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能文能武
第96章 能文能武
「壞蛋,流氓!」
「你把我毀了你知道嗎?」
陳藝雪抱住許躍新,大哭著用拳頭砸在他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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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撒嬌式的砸,而是真砸。
許躍新緊緊摟住大姨子,很理解她當前矛盾的舉止。
大姨子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後心理負擔必然很大。
再加上她旅行這段時間是孤身一人,容易沒事瞎想,於是發展成了現在這樣。
「別哭,問題總能解決。」
許躍新任由陳藝雪捶著自己,溫和地安慰道,「你不想回家,那就在外邊買一套房子。」
「至於巧巧……你不說,我不說,她能知道?」
聽到這話,陳藝雪停下手,從許躍新懷抱中掙扎出來。
「厚顏無恥!」
她恨恨瞪了許躍新一眼,帶著哭腔說道,一轉身走向臥室。
「別跟過來!」
進臥室前,陳藝雪大聲說道。
「我有電視看,跟你幹嘛。」
許躍新滿不在乎道,繼續看電視嗑瓜子。
大姨子心情不好,就給她靜靜唄,這時候說啥都沒用。
屋子一時安靜下來,只有電視機裡邊說相聲的聲音。
許躍新坐在椅子上看著,心態穩如老狗,還時不時發出笑聲。
許久後,臥室門打開了。
「笑笑笑,煩不煩啊你?」
陳藝雪雙手抱在高聳的峰巒下邊,沉著臉看向許躍新道。
「這是我家……」
許躍新一臉無辜道,「再說連笑都不給笑啦?」
「還有心情笑。」
「足可見你就是個沒有道德的人。」
陳藝雪高聲指責道。
「笑就是沒道德,哭就是有道德?」
「什麼邏輯這是?」
許躍新忍不住吐槽道,「你知道一個真正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在這時應該怎麼做不?」
呵。
陳藝雪神情冷冷的,想看他究竟會怎樣表演。
許躍新也不強求她接話,自顧自地說起來。
「首先,是努力賺錢,保證能給你們姐妹倆提供良好的經濟條件。」
「再者,還得拿出足夠的時間陪你們倆,嗯,特別是陪你,幫助你們維持良好的心情。」
「最後我還要幫你化解內心困境,幫助你恢復堅強、向上。」
許躍新滔滔不絕道,一通話說下來沒有半分卡殼。
這時良心不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換成個良心過剩的恐怕只會給陳藝雪一個勁認錯,除挨罵外毛用都沒有。
陳藝雪被他說得目瞪口呆。
天知道,世界上居然會有缺德缺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按照許躍新說的,好像他是在做善事一樣。
「虧你說得出口。」
陳藝雪瞪著一雙桃花眼,語氣鄙夷道,「你干那事的時候,就沒想過今天?」
「想過,這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解決方案嗎?」
許躍新無奈地一攤雙手道,「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陳藝雪沒好氣地盯著他,過了好一會才稍微冷靜下來。
母親一把歲數,已經沒有可能改變。
和許躍新已是既成事實,也無法改變。
只能及時停止損失,避免混亂的關係再發展下去。
「我命令你忘掉那天的事。」
陳藝雪拿出手絹擦乾淚痕,努力拿出往日冰山美人的姿態,「從今往後,別再碰我。」
「否則我就找一個地方,獨自過下去。」
「好,沒問題。」
甭管她說的啥,先答應再說,大不了言而無信。
「別光說,要做到。」
「放心,能做到。」
「最後信你一次。還有不管怎樣,你家我是沒臉呆下去了。」
「我家那邊,我也不想回。」
「我還是得買房。」
陳藝雪像是在和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買房子的錢還差一萬多,我要是能再賣兩首歌,肯定就夠了。」
「哦,想自食其力啊?」
許躍新淡淡瞄大姨子一眼道,「那你是自己寫歌,還是我給你寫?」
他這是什麼意思?
