕你老婆知道是吧?」

  「嗯。」

  葉瀾翹起小拇指在空氣里指指點點:「我真的很好奇你老婆長啥樣。真的。」

  王子虛沒說話。他突然有點困了。

  葉瀾吃完辣條,掏出衛生紙擦手,突然賊兮兮地笑:「想不想我告訴你,到目前為止,今天數據漲了多少?」

  王子虛看到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結果肯定不好,說:「沒怎麼漲吧?」

  葉瀾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王子虛說:「你也是公司股東,沒漲你還這麼高興?」

  葉瀾說:「比例沒漲,但是絕對值漲了呀,你這波熱度帶得好呀王總,我算了一下,我股份少了,但我這個月能多收好幾萬呢。」

  王子虛搖了搖頭:「才好幾萬……」

  「好幾萬不錯了,就這麼點流水,你還指望大富大貴啊?」

  王子虛看遠方:「讓子彈飛一會兒。」

  「你說什麼?」

  「讓子彈飛一會兒。」

  葉瀾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得了吧你,老這麼端著,搞這麼帥給誰看啊?」


  拍完她的手掌離開王子虛的肩膀,頓時身形一僵,兩人目光齊齊看過去,肩膀襯衣上一抹小小的紅印子,那是葉瀾手上沒擦乾淨的辣油。

  「呃,不好意思。」

  ……

  葉瀾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時候,腳本師們陸陸續續交稿了。王子虛就坐在餐廳,來一個他改一個,腳本師坐在旁邊看,最後,五個人全圍在他旁邊。

  王子虛改完一句話,櫻醬如同看到神跡,瞪眼在旁邊大呼小叫:「妙啊小王子老師,原來回歸性原理是這麼用的,我又學到了。」

  信者瞪了他一眼:「玩《艾爾登法環》玩的。回歸原理,沒有『性』。」

  櫻醬說:「我還以為這個梗沒人能接呢。」

  詩人冷冷看了他倆一眼:「媽的智障。你倆寫的玩意兒改得最多,浪費最多時間。」

  櫻醬一臉堅定:「改得越多,上升潛力越高。」

  信者充滿信心:「上升潛力越高,以後實力越強。」

  「好了。」王子虛按下了ctrl+s保存文件,「改成這樣可以交稿了,但是太慢了,明天我教你們怎麼加快碼字效率。」

  眾人眼前一亮,連連點頭:「好好好。」

  把幾人打發走繼續碼字後,王子虛操作電腦,將腳本打包給黃達傳過去。

  葉瀾揉著眼睛走過來:「你這就完事了?」

  王子虛點頭,躺在椅子上喘了口氣,接著起身,新建了一個文檔,打算開始構思徵文比賽的小說。

  葉瀾將手放在他肩膀上:「其他什麼都不用做?你還真打算只靠幾個腳本,就把數據給抬起來?」

  「那不然呢?我只是個寫手。」

  王子虛有氣無力,他感覺眼皮很重,困意十足。

  葉瀾說:「牛逼。我還以為你會利用他們的號召力,讓他們幾個去自己的粉絲群拉拉新呢。」

  「就算他們號召到粉絲了,又能頂多久?想要維持數據,始終是要靠內容創作。這是我存在的理由。」

  葉瀾按了按額頭:「該說你是極度天真還是……極度自信呢?」

  說完,她又開心起來,扶著桌子輕巧地轉了一圈,手腕上的歐米茄腕錶閃閃發光。

  「那反正你輸定了,要不要來提高賭注?光賭酒賭宵夜太沒勁了,來點攢勁的節目,給年輕人嗨皮一下,也算團建了,來來來,怎麼玩?」

  王子虛大小眼地盯著她,狠狠打了個呵欠:「你想怎麼攢勁?」

  葉瀾「嘿嘿」一笑。她知道很多過火的「破冰」,但是王子虛有老婆,雷點又太高,她怕一說他馬上拒絕,那就不好玩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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