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入幻境

  第36章 初入幻境

  街道兩邊燈籠高懸,五顏六色的紙皮包裹在各種形狀的燈架上。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紅色、黃色、綠色等各種顏色的花燈在夜色中尤為顯眼,將整條街點亮。

  越往裡走,越能感受到節日的氛圍。音樂、談笑聲此起彼落,遠處的湖面上偶爾傳來琵琶聲,隱隱約約還有歌女的歌喉。人們穿著節日盛裝,笑聲不斷。有小孩一手提著紅燈籠,一手持著小吃,在人群中穿梭。

  街道兩邊,攤檔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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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冉拉著花容歧往裡走,挨個路過木偶攤、糖人攤、飾品攤等等。

  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叫喊聲,花容歧抬頭看去,似乎是有表演雜技的,便問道:「去看看?」

  蘇冉沒意見,然而走了一段距離後,便察覺出不對勁來。

  「等等。」蘇冉拉住花容歧,後者轉過頭來,兩人表情出奇得一致。

  「你沒感覺到不對勁嗎。」蘇冉說這話時尤覺不對勁,總覺得後背發寒。

  花容歧也沒好到哪裡去,啞著嗓子開口道:「感覺到了。」

  他們都走這麼久了,表演雜技的地方怎麼還是那麼遠啊!!!

  花容歧自己就是用過幻境的人,自然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

  但蘇冉不知道,她只是個沒有靈根且愛看靈異神怪類小說的小女孩啊!

  所以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意識到這點後,蘇冉像被釘在了原地,怎麼也邁不開步伐:「完了。」

  花容歧難得神色凝重,點頭贊同:「是有點棘手。」

  聽他這麼說,蘇冉更害怕了,腦子裡一下閃過無數鬼故事,最終沉聲道:「鬼打牆。」

  花容歧:「嗯嗯???」

  什麼玩意兒??

  「不是。」嚴肅的氛圍被蘇冉這一句鬼打牆打破,花容歧失笑道:「是幻境,周圍被別人布了陣法,我們不小心進來了。」

  蘇冉「啊」了一聲,知道不是自己害怕的東西後,放鬆了不少,連帶著語氣也輕鬆了:「這不是你老本行麼。」

  她可還記得花容歧是怎麼用環境把牧正平騙得團團轉的,甚至是到了蘇王府,他們也沒看出花容歧孕肚的破綻。

  「呃」聽出蘇冉語氣里的信賴,花容歧莫名有些心虛:「不太一樣。」

  「嗯?」蘇冉不了解這些奇門遁甲之術,等著花容歧解答。


  「我那個是意識幻境,他人還是在現實里的,要破解也很容易。但眼下這個」

  花容歧沒再往下說了,現實就擺在眼前,他們現在這個明顯不是意識幻境啊,是把人拉入其中的真身幻境!

  一旦出了事,那就真的死了!!!

  蘇冉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言,好歹她也算是博覽群書,這種類似的情節也看過不少。

  花容歧心思都在留意四周上,沒注意到蘇冉的反應,自顧自往下說:「要破幻境,就要找到陣眼,這類幻境大多數破解之法都是完成某個任務,至於任務從何而來,要我們自己尋找。」

  蘇冉瞭然地點頭,這種幻境和她看過的無限流小說倒是很像。

  湖面上的歌聲還在繼續,周圍的談論說小聲,和小販的吆喝聲也依舊不絕。

  「那周圍這些還是活人嗎?」想到無限流小說中常見的NPC,蘇冉問道。

  花容歧倒吸一口冷氣,他還是第一次進這種幻境,尤其還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大概.或許不是吧。」

  蘇冉瞭然的點頭,比起最初對於未知的恐懼,現在倒沒那麼怕了,反而有種身處全息遊戲的新奇感。

  花容歧不是沒感覺到蘇冉情緒的轉變,他覺得蘇冉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次強調道:「在幻境裡發生意外,我們就真死了。」

  蘇冉:「嗯!」

  花容歧:「.」

  花容歧:「破解不了幻境,我們會耗死在這裡,有些幻境還有規定的破解時間。」

  蘇冉:「嗯!」

  花容歧:「.」

  不是,你怎麼一點都不怕了?

