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逍遙盡頭
「轟！」
玄關一開，陳淵明明閉著眼睛，卻只覺得眼前猛然大亮。
如同無窮歲月的混沌之中，忽然有一點猛然亮起。
隨後鋪天蓋地都是無量光明，將整個意識空間充滿。
在這處茫茫的光亮空間中，沒有上下左右之分，沒有遠近之別，也沒有古今存在。
時間本就是運動的體現形式，此處空間是永恆的極靜，那便無所謂時間了。
陳淵的意識如同凝成一個光點，在這空間裡肆意飄蕩。
這空間之內，仿佛有無數光點隨緣顯化，偶然連成絲線。
又有無形絲線偶然纏繞，凝成一個個不規則的球體。
「這些球體恐怕就是諸天萬界了，也不知哪一個是藍星。」陳淵心中忽然生出個念頭。
他觀看這些光明入了迷，只覺得這處空間之中，似乎處處皆是道理，但卻把握不住。
過了不知多久，他猛然醒覺，發現那股支撐自己打開玄關的晦暗元氣，已經要消耗殆盡。
王重陽性命雙修，辛苦打磨了一輩子，才靠著先天功勉強觸摸到先天之秘。
但以人力窺天心，終究還是有所勉強，最終誘發舊傷，連百廿壽限都沒活到。
陳淵縱然天賦驚人，終究只穿越了數年，積累有限，想要直接觸摸大道，還是太勉強了。
生下來幾年就能觸摸大道的，恐怕只有西遊中猴哥的天賦才能做到。
「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陳淵一咬牙，冰心一轉，便立刻鎮下無窮道理的誘惑，反而只找尋和自己的逍遙之意相符合的大道。
他迅速定下心意，既然自己來笑傲世界之後，第一次感悟大道，便是用的南華真經的逍遙遊。
那便讓元神沿著心意，去在這處空間中自由地尋找逍遙之意。
果然，他心念定下之後，元神自然而然的朝著無窮球體之中的某一個飛去。
看似相隔無窮距離之遙，但元神空間沒有距離的概念，只過了一瞬，他便到了那處空間前。
「讓我看看，順著逍遙的指引，究竟能獲得多大的收穫？」
陳淵精神振奮，元神光點奮盡最後一絲元氣，朝著那處球體之中，猛的一頭扎過去。
轟！
洪水泛濫，大雨滂沱。
齊膝蓋深的大水中，一名青年男子跪在地上，正懷抱人首蛇身的女子，在做仰天嘶吼狀。
男子雙目之中，似乎有無盡的悲苦，也有深深的疲憊。
似乎這一幕，他已經經歷了千遍萬遍，卻仍然無法改變結局。
就在這時，他忽然轉頭一瞧，朝著陳淵的方向看來。
「一線生機，這便是師傅算出來的一線生機。」
青年男子忽然哈哈大笑，忽然朝著陳淵方向猛地一指。
一道流光，朝著陳淵急速飛過來。
轟！
「砰砰砰！」
「陳掌門，陳掌門，衡山來信，有要事找你。」
門外寧中則輕聲叩門。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陳淵應付了一聲，還是坐在原地，久久無語。
「不是，剛剛是給我干哪兒去了？」
「我確實是要找逍遙，但我要找的那個逍遙，他不是這個李逍遙啊！」
陳淵檢視身體，發現原來那道晦暗的元氣已經消失殆盡。
他搖了搖頭，那元氣本就即將消散，能幫他開一次玄關，已經是大賺了。
可惜這趟打開玄關，只搞了個烏龍，沒有任何收穫。
他嘆了口氣，手掌垂下，下意識拂過劍柄時。
忽然劍身嗡嗡輕響，似乎被一道無形絲線牽連震了一下。
「等等。」
陳淵定下腳步，再次確定，自己手指並沒有接觸到劍柄，而是隔著半寸。
「好像並不是毫無收穫。」陳淵又感受了一下，與長劍之間，多了一股莫名的親和感。
這效果跟天龍時代的擒龍手、控鶴功有些類似，都能隔空操縱兵刃。
哪怕陳淵如今只能隔著半寸偏移兵刃，在生死相搏中，都足以左右勝負。
「這對劍的親和力，莫非這便是那位逍遙送給我的禮物？」陳淵滿腹疑惑。
今天的事有些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便有多了一種天賦。
而且那個世界逍遙所說的話，也讓他不得其解。
「罷了，不是現在的我能摻和的。」陳淵搖搖頭。
眼下體內只剩一股弱小但生機勃勃的元氣，應該便是這具身體的本源。
除非能打通奇經八脈，性命雙修，九竅通明，達到真正的先天境界。
否則，陳淵不會再冒險開啟玄關了。
不過，以他的性子，並不願平白受人恩惠。
以後如果真的達到先天境界，有機會再觸及那個世界的話，不妨稍稍報答一二。
他走出靜室，找到寧中則，便獲得了衡山新來的信箋。
「疑似有魔教中人，在劉府附近窺探？」
陳淵讀完信箋，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魔教目前的情況，東方不敗還在研究葵花寶典，任我行在地牢里關著，其他長老也是各懷心思。
哪怕動手，也是主要跟嵩山作對，按道理不應該來衡山鬧事。
「算了，回去看看再說。」
涉及到魔教的事，都是可能導致門派傾覆的大事。
況且陳淵來華山時間也不短了。
這趟華山之行，他與衡山弟子，都是收穫頗豐。
衡山弟子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已經真正有了大派子弟的樣子。
而他有了先天功之助，也是用不了幾年，就能盡通奇經八脈。
到時候，陳淵便是實打實的超一流高手。
哪怕對上左冷禪、東方不敗之流，他也絲毫不懼。
若是魔教派來個長老級別的人物，陳淵自覺也能應付得了。
陳淵讀完信箋後，找到岳不群，表達了想要離去的意思。
岳不群開始苦勸多留幾天，聽聞可能涉及魔教後，才肯放人。
只是讓陳淵最後再留一天，因為明日有位也是同屬全真之後的前輩要前來拜訪。
一天功夫，倒還是能等，陳淵便點頭答應。
陳淵閒聊道：
「岳兄，聽聞華山除了大弟子外，還有位冰雪聰明的小師妹，以及一位老成穩重的二弟子，怎麼這趟沒見他們？」
「慚愧，小女跟著我那二弟子下山遊玩去了，這段時間倒是不在山上。」
岳不群道，「倒是因此錯過了這段切磋的機緣。」
陳淵也不知他所說，是否為真。
不過如今岳不群有了全真大道歌，已經足夠很長時間的研究，應該不會再派岳靈珊去福威那裡踩盤子了。
「那位令狐少俠呢？」
「在後山面壁。」
岳不群嘆息道：「希望他經過這段時間的反思，能更成熟一些，將來才能擔得起華山的重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