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休假時安排工作
李慶回到演出現場時,福月馬戲團的表演已經接近尾聲,木屋已經被拆去,寄身其中的巫師也離開了王國,在觀眾們熱烈且真誠的掌聲中,被選中的勇者,陳淳,步履款款走下舞台,除惡歸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觀眾臉上的驚奇之色尚未完全褪去,其中或許要以一些男觀眾為甚,除了表演本身的精彩之外,陳淳的冷艷,更是讓他們大飽了一番眼福,就算這位不知姓名的小姐說話不多,但那與外表反差鮮明的酥糯嗓音,仍然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謂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但就算是受教育程度是寧浦五倍之多的福永,也不是人人都能知曉這一句詩詞懂得這個道理。
「各位,火紅色的冒險到此便要告一段落,福月馬戲團期待與您再次相見,離場也是演出的一部分,下面,請子遵從工作人員的指引,有序離場。」
就算是同在一樓,陳淳一行人買的票似乎也帶有那麼一點特權的意味,在後續福月馬戲團和邀月劇場的工作人員組織觀眾離場時,他們這群人竟然享有優先離開的優待。
劇場內怕是足足有上千號人,在四周眾人的注視下,這群光鮮亮麗年輕男女和同排的的其他觀眾一起,起身離開。
就是這點特權,便讓之前心中蠢動的人們熄滅了大半心思,今晚的門票不僅是票價不菲,更是一票難求,能夠拿到這樣好座位的人,多少都是有點背景的,底細不明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冒犯的好。
方才的演出既新穎又精彩不假,陳淳一行雖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但餘熱未退,走在劇院的過道里,彼此之間難免對剛才的精彩有所議論
陳淳、許子舒和張梓璐三女的座位本就是挨在一起,只是張梓璐的另一邊坐著她的男朋友鄒正宇,兩人正是膩歪的時候,張梓璐嘰嘰喳喳地和鄒正宇說個不停,不過這也正好讓許子舒和陳淳二人得以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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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剛才在台上的時候,怎麼感覺你有點心不在焉的?」這個疑問在許子舒的心頭盤旋已久,到現在,終於是有機會問了出來。
對這位從小玩到大的閨蜜,許子舒自是再熟悉不過,雖然有段時間因為陳父工作的原因陳淳一家不在福永,但她們兩人加上張梓璐一共三個人之間的聯繫卻從沒有斷過,現在陳父的事業如日中天,用張梓璐的話來說陳淳算是苦盡甘來,熬出頭了
正是因為對陳淳十分了解,許子舒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位閨蜜在台上的時候,甚至是現在,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
在許子舒的印象里,陳淳其實是個挺大方的人,所以她的神思不屬絕對不會是因為上台的緊張,別看陳淳一平時一副冷冰冰又不苟言笑的模樣,但偶爾展露出的才華,當真是可以用驚鴻一現來形容,還記得前年的時候,在陳父參加的一場高端酒會上,陳淳作為特邀嘉賓應邀出演一展歌喉,當即便博了得滿堂喝彩。
在如今的南北對峙時期,至少在福永這樣的城市中,大家對女孩子的評價標準早就不再是封建時候的模樣。
聽聞在中部地區,在那座引領了南聯盟時尚風向的襄陵都城中,那裡的女子已經開始追求所謂的「自我解放」,在「名媛」、「明星」這些名詞應運而生的同時,由女性組織開展的「沙龍」、「下午茶」、「座談會」和由女性主導的各種組織也呈百花齊放的態勢。
這些,或許還要感謝從北邊吹來的思想解放之風和湧來的技術變革大潮,戰爭的過程是南北兩方碰撞最激烈的時候,這一碰撞不僅僅是軍火的交鋒,更是思想的對撞,說來也是諷刺,遭受戰火摧殘的邊疆之地的民眾,而從思想對撞中獲益的卻是遠在天邊的都城之人,這中間的道理,又該怎麼講才能講得通呢。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陳淳搖搖頭,對方才舞台上發生的事情卻是絕口不提。
或許是有些失望吧,在那如夢幻般閃現的數道模糊人影后,陳淳不是沒有嘗試尋找過那道人影的主人,只是結果卻是不如人意,只讓她感覺這是自己對自己的作弄,在悵然若失之餘也對自己的不爭氣感到懊惱。
只是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幻覺呢?陳淳想不明白,或者是想明白了,卻故意不願意明白。
「什麼,這就累了?我的陳大小姐你也太嬌弱了,真正的夜生活這才剛剛開始呢。」張梓璐本是兩隻手攀著鄒正宇的胳膊,一聽這話,立馬轉過身來,一把抱住陳淳,狠狠地親了她一口,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
親完後,她又轉過頭,一臉恨恨地看向許子舒。
