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求追讀)
既然做了決定,孟淵便不囉嗦,打算這就啟程,去牧莊住一晚。
把酒送到住處,又去找了尋梅,說要回牧莊一趟,讓她幫忙多多照顧姜棠。
而後孟淵回了校場,叮囑胡倩和吳長生帶諸學員操練,這才又挎上五石弓和長刀,去馬廄牽了小紅馬。
「我回牧莊看一看。」孟淵也不跟姜老伯多解釋。
準備妥當,孟淵騎馬,趙大頭趕著驢車,在路上買了些肉食滷味兒,倆人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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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是趙大頭說,多是規勸的言語。
此番又出城,但見綠意更深。道路兩旁草木生長,農人勤懇,苗綠成片。
下午過了半,牧莊才出現在視野之中。
孟淵不急著回牧莊,而是繞著牧莊先探查一遍。
雖說香菱是個沒頭腦的,但畢竟是精怪出身,防備之心不能少。
孟淵細細查看了與香菱約定的地點,這才回了牧莊。
孫莊頭見孟淵又來,便擺下農家宴席,他旁敲側擊好半天,想弄清孟淵來此的目的。
可孟淵是來私會小黃鼠狼的,只能扯些什麼思念舊地的瞎話敷衍。
「兄弟你收著。」待孫莊頭聽說姜家丫頭跟著尋梅混了,他就取出十兩銀子相送。
「我真的只是來散散心,尋梅什麼都沒說。」孟淵沒訛錢的習慣。
待吃過晚飯,孟淵也睡不著覺,就在院中練起刀法。
按著聶師所傳的真氣搬運之法和呼吸法門,狂風刀法威力確實有增,騰挪更快,出刀更疾。
明月當空,練了一遍又一遍。孟淵發覺,依照聶師所傳的法門,狂風刀法固然威力更增,但總有一分凝滯之感,無法渾然天成,好似缺了點什麼。
孟淵剛開始以為自己對真氣搬運之法不熟練,可練到半夜,這種凝滯之感依舊存在。
就好像花了錢,卻吃了個素的。
「氣與力合,意與氣合。是缺了聶師所言的『入微』?還是別的緣故?」
孟淵攢了一堆問題,不僅是狂風刀法之事,還有破鏡八品之法。
若能早些八品,跟隨王妃去踏青,這可比跟香菱湊一塊兒聞牛糞味兒強多了。
而且最近伙食大好,精火汲取的養分也多,如今已然能籠罩住大半個身子,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圓滿。
到時再淬鍊一番軀體,想必八品的進境也能更快。
練了半宿狂風刀法,孟淵安然入睡。
第二日吃過早飯,練了一遍刀法,孟淵揣了倆煮雞蛋,步行出莊。
往西而行,春日萬物萌發,草木嫩綠。
堪堪來到山腳下,便覺冬日寒冽猶存了幾分。地上雜草生於枯葉之中,有勃發向上之態。
孟淵腰間挎刀,背負重弓,從容上前。
環視一圈,孟淵看到一槐樹下有堆枯葉,便慢步過去。
「哎呀呀,香菱姑娘說要見我,可怎麼沒個影子?」
孟淵嘆了口氣,做手解腰帶狀,「算了,先撒個尿吧!」
「呀!」那堆枯葉中霎時間跳出個棕皮的黃鼠狼。
只見香菱一下跳起三尺高,然後一個轉身落下,背靠槐樹。
她脖子上繫著個碎花小包袱,腦袋上罩著個碎花裹頭,露出兩個小耳朵,一副村姑打扮。
兩個下肢撐起細長身子,黑色鼻頭濕潤,看著倒是幹練。
香菱快速的扒拉下身上沾染的碎葉,可見還是個整齊人,但嘴上也不停,「你明明知道我藏在葉子下面,你還要朝我撒騷尿!」
她圓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有神,兩個上肢似想叉腰,可略有短小,只能叉到腋下,隨即頭偏仰起,氣憤道:「小騸匠,壞!」
孟淵是個老實人,知道自己理屈,便抱拳一笑,道:「是在下孟浪,還請香菱姑娘恕罪。」
「呀,你還怪有禮貌嘞!」香菱立即轉過來頭,已然去了氣,倆大眼珠子瞅著孟淵,歡喜道:「嘿嘿,那我恕罪你了。」
她也不叉腰了,整了整小包袱和頭巾,開心的又道:「小騸匠,你說話怪好聽嘞!」
那你也沒聽過什麼好話!孟淵笑了笑,並不說話。
「看我穿的時興不?」香菱倆上肢伸開,轉個圈,分明是要誇讚。
「時興的很,城裡貴婦人都這樣打扮。」孟淵知道香菱是個土包子,就拿話哄她,又問:「你這是為相親做準備?相親的事有著落了?」
「唉,香菱沒娘,說來話長。」一提婚事,香菱就嘆氣,「乾娘一死,老媒婆就沒影了。可能是桃花嶺鬧的太厲害,把她老人家嚇的不敢出門了吧!」
這傻香菱!
