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鴻門宴一力破萬法

  第67章 鴻門宴一力破萬法

  「哈哈哈，錢家主有心了。」

  孔呈祥大笑幾聲，臉上露出回味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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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大包大攬笑道。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紫衣侯。」

  「錢家主何必又是送銀子又是送女人。」

  「九歲稚子，還能翻天不成？」

  「就是再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跟衍聖公府作對。」

  ……

  「孔二爺說得對，賈琮小兒不過是仗著欽差身份為非作歹。」

  「今日遇上孔二爺，也算他多行不義，招來報應。」

  「錢家主說的沒錯，曲阜孔家，至聖先師，乃是天下讀書人的聖地。」

  「二爺乃是聖人嫡傳血脈，他榮國府放在百年前，不過是泥腿子出身。」

  「賈琮小兒拿什麼跟二爺比。」

  「在下前些日子搜集了一些古玩字畫，二爺是風雅之人，正好幫著鑑賞一番。」

  一個個鹽商家主立刻笑眯眯的開始恭維起來。

  「哈哈哈，好說，好說！」

  「今日賈琮小兒不來便罷，只要他敢來，二爺我就讓他顏面掃地！」

  孔呈祥大笑道。

  這邊正說著呢，立刻就有一個下人進來匯報。

  「老爺，客人到了！」

  「倒是有點膽氣，走，各位，咱們去會會那個紫衣侯。」

  孔呈祥聞言輕笑著說道。

  ……

  錢府外面

  「將主，今日恐怕是宴無好宴。」

  「鹽商狡詐，咱們得小心些。」

  賈琮著一身常服，身邊只帶了兩個親兵統領，還有十幾個侍衛。

  京營精銳，哪怕是只有十幾騎。

  奔跑起來，也有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加上賈琮座下威猛的白虎坐騎。

  停在錢府門外。

  錢家負責看門的門房這會已經嚇得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要的就是他宴無好宴！」

  賈琮輕笑一聲，下了坐騎。

  也不需要專門照顧，大白的智慧絲毫不輸於成年人。

  自顧自的在錢府門外尋了一個避風地方。

  關鍵時刻，這也是大戰力。

  「侯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一進門，八大鹽商就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口中還不斷說著客套話。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有什麼謀算就趕緊用出來。」

