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福州疑雲
陳淵道:「見過沖虛道長。」
雙方雖然早就互相聞名,但直到今天,才頭一次互相見面。
雙方目光一碰,陳淵心中頓時凜然,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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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虛雖然看似普通,但眼中神光暗藏,含而不露,呼吸時幾乎看不到明顯動作,只能看到皮膚上的汗毛微微豎立。
若是以道門的說法,沖虛已經到了胎息的境地。
換算成武功境界的話,奇經八脈絕對是通了五脈以上的。
如果只論內力修為,沖虛絕對是高過自己的。而以武當的底蘊,沖虛修煉的功法,也未必弱於自己的鯤鵬裂天功。
「笑傲中沖虛打令狐沖的時候,絕對放大水了。」陳淵暗自心想。
行走江湖以來,陳淵這是頭一次見到能讓自己感到壓迫感的高手,當日的左冷禪和童百熊,絕對都沒有如此威勢。
沖虛看著陳淵,也是微微感慨,「陳掌門尚未成年,已經有如此修為,若是令師知道,定然會大感欣慰。」
陳淵道:「道長,我師父現狀如何,還請告知,晚輩感激不盡。」
沖虛點點頭,「這消息,也是武當一個下山的俗家弟子,從福建處偶然傳來。」
「福建處?」陳淵心中微微一動,「我師父怎會去那裡。」
「這個我也不知,只是莫大先生從福建那裡出海,被那位俗家弟子認了出來,攀談了兩句。」
沖虛道:「莫大先生當時很是高興,說是要北上去海外一座仙島,那裡有多個神功秘籍。」
陳淵皺眉道:「我師父走之前,有兩個老友相伴,當時沒有見到嗎?」
「這個卻是沒有。」
沖虛道:「可能是進了船篷吧,也可能在另一艘船上。」
「道長,那位弟子現在何處?」
「現在福州城內,前兩年開了一家武館,今年倒是沒他的消息。」
見陳淵眉目一動,沖虛猜出了陳淵的想法,「你想親自過去問問?」
「不錯,事關師父,不得不去。」
沖虛嗯了一聲,笑道:「孝心可嘉,不錯不錯。」
他隨手抽出紙張,寫了封信,笑道:「雖然一字並肩靈官是戲言,但武當制式腰牌做不得假,加上這封信箋,應該能讓那弟子知無不言。」
清虛給陳淵的腰牌,「一字並肩」,理論上就是不按年齡和輩分,而是按照衡山掌門職務,和沖虛平輩論交,是很高的虛銜。
當然,這腰牌能給出去,也定然是沖虛默許的。
「道長大恩,感激不盡。」陳淵謝道。
沖虛搖搖頭,「左冷禪放謠言之事,你聽說來吧?可需要我加以調和?」
陳淵道:「這個倒是不用,我已經託了清虛道長,給左冷禪加了些料。」
清虛上前,把陳淵的計劃一說。
沖虛啞然失笑,「你呀,跟莫大年輕時一個樣,蔫壞蔫壞的。」
「他年輕的時候,遇到順眼的同道成親,就在人家牆根處拉《鳳求凰》,遇到不順眼的,就拉《西廂淚》。」
陳淵咳嗽一聲,為尊者諱,不好再聽師傅的八卦。
他道:「這趟福州之行結束後,我將親自去一趟嵩山,了結兩派的恩怨。」
他在武當這兩日,已經讀了數本道藏,反覆試驗。
雖然沒有找到能和鯤鵬裂天功相符的道藏,讓這門最初的功法更進一步。
但卻對先天功的改進,有了進一步的計劃。
對於外丹道,他已經有了些眉目,雖然還不能成為個真正的道門中人,煉出丹藥。
但想要搞出些能讓自己功力增長的元陽藥物,用於先天功的進境,卻是有了些想法。
只是現在還需要個基礎的框架,如同當初的衡山劍法,作為劍法最初的框架,流雲、碧羅等掌法,作為掌法框架一樣。
而去福州除了尋找師父莫大的蹤跡,小林子家中那件袈裟,也可以直接一觀。
袈裟上的劍法,陳淵並不稀罕,他如今的劍法早就吸收了各家之長,有了宗師級別的見解。
倒是袈裟上的燥藥,雖然服用後,有著必須割雞的副作用。
但是能在笑傲時代,靠嗑藥增長內力,光這一點,就已經價值非凡。
這可不是跟老頭子的老人參、藍鳳凰的五毒藥酒那種,產出極其困難的一次性補藥。
而是能大批量服用,成本低到爆炸的普通燥藥。
而燥藥,說白了就是春藥。
能憑藉偉哥增長內力,這簡直是笑傲這種武道衰微的時代,靠人定勝天的壯舉。
陳淵有著心若冰清的冰心天賦,燥藥導致的慾念叢生,走火入魔,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只要解決掉燥藥導致的血脈噴張的身體反應,這燥藥就是神藥。
沖虛勸道,「你雖然貫通四脈,又有神力在身,但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頗為奇特,連我都不想與他交手。」
笑傲終究是低武世界,高手之間雖然有實力境界差別,但仍然遵循,人被殺,就會死的原則。
哪怕是超一流高手,真正拼殺起來,局勢也是瞬息萬變。
沖虛始終藏拙,避免與人交手,這是他活得長壽的秘訣之一。
清虛也勸道:「除了左冷禪,嵩山弟子足有上千,他手下的九個太保,各個都是一流高手。」
哪怕比不上陳淵,但蟻多咬死象,哪怕有一人在圍攻中,干擾到陳淵,也足以影響戰局。
高手過招,只爭毫釐,慢一絲,便是生死的差距。
陳淵點點頭,「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至少要打通五條經脈後,才會與嵩山做個了斷。
去福州一趟,哪怕元陽藥物的研發不成功,只靠先天功和鯤鵬裂天功打通經脈,來回時間,應該也足夠打通下一條奇經八脈了。
清虛無奈,心道這筆買賣可虧本了。
武當剛投資了個少年天才,等上了嵩山,恐怕就要夭折。
沖虛忽然道:「你既然要去福州,老道有件事,恐怕要拜託陳掌門。」
他不稱「小友」,而是稱職務,顯然此事極其鄭重,是公事而非私事。
「道長請說。」
「恆山派的兩位師太,兩個多月前,去了福州城後,就杳無音信。」
「一個月前,定靜師太的無頭屍體被發現在荒野,與之相伴的,還有多名恆山弟子的屍體。」
陳淵「啊」了一聲,心中震驚。
笑傲之中,少數幾個還算俠義的角色,便是恆山三定了。
沒想到沒見面時,定靜便死了。
恆山二定配上恆山劍陣,都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門派實力了,沒想到被人神不知鬼不覺,便殺了定靜。
沖虛頓了一下,「那些弟子的屍體,通體赤裸焦黑,殘缺不全,像是先被投入火堆,又被猛獸撕咬。」
「定逸師太收到消息,便上了少林,那日便求少林與武當查明此事,主持公道。」
陳淵道:「道長放心,定逸師太也算是我修真會中人,此時我定當盡力。」
他眉頭皺緊,福州的水,開始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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