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追我逃
這種做法無疑是涸澤而漁焚林而獵。
甚至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所以他們常用的做法就是，逮住一隻容易薅羊毛的羊不限次數的薅。絕不會把這隻羊弄死，甚至還不會把這隻羊一次就薅成葛優。
至於海盜濫殺無辜，一上岸就會燒殺搶掠甚至屠村，那是衙門的說辭。不把他們形容的罪惡滔天，如何萬眾一心抵抗海盜？
「說的有理。」林紓道，「搶完糧食和蔬菜之後，我帶人打跑你們，你們在倉皇逃竄之餘丟下裝有一千兩銀子的寶箱，被我碰巧撿到。」
「給個錢還這麼麻煩？」張紅燈皺眉。
「這樣做不但能讓我給衙門那幫人交了差，還會讓我那伙人成為鶯歌村的英雄，迅速融入鶯歌村。」林紓道，「和衙門那幫人關係搞好了，再融入本地村子，做內應就更方便了。」
「可是我們現在在海上，不是鶯歌村。」張紅燈道，「再有，你是受黃文山指使來搶我們的，黃文山就不會安排耳目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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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我們來的兩個船夫就是他們的耳目。」林紓道。
「具體怎麼做？」張紅燈問道。
「這樣做……」林紓低聲說了起來。
「好計謀。」聽完之後的張紅燈道，「在最後，我還想要問一句。我們雙方演的這場戲，黃文山他們難道就不會看出來？」
「他們只是普通的師爺，衙役而已，還沒那麼高的智商。」林紓道，「反派雖然需要智商在線，但也不能妖孽。」
……
談完之後。
張紅燈看了看天空的繁星，確定現在的時辰已經到寅時了。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各自的陣營裡面。
「主公……」那四十多歲的漢子火眼張道，詢問情況。
張紅燈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火眼張點了點頭，低頭沉思消化了片刻，確定明白每一個步驟之後。
忽然揚起手中的戰刀：「兄弟們，給我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鄭三元那幫人懵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衝殺了？老大，你泡妞的功夫不行啊。
「我們跑！」林紓道。
於是帶著人群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敲擊手中鋼刀，發出刀劍相撞的聲音。「我們只追不擊！」後面的火眼張也吩咐道，同樣敲打兵器。
很快，林紓一群人就逃到海邊，並點燃旗花放上天空。
「林兄弟，搶到錢財了嗎？」不一會兒，兩名船夫從暗礁中劃著名排筏出來，詢問道。
「敵人太多我們不是對手，快載我們回去。」林紓道。
「黃捕頭吩咐了，你們要是搶不到錢財，就不載你們回去。」其中一名船夫道。
「你他媽的想找死！？」林紓神情一冷，把鋼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兄弟別動手，我載你們回去。」船夫哪裡見過這陣仗，急忙求饒。
「快走！」
人群站上排筏，船夫迅速划動船槳，身後喊殺聲傳來。船夫扭頭一看，就看到了海盜人群，心想對方果然人多勢眾。
黃捕頭讓他們搶海盜，莫不是想借刀殺人？二人心中暗想。
「大哥，有一件事情我很想不通，剛才我們從山上衝下來的時候，對方為什麼不衝殺我們？」船上，林棟向身邊的林紓問道，「畢竟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倍，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海盜。要是他們衝殺的話，我們絕對不是對手。」
「呵呵。」林紓淡淡一笑，「我們不想火拼，他們比我們更不想火拼。」
「為什麼？」林棟不懂。
「你明白其中的原因嗎？」林紓並沒有回答，而是向鄭三元問道。
「大概是他們也不想有死傷。」鄭三元道。
「說對了。」林紓道，「海盜最缺乏的資源不是食鹽、淡水，糧食蔬菜，而是人。茫茫大海荒無人煙根本找不到補充兵源的地方，陸地上的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更不會加入他們。而他們的人就那麼點，死一個就少一個。」
「對於海盜來說成員越多越安全，成員越少就越兇險。他們不但要劫掠村莊，在海島上生活還會遇到各種危險。不管是劫掠村莊也好，還是共同面對惡劣的生存環境也好，人手不夠很難活下去。人多力量大在海盜群體體現的淋漓盡致。」
荒島求生，一群人存活下來的機率，比一個人存活下來的機率大無數倍。
「他們就連受傷的不願意。」鄭三元接著道，「因為荒蕪的海島缺少郎中，即使有郎中也缺藥材，一旦有人受傷，估計就只有等死了。」
「不錯，你說的很對。」林紓道，「這就是他們看我們衝下山，沒有立即攻擊我們的原因。我們好歹也有十七條好漢，他們就算最後能打贏這一戰，也必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海盜也不會輕易動手。」
「原來這一戰原本就很難打起來，虧我剛才還那麼緊張。」林棟道。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林紓道，「真正以命相搏的情況，只是少數。」
就在這時候，人群在排筏上遠遠看見，那群海盜已經退了回去。
然而沒過多久，一艘海盜船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原來是海盜們上了船，開始追擊他們了。
「林紓，你剛才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海盜不會輕易動手嗎，現在他們怎麼追來了？」船夫害怕之餘氣急敗壞的道，「難道你剛才說的話，全都是放屁？」
「你懂個錘子。」林紓道，「他們為什麼要追來，還不是因為缺少糧食，淡水？都沒吃沒喝了，還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
「我敢斷定，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追殺我們，而是想要搶劫鶯歌村。」
「狗配軍，你們把海盜招惹過來，搶劫我們的村子！？」船夫氣急敗壞，「你們這群災星，雜碎，挨千刀的畜生！」
「你他媽的腦子能不能正常點？」林紓怒斥，「海盜駐紮獨豬山難道是來看風景的，他們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劫掠你們鶯歌村。」
船夫聽了沉默。
「媽那個巴子的，難道你們又是什麼好東西了？」鄭三元冷哼一聲，道，「你們這次除了載我們去獨豬山之外，同時還在幫黃文山監視我們，以為老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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