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掌門之託
劉芹的滿月宴這種大事,無論劉正風和莫大再怎麼鬧彆扭,也必須邀請莫大到場。
如果莫大不現身,那江湖上的傳言,就會從衡山兩兄弟關係冷淡,進一步變成兩兄弟絕交了。
劉正風又要送請帖,又抹不開面子服軟,只能走晚輩路線,讓劉菁給陳淵,再轉交莫大。
陳淵帶著劉菁去找莫大,路上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劉芹這名字在原著哪兒出現過。
原來是金盆洗手宴上,面對滿門慘死,光速投降嵩山的那個孩子。
想到這事,他不禁面色古怪。
老劉也是慘的過分了,好不容易生出個兒子,結果還是個帶投大哥。
旁邊的劉菁如今出落的越發高挑,一襲長裙讓她如同翠竹,順口道:「一年多沒見,師弟也有了大人模樣了。」
「師姐不也一樣?我聽師兄弟們說,好幾個少俠上門提親哩。」
「那些人武功連我都不如,怎麼有臉求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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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菁笑了笑,「一個個紈絝子弟,都是貓腳功夫。」
她話鋒一轉,「你如今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了?」
「沒打過,不太清楚。」
陳淵丹田內的內力,已經有了雞蛋大小,仍然在不斷擴大。
這是武俠世界,又不像仙俠或者玄幻有測試實力的法陣,因此陳淵也有些苦惱自己的實力定位。
兩人閒聊幾句,到了莫大處,送上請帖。
莫大應允後,劉菁才放心離去。
待劉菁離開後,莫大笑道:「菁丫頭識大局顧大體,懂得分寸,你能跟她交好,是衡山之福。」
「有她相助,哪怕將來我不在了,衡山也不會步華山的老路。」
陳淵道:「師傅年富力強,去年才過了五十大壽,弟子憊懶,還想著靠您老人家遮護幾年。」
莫大笑了笑,很是欣慰。
他留下陳淵,讓陳淵陪他吃個午飯,要跟他聊些華山劍氣之爭的事,讓陳淵引以為戒。
席間莫大多喝了兩盅,神神秘秘的談及,有希望給陳淵搞到一門神功。
陳淵見他兩杯酒就已經臉紅脖子粗,也不好掃他的興,只能嗯嗯啊啊的應付過去。
笑傲中能爭搶的神功,不外乎辟邪劍法。
但莫大也不像是會搶辟邪的性子。
江湖中,神功、神兵出世的傳聞,隔三差五就會傳出,大多數都是謠言。
因此陳淵也並未當真。
一月後。
劉府張燈結彩,慶賀公子劉芹的滿月宴。
神拳門劉家、洛陽金刀王家、福州林家,都有人到場,大張旗鼓送來賀禮。
青城、峨眉,五嶽劍派,也都有人前來賀喜,甚至還來了兩派掌門,岳不群和左冷禪。
華山式微,除了掌門沒有其他人夠分量,岳不群來倒也正常。
但以左冷禪的身份,親自到場,就有點捧殺嫌疑,挑撥意味了。
「菁姐,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定?」角落裡,陳淵輕聲道。
「哪怕莫師伯接任掌門的慶典,都沒有今日風光。」
劉菁有些茫然,「你常讀道經,也應知物極必反的道理,我心裡很不安寧。」
陳淵輕嘆一聲,老劉但凡有女兒三分敏感度,也不會落到金盆洗手時滿門死絕的下場。
想到劉菁從小到大的關照,他道:「菁姐永遠是衡山的一份子,將來如有意外,上山避難便是。」
劉菁輕聲嗯了一聲,又起身忙著應付賓客去了。
衡山雲霧飄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又是三個月過去。
