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香菱報恩
靜心凝神,真氣經丹田而出,越經脈而行,慢慢來到左臂處。
很快便覺有覺出有一阻隔在前,好似河道堰塞。
孟淵不慌不忙,真氣緩緩衝擊,緩九急一,淺九深一,而後慢慢加大力道,一直到次次既深又急。
也不知多了多久,孟淵只覺那處堵塞豁然而開,左臂的第一處竅穴開啟,乃是在上臂處。
孟淵睜開眼,天已將晚。
吃了晚飯,稍作歇息,孟淵又帶著諸學員一起,繼續夜練。
汗水播撒,一直到筋疲力盡,這才算是散了伙兒。
孟淵身負大師兄之責,還特意走訪了男寢女舍,見收拾的都還算乾淨,就扯了些勤洗澡、多曬被的廢話,而後回到校場隔壁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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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伯早已睡下,姜棠房中還亮著燭火。
孟淵推門進去,就見小丫頭在認真讀書。
這丫頭每日在家收拾房間,看書寫字,熬藥做飯,新鞋都做了好幾雙。
「哥!」姜棠見孟淵回來了,開心的很,「我給你端夜宵!」
她一股腦的跑出去,端來一砂鍋,裡面是小火慢燉的羊肉。
如今精火生長緩慢,孟淵每晚加餐,從來不停。
「一塊兒吃。」孟淵坐下來,也不嫌燙,直接開吃。
「我不餓。」姜棠坐到對面,又殷勤的給倒上茶水,然後倆胳膊放桌子上,雙手捧著臉,傻兮兮的看著孟淵,小聲道:「哥,今天下午,尋梅姐姐來了。」
「她來做什麼?」孟淵一邊吃一邊問。
「就是問了問你的事。」
姜棠伸出右手,歪著腦袋,幫孟淵把鬢邊頭髮捋到耳後,以防沾上肉油,一邊說道:「尋梅姐姐見我在看書認字,就問我願不願意去跟著她做事。」
孟淵瞭然,尋梅真是個大好人,擔心自己得罪了世子和劉總管,就想託庇這丫頭。
這下恩情真還不完了。
「你爺爺怎麼說?你怎麼想?」孟淵問。
「爺爺讓我聽你的。」姜棠語聲輕輕,「尋梅姐姐說,白天去她那裡就是,早晚還能給爺爺煎藥,晚上也不耽誤給你做夜宵。」
這是願意去了!也是,尋梅雖說是婢女,可與主人沒甚差別,又知禮溫和,氣度雍容,擅理財,氣質佳,小丫頭仰慕人家也是尋常。
「那便去吧。」孟淵笑笑,「明早我帶你去置辦些頭飾,耳孔就不打了,買些手鐲簪子。」
「嗯!」姜棠眼神霎時間明亮,開心道:「我攢了好幾兩銀子,這次用我的錢!」
孟淵取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她,「用這個。」
姜棠迷迷糊糊,又忙追問錢哪兒來的,孟淵卻不說了。
待第二日晨,孟淵先去校場晨練過,而後才帶上姜棠一起出門。
倆人吃了頓好的,轉悠一上午,在銀飾店打了鐲子簪子,還置辦了一面銅鏡,一個首飾盒,這才算齊活兒。
眼見小丫頭開開心心,孟淵更是心無掛礙,便一頭扎進校場,打算儘快全開下三十三天。
到了校場,練到晚上散場,孟淵左臂又開一處竅穴。
本打算回去問一問小丫頭第一天上工的感受,那吳長生就跑來問孟淵為何今天沒喊號子,鐵牛也覺得每天喊幾嗓子才能表達對王妃的忠誠。
「忠誠不是喊出來的,是做出來的!」孟淵十分嚴肅的拒絕了。
而後幾日,聶師又不著人,孟淵也不去找。
孟淵心無掛礙,全力衝擊竅穴。也不外出,連劉賀之事都懶得打聽,更別提去醉月樓了。
撩撥女人,尤其是撩撥寡婦,是極其無趣的事情!有這點兒空,孟淵寧願抱著石碾玩兒!