  花容歧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導致蘇冉的心態發生這麼大轉變。

  花容歧嘆口氣,自覺地擔負起破解幻境的重任。

  畢竟他好歹也是四境修士,蘇冉一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他理應保護蘇冉。

  思及此,為防意外,兩人周圍浮現一圈淡淡的藍色光芒。

  「我是冰靈根。」花容歧主動解釋道:「空氣中五行之氣以金木水火土最為豐富,雷系和冰系最次,所以是這兩種靈根的,在修煉上往往較為緩慢。但有失便有得,火系、雷系、冰系的攻擊力最為強悍,熟練者往往能越級挑戰。」

  「但你三哥是個例外,他是雷系,但修煉速度很快。」

  是人就有天賦之分,蘇天流在修煉上的天賦有目共睹,即使花容歧平常看蘇天流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這還是蘇冉第一次見花容歧使用靈力,不由產生些好奇,視線落在藍圈上移不開。

  蘇冉收回落在藍圈上的視線,轉而投向四周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有些斑駁的環境,問道:「這幻境總還會有別的活人嗎?」

  他們周圍是亮堂的,而燈光照射範圍外的地方,一片漆黑。

  花容歧想了想,說:「像我們這麼倒霉的應該不多。」

  這話花容歧都說委婉了。

  像這種幻境一般都是為了某個特定的人設下,其他人很少有誤入的。

  等等,特定的人——

  花容歧福至心靈,看向身側的蘇冉:「如果是有人專程為你設下了這個幻境,那應該不會有別的活人進來了。」

  眼看著花容歧下一句就要說「我是被你連累進來的」,蘇冉連忙撇清關係:「怎麼可能是為我!我一沒權勢二沒仇敵,要設也是設我三哥啊!」

  花容歧一想也是,蘇冉剛被蘇王府認回來沒多久,並且全程也沒什麼轟動,沒道理會有人盯著蘇冉不放。

  有這功夫,還不如去算計蘇王府最有天賦的後代,蘇天流。

  「說不定是有人為了你設下這個局,我只是被你連累的無辜路人。」蘇冉將話題拋到花容歧身上。

  花容歧指著自己,不可置信地重複一遍:「我?」

  「昂。」蘇冉學著花容歧剛才的語氣,「畢竟你仇家那麼多,騙財騙色的,有人找你尋仇很正常吧?」

  「可憐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你連累至此。」蘇冉開玩笑似的嘆口氣,佯裝可惜道。

  花容歧:「.」

  「你別在外敗壞我的名聲,什麼叫騙財騙色?被別人聽去了多不好?」花容歧說著,又小聲補充道:「再說了,我騙的對象里也沒這麼厲害的人物,能弄個真身幻境出來。」

  蘇冉環視一圈,挑眉道:「現在有誰能聽見?」

  四周依舊喧囂,然而依舊沒活人了!

  然而蘇冉話語剛落,角落處就傳來一陣響動。

  兩人同時朝那邊看去,花容歧拉著蘇冉後退一步,繼而自己擋在她身前。

  原本淡藍色的光圈變得強勢起來,隱隱有匯成冰刃的趨勢。

  那塊角落背著光,照不到一點亮度,四周人聲漸漸消散,蘇冉和花容歧屏氣凝神,時刻警惕著。

  一片安靜中,一玄衣少年自暗處走來。

  他手裡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劍,膚白勝雪,錯落的燈影落在絕艷出塵的面龐上。


  「活人?」那少年略微歪頭,嗓音清冷,神色懨懨道。

  蘇冉反問:「不然是死人?」

  聞言,那少年也不生氣,形狀姣好的唇瓣溢出聲笑來,蘇冉分不清是嘲笑還是冷笑。

  緊接著,就聽他道:「你想是的話,也行。」

  威脅的話說得好似嘉獎一般。

  似乎是沒察覺到這少年的殺意,蘇冉誠實地回道:「我還不太想死。」

  花容歧看看玄衣少年,又看看蘇冉,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心真大啊。」

  「萬一他是這幻境的誘餌呢?」花容歧說。

  蘇冉:「就算他是誘餌,你也不至於當著人家的面說吧?」

  花容歧:「.?」

  一回頭,玄衣少年和他之間的距離不過三步,正好挨著藍圈。

  花容歧:「.」

  這人走路怎麼沒聲啊!