孟淵笑道:「媒婆去參加桃花會了嗎?」
「那倒沒有。」香菱搖搖小腦袋,「媒婆說大尾哥學的不是正經佛法,越聽越混蛋,修不到大自在。還不如多學點餐霞飲露的能耐,那才是真逍遙!」
這青皮狐狸有見識呀!大自在是佛家的說法,真逍遙是道家的說法。
孟淵聽了這話,就覺得狐狸頗有不凡。而香菱母女被狐狸騙,固然是這對母女傻,另一方面也是人家狐狸真有點能耐。
「你相親的怎麼樣了?」香菱竟又要交流相親經驗。
我啥時候說過我相親了?孟淵無奈笑笑,道:「人家還沒和離,我得再等等。」
「可不能再等了,你看看你多大了!」香菱又嚴肅起來,一副傳授人生經驗的模樣。
孟淵揉了揉眉心,發覺淨顧著跟這黃鼠狼胡攪蠻纏,都忘記正事了。
「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孟淵問。
香菱聽了這話,立即正經起來,道:「乾娘說,你送我一個桃子,我就送你兩個杏子。你搶我一個雞蛋,我得偷你兩片肉!」
這狍子不是挺明事理的麼?怎麼就貪那幾個雞蛋了呢?
孟淵笑笑,道:「這是有恩必償,有仇必報,君子恩怨分明的意思。」
「咦!」香菱驚嘆,「小騸匠,你懂的真不少!」
她開心的往前跳了跳,道:「我就是來報恩的!」
香菱倆短小上肢交叉,做抱臂狀,自得道:「我去找了豬大嫂,她孩子最多。我就跟她說,你月月生,孩子太多,整天哼哼哼的吵人,滿山都是你家孩子,不如都閹了,我給你找個人手,便宜還活兒好!結果豬大嫂讓我滾蛋!」
說到這兒,香菱氣的跺腳,道:「豬大嫂太沒禮貌了!」
人家只是讓你滾蛋,就已經非常有禮貌了!
孟淵是個老實人,就說道:「我以前干騸匠手藝,現今改了行,也不必再給我攬活兒了。」
「我知道!你現今跟著鎮妖司的大人物混了!」香菱十分有理,又道:「但是你還沒成親,我已給你說了幾門親事。」
這都哪兒跟哪兒?還幾門親事?
小小年紀就拉皮條!這就是大大的歡喜麼?
孟淵仰頭看天,不禁捫心自問:我到底幹嘛來了?
香菱卻不覺,兀自扯個不停,掰著爪子數數,「我給你找了好幾個,好說歹說,有六個願意見你。還有的說你們人壞的很,要先處一處。還有的彩禮太高,我給你推了。倒是牛寡婦說,要先跟你睡……」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
孟淵伸手捏住香菱的嘴,然後從袖中摸出一個煮熟的雞蛋,道:「你的好心我記住了,不過我娶親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以後好好待在你的老鱉坑,莫要跟狐狸媒婆來往,也莫再去牧莊。」
把煮雞蛋塞到香菱懷裡,孟淵回身就走。
「誒誒誒!你別走呀小騸匠!」香菱三下兩下追上,拉住孟淵衣服下擺,仰著頭不讓走,可憐兮兮道:「我家有大藥,是乾娘給我留的嫁妝,你要不要?」
「哦?詳細說說。」孟淵終於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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