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手

  一縷晨光破開君蘭城的天空。楚程緩緩睜開了眼，平靜的看了眼窗外。

  天是藍色的，雲是白色。但在楚程的眼中卻多了一抹不一樣的顏色。

  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一種突然清晰起來的世界，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與眾不同。一種舒暢的感覺湧上心頭。

  楚程感受到體內的一條氣息流動，此時就算再傻也知道已經聚氣成功了，成為了一名聚氣一層的修士。

  「不知道尋常人，聚氣一層需要多少時間？」

  楚程站起身子，伸了伸腰，活絡了筋骨，感覺到體內充滿了一股力量。

  「聚氣期對照先天，想必就算先天前期的武者我也不懼了。」楚程思索道。

  他在今日成功聚氣，如此一來，就有了跟墨跡決鬥的資格。

  「還要學一些法術。」楚程想了想，走到書櫃前。

  

  法術便如武者的招式，一門好的法術對於修士來說，可以增加不少實力。

  書櫃前的這些書籍，刻錄應該只有低階法術，但在凡間也算是珍本了，總比之後赤手空拳的跟墨跡打要好。

  楚程找出三本中意的，一本是名字十分霸氣的《崩天七式》，另外兩本分別是《火球術》，《劍光影》。

  術所在精學，挑多了也沒用，等將來遇到好的再學其他的。之所以選第一本就是因為名字相當霸氣。

  火球術倒是因為出門在外必須備火。

  火球術花了一個時辰就學會了，楚程看著手中的一個碩大的火球，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自我懷疑。

  「一個時辰，便學會火球術。我的悟性真的這麼好麼？以往背一首詩都要花個半個多小時。」

  他繼續翻開劍光影，露出了一絲微笑，劍光影一共三式，第一式落葉開花，一劍而出幻化出三道虛劍，第二式幻化六道，第三式九道，而且具備實劍的六層威力。

  這倒可以蒙蔽敵人，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三日之後，楚程已經將這些功法的內容記在腦海里了，準備離去。

  樓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楚程站在樓梯口，低頭看了下去，只見有三名公子哥迎面走了進來。

  這三名公子哥肥頭大耳，震的樓間嘎吱作響，楚程估摸著這幾人也有隻有三百來斤，放在黃國只能算中等樣貌。

  「楚成？？」其中有一名公子哥看到面前奇醜無比的男人，有些驚訝道。

  「沒想到傳聞竟是真的，可惜了、墨跡兄是國師弟子，一身道法通天，你會死。」有人嘆息。

  「死馬當活馬醫，來這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夠在這裡悟得仙道。」楚程苦笑了一聲，一副無奈的模樣道，按照記憶、認出了這公子哥是黃國公的二孫子黃錦澤，至於其他兩人，倒是沒見過。

  「不自量力。」又有人譏笑。

  對於另外二人能認識自己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自己不僅是黃國第一醜男，更是被四大美女之一的林輕柔戴上了帽子，他們的故事已經被鄉間編寫了一本情史，再加上以凡人之身妄圖與仙人一戰，可以說在黃國已是無人不知了。