陳淵仍然在山上練功,至今未曾去江湖上招搖闖蕩。
他前幾天跟莫大切磋了一次。
到三十多招時,莫大便有些控制不住殺意,主動收手。
雖然沒切磋出名堂,但莫大卻已經滿意至極。
能讓他也沒信心收住手,這已經足夠證明陳淵實力的恐怖。
他怕陳淵遭人嫉妒,招致暗害,更是不讓陳淵輕易下山。
陳淵屋內。
「師尊。」一個錦袍少年過來道,「莫師祖讓您過去。」
陳淵點點頭,「平之,你不用這麼拘束,給你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只是為了方便鏢局和衡山親近而已。」
當日劉芹滿月宴,福威鏢局押送禮物隊伍中,居然藏著來長見識的林平之。
見識了五嶽劍派高人的精妙劍招後,他原想拜在劉正風門下,卻因年紀大了,被劉正風拒之門外。
劉正風拒了,莫大反而看上了林平之,卻又未親自收徒,而是讓林平之拜陳淵為師。
陳淵就這樣,有些茫然的收下了這個比自己只是小几歲的記名弟子。
此間關竅,他想了幾日才明白。
林平之家中豪富,福威鏢局又是勢力頗大。
莫大就怕收下林平之,將來會給陳淵掣肘,復刻莫劉這一代的局面。
但如果林平之是陳淵弟子。
將來哪怕林平之對衡山權勢有想法,唯一途徑也只能憑家中勢力,全力支持陳淵當衡山掌門。
兩者聯合,反而能制衡劉正風的勢力。
陳淵感慨,笑傲不愧是金老爺子筆下最厚黑的世界。
五嶽劍派的掌門,不管性格如何,但既然能統率一個大派,各個都是經驗老道,心思縝密。
哪怕扔到官場,也個個都是搞官斗的一把好手。
他隨林平之到莫大房前,卻發現門鎖著。
「莫師祖說,等魯師叔祖、劉師叔祖和菁師姑來了,才能讓他們開鎖。」
「兩位師叔也通知了?」陳淵皺了皺眉,但還是依照話語,在門前等候。
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許久沒上山的魯連榮、劉正風和劉菁,才在莫大幾個記名弟子的帶領下,匆忙趕到了天柱峰。
見莫大屋門緊鎖,劉正風面色微變,一掌劈開鐵鎖。
屋內沒發現莫大的蹤影,只在桌上發現了兩封信,和一個鐵指環。
其中一封,寫著陳淵親啟。
「陳淵吾徒:今傳衡山掌門之位於你,君子藏器於身,莫爭一時長短。若為師能回來,自當給你個驚喜。」
離別之意,躍然紙上。
「你莫祖師當時有說什麼嗎?」陳淵眉頭緊鎖。
「莫祖師當時有兩個朋友來訪,說了幾句話。」
林平之道:「祖師先是猶豫,後面又哈哈大笑,說秘籍的事終於有著落了,隨後立刻寫了兩封信交給我,說要去趟海外,便直接走了。」林平之道。
陳淵不解,此前莫大讓他收林平之當弟子,他便隱隱感覺莫大似乎有些事瞞著他。
他原以為莫大說要幫他搞功法,是收下林平之後能圖謀辟邪劍法,但如今看來,卻又並不像。
而劉菁也搶先打開了另一封寫著給劉正風的信,念了出來。
「劉師弟:陳淵年幼,未來幾年,衡山還是要靠你撐著。可輔則輔之,不可輔則取而代之。」
劉菁念完,屋內眾人,都抬眼望著劉正風。
劉正風一拍桌子,面色陰晴不定,「師兄把人也忒看輕了些!我劉正風豈是此等貪戀權勢的俗人!」
陳淵心中一震,莫大走的如此匆忙,卻不忘最後幫自己一把。
這話一出,以劉正風愛惜清名的性子,哪怕再看陳淵不順眼,至少明面上要給足陳淵面子。
只因最後那句話,是三國時,先主劉備對諸葛武侯所說。
劉正風此人,好音律,好交友,好清名。
莫大這一封信,可謂直接拿捏住了劉正風的癢處。
果然,劉正風不由分說,不顧旁邊魯連榮如火般的眼神,硬生生把鐵指環戴在了陳淵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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