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收徒之找樂子
仙尊府。
莊月兒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直到指甲嵌入掌心中滲出鮮紅的血液,莊月兒才緩過神來,大口呼吸。
「月兒姑娘醒了?可有什麼想吃的或是想喝的?」一旁守候的侍女問道。
莊月兒只覺得頭嗡嗡作響,一陣發疼,她一閉上眼就想起盛意秘境中劈頭而下的那一劍,還有那道雌雄莫辨的聲音。
疼痛仿佛刻印在她的魂魄深處,莊月兒她忍不住震顫起來。
鑑於旁邊還有外人,莊月兒握住自己忍不住發抖的右手,將其藏在被褥下,沉聲問:「發生什麼事了?我睡了多久?」
侍女畢恭畢敬:「劍尊的洞府秘境崩塌,您和幾位長老都身受重傷,已經睡了三天。」
「仙尊已經派人幫您處理秘境崩塌之事,您若是還覺得累,不妨再多休息休息。」
莊月兒心中咯噔一下:「盛意的秘境崩了,可有查到原因?」
侍女撓頭:「這個仙尊倒是沒有說明。外頭大家議論紛紛,都說是劍尊去世太久,洞府秘境無法汲取到靈力支撐不下去了,這才悉數崩塌。」
「可惜那些極品藥材了,聽說劍尊的寶物全都存在後山,三百年過去了,無人能踏過殺陣進入後山。眼下秘境毀於一旦,裡邊的寶物也跟著消失了。」
莊月兒隨口道:「是嗎。」
莊月兒心不在焉。
她滿腦子都是秘境中那道雌雄莫變的話音。
是盛意嗎?
隨即莊月兒否決。
不可能的。
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修仙界也不例外。
若世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法,扶雲清自然也就不會找白月光的替身,而是直接復活白月光了。
連仙尊都做不到的事,盛意不可能做到。
莊月兒咬緊唇瓣,揮退侍女:「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侍女聽話離開。
莊月兒平心靜氣,查探身上的傷,卻發現她的修為竟然倒退了些,由煉虛境中期回到了煉虛境初期。
果然,不是安穩修煉得來的修為,受了傷便會散去。
莊月兒垂眸,眼裡划過一絲不甘。
她繼續在體內運行靈力,卻發現公伯昊給她的護體魔陣竟然消失了。
莊月兒一震。
那可是她磨了許久,付出了許多代價才得到的保命符,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莊月兒一臉的不可置信,腦海中卻閃過些許零碎的片段——由巨大山石組成的石巨人,抬手狠命地朝她砸來。
若不是護體魔陣保住了她,她早已成了肉泥。
莊月兒下意識地縮回被子中,企圖汲取到一些安全感和溫暖,她呼喚寄宿在身體裡的符鈺。
然而平時即便她不叫都嘰嘰喳喳出來吵她的少年,此刻卻一言不發,待她喊了十幾遍之後才弱弱地應了一聲。
符鈺聲音弱的仿佛下一秒便會隨風潰散:「月兒,你活下來了,太好了。」
莊月兒臉色一白:「阿鈺,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為什麼這麼虛弱?」
符鈺:「那秘境的護衛要殺你,我實力敵不過她,只能用魂體幫你擋箭了。」
想到莊月兒會擔心她,符鈺安慰:「月兒別擔心,我睡一覺就會好……」
「你確定是秘境的護衛嗎,而不是其他什麼人?」
莊月兒卻想起秘境中那道聲音,問,急忙打斷。
殊不知盛意早就精心做過偽裝,符鈺回憶起來,肯定地道:「確實是秘境的護衛,那人壓根沒有臉,還跟巨人打配合。」
莊月兒揪著被子,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不是盛意就好。
若是放在之前,莊月兒必定不懼,自己已經到了煉虛期,她有前任魔君護,有仙尊力保,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凡人。
莊月兒自信,就算盛意回歸,也未必動得了她。
可現在,只是秘境的護衛來面前走了一遭,便輕易將她花百年建立的自信悉數擊潰。
她為什麼不能像盛意那樣呢?