  花容歧下意識低頭,在地面上看到一團影子後,悄然鬆了口氣,沒多久,又猛然意識到不對。

  街上的其他人也有影子啊!!!

  不還是個假人嗎!

  當著人面,花容歧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警惕地看向他:「抱歉,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會承認這人明顯修為比自己高才服軟的!

  玄衣少年抬了抬下巴,算是知道了,也不跟花容歧計較。

  比起花容歧,他對蘇冉更有興趣。

  這姑娘瞧著嬌滴滴的,也沒有靈根,到了這種地方竟然不害怕。

  謝時青不知道這算不算不知者無畏。

  不過她的這種無畏並不讓人厭煩,反倒覺得有趣。

  謝時青想,可能有臉的緣故。

  謝時青這人很是挑剔,喜歡一切好看的事物,但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而眼前這姑娘,確實有一種,在人群中一眼就讓人注意到的能力。

  無他,長得太好看了。

  臉蛋小巧,膚若凝脂,秀眉玉眸,五官精緻地仿佛精雕玉琢。

  謝時青輕輕撩起眼皮,看了眼蘇冉:「走吧,還沒到內境。」

  蘇冉不懂內境的含義,看向花容歧。

  花容歧不知怎麼的,反而先看了眼玄衣少年,露出近似挑釁的情緒,而後才回答蘇冉:「到了內境,才算真正進入幻境,我們現在應當是在外境,也就是布陣的不遠處。」


  「只有進了內境才能開始破陣,而一旦踏入幻境,除非破解,否則是出不去的。」

  「所以我們必須要進內境。」

  看吧,我和她才是更熟悉的!

  她遇到不懂的只會問我!

  蘇冉沒察覺到花容歧的情緒,聽他這麼解釋後,瞭然地點頭:「如果我們找不到內境,就得一直這麼耗下去,是嗎?」

  「對。」這話是謝時青說的。

  對方的突然出聲,讓蘇冉投去詫異的一眼。

  而花容歧卻越發篤定,這人一定是幻境裡生成,用來蠱惑人心的妖精!

  這勾引人的手段他太熟悉了啊!

  蘇冉看了眼前方逐漸稀少的人群,說:「往裡再走段距離看看。」

  謝時青沒出聲,卻率先邁出腳步。

  花容歧眯了眯眼,一股莫名的敵意湧上來,看這人愈發不順眼。

  硬要說的話,不順眼程度已經超過蘇天流。

  一行三人誰都沒再說話,蘇冉留意著四周,花容歧緊盯著謝時青,至於謝時青.神情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越往裡走,就越安靜,四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化了起來。

  房屋越來越稀少,人聲也逐漸消失不見,直到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

  很典型的Y字口,兩條都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方,透著股未知的危險。

  三人停下來,蘇冉問:「走哪?」

  如果是正常岔路的話,大不了走錯了重來。

  可這不正常,這是在詭譎密布的幻境,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三人殞命的危險。

  嗯.目光觸及玄衣少年,蘇冉默默改了措辭。

  應該是:稍有不慎,她和花容歧就有殞命的危險。

  這人一看就是個大佬啊!

  臨危不亂,鎮定自若,透露著一股「我是大佬」的氣息。

  蘇冉覺得這人很可靠,跟他一起走能提高活命的概率。

  花容歧以為蘇冉問的是自己,正要開口,就聽一道冷冽的嗓音插進來:「擲銅錢。」

  花容歧:「.」

  誰問你了!誰問你了!!!

  然而他也不知道走哪條路,思來想去,一方面覺得擲銅錢這方法不靠譜,一方面又確實想不到別的方法。

  一番思想鬥爭後,花容歧憤憤地掏出一枚銅錢。


  「誰來擲?」他問蘇冉。

  這回那玄衣少年沒出聲,讓花容歧滿意不少。

  蘇冉回憶起自己臉黑的歷史,拒絕道:「你來吧。」

  花容歧也不推辭,將銅錢拋向半空,又伸出手接住,抵在手心。

  他之所以接住,不等銅錢落地,是因為這周圍黑燈瞎火的,銅錢落地滾了一圈後,還真不一定能找回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提前接在手心,反正結果都差不多。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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