  「本侯沒興趣與你們虛與委蛇。」

  「或者說，跟我平等交流，你們配嗎？」

  親兵尋來一把椅子，賈琮直接坐在門口。

  抬頭掃視了一遍八大鹽商家主。

  幾人臉上笑容一僵。

  講道理。

  八大鹽商，在江南不算是小人物了。

  在林如海之前，歷任巡鹽御史哪個不是好生拉攏。

  不管是官場還是商場，終歸是有一套潛規則的。

  暗地裡哪怕是恨不得殺了對方全家。

  可是見面的時候，客套幾句甚至表現的親如手足的場面。

  簡直不要太常見。

  誰也沒想到賈琮一進門便會直接撕破臉。

  甚至言語間毫不客氣的貶低。

  心裡準備的一肚子的打壓的腹稿。

  頓時卡在喉嚨里。

  直接被打亂了陣腳。

  ……

  「哈哈哈，久聞紫衣侯性格獨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江南之地臥虎藏龍。」

  「紫衣侯不會以為光憑一個欽差名號，便可橫行江南吧？」

  就在此時，後堂傳來了一個譏諷的聲音。

  孔呈祥走出來，嘴角綴著笑意。

  眼神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八大鹽商家主對視一眼，頓時面露喜色。

  士農工商！

  商為最後。

  你賈琮瞧不起我們沒關係，商人重利，面子能值幾兩銀子。

  可是這位……

  「伱是何人？」

  賈琮淡淡的看著來人。

  「曲阜孔家，孔呈祥！」

  孔呈祥臉上帶著些許倨傲。

  讀書人，學孔孟之道，拜至聖先師。

  自宋以來，流水的王朝，鐵打的衍聖公府，不是說說而已。

  衍聖公若是入朝參見，便是內閣諸閣老，也得以末學後進自稱。

  「孔呈祥，沒聽說過，現居何職？」

  賈琮輕輕搖頭。

  「罷了，現居何職不重要。」

  「你若是當代衍聖公，本侯說不得會高看你一眼。」

  「可是現在？」

  「你說本侯的欽差職位不足以橫行江南？」

  「這金牌能嗎？」

  賈琮起身，說著掏出腰間懸掛的金牌。

  「如朕親臨」四個字扎眼無比。

  「賈琮，你敢拿金牌壓我？」

  「我父乃是當代衍聖公孔彥縉，我乃孔家嫡出二子。」

  孔呈祥眼睛一下就紅了。

  「壓你了又如何？」

  「依大乾制，修為達第三境，可面君不跪。」

  「你區區白丁，半點修為沒有，看到金牌還不行禮，想要造反不成？」

  「念在衍聖公府面子上，本侯不與你一般計較。」

  「來人，拉出去杖刑二十，給這位衍聖公府出來的長長記性。」

  賈琮冷笑一聲。

  「賈琮，你敢！」

  「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孔呈祥一聽，頓時急了。

  「諾！」

  侯景雲年少氣盛。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跟了賈琮之後，更是好像打開新世界大門。

  賈琮手下的精兵可不管你什麼衍聖公不衍聖公。

  如今紫衣侯在京營威望如日中天。

  即便真的有事，也不會把手下人推出來頂鍋。

  「拖出去！」

  大手一揮，立刻有幾個精兵上前，架著孔呈祥就出了房子。

  不一會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聲。

  「嘶！」

  八大鹽商家主聽到這動靜，頓覺大腦一片空白。

  國朝規矩是規矩不假，可也要分情況不是。

  本以為今日推出孔府的大旗能夠挫一挫賈琮的銳氣。

  結果這位是真敢啊！

  孔家嫡出，竟然說打就打。

  一點情面都沒留？

  「你們呢？想造反不成？」

  賈琮冷漠的目光從八大鹽商家主身上掃視一圈。

  「小人恭請聖安！」

  八人商賈出身，可沒有對抗朝廷大義的勇氣。

  哆嗦了一下，忙跪地叩首行禮。

  本以為行禮之後就算完了。

  誰知賈琮收起金牌，重新坐在椅子上。

  淡淡說道。

  「喜歡跪著，那就跪著說話吧！」

  這情景一看，八大鹽商在賈琮腳下跪成一排。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跪拜賈琮呢。

  可以說是面子丟盡。

  「你們哪個是鹽商韓家的家主？」

  「回欽差大人，小人韓棋，乃是韓家的家主。」

  「我們韓家一向是良善……」

  面前一個體型偏瘦，雙眼銳利，表情陰翳的中年人開口。

  話音剛落，一道劍氣飛過。

  瞪大眼睛的頭顱沖天而起。

  鮮血噴出三尺高。

  灑在其他七個鹽商家主身上。

  「你們韓家平日作風什麼樣，與本侯無關。」

  「北靜王府的走狗，誰給你的膽子出現在本侯面前？」

  出手之後，賈琮淡淡說道。

  「來人！」

  「屬下在！」

  「鹽商韓家，襲擊欽差，意圖造反，證據確鑿！」

  「你馬上派人到韓家，抄家滅族！」

  「對了，給本侯把韓家上下的首級炮製好，走八百里加急，命人運送回京。」

  「就堆在北靜王府門外！」

  「諾！」

  馬如岳領命而去！

  一番對話。

  頓時讓其餘七人如墜冰窟一般。

  八大鹽商，有排名先後。

  可是各自實力，卻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結果現在同為鹽商家主。

  韓琦卻說被斬就被斬了。

  意圖謀反，證據確鑿！

  證據呢？

  造反大罪，這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更別說直接將頭顱運輸回京，送到北靜王府門口了。

  當面打臉，這是何等的囂張。

  今日原是想要借著接風洗塵的藉口。

  給賈琮一個下馬威，挫挫他的銳氣。

  可是事情的發展走向，是七人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賈琮銳氣沒失，自己卻接二連三的受挫。

