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盜來了
「老子們本來就夠慘了，你竟然還幫衙門那幫人監視我們？狗東西！」孫才俊怒氣衝天，「老大，不如我們弄死他。反正我們光棍一條還是賤籍，而他上有老下有小。」
「弄死他！」
「弄死他！」
頓時，群情激奮。
這群人被朱皇帝無緣無故發配流放，一路上遭受了無數非人的折磨。終身賤籍子孫受累不說，還不得不給衙門那幫人賣命，本來就有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
現在聽到這兩個村民竟然還幫著黃文山監視自己，他們殺人的心都有了。
連你也敢欺負老子？
被官府欺凌不敢反抗，還不敢反抗兩個村民嗎？
「各位，各位……」看到人群如此暴躁，船夫頓時被嚇到了。這群人賤命一條，他可有家有小，連忙求饒道，「你們殺了我，你們自己也得葬身大海。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黃捕頭吩咐下來的事情，我們敢不聽嗎？」
「行了，大家稍安勿躁。」林紓揮手，壓制住人群的怒火，「兩位大哥也是苦命人，冤有頭債有主咱們不要傷及無辜。」
向船夫問道：「負責監視我們黃文山給了你們多少錢？」
「沒給。」船夫道。
媽的，讓人辦事，連一文錢都捨不得出。不過也對，他們讓百姓辦事需要給錢？林紓道，「行了，言歸正傳。」
「你們想要逃過這輪洗劫，只有全體村民聯合我們這十七個大漢，才有機會擊退海盜。海盜的人數比村裡的青壯多，但鶯歌村的全部青壯加上我們這十七個大漢，就比海盜多了。而你剛才不但不懇求我們還辱罵我們，真是蠢貨一個。」
「對不起，諸位大哥。剛才是我太著急了，沒有想通這個道理。」船夫立刻回過神來，「懇求諸位幫助我們村子打跑海盜，打跑之後鶯歌村將會視諸位為恩人。」
說話之際，把排筏劃的更快了，簡直是拼老命在劃。
他們現在要搶時間，劃的越快，上岸之後給村民備戰的時間越多。
後方的海盜船追擊的速度好像並不快，甚至後面速度還放緩了。
很快，兩艘排筏就登岸了。
兩名船夫立刻沖向鶯歌村，敲鑼打鼓，瘋狂大喊：「海盜來了，海盜來了。」
瞬間，村裡的狗率先叫了起來。
犬吠聲響徹夜空。
村民們迅速穿衣起床，男人們抄起家裡的鋤頭，魚叉就往外跑。
很快，就有數人聚集，「海盜來了，快通知村長！」「狗日的，干他娘的。」「弄死他們。」
嘈雜聲中，村長已經來了。
人群陸陸續續聚集，不消片刻，全村青壯已經到齊。
「海家的兒郎們，拿起武器，和海盜拼了。」村長海山大吼。「拼了！」「拼了！」人群群情激奮，聚集齊後村長帶著人群沖向海邊。
此時婦女和孩子們也都來了，跟在人群身後，婦女拿著柴刀，孩子們手持鐮刀。同時還有十來條中華田園犬。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兩個船夫，還有林紓等一伙人。
「海盜呢？」村長問道。
「海盜在後面，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登岸。」其中一名船夫道。
「他們是來幹什麼的？」村長警惕的問道。
「我們是來幫大家一起對抗海盜的。」林紓道。
「多謝諸位了。」村長向林紓等人道謝。
村民們聽說林紓一伙人是來幫他們打海盜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有這十七名壯漢加入，村子的勝算增加很多。
瞬時村民們對林紓一伙人產生了很大的好感。
患難見真情，肯在這個時候來幫忙，其恩德不言而喻。
「村長，既然海盜們還沒有來，不如我們就守在沙灘上。他們靠小船登岸，我們就攻打登岸船來一個我們打一個，讓他們連岸都上不了。」其中一村民道。
「不可。」林紓急忙道，「他們有火炮！」
「海盜連火炮都有！？」人群，倒吸了一口涼氣。
「為今之計，只有先脫離火炮的轟擊範圍，找一個空曠的地方等他們。」林紓道，「我們退！」
「開炮！」
前方就是海岸，站在船頭的張紅燈吩咐道。
「主公，一個小小漁村而已，開什麼炮？」火眼張道，「我們的炮彈本來就不多，還不易補充，節約點用吧。」
「不把聲勢搞大一點，不足以顯得林紓他們對村民們的恩情之大。」張紅燈道。
「我們為什麼要幫那群亡命徒？」
「好不容易找到的內應，對他好一點。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叫我一聲主公。」
「萬一把他轟死了呢？」
「這種低級錯誤都犯，死了活該。」
「轟！轟！轟！」
火焰沖船身上的炮口中冒出，伴隨著一陣陣濃煙。
實心彈零星掉落在沙灘上。
如此落後的火炮想要轟死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但勝在聲勢浩大。
震天動地的響聲，把退後的人群嚇得面如土色。
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鶯歌村的村民把目光看向林紓等人，覺得這群流犯，簡直是在和鶯歌村同生共死了。
事實勝於雄辯，以前他們說自己不是惡人，村民們持有懷疑態度。但經過現在的生死與共，村民們徹底相信，他們這群人一定是被冤枉的。
「登岸~！」張紅燈一聲令下。
一艘艘小船被推到了水裡，海盜們乘坐小船，沖向海灘。
……
半山腰上，黃文山等捕快，還有師爺吳修文早就醒了。是被高喊海盜來了的聲音，還有村民們的嘈雜聲吵醒的。
不過他們卻沒有下山和村民們一起抵抗海盜。
不但不一起抵抗，還打算情況不對就立刻走人。
他們的命可比村民的命金貴多了。
「怎麼還有炮響？」黃文山震驚道，「那群賊配軍不但沒搶到財物，還被海盜反殺了？這群廢物，早知道他們是烏合之眾。」
「對方有火炮，那就證明來的是大股海盜，看來我們之前收到的線報有誤。一群流犯打不過他們，也是理所當然。」師爺吳修文分析道，「只是他們就這麼死了，足實可惜，沒人還我們一萬兩銀子。我們之前做的那些都白忙活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