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三色旗
一下午的時間,鄧儒成功的讓這些土匪們達成了三息內集合的目標。
雖然距離他所規定的兩息內差了整整三秒多。
但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山匪,很有可能就是他將來的軍隊基層將官,乃至中層將官。
得好好培養。
山匪們結束了一天的訓練,開始埋鍋造飯。
鄧儒捧著一竹筒的熱粥,找到了正在看著山匪們埋鍋造飯的老宋頭。
「老宋,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鄧儒在老宋頭身邊坐下道。
「什麼事,大當家的盡可吩咐。」
老宋頭看向鄧儒,他看了這些山匪們訓練一下午,他更是認定,鄧儒是能夠有資格去爭天下的雄主。
老宋頭讀過很多書,尤其是史書,去借,去抄,看過很多。
他知道,當年的岳王爺,本朝的戚將軍手下的鐵軍,都是從紀律開始抓起的。
在將領指揮水平相同,甚至弱敵方一層的情況下,打勝仗的軍隊不一定有紀律,但是紀律嚴明的軍隊,打勝仗的概率是遠超一般軍隊的。
「我需要你給他們掃盲,就用晚上的時間吧,你帶他們識字。」
鄧儒說道,作為將來軍隊的基層將官,乃至高層,甚至頂層,不識字?
不識字連他的情報都看不懂。
說到情報,他也得抽空去認一下明朝的字了。
明末的字大概和繁體字是差不了太多的,能夠讀懂簡體字,就能夠在一定層度上認清繁體字。
認清了繁體字,在明末基本上也能夠無障礙與人書信交流了。
「識字?可是大當家的,識字是需要筆墨紙硯的,我們山寨........目前沒有這個條件。」
老宋頭有些為難的說道。
且不說夜晚識字,需要燈火照明,燈火的油脂,燈盞這些都是問題。
不過這也好解決,如今已經入秋了,山上還是有一些枯枝枯木的,竹子也能夠當柴火燒,勉強能解決照明問題。
但是識字所需要的筆墨紙硯都是很貴重的,在這個時代供孩子讀書足以把一個中產家庭逼到赤貧階段。
老宋頭深有體會。
「沒有筆墨紙硯,就刀耕火種,當年秦漢時期的竹簡現在又不是不能用,刀筆刻字太難,就去溪邊找石子,在石板上寫字,石子多得是。」
「辦法總比困難多。」
鄧儒說道,識字這種事情對於普通人最難的地方在於需要再農忙中抽出大量的時間。
而這些山匪們不需要,這相當於他出錢養著這些山匪,識字,操練。
認字的方法很多,毛筆寫在宣紙上只是最奢華的一種,他小時候在農村裡的溪水邊隨便撿塊石頭,就能在地上,在另一塊大石頭上和小夥伴們一起寫寫畫畫,玩五子棋。
山下的石灘上最不缺的就是石頭,能寫字的石頭也不少,能用來承載字的大石頭也多得是。
見鄧儒的態度強硬,老宋頭最終也是鬆了口。
「好吧,大當家的,小老兒自當竭力一試。」
老宋頭也知道,他這樣的人,腦子裡面被聖人道理填滿了,不知道很多的生活常識。
既然大當家這麼篤定石頭能寫字,那就肯定有石頭是能夠寫字的。
用篝火,石頭教人識字,總給他一種回到了三皇五帝時期的感覺。
安排了老宋頭教山匪們識字。
鄧儒便開始思索起了另一件事。
軍隊打仗,很少有靠聲音指揮的,一般都是靠旗語。
也有用鼓聲做指揮的,但戰場嘈雜,人們很難清晰的聽懂鼓聲。
鄧儒打算訓練這些山匪們以旗子顏色變換陣型。
但——
他沒有旗子。
旗子其實挺好做的,找三個細一點的竹枝,再找三塊顏色鮮明的布........
