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破防了
第55章 他破防了
不難聽出尉遲穗華語氣里的震驚。
不等謝時青有所回應,尉遲穗華就劍眉微揚,沉著聲說道:「謝時青,耍我很好玩嗎?」
尉遲穗華的雙眸幾乎要噴火,表情也因為生氣略微有些猙獰。
謝時青冷淡的反應和尉遲穗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以為我很閒?」謝時青反問,「誰有那功夫來耍你。」
「那為什麼不是他當祭品?」說著,尉遲穗華的手便指向花容歧,質問道:「為什麼不是你當祭品?」
隨著尉遲穗華的話音,他手指的方向也從花容歧換成了謝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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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歧:「……!!!」
你們的戰爭扯我幹什麼!
好在尉遲穗華理智尚存,沒有指向蘇冉。
【他瘋了!他開始無差別攻擊了!】
「這話你該去井底問。」謝時青臉上帶著點淡淡的笑意,「誰讓你一個人進廟呢。」
聞言,尉遲穗華稍微冷靜下來一點,皺著眉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理解謝時青話中的意思,蘇冉和花容歧卻明白了。
原來「一人不進廟」體現在這裡,原本他們還以為一個人進廟是會遇到危險。
眼看謝時青沒有給尉遲穗華詳細解釋的意思,蘇冉在用眼神詢問他後,這才向尉遲穗華解釋道:「應該是井底有石碑之類的東西,上面的文字顯示獨自進廟的人要作為祭品……?」
蘇冉說完後,謝時青投來讚許的目光。
不錯,能明白他的意思,孺子可教。
尉遲穗華是極其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的,畢竟誰都接受不了自己被當成祭品。
尉遲穗華:「井底那麼黑,你是如何看見文字內容的?」
尉遲穗華自認自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謝時青:「用手摸的。」
蘇冉:「……」
花容歧:「……」
尉遲穗華:「……」
對面三人齊齊無語,表情如出一轍的複雜,像是踢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謝時青:「井底確實有一塊石碑,上面雕刻的文字和廟裡的是同一種,根據紋路我摸了個大概。」
「既然是大概,說明還是有不準確的地方。」尉遲穗華心情煩躁,大拇指和食指關節不斷摩挲著,企圖緩解心中的焦躁情緒,「這種事是能如此兒戲的嗎?」
「別的或許有不準確的地方,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謝時青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在尉遲穗華惡狠狠地瞪過來時,才接著說:「獨自進廟的人,會被當成祭品。」
「在場只有你一人進過井底,底下究竟有什麼還不是全憑你一張嘴亂說。」尉遲穗華嘴上這麼說著,心底卻漸漸升起不安。
「那你自己下去看唄。」說這話的是花容歧,他已經從最開始的儘量避免和尉遲穗華接觸,進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槓精。
尉遲穗華冷笑一聲,譏諷道:「如果當真是古文字,我下去看了有什麼意義嗎?上面的內容還不是全憑謝時青捏造。」
花容歧沉默了。
你是怎麼把沒文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想到背景故事裡的女嬰也是被村民強制祭祀,花容歧自動代入了村民的角色,說:「束手就擒吧,今天你必須當祭品。」
蘇冉:「……」
【啊……?這劇情是這麼演的嗎?】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原著後期劇情里沒有花容歧了,按他現在這個處事方式,可能剛和尉遲穗華對上就被對方給滅口了。】
「花容歧!」尉遲穗華怒喝一聲,「你找死!」
「我原本看在花娘的面子上,對你做的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魔幻的走向,前一秒還在下五子棋,後一秒就刀劍相向了。】
【哦……他倆沒有刀,也沒有劍。】
蘇冉悄悄看了眼沐浴在慘白月光下的謝時青。
【在場唯一擁有武器的人——謝時青!】
【呃……他的劍還拔不出來。】
蘇冉沒忘記遇到人臉怪物時謝時青說的話,看來在這幻境裡,不僅靈力不能用,武器也相當於擺設。
「行了,別吵了。」謝時青被吵得心煩,打斷他倆的爭執,「沒什麼好吵的,等會兒會有人來帶你下去。」
「什麼?」尉遲穗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你是說會有人來帶我去井底?」
蘇冉恍然大悟,原來謝時青一點都不著急是因為這個!