轉眼半個月過去,已是二月下旬。
朝陽初生,孟淵先打了一套抱樁養元功,而後擇地靜坐,存想大河之水。
調動真氣,一遍遍,一次次,且不似以前那般九緩一急,而是對竅穴次次重擊。
恍惚之間,孟淵忽覺堵塞消散無蹤。
至此,日夜勤練之下,四肢竅穴盡數開啟,下三十三天已然全開。
孟淵正待鬆口氣,霎時間就覺全身微微震顫,丹田內真氣竟有不穩之象。
聶師也沒說過還有這狀況,孟淵趕緊靜心凝神,過了許久才算是平復下來。
「按聶師所言,下三十三天在皮肉之中,中三十三天在筋骨之中,兩者位置相應。」
「九品是全開下三十三天,如今已然全開。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圓滿破鏡?」
孟淵是個雛哥,還真有些弄不明白。
「聶師總說找個老鴇子教我,其實在武道上,他就是老鴇子。」
孟淵是個老實人,眼見要到正午了,就恰著飯點去找人,順便蹭飯。
一路趕到醉月樓,輕車熟路。
「怎隔了這麼久也沒來看我?可是嫌我這裡吵鬧?」聶青青春衣略薄,可見豐潤,玉釵步搖相應,唇邊帶笑,當真一副溫婉又嫵媚的大姐姐模樣。
孟淵心中一盪,但還是做出正經模樣,「青青姐,聶師還在忙武行的事麼?」
聶青青見少年一來就提正事,她就收了笑容,道:「武行的事算不得什麼。是最近張叔叔有事,把我爹借走了。」
「鎮妖司松河府衛所?」孟淵好奇問。
「不錯。」聶青青攏起手,「過上兩三日,大概就回來了。」
「原來如此。」孟淵有了成算,也不再追問,只道:「姐姐,我一路跑了來,口渴得很,能不能藉口茶?」
孟淵蹭飯之心不改。
「你是來找聶師的,又不是來找我的。如何管你茶水?」聶青青招手,便有一個小廝捧來一壇酒,「前番公子援手之恩不敢忘,薄酒一壇便做謝禮了。」
說完話,聶青青徑直走了。那小廝把那壇酒塞孟淵懷裡,還不忘趕人,「公子請回吧。」
誒?女人真奇怪,我正經的時候嫌我不騷,可我要騷起來,你又該說我玩的花了!
孟淵沒蹭到飯,抱著酒罈往回走。
回了王府,就見校場門口有個人在等著,竟是趙大頭。
趙大頭也瞧見了孟淵,他趕緊上前,又看了眼孟淵懷裡的酒罈,十分嚴肅的問道:「小孟,你老實跟我講,姑奶奶把你睡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孟淵無奈道:「我一直都在王府,去哪兒睡?」
趙大頭不信,又抓住孟淵手腕,見熱乎乎的,人也沒黑眼圈,精氣神十足,確實不是被女色掏空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
「姑奶奶來找我了,說要見你。」趙大頭小聲道。
「怎麼找到你了?她應該不知道咱們在牧莊做工。」孟淵好奇問。
「她說就咱莊子裡的牛糞味兒最濃最好聞,一來就找到我了。」趙大頭無奈道。
孟淵笑笑,又問:「她可說了為何要見我?」
趙大頭盯著孟淵,小聲道:「她說你解了她的繩子,她回了老家一邊想乾娘一邊想你,還想回報回報你。」
看來是要報救命之恩了。那小香菱腦子確實不太好使,可品性倒說得過去。
「她說怎麼回報我?」孟淵好奇問。
「還能怎麼回報?」趙大頭抓住孟淵胳膊不撒手,「小孟啊,我知道你是有出息的,心裡主意正,姜家丫頭確實還小。你年輕人火氣旺,可也不能亂找。哪怕嫖呢,嫖,花不了幾個錢!」
說到這兒,趙大頭又趕緊找補一句,「不過你可別帶鐵牛去,他還是個孩子。」
「……」孟淵揉了揉眉心,無奈一笑,問道:「她親口說要跟我睡覺了?」
「那倒是沒有,就是說要見你,約了明天上午,就在莊子外面。」趙大頭還有後怕,「姑奶奶得意的很,說一定讓你大大的歡喜!」
大大的歡喜?有多歡喜?
孟淵對跟小黃鼠狼睡覺沒半點興趣,也知道香菱絕不是要來睡覺的。
不過如今下三十三天全開,進階八品的法子還沒著落,聶師也不在,還真不妨出去走一走,反正來回也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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