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震懾費斌

  兩人剛出群玉院大門,忽然有所感應,一齊朝某個方向看去。

  街角處的陰影中,有個瘦弱的身影一閃而沒。

  雖然離得太遠,瞧不清楚,但能看見此人上唇留了兩撇鼠須。

  「真的是大嵩陽手費斌。」劉正風驚怒交加。

  「哦,這樣的話,倒是省得冤枉他了。」陳淵有些遺憾道。

  原以為費斌要到金盆洗手宴上才會出手,沒想到,嵩山這麼早就開始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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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正風怒道:「我與嵩山素無仇怨,費斌為何冒大不韙來派人暗算我?」

  「劉芹公子的滿月宴上,左盟主是不是招攬過師叔?」

  劉正風猶豫了一下,承認道:「確有此事,不過我早已拒絕。」

  「放心,我不是懷疑師叔。」

  陳淵解釋道:「衡山派打散鐵掌幫後,整個湖廣再無敵手,偏偏身為南嶽,又遠離中嶽嵩山,最容易跟嵩山分庭抗禮。」

  「左冷禪若想掌控湖廣,那師叔這顆軟釘子,他是無論如何要拔掉的。」

  「那費斌為何不親自出手?」劉正風疑惑道。

  「可能是為了偽造不在場的證明,也可能是等田伯光跟師叔拼成兩敗俱傷,費斌再來撿便宜。」

  「不過見師叔毫髮無損,身旁又有我們一起,他找不到機會便退去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費斌接下來的日子裡,定然還會出手試探。」

  劉正風道,「掌門可有良策?」

  陳淵笑了笑,「見招拆招便是。」

  「但憑掌門做主。」劉正風已經完全服氣。

  翌日。

  劉府,正堂。

  茶霧裊裊。

  陳淵與劉正風一左一右,均是手執茶杯。

  古代以左未尊,劉正風此舉,便是向門下弟子直接表明,今後以陳淵馬首是瞻。

  劉正風喝了口茶,「田伯光幾人的屍首,已經送到官府,如今,整個衡陽城都在傳頌掌門的名號。」

  「衡陽城又有兩家武館要拜衡山派的碼頭,這都是掌門的功勞。」

  「是師叔的面子大。」陳淵笑了笑。

  衡陽城這些勢力雖然見風使舵,沒什麼忠誠度,但陳淵也不會拒絕。

  飯要一口口吃,日後用藍星學到的各種管理方法,對這些勢力加以改造便是。


  「嵩山費斌拜府!」

  就在這時,一聲尖利的聲音,忽然響徹劉府,顯然是靠內力送進來的。

  「來了。」

  劉正風冷哼一聲,「讓費老四進來,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我府上對我出手。」

  片刻後,一個瘦削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上唇留著兩縷鼠須,正是費斌。

  在他旁邊,還跟著久未露面的魯連榮。

  劉正風掃了一眼,面沉如水。

  衡山師兄弟再不和,那也是自家的事。

  魯連榮居然跟費斌勾結在一起,讓劉正風心中暗恨。

  費斌大咧咧走進來,拱手道:「見過劉師兄,聽聞劉師兄跟那幾個左道高手鬥了一場,不知身體可好?」

  五嶽劍派結盟後,各派都是以師兄弟、師兄妹稱呼,以表示親如一家的意思。

  劉正風看了陳淵一眼,主動讓陳淵掌控局面。

  陳淵笑了笑,「劉師叔身體康健的很,還能打十個敢向衡山伸爪子的敗類。」

  費斌白眼一翻,似乎這才發現了陳淵,「你是誰家小輩,如此無禮?見了長輩,也不過來行禮?」

  江湖之中,忤逆長輩是嚴重的罪名,費斌這是要扣帽子了。

  「這位費先生看來眼睛不太好,連鐵指環都認不得了。」

  陳淵亮了亮手上的掌門鐵指環,「你一個嵩山普通長老,而我是衡山掌門,論地位,你該給我見禮。」

  費斌大怒,他自視甚高,整個衡山除了劉正風,沒有人被他放在眼裡。陳淵斬殺田伯光之事,他也寧願相信是劉正風放出的煙霧。

  如今被陳淵搶白,他立刻便按捺不住火氣,「大言不慚,我這就替莫師兄管教管教你,讓你知道長幼尊卑。」

  陳淵笑了笑,「費先生火氣有點大啊,喝杯茶消消火吧。」

  他手背一掃,面前茶碗滴溜溜飛出,朝著費斌飛去。

  這茶碗快如利箭,費斌若不立刻止步,定要被潑一身熱茶。

  費斌冷哼一聲,揮掌朝茶碗打去。

  他綽號「大嵩陽手」,掌力驚人,自然不怕一個小小的茶碗之中蘊含的內力。

  誰知那茶碗滴溜溜飛到身前,忽然砰的一聲爆開,嘩啦一聲,灑了費斌一腳茶葉沫子。

  費斌心中一震,這少年年紀輕輕,居然內力有如此火候,不動聲色之下便碎了茶碗。

  這種不著煙火氣的出手,顯然是將內力與戲法融的極好,沒想到這少年年紀輕輕,便得了百變千幻的真傳。


  他收起對陳淵的輕視,心中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殺意。

  「少掌門好手段,只是我五嶽劍派以劍聞名,不知少掌門的劍法,又得了莫師兄的幾分真傳?」

  他手掌按到劍柄上,就打算激陳淵跟自己切磋劍法,趁機「失手」廢了陳淵。

  在他心中,陳淵已經提到了跟劉正風同等,甚至更重要的地位。

  「我勸你別動。」

  陳淵忽然道,「我這人一向很公平,如果有人罵我,那我自然要罵回去。」

  「如果有人想殺我,那我就不得不讓衡山子弟一擁而上,把你殺了。」

  費斌心中一跳,餘光掃過庭院。

  院內花圃處澆花的,迴廊處納涼的,拱門前站崗的,一眾衡山弟子忽然齊刷刷停下了動作。

  十幾對眼睛目光不善,手持刀劍,均是面帶冷笑。

  而看劉正風,手掌也按在了劍柄上。

  費斌心中發寒,頓時訕訕,後退兩步。

  「陳掌門誤會了,我只是見獵心喜,想按江湖規矩切磋兩招而已。」

  陳淵笑道:「那費先生最好記住,我出身山野,是個孤兒,不懂什麼江湖規矩。」

  「對我來說,凡是對我拔劍的,那必然是邪魔外道,跟邪魔外道,我自然不用講什麼規矩。」

  費斌目光陰沉,冷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掌門,既然衡山信不過我,那我也不必自討沒趣。」

  「只是日後左盟主問罪,希望你們也如此理直氣壯。」

  「告辭!」

  他轉身離去,留下金眼烏鴉一人在劉府。

  「魯師弟請了。」劉正風道:「我今日心情不佳,不想見客,沒事的話,就早點回家吧。」

  他見魯連榮跟費斌勾結,對這不成器師弟的厭惡達到了極點,連頓飯都不想留他。

  魯連榮尷尬的咳嗽一聲,轉向陳淵,「陳師侄,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莫師兄的眼光,果然沒錯。」

  「師叔過獎了。」陳淵笑了笑,敷衍道。

  魯連榮話鋒一轉,「師侄有如此功力,必然是破解了那本逍遙訣的訣竅。」

  「衡山人丁稀少,更應互相扶持,才能興旺。我門下也有天賦出眾的弟子,還請師侄以大局為重,指點一二。」

  陳淵恍然,臭要飯的來劉府討神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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