幸好當初他們是三個人一起進那個破廟的。
「是不是人不知道。」謝時青淡淡地補充道。
花容歧噗嗤一聲笑出來,眼底儘是幸災樂禍的情緒。
尉遲穗華能死在這個幻境最好,省得他以後提心弔膽,唯恐被尉遲穗華發現自己女裝騙他。
在場的四個人,除了尉遲穗華本人,其餘三人都可以算是完全站在尉遲穗華的對立面,你死我活的那種。
所以謝時青說出這個結果時,蘇冉和花容歧的第一反應都是:太好了。
但蘇冉和花容歧不一樣,她知道尉遲穗華是原著里的男主。
由於原著是按女主視角來寫的,蘇冉只知道尉遲穗華進過幾次幻境,但對他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卻不清楚。
不過用腳想也知道,尉遲穗華不會死在幻境中。
估計也就是受點傷的問題,男主嘛,總是能逢凶化吉、化險為夷的。
蘇冉自認自己不是聖母,從前被別人欺負,她都是要當場報復回去的,所以對於尉遲穗華即將面臨的遭遇,也升不起同情心來。
「你把話說清楚。」尉遲穗華已經維持不住表情風光月霽的形象了,兩頰的肌肉微微抽動,彰顯著主人情緒的不穩。
謝時青現在的心情大概是真的很好,竟也不在意尉遲穗華的態度,難得有耐心地給他把井底石碑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如謝時青所說,那井底很黑。
謝時青在逐漸降落到井底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井是越往下越大的。
到了最底下,因為周遭實在太黑,伸手不見五指,謝時琴便沿著四周,小心翼翼地用手丈量。
大概走了八九步的距離,才繞了一圈。
而在走的過程中,謝時青發現了角落的石碑。
那石碑陷在牆壁里,再加上環境黑暗,如果不是謝時青一點點挨著牆壁走了一圈,恐怕還發現不了這個石碑。
好在這裡的是石碑,而不是襁褓那類的物品——石碑上刻著的文字可以用手感知。
這石碑上的內容大概是說,山下有座廟,下一個孤身進廟的人,就會成為祭品。
如果祭品不願意,便會觸怒山神,屆時會有村民出來強制舉行祭祀儀式。
謝時青「看」到這裡時產生了一個疑問。
「有座廟」,按這個意思來看,是只有一座廟?
那他們和尉遲穗華進的廟,是時空錯亂的產物,還是有一座廟是假的?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謝時青接著往下看。
當祭祀儀式成功舉行,大門便會再次打開。
謝時青在石碑的不遠處摸到了一塊凸起的地方,想來這就是石碑上提到的大門。
石門的中間,也確實有一個鑰匙孔,看來尉遲穗華撿到的那把鑰匙,十有八九就是開這扇門的。
只是還不太清楚,鑰匙和祭祀儀式的成功完成,是不是要同時進行,才能打開這扇石門,還是說只有其中一個就行。
謝時青把這些內容講述完,尉遲穗華第一個跳出來:「既然沒有說兩個條件必須同時達到才能開門,那你為何要說出讓我當祭品的話?」
「不。」謝時青語氣冷漠地反駁他,「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在尉遲穗華疑惑的目光中,謝時青接著說:「是:要不要鑰匙不確定你。」
「但你。」謝時青停頓了一下,「你必須當祭品。」
蘇冉抿著唇,極力克制住想上揚的嘴角。
【忍住,不能笑!】
【這個時候笑,會被尉遲穗華記恨一輩子的。】
然而蘇冉忍住了,花容歧卻沒忍住。
這人漏出一聲笑後,索性不裝了,直接在旁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冉:「……」
蘇冉眉心跳了跳,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距離,以此拉開和花容歧的距離。