「舒舒就知道亂說,什麼心不在焉,我怎麼沒看出來?」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陳淳出頭,但以三女的關係,不用說也知道是在開玩笑。
出身社會參加工作之後,許子舒對「舒舒」這種能膩死人的叫法實在有些不敢恭維,之前她也表示過抗議,但張梓璐就是不聽,許子舒也是無可奈何。
許子舒正想說話,就見前方圍著一群著黑制服、佩藍領章的人,整個南聯盟,治安局的制服早就統一了樣式,除了治安局的人馬之外,劇院的工作人員,甚至是當夜值班的高層經理都趕到了現場,雙方已經來了有一陣了,所以現場也就不顯得嘈雜,在治安局人員的組織維持下,秩序也還算井然。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仗著優越的家境,這群年輕男女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自認在福永城區內就沒有他們不敢湊的熱鬧,紛紛上前去,想要看個究竟。
外圍的治安局人員出手阻攔,被攔的那人不想在同伴面前丟了面子,立刻就搬出自己的背景,說自己家裡誰誰誰福永市治安局東興區分局的領導,整的攔他的治安員很是為難。
剛才的鬥嘴還不算結束,張梓璐瞥下許子舒,拉起還有些失神的陳淳就跟著湊上前去,許子舒自是不會計較自己閨蜜這孩子氣的做法,她本是不想湊熱鬧,但大家都去了,她一個人站在原地也顯得奇怪。
正要邁步,肩頭上卻像是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許子舒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往回走,我等你。」
是李慶的聲音,許子舒微微一怔,心中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李慶來福永了?是什麼時候到的?來幹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找她,不對不對,說起來,李慶好像也沒有理由到了福永就要來找她。
在寧浦,他們是上下級,她是李慶的秘書,李慶是她的領導,但出了寧浦,他們之間就什麼都不是。
或許是在工作中聽慣了李慶的話,縱使心中疑惑,不敢相信,但許子舒還是照辦了。
往回走,拐過一道彎,許子舒,美眸霎時睜大,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但來到李慶面前時,她就又恢復了常態,至少從表情上是看不出半點異樣。
見到來人,李慶微微一笑,輕輕點頭算是示意,開門見山地道:「我來福永辦事,很秘密,很重要的事。」
他拿出從正裝店老闆那裡薅來的筆記本,撕下早已寫好字的一頁遞了過去。
「想要你做的事情,我都寫在這張紙上了,若是為難,那你就當沒有看過,扔了便是。」說完,李慶便欲離開,找許子舒本就是為保密著想,他自是不會在這裡多留
「等等,」許子舒沒想到李慶這麼幹脆,竟是絲毫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她一把拉住李慶的手腕,「我……我該怎麼聯繫你?」
「紙上有寫。」
許子舒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紙上果然將聯繫方式寫得一清二楚,但她想問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一抬頭,卻哪裡還有李慶的蹤影?再左顧右盼,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結果。
離開邀月劇場的路只有一條,李慶的速度尚不足以讓他能瞬間跨越這麼一大段距離,他只是進入了陰影之中,繼續著自己的孤獨之旅。
不管是陳淳還是許子舒,只要李慶不想,她們就不可能發現半點蹤跡。
路過方才那處打鬥的房間時,一個著黑制服,佩藍領章,肩上扛著星星槓槓,一臉威嚴的中年男子正黑著臉堵在門口,在他旁邊,一個與其生的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正乖乖地站著,大氣都不喘一口。
這位青年就是剛才說自己,卻不想,他話里的正主竟是已經感到,那一下現場氣氛之尷尬,那是提也別提了。
越過人群,向里望去,就見到裡面還有一群人蹲在地上察看著中年男子的屍體,適時,中年男子身上的因為服下藥劑而產生異狀已然消失,但消失之後,那具屍體就顯得有些悽慘,很多地方也不太合邏輯。
就比如牆上的那個窟窿,明顯就比中年男子的屍體大了一號不止。
「向市局匯報吧,這件事,不簡單。」
……
「子舒?」
杵在原地的許子舒,聽到聲音,立刻把手中的紙藏了起來,定睛一看,才看清叫她的人竟然是王寶。
「你沒事吧?」王寶面露疑惑之色,他當然看見了那張紙,卻是故意不問。
許子舒勉強笑了笑,「沒事,去了趟洗手間,我們快跟上去吧。」說完,也不理王寶,匆匆離開了。
看著許子舒的背影,王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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