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噩夢來襲
一個明媚的清晨,太夜池開的正盛的荷花,悄無聲息地全部消失了。
「東西已經放好了?」
「放好了,就等他過去發現驚喜呢。」
柯依卿笑笑,她沿著池邊走,時不時還向裡面撒一些魚餌,前些日子被碩大的荷花擋著,此時這些魚一下子重見天日,都非常的活躍,一個個卯足了勁搶奪那為數不多的魚餌。
池邊的宮女們正在討論著這件怪事,也有人注意到池中的魚群,但奈何身上沒帶魚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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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只有我早早的做了準備,所以這些魚群若是想吃餌,也只能追著我走。」
她一手扶著肚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向池水裡撒餌料,楊柳依依,春風佛面,遠遠看去,旁人都要讚嘆柯夫人的仁善心懷。
只有藏在陰影里的燕銘才知曉,她話裡有話。
「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何你連聖上做噩夢這種事情,都能預料的到?」
「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麼?」
「什麼?」
她笑容狡黠,「我乃大羅金仙轉世,不信我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我這般相信你,一定能得圓滿結局了?」
「自然。」
柯依卿走上岸,將手中的魚餌全部轉交給一個宮女,對方不解道:「柯夫人,您不餵了麼?」
「是啊,有些膩味了。」
宮女笑盈盈地應下,餵魚這樣有趣又解悶的好差事,平時可輪不著她。
燕銘正要跟上,卻聽身後傳來一道驚呼。
原來是有些魚一下子吃了太多,撐死了。
後宮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夜池的荷花不知不覺地沒了,廣為傳頌的聖上與酈妃娘娘荷花池中定情的故事,也風過無痕一般,在後宮裡悄無聲息地消弭了。
總有那麼些不敏感的,後知後覺地問了那麼兩句。
「再過些日子不就是酈妃娘娘的冊封大典了麼?怎得最近這麼安靜?」
那貴人掩鼻道:「喲,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呀?」
「怎得了?」
旁人告知她,昨日聖上自睡夢中驚醒,言自己做了個噩夢,夢中有厲鬼自畫中逃出要索他性命。
「不過是個噩夢,這和酈妃娘娘有什麼關係?」
「聽說那畫裡有一美人,額間繪有荷花花鈿,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酈妃娘娘當時就戴著荷花簪子,聖上大為驚恐,連夜趕回了乾清宮。」
這人捂住胸口,她本就是個敬畏鬼神之說的人,聽到這兒已經有幾分相信了。
「聽著真叫人害怕。」
「更嚇人的還在後面呢。」
有好事者將當晚的事情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
「聖上連夜趕回去的路上,路過太夜池,卻看見了滿池的荷花,覺得有晦氣又陰森,所以沒等天亮,內務府的太監宮女們,就將滿池的荷花全拔了。」
「妹妹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我剛剛倒是得知了另一則消息。」
眾人都探出頭來,纏著叫她好生說道說道。
「本來麼,這事還只能算個巧合,但今天中午,承乾宮的宮女在打掃宮殿時,卻突然發現了酈妃娘娘寢宮中多出了一副畫。」
「什麼畫?」大家忍不住聯想到之前噩夢裡的那副畫,害怕的同時也忍不住想要知道。
這人賣足了關子後才點破,「沒錯,就是聖上噩夢裡的那一副,聽當時發現的宮女說,確實是個美人圖,裡面的人額間也有荷花樣式的花鈿。」
「嘶……」
離得最近的,已經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了。
這人卻尤嫌不夠,還在添油加醋道:「畫裡的美人,看著和酈妃娘娘還有七分相似呢!」
膽子小的已經捂住耳朵尖叫著跑開了。
與這邊的熱鬧不同,楚韻如今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雙目赤紅,眼圈也黑著,自從昨天半夜被聖上驚醒後,她就再也沒能好好睡覺。
「賤婢,你說說看,究竟是誰發現的那副畫?!」
「娘、娘娘、奴婢不知啊,奴婢什麼都不知曉……」
什麼消息都不知曉,而自己還被變相軟禁著,這滋味足以叫楚韻發狂,理智告訴她要冷靜,但眼下她如何冷靜得下來?!
憤怒和恐懼將她吞噬殆盡。
如今在這精美冰冷的宮裡,她看誰都覺得對方要害她。
「究竟是誰,是誰發現了那副畫!」本來溫潤如水的眸子,如今被瘋狂侵占,她站起身,猜疑的目光掃過每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
「本宮根本就沒見過那副畫,一定是你們中的一個人,你們這些賤婢都想害本宮!」
她扯住一個宮女的頭髮,逼問道:「是你嗎?你是告發本宮的麼?!」
「不、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本宮看你是幫著誰在瞞著本宮呢!」楚韻獰笑著拔下頭上的簪子,想對方的眼球刺去。
一陣溫熱的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神志喚回了幾分。
她冷笑一聲,「滾,都給本宮滾!你們這些廢物!」
是誰?究竟是誰在背後害她?
是宰相麼?還是皇后?
若是宰相,對方會不會將對食月的事情一舉揭發?難道他和皇后聯手了?
不、不對,應該不是宰相……
那就是皇后了!
想到這裡,不安和憤怒叫她止不住地尖叫:「皇后,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尖叫完後,她又哆哆嗦嗦地四下環顧。
怎麼這麼久了,燕銘還沒有給她回信?難道是還不知曉她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麼?還是她身邊的人被動了手腳,信根本沒送到燕銘手上?
她咬著唇,急得來回在寢宮打轉。
偶爾突發奇想想要出去,卻被守在門外的士兵擋了回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曉本宮是誰麼?」
那侍衛兵面上表情分毫未動,只是強調道:「酈妃娘娘,聖上和太后娘娘有旨,勒令你禁足,若非允許,不得外出一步。」
楚韻勉強笑笑,「本宮不去哪裡,只是想去見見聖上,這也不行麼?」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剛開始她還能好言好語地軟聲哀求,時間久了,便開始辱罵起來。
柯依卿聽得手中一頓,「她當真如此?」
「是啊,聽說破口大罵,與市井街婦無異。」
「聖上那邊呢?」
德妃喝了口茶,嘆道:「傳了欽天監過來,還沒個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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