憑什麼。
憑什麼盛意就能這麼優秀?
……
選師大會就在明天,新弟子還住在原來考核時安排的宿舍,待選完師父之後,便會入住其他峰。
經過上次的事,青劍宗的長老都認為是鬼樹旁的陣法出了問題,再者秘境崩塌,一切都無從考證,便放過了盛意四人。
鑑於四人組是因為宗門的過失而失蹤不能繼續參加考試,最後的考核酌情給他們加了五分,許諾他們可以到宗門藏寶閣選一件卷宗或是法器,以此作為補償。
盛意這一組在考核時便遙遙領先,即便不加這五分也是第一,更別說他們拿到了五階嗜血蜥的靈丹,這五分加不加都不影響。
盛意本打算踩線過內門弟子線,怎知還多了五分,瞬間從倒數第一變成了倒數第七。
往年倒數第一才不容易被選,看來還得再下點功夫,讓那幾個做師父的別選到她。
盛意暫時落了清閒,便跟項清昭一起去青城的中心轉轉。
項清昭一路嘰嘰喳喳:「聽說劍尊的秘境崩了,你有沒有受傷?」
盛意搖頭:「沒有。」
項清昭:「那就好。聽曾律他們說,長老和掌門一直都在保護你們,想來你們應該只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
「不過幾個長老就慘了,聽說朱長老靈脈都受了損傷,也不知明日的選師大會還能不能來。」
不來最好。
盛意臉上沒什麼表情。
從秘境的表現來看,這朱長老本事沒多少,貪生怕死、自私自利起來卻是無人能及,這種人師德有虧,何來育人。
說話間兩人來到青城最熱鬧的中心大街,此番出行是項清昭帶路,盛意看她走過一個又一個新奇的店鋪,問:
「不是說去找點好玩的,我們要去哪?」
項清昭神神秘秘:「你來青城這麼久,這邊應該也都熟悉了。不過有一個地方你肯定沒去過,我既然已經是你師姐了,便帶你來見見世面。」
盛意被勾起了興致,一路跟項清昭有說有笑。
直到項清昭帶她來到埌月坊的門口,盛意停住了。
琅月坊,上輩子盛意就知道,畢竟是青城最大的青樓。
項清昭眼睛潤亮:「怎麼樣?沒來過吧!」
盛意:……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
澤祈和楚玄商剛回到萬勝酒樓,就見段硯遙在大堂尋了個角落聽曲,聽得盡興便拍手叫好,時不時打賞些靈石,頗有閒情逸緻。
而孟慕在他旁邊,團成一團呼呼大睡。
段硯遙其實並不想帶著孟慕。
只是金眸的雪豹在整個九洲都少見,加之小雪豹盤順條亮,一出現就十分惹眼,一看就是珍稀物種。
段硯遙為了配合岑晚晚,穿著並不名貴,加之又是偽裝成少年的模樣,於是他與孟慕出現時——
在他眼裡:鬼祖和魔域尊主。
在別人眼裡:窮鬼和珍稀豹子。
才跟岑晚晚分開一天,孟慕這瞌睡豹就被偷了三回,關鍵是孟慕睡得又死,段硯遙忍無可忍,乾脆讓孟慕在他眼皮子底下睡,不然丟了岑晚晚得傷心。
孟慕身上的氣息變了,顯然是他們倆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澤祈和楚玄商對視一眼,也不打算問,對他們並不關心。
澤祈跟小二要了茶水,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岑晚晚呢?」
段硯遙盯著舞台,隨意道:「去青劍宗了,最遲四日後回來。」
楚玄商坐在他們中間,噸噸喝水。
澤祈無意間掃了眼窗外:「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們有把岑晚晚照顧好嗎?」
段硯遙不太喜歡他說話的方式,皺眉:「當然了,用得著你說——」
「是嗎?所以埌月坊門口站著的是誰?」
段硯遙以為澤祈在找茬,頗為不耐煩,怎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岑晚晚和一個女子站在青城最大的青樓前。
段硯遙:!
楚玄商跟著望過去:!!!
澤祈:天性涼薄但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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