  「你們七個，有意見嗎？」

  這時賈琮轉頭看了過來。

  「侯爺英明，韓家圖謀不軌久矣。」

  「不錯，我等原本就想要跟府君告發韓家。」

  「侯爺真知灼見，我等佩服！」

  七人哆嗦一下，忙七嘴八舌的說道。

  「將主，行刑完畢。」

  「人已經被孔家的下人帶走了。」

  這時，侯景雲入內稟報。

  「好！」賈琮聞言淡淡起身。

  正準備離開呢，突然想起了什麼。

  轉過頭看了一眼剩下的七個鹽商家主。

  「你們七個人竟然這麼喜歡跪，那就在這跪上一宿。」

  「天亮之前，誰敢起身……」

  「你們可以賭一賭本侯的劍夠不夠快！」

  說完，直接帶人離去！

  ……

  「嘶！」

  「紫衣侯……」

  「他怎麼敢！」

  賈聰走後，錢家家主看著一旁韓琦的屍首。

  神色憤憤。

  「錢家主說得對，我等縱橫江南，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還跪到天亮？」

  黃家家主黃正升順著話茬開口不屑道。

  卻不想直接被錢家主怒罵一聲。

  「滾，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八大鹽商，不，現在只剩下七大鹽商。

  七大鹽商共同進退不假，可又不代表著相互之間沒有競爭。

  今日若是帶頭抗命，明日消息傳出去，一旦賈琮真的動手。

  剩下六家定然會美滋滋的瓜分每年空缺出來的鹽引份額。

  「行了，都別吵了，先入為主。」

  「終究是我們小看了賈琮這個欽差了。」

  「借勢借勢，我們每年大把銀子撒出去，借來的勢，哪有自己的勢來的可靠。」

  「九歲煉神，這等天賦實力，賈琮完全可以想掀桌子就掀桌子。」

  王家主嘆息一聲。

  仔細回想，八大鹽商都被往日迎來送往所經營的關係網迷了眼。

  可這關係網在真正強人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人家想玩就在規則內陪你玩，不想玩就直接掀桌子。