陳藝雪嚴重懷疑許躍新想藉機繼續拿捏自己,果斷表示拒絕:「不用,我不是沒寫過歌。」
「當然你放心,以前你寫的歌要是能再賣出去,我會按照說好的五五分成。」
「不會占你半分便宜。」
「哦,還有別的沒。」
「有。」
陳藝雪目光灼灼,盯著許躍新道,「你剛才為什麼故意刺激我?」
「看你心裡憋屈,想著讓你哭出來就好了。」
許躍新如實相告道。
陳藝雪聽完冷笑:「照這麼說,你還是為了我好?」
「那可不。你是我大姨子,咱倆又那個過,我可不得盼著你好。」
「而且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哭完心情好多了?」
這……好像也是?
陳藝雪琢磨琢磨,不得不承認許躍新說的有道理。
當然,她嘴上還是不會服軟。
「別提那件事。」
陳藝雪氣哼哼道,「故意氣哭我,還好意思講這些。」
「瞧你說的,我怎麼捨得。」
許躍新攬住大姨子肩膀道,「你都是我的人了。」
「去去,邊兒去。」
陳藝雪趕緊躲開,「你不用上課嗎?」
「沒課。」
「那快寫書去。」
陳藝雪一臉嫌棄地催促道,「不是說要努力賺錢嗎?」
「用不著你管。」
許躍新一聳肩,背過身走了。
他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大姨子想不開,最後鑽牛角尖把自個整得心態扭曲了。
如今經過一番操作,總算叫大姨子心情恢復了正常。
一切正常就好。反正來日方長,底線、要求啥的可以慢慢突破。
陳藝雪在許躍新家住了三天,最後不顧陳巧巧挽留出去租房了。
許躍新主動攬下搬家大任,用哈雷摩托把陳藝雪的家當全部運到出租屋。
這年頭租個房不容易,因為就沒有多少空置的房源。
小小的開間內,許躍新幫陳藝雪搬好床頭櫃,坐在床邊無語地打量了一番。
朽壞的家具、沒有獨立廚衛、面積15平米都不到……
房子的安全性也很堪憂。這裡不是單位住房,而是一間大雜院,裡頭什麼人都有,許躍新剛進院子時看到好幾個無業青年在晃蕩。
「確定靠自己買房?」
許躍新一臉質疑道,「買房前就住這兒?」
「確定。」
陳藝雪取出手絹遞給他道,依舊沒有好臉色,「我在這起碼是一個人,不用想起那些煩心事。」
許躍新接過手絹,慢條斯理擦乾淨手上、臉上沾的灰塵。
「怕是買不成。」
許躍新把手絹扔到她手裡,篤定地說道。
陳藝雪不服氣了:「你怎麼知道我買不成?」
「沒我寫歌,你玩不轉。」
「那我就玩得轉給你看看。」
「唷,要不要打賭?」
「不賭。」
陳藝雪在打賭上吃過兩次大虧,自然不會再冒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要是我明年能靠自己買房,你就給我老實點,一心一意對待巧巧。」
「不是,你這算什麼話?我除了跟你,哪點對不起巧巧了。」
「呵,天知地知。我敢確定你絕對不止這一回。」
陳藝雪冷笑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眼看到底。」
許躍新有點被她搞毛了。
「敢情我今兒幫你搬家,是來這聽訓的對吧?」
許躍新從床邊坐起來,拍拍手道,「爺不伺候了。」
「林清霞、龔如雪,你敢說對她倆沒想法?」
陳藝雪在他身後高聲提醒道。
許躍新定住了腳步。
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太可怕了。
許躍新明明記得,每次大姨子在場時,自己和她們都是規規矩矩的,從未有半分曖昧、逾越。
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沒把這些告訴巧巧,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陳藝雪踱到許躍新身旁道,悠悠打量起他的表情,「你還想怎樣?」
「我沒有,別瞎說。」
許躍新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視大姨子雙眸道,「而且你沒事老監視我,到頭來自己跟我不清不楚,這算不算監守自盜?」
「你……」
陳藝雪徹底被他的無恥震驚到了!
聽許躍新的語氣,好像是她主動送上門給的一樣!