但問題就出在這,顏色鮮明的布,後世隨地可見,但在這個時代,那是富貴人家的專屬。
他,沒有這樣的布。
有一匹白色的布,那是他穿越來前穿的短袖。
雖然有點不吉利,但也勉強能用,白色在白天乃至黑夜的可見度都挺高的。
但想要組織起進攻,撤退,以及其他的旗語,至少需要三種顏色。
他現在才一種顏色。
「染色這玩意應該不難,綠色應該能染,我去山下拔點葉子,草,把它們狠狠壓榨成汁液,然後用綠色染一面旗子。」
鄧儒一邊喝著肉粥,一邊在腦中思索著該如何去將他那白色的衣服染成各種顏色。
他目前只能染綠色,山上草葉子多得是,把它們綠色的汁液榨出來,添點水,應該就能把白布染成綠色。
「我應該還能染個紅布,去山上打點飛禽走獸,用它們的血.......」
鄧儒想到這,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想起了什麼。
他低下頭,緩緩看向一下午一直跟在他身邊,只是一直不說話的阿無。
此刻的阿無正用血紅的布包著的手捧著一杯粥小口小口的喝著,清秀的面容上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一雙眼睛笑得眯成了兩條縫兒。
青色的絲綢,血染紅的布.........
她甚至身上還有白布!
這簡直就是三個願望一次滿足!
似是感應到了鄧儒那非常火熱,欲望濃烈的目光。
阿無轉過頭來,看向了鄧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阿無,來,把你的袖子給我一截。」
鄧儒抽出刀,指著阿無那綠色的袖子,輔佐了一通手勢讓阿無理解他的意思。
令旗不需要太多的布料,袖子那裡一小塊就行了。
阿無懵懂的目光看著他,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她乖乖的伸出手,任由鄧儒拿走她袖子上的布料。
鄧儒也毫不客氣,一把割掉了阿無的一截袖子。
袖子顏色亮青亮青的,在陽光下是非常的顯眼。
很適合做傳遞命令的旗子。
「再給我這個吧,我給你換一段新的。」
鄧儒又指著將阿無手包裹得鼓鼓囊囊的血紅布說道,為了讓阿無能聽懂,他又做了一堆輔佐讓阿無理解他意思的動作。
「........」
一向大方的阿無瞬間將手收回去,瘋狂的搖頭。
「........好孩子,聽話,咱又不是搶你的,咱給你換新的。」
鄧儒非常有耐心的誘騙道。
看鄧儒一臉眼饞的模樣,阿無有了一絲動搖。
她把手上這兩塊白布視若珍寶,所以才不想給鄧儒,但,如果鄧儒硬要的話......
她也不是不能給。
但是視若珍寶的東西給出去了,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所以,她想要鄧儒拿東西跟她換。
阿無看著鄧儒掛在脖子間的竹哨。
她伸手指向竹哨。
她要這個。
「.......好,給你。」鄧儒安排士兵去庫房拿了又拿了兩塊白布過來,一塊給阿無重新包上,一塊用來做白旗。
雖然白旗晦氣,但是這個時候也不管什麼晦氣不晦氣了。
叮——玩家鄧儒失去白布*1,竹哨*1。
叮——玩家鄧儒獲得染血白布*1,青色絲綢*1。
給阿無換了一塊新的白布包上,又把竹哨給了她之後。
鄧儒便集齊了三色旗所需要的全部布料。
阿無捧著掛在脖子間的竹哨,高興的把玩著,雙方都很滿意這場交易。
「咻——」
阿無好奇的吹響了新獲得的竹哨。
「!!!」
正在喝粥的山匪們被嚇得一個激靈,有的粥都撒了一地。
鄧儒一下午給他們訓成狗了都快,一聽到這個破哨聲他們的腿就不由自主的想著向遠處靠攏。
直到看到是阿無這麼個活爹在吹哨子玩,他們才鬆了口氣。
「.......嗯,吃飯也是個突發情況,明天中午練一下。」
鄧儒看著被嚇了一個激靈的山匪們,心中又有了新的點子。
吃飯時候集合,也是一個在面對敵人是非常好的訓練項目。
能夠訓練士兵對突發事件的應對能力。
「誒,你感覺到了什麼沒,我感覺我脖子有點涼。」
遠處,一個正在喝粥的山匪和自己的夥伴交流著。
「有嘛.......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我後背有點發涼,奇怪了......」
「奇怪了,咱喝的是熱粥啊,怎麼會覺著涼呢?」
兩個山匪百思不得其解,最終他們決定不去理會。
大概是天氣轉涼了,需要多穿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