  你又能如何？

  「當務之急，是想想以後怎麼辦。」

  「賈琮不是白鹿書院對手不假。」

  「可對咱們來說，同樣招惹不起！」

  「諸位，生死關頭，就別藏著掖著了。」

  「我知道諸位都有一些底牌，如果再不拿出來，我們八大鹽商就真的要成為冢中枯骨了。」

  錢家主掃視了一眼其他幾個家主。

  「我家中供奉一尊武道先天，必要時刻，可請其出手。」

  「我明日便送信前往神京，內閣幾位閣老總不能真的任由賈琮把江南攪的天翻地覆。」

  「我等鹽商把持鹽路，沒有我們，江南的鹽就無法送往各地，鹽荒鬧起來，可絲毫不比饑荒差。」

  「江兄所言極是！」

  很快，眾人七嘴八舌的便開始商量起來。

  ……

  揚州城

  一個陰暗偏僻的巷子。

  一輛裝飾豪華馬車正緩緩前行。

  車邊圍繞著十幾個精壯護衛。

  「哎呦！」

  「這個賈琮竟然真敢下狠手。」

  「豈有此理！」

  孔呈祥趴在馬車上怒罵道。

  「少爺，以在下來看，那白鹿書院和紫衣侯鬧起是他們的事。」

  「少爺又何必強出這個頭？」

  車上坐著的一個中年文士無奈說道。

  「李先生，你以為是本少爺想要摻和這攤渾水。」

  「那賈琮在神京城裡殺得人頭滾滾，能是好惹的？」

  「江南那些鹽商每年給府上送那麼多銀子，若真有事，府上袖手旁觀了，日後其他人又如何看我們孔府？」

  孔呈祥次牙咧嘴的。

  「再說，只要出面說上兩句，就能換來至少十萬兩雪花銀。」

  「那賈琮還真敢殺了本少爺不成？」

  「最多小懲大誡，只是沒想到……」

  「二十輥，一棍都沒少。」

  「本少爺屁股都要被打開花了。」

  「原來少爺看得比在下還要明白。」

  「只是在下不明白，少爺明明聰明才智都遠超常人，為何要做出這麼多胡鬧的事。」

  「每次都惹得家主不快……」

  中年文士嘆息一聲，為自己主子的平時所作所為感到不解。

  好端端的聰明才智，努力表現一下，孔府也沒有明確規定衍聖公一定要傳給長子。

  「你以為我想胡鬧。」

  「我若是不胡鬧，我那大哥如何會對我放心？」

  「孔家二爺，說得好聽，日後大哥繼承了衍聖公爵位，我這個嫡脈怕是日子過得還不如旁支。」

  「不趁著這會多攢點銀子傍身……」

  ……

  「什麼人？」

  「戒備，有人刺殺！」

  「不好，是強弩！」

  孔呈祥正說著，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了護衛的一聲暴呵。

  伴隨著一聲聲扳機扣動聲音，密集的弩箭射來。

  幾輪齊射伴隨著慘叫之後，所有護衛全部被射殺。

  馬車外面也釘滿了弩箭。

  若不是這馬車是用名貴木材製成，這會車裡的孔呈祥早就被射程篩子了。

  不過最後結果卻也沒好到哪去。

  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不斷接近。

  車簾被掀開，一個手持寶劍的蒙面壯漢隨手抓住了孔呈祥射出的暗器。

  將其刺入中年文士的喉嚨。

  然後打量了一下孔呈祥。

  「孔家二爺，倒是有點小聰明，可惜了……」

  劍鋒落下。

  孔呈祥只覺得這壯漢的看向自己的目光無比熟悉。

  好像曾經也有人這麼看過自己。

  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終於回想起來。

  曾經他那個兄長也曾用這種目光打量過他。

  原來並不是沒看穿他胡鬧的偽裝……

  而是不在意，或者說是根本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小聰明小智謀全部都是蒼白無力。

  ……

  鹽務衙門

  「琮哥哥，你回來了！」

  看到賈琮進門，黛玉眉眼間流露出喜悅神色。

  「還算順利，韓家已經被滅門抄家，等馬如岳清點完財物，林妹妹看著喜歡什麼，就截留下來。」

  「哎呀，琮哥哥如何說的這般血腥。」

  「再說我身邊什麼都不缺。」

  「只要琮哥哥平安無事便好了。」

  黛玉嬌嗔到。

  「咳咳！」

  一旁坐著喝茶的林如海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心中酸澀。

  忙輕咳幾聲，打斷了二人。

  「琮哥兒，那幾家鹽商，沒有使什麼下作手段吧？」

  「還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找來了個孔家人。」

  「被我打了一頓板子送走了。」

  「剩下鹽商還在錢家跪著呢。」

  賈琮冷笑道：「想要以勢壓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這些鹽商，把控鹽路，以為朝廷離不開他們，狂妄自大慣了。」

  林如海應了一聲，實則心中感慨萬千。

  別看這些鹽商在賈琮面前被打壓的顏面盡失。

  可在巡鹽御史一任數年，沒有人比林如海知道這些鹽商的難纏了。

  鹽務衙門上下，被滲透成篩子不說。

  一想要有什麼措施，一份奏摺送上去，很快便收到朝中多位大員的駁斥。

  甚至還會有人在朝堂彈劾。

  可以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也只有賈琮，九歲煉神，這般天資，在任何人看來將來跨入第四境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皇家在神京城中久屢次對賈琮的所作所為百般縱容。

  甚至下江南之前，無論是開元帝和順德帝都給出極大權柄。

  未嘗沒有想著讓賈琮在江南鬧得天翻地覆，天怒人怨之後再出面保下賈琮。

  以此來拉攏賈琮。

  江南是國朝稅收重地不假。

  可要跟未來的第四境陰神高人相比。

  當真就算不得什麼了。

  陰神之境，壽元八百！

  輔修延壽之法，可得壽數一千二！

  那可真正是一座千年王朝的底蘊了。

  ……

  「老爺，不好了！」

  「府台大人剛剛讓人來傳話！」

  「說是孔家人死在揚州城了，想要讓老爺和侯爺一起去看看呢！」

  就在這時，林管家癱軟匆忙入內稟報導。

  「孔呈祥死了？」

  林如海騰的一下站起來。

  下意識的看向賈琮。

  「琮哥兒，這事……」

  「林姑父，不是我，我若想出手，在錢府就殺了，何須留到現在？」

  賈琮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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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