「你別急。我知道那天是我主動,可總歸是你情我願的,對吧?」
許躍新看穿大姨子的心思,把她能說的話都提前說了。
陳藝雪感覺血壓都上來了。
「卑鄙,無恥,下流!」
她氣呼呼地說道,轉身從許躍新身旁走開,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許躍新果斷抱住大姨子,把她死死地摟進懷裡。
「發瘋啊你!」
陳藝雪拼命往外推著許躍新,一臉痛恨道,「快鬆開!」
許躍新直接堵住陳藝雪的話,物理上的堵。
他親在陳藝雪的紅唇上,比以往任何一個吻都要投入,用力。
陳藝雪一遍遍地往外推著他,拍著他也不起任何作用。
良久,許躍新才鬆開陳藝雪。
「啊,比上次感覺還好。」
許躍新故意看著大姨子道。
陳藝雪感到很絕望。
「前兩天剛說好,今天又變卦,是吧?」
陳藝雪既氣憤,又無奈地質問道,「你太小人了。」
「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
許躍新臉色平靜道。
孔夫子原話就是這樣,然而世人大多只取其前半段,忽視後半段。導致這句話和以德報怨一樣,意思被完全理解反了。
陳藝雪算是聽明白這句話的大概意思。
「你的意思是,言必信的反而是小人?」
說這話時,陳藝雪感覺自己三觀都受到挑戰了。
許躍新點點頭。
「當然。人這一輩子,會遇到許多複雜的情況,有時難免會說違心話。」
「如果每一句違心話都要去兌現,那該是怎樣糟糕的人生。」
「就像我那天答應你一樣。你當時心態還不夠穩定,如果我不答應,你恐怕當場就會崩潰掉。」
「我出於一片善意,違背自己本心答應了你。你如果要求我一輩子按照當時的承諾做事,是不是太過分?」
許躍新言辭懇切道,就像一位富有人生經驗的智者。
陳藝雪被他繞得暈了:敢情還是自己對不起他?
有這樣的道理嗎?
「歪理,全是歪理。」
陳藝雪無法和他正面辯論,只好一概否決道,「做人說話要算數,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陳藝雪做好心理準備了,如果許躍新繼續糾纏,就把他推出去關上門。
出乎她預料的是,許躍新這回沒有再堅持。
「好。既然你這樣堅持,那我再答應你一次。」
許躍新冷靜道,「不過,既然要踐行承諾,那就得每一條都不能落下。」
「你還有過什麼承諾?」
陳藝雪疑惑道。
「讓你和巧巧都過上好日子。」
「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到你們受委屈。」
「這間房子太破了,你不能住在這兒。」
許躍新斬釘截鐵道,接著霸氣攬住陳藝雪的纖腰,拽著她走出開間。
「唉你幹什麼你!」
陳藝雪被他拖著一路往外走,著急地喊道,「我付了三塊錢押金呢!」
「不要了。」
「那我能住哪啊我?我找間房子容易嗎?」
「買房。」
許躍新堅定道,「你給我把摩托車看著,我把家具搬回來。」
陳藝雪被許躍新折騰得沒辦法,一路踉蹌地被他拽到院門外。
「你不講理!」
陳藝雪守在摩托車邊,氣呼呼地抗議道。
許躍新沒打算回答她。
偏偏這時,一個穿著喇叭褲,留有長發的青年在院裡朝陳藝雪吹起口哨:「姐們兒,不如把他蹬了吧。」
「跟我過。」
他身旁還站著好幾個類似裝扮的青年。這時他們跟著發出一陣鬨笑,在吹口哨者帶領下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
不消說,他們自然都是這院裡的破落戶。
陳藝雪被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是文工團的白天鵝,何曾見識過泥地里的景象。
許躍新二話不說,扭頭打開後備箱,取出一隻扳手走向破落戶們。
「先弄傻大個!」
吹口哨的青年大喊道,彎腰撿起一塊板磚。
其他人有的從花壇里拿出棍子,有的和他一樣抄起板磚就上。
陳藝雪從沒見過這陣仗,被嚇得瑟瑟發抖:妹夫可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
她現在擔心許躍新遠超過了擔心自己。
在陳藝雪害怕又擔心的目光下,許躍新掄起扳手砸向吹口哨的長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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