然而花容歧的笑聲太有感染力,本來蘇冉沒這麼想笑的,耳邊花容歧的笑聲不斷,最終蘇冉偏過頭去,以手捂臉,也開始笑。
只是她雙眸從指縫中露出,恰好對上謝時青含笑看過來的眼神。
蘇冉:「……!」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幸好我每天對著我三哥還有花容歧的臉,已經有了免疫力,不然猝不及防看到謝時青這樣的,這不得被釣成翹嘴。】
蘇冉和花容歧沒笑多久,就被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
耳邊一直不斷的喊名字的聲音不知從什麼時候消失,來自樹林裡細微的聲音更讓他們感到恐慌。
「上樹!」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幾人迅速跑到圍在井口周圍的四棵樹下,剛好一人一棵,飛快地往樹上竄。
謝時青原本還打算先幫蘇冉上樹,畢竟她爬樹的能力有目共睹。
然而這次,他的視線剛觸及蘇冉,就看到她像只猴一樣,三下五除二便爬到了樹枝上。
謝時青:「……」
謝時青沉默了一瞬,轉而翻身而上,爬到了蘇冉旁邊的那棵樹上。
來自樹林裡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無數人在往這邊趕來。
蘇冉心裡漸漸升起不安的感覺。
【這動靜……不像是人臉怪物啊。】
【石碑上說的村民?】
蘇冉的心裡閃過這個想法的時候,其餘三人也想到了。
尉遲穗華的臉色愈發難堪,然而此情此景,也沒有機會給他再質問謝時青了。
除了樹葉的碰撞聲,人的腳步聲也逐漸清晰,還有夾雜在裡面的怒罵聲。
「都怪這群人衝撞了山神,他們必須死!」
「不願獻祭是對山神不敬!他們的下場就該和那女嬰的父母一樣!」
「所有對山神不敬的人,就都用自己的血肉去供養『它』吧!」
……
蘇冉緊緊抱住樹幹,很想說一句「不一樣!隨便你們拿尉遲穗華幹什麼我都沒意見!」。
直到有幾道人影衝出樹林,一群拿著刀具和農具的村民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他們滿臉殺意地圍上前來,為首的那個人舉起手中的殺豬刀,腦袋僵硬地轉動一圈,眼珠在樹上的四個人身上依次掃過,問道:「誰是祭品?」
花容歧一手抱著樹幹,一手毫不猶豫地指向尉遲穗華:「他!」
他聲音太過洪亮,連問話的村民都被驚了一下,本就僵硬的脖子幅度不是很明顯地往後傾了一下。
「就是你?」拿著殺豬刀的村民上前一步,陰惻惻地盯著尉遲穗華看。
這尉遲穗華當然不承認啊,否認道:「不是我。」
誰有證據證明他就是祭品了?
什麼獨自進廟,誰看見他進廟了?
尉遲穗華打定主意不承認。
這走向與村民們遇到的不同,村民漸漸躁動起來。
蘇冉一點都不懷疑,再拖下去,這群人就要像當初對待女嬰父母那樣,來對待他們了。
其中一個手中握著鋤頭的村民粗聲道:「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祭品一定在你們四人之中,只要把你們四個人都給山神獻祭,就能消除山神的怒火!」
「誰說山神生氣了?山神告訴你了?」蘇冉眼神落在這村民手中的鋤頭上,又很快移開。
【天殺的,這鋤頭上怎麼好像還沾著血啊?!】
蘇冉內心崩潰,雖然她愛看各類無限流故事,喜歡看恐怖片,但她真的很害怕這些血腥場景啊!
「這……」拿著鋤頭的村民遲疑了一瞬,好似被問到了,他又去問領頭的村民,「山神是如何說的?」
在他們久遠到已經模糊的記憶里,似乎暴雨和山洪才是山神生氣的標誌。
蘇冉見這句話有用,再接再厲道:「你們這叫妄加揣度山神的心意,這種行為才會惹怒山神!」
「村長……?」拿著鋤頭的村民真的茫然了。
他生前就腦子不好,容易被別人遛著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