  「希望楚兄真能夠在這裡碰到運氣。」黃錦澤嘆息了一聲開口。

  「多謝，黃兄，我先走一步了。」楚程說著越過他們，走下了樓梯。

  三人讓開道，楚程走出門外，往樓下走去。

  「一個沒有開靈的廢物，也敢與墨跡兄一戰？難道真的以為能在短暫時間內可以修行成功，與墨跡長老一戰高下？還來這裡碰碰運氣。」有人看到楚程消失在視線中，輕蔑開口道。

  黃錦澤眯了眯眼，打開摺扇，接著開口道：「原本筋脈全毀，只有神仙才救得的，他恐怕沒那麼簡單。而且就憑楚程的那首詩，就值得本公子跟他交好。」

  這些話語楚程聽得一清二楚，邁出了大門。

  如今他已經聚氣成功，感知自然比之前好了十幾倍，就算在樓下，樓上的那些話語依然能夠聽到，但當走出屋門，便無法聽到了。

  「我看這楚成，已是被嚇傻了，痴言痴語，這東風閣只是一家書館、難道他還想在這些奇聞趣事，誌異書中領悟修行？」樓梯上，有人又道。

  楚程走出了門，看到靈兒竟和那名中年書生在門外，做著數術。

  她算的很是認真，在地上劃著名橫線。

  楚程看了一眼楚靈兒身旁的紙張，題目是，有三名美人，第一名美人有500斤，第二名比第一名多1/4，第三名比第二名多1/5，第三名美人有多少斤。

  「咳咳。」楚程等待半個時辰，見楚靈兒還未算出，也是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小侯爺！」楚靈兒聽到動靜，驚醒過來，連忙站起。

  「你在學算術？」楚程看了又看了一眼紙張的題目，開口道。

  「呵呵，我見這女娃娃頗為聰穎、便教她算術了。」中年書生在一旁道。

  「先生說笑了，我連這題都算不出來呢。」楚靈兒不好意思道。

  楚程心中對他也是有些感激的，行禮感謝道：「多謝先生！」

  「不必謝，這只是一場交易罷了。」中年書生搖了搖頭，走進了東風閣。

  「這第三名美人，是七百五十斤。走吧，別想了。待回去後，我也教你算術。」楚程見楚靈兒一直看著紙張上的題目，搖頭笑道。

  「七百五十斤的美人該有多美啊，恐怕只在四大美人之下了吧，不過小侯爺也會算術之道？」楚靈兒眨巴著眼，滿是驚奇。

  「會一點吧。教你還是夠了的。」楚程笑了笑。

  他看待外界已經有不同的感受，地上的螞蟻，百米外的麻雀都清晰的映在眼中。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二人在路上行走著。

  不遠處有哭喊聲。

  楚程遠遠看到，有一個包子鋪被打翻在地，一堆包子散落一地，還有一名中年漢子被三四個人圍打在地，路上的行人紛紛躲在一側觀望，不敢上前阻攔。

  「打！給我死里打！竟敢瞪老子！」有一名富貴相的胖子在一旁怒斥。

  「冤枉，我沒有啊！真的沒有啊！」一名中年漢子抱頭在地，撕心裂肺的哀嚎。

  胖子看著這名漢子渾身是血，說不出的滿意，今日終於找了樂子。

  「小侯爺，普天之下，已是沒有王法了麼？」楚靈兒看到這一幕，也是臉色一白、感覺到害怕。

  「……..」楚程沉默許久，道：「繞道走吧，這裡的確沒有王法，我們不必去節外生枝。」

  隨即、中年漢子被那四人架起，護衛掏出一把匕首，慢悠悠地走上前。

  一陣刺鼻的尿臊味，迎面撲來，中年漢子褲襠濕了一地。

  「大人！饒了小人吧。」中年漢子顫抖起來。

  可惜的是，沒人理會，也沒人敢救他。

  「呵呵呵，詹護衛，把他下面也割了餵狗！」胖子獰笑道。

  「是，少爺。」護衛拿起匕首就要刺了下去。

  「住手！」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帶著怒意。

  「敢掃我興致，找死……」胖子怒道，轉身過去，揮手一鞭甩了過去。

  楚程不想節外生枝，但骨子裡的正義卻是讓他下意識的去阻止了，一股力量從身體內涌了上來，一手抓了上去。

  胖子見這一鞭竟被那人空手抓住，心頭大怒，待看清楚來人，不由愣住。

  「我記得你叫朱勇吧，真是好大威風，難道你眼裡沒有聖上在麼！天子腳下公然行兇！」楚程眉頭緊皺，喝斥道。

  朱勇正是當朝御史大夫的小公子，見到是楚程臉色一黑。如今君蘭城風傳林雅那詩，而林雅是朱勇的夢中情人,就連做夢都想著想著那個「小巧玲瓏」身材，若是睡得一夜，那折壽一年也心甘情願，可林雅竟然被楚程羞辱。

  這楚程有什麼好？長這麼丑，又那麼瘦，就那個身段，他朱勇一隻手就能捏段，可這個眼中的廢物竟敢當面扶他面子。

  這讓朱勇怒火中燒，心中殺意升起！

  「給我上！」朱勇一聲大喝，下令道。

  「這……」詹護衛猶豫，楚程可不是尋常百姓，國師弟子墨跡打傷他，沒人敢找麻煩，可自己只是一個護衛，那楚老侯爺的怒火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只是小輩間的衝突，那楚匹夫不會這麼不要臉面找麻煩，給我打，別傷著性命就是。」朱勇知道詹護衛的憂慮，獰笑道。

  「屬下知曉，小的們給我上！」詹護衛領命，揮了揮手，身後的四名護衛猛的衝上前去。

  「小侯爺，當心！」楚靈兒一驚，急忙上前將楚程擋在身後。

  楚程把這些看在眼裡，心裡冷笑，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將楚靈兒拉回身後，輕聲道：「沒事，這些護衛還算不得是武者，只是看家護衛的狗罷了。你在這等著，正好愁沒地方驗證身手。」

  剛說完，四周響起了四道勁風，那四名護衛已經到身前，四個碩大的拳頭，迎面蓋了下來。

  「滾！」楚程喝道！隨後一腳踢出。

  「碰！碰！碰！碰！」緊接著四道撞擊聲響起。

  「啊！！」

  一聲聲慘叫。

  躲在街邊的百姓們目瞪口呆，沒想到那四名護衛會被這跟竹竿似的青年擊倒。

  朱勇看著倒在地上的四名護衛有些吃驚，這些護衛身強體碩，有四百多斤，也算的是一方好手，竟然被這看著弱不禁風的楚成擊敗了？

  詹護衛有些陰晴不定，自己或許也能擊敗這四名護衛，可沒這麼利索，恐怕這楚程實力在他之上。

  先發制人！詹護衛咬了咬牙，拔出大刀，三步而上向前砍去！

  楚程還在欣喜自己的實力當中，這一鞭腿竟有這麼大的威力，隨後就見到一把大刀砍了下來。

  楚程一驚，但也不懼，側身躲避，隨後一拳朝著詹護衛的頭顱砸去。

  詹護衛反應極快，急忙刀向上檔去。

  「錚！！！」

  刀身與拳頭碰撞在了一起，發出嗡嗡之聲。

  這一碰撞，詹護衛只覺得有一座山壓了下來，胸口一悶，單膝跪地，強咽住一口鮮血。

  「後天圓滿！」詹護衛大驚，後天後期的絕對沒有這麼強。

  先天高手，乃是以氣禦敵，這也是先天高手能和聚氣修士抗衡的原因。而楚程身上沒有氣的痕跡。

  詹護衛還未反應過來，又是一個拳頭砸下，腦袋嗡的一聲，便雙眼一黑，暈倒過去。

  楚程強忍喘氣，這兩拳幾乎用盡了他的一半氣力，也是覺得有些乏累，畢竟修士乃是以法術相鬥，近身搏鬥的估計也只有他一人了。

  「你幹嘛！」朱勇見手下的護衛全部被擊倒在地，暈倒的暈倒的，剩下的還在地上痛嚎，開始害怕起來。

  「打你！」楚程盯著這三四百斤的胖子冷冷說道。這人光天化日，欺凌百姓，這些是他最看不慣的。

  「你，若是你打傷了我，我定讓我父親在聖上面參楚老侯爺一本！」朱勇只覺得自己被一隻猛虎盯著，但還是強忍懼意道。

  楚程呵呵一笑，道：「只是小輩間的衝突，你家老匹夫不會這麼不要臉面找我麻煩。」

  「你……」朱勇臉色一變，這句話正是他先前所說的。

  還未說完，一隻腳印迎面而來，朝著朱勇臉上蓋去！

  朱勇未發出一聲痛呼，就飛倒在地，鼻血四濺，抽蓄了幾下便倒地不起。

  楚程轉身走向靈兒，心中一股豪氣升起，在他兒時的夢想不正是成為一名俠者？一劍一人，行走江湖，一劍掃平不平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