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境
那幾個金吾衛竟還想爬上樹來追殺自己,簡直搞笑,你們也不看看自己那幾十斤的裝備?
再看看對方那通紅的雙眼,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面龐,那真是一副誓不把他碎屍萬段絕不罷休的架勢,顧彥舒就感覺一陣的無語;特麼的,你們這些傢伙還講不講理了?明明是你們要來追殺我的,還不准我反殺?什麼態度?
顧彥舒心中這麼想著,下手也愈發不留情了,雖然他前面也沒有留情過,所謂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既然已經結下樑子,這些金吾衛再如何無辜,他顧彥舒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輕輕一踏樹幹,顧彥舒從藏身處躍出,順手投出一支箭矢,將一個爬到一半的金吾衛貫穿,他慘叫一聲翻身栽落下樹,一命嗚呼。
其餘幾人見顧彥舒又殺了自己一個同僚,頓時怒火更甚,高聲怒斥,漫罵聲不絕於耳,但這些傢伙似乎詞彙量比較有限,翻來復去就那幾句;市井兒、市井無賴、乞索兒,閹狗,直娘賊,田舍漢,賤人,甚至有的氣急了竟然罵他賤婢。
顧彥舒都樂了,老子是太監,又不是女子,你罵老子是賤婢?呃....
不過回頭一想,似乎太監也自稱奴婢,咳咳,媽的,這些個雜碎罵誰呢?
反手又是一支箭矢投出,罵的最凶的那人翻身落地,顧彥舒一邊不斷在樹木之間騰挪輾轉,避免自己被包圍,一邊趁機偷襲。那些金吾衛身著重甲,在樹冠間行動沒有顧彥舒敏捷,往往被他偷襲得手,不斷有人墜落。就在顧彥舒以為自己能夠以放風箏的戰術將對方全部幹掉時,忽然他周身汗毛倒豎,心中警兆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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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舒大腦都不需要思考,憑著化勁的本能下意識的左側疾閃,堪堪躲過偷襲。隨後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而後就是咔擦的一聲樹木折斷的聲音傳來,顧彥舒剛剛在一丈開外的樹枝上站穩身子,回頭看去,便見原來的地方那株大樹的樹冠已經折斷,向著下方墜落。
而那折斷的樹樁上,站著一臉陰沉的小旗官,此時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是沒有一擊偷襲得手,感到非常的失望,他的雙手閃爍著淡淡的銀色光澤,正在緩緩退去。
顧彥舒心中大駭,臥槽,這傢伙什麼時候摸到樹上來的?若非自己這具身體已經踏入化勁一段時日,對危險的感知極其敏銳,這一下就要遭了他的毒手了。
「沒想到你這閹狗反應還挺快,竟能躲過本官的魔銀手,倒是真有幾分本事。」小旗官冷著臉說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知是夸顧彥舒呢,還是在夸自己。
顧彥舒心中一股無名火湧起,一口一個閹狗,你特麼禮貌嗎?真當本座怕你是吧?對方這一招一定是蓄力了很久,自己近身肉搏,對方肯定無法快速使出這樣的招式。
心念至此,他不再躲避,趁那些金吾衛還沒有圍上來,顧彥舒深吸一口氣,鼓盪起暗勁,揉身便撲了上去;使出前世潛修過的拿手絕學少林龍爪手,想要將這小旗官先擒住,然後逼退那些金吾衛,再想辦法脫身,不然這些傢伙甩也甩不掉,就像狗皮膏藥一般。
顧彥舒一上來就使出龍爪手中的捕風和捉影,作出一副誓要將其瞬間擒拿的姿態,龍爪手為天下擒拿法中的無上絕藝,招式極為精妙且霸道無雙。加上顧彥舒戰鬥經驗極其豐富,這小旗官平時也就巡邏皇城,雖然武功較高,但戰鬥經驗卻是不如顧彥舒的。剛一交上手沒三招,便被顧彥舒一個虛招騙了掉了先手,顧彥舒立馬接上實招抱殘,繞至其身後一把將其攔腰抱起,使其雙足離地,無法借力;再使出批亢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胛骨和左肋風府穴,指尖暗勁噴吐,想要將其右肩胛骨卸下來,使其失去戰鬥力。怎料小旗官被擒卻表情絲毫不變,只是冷哼一聲,渾身猛的一震。
顧彥舒只感覺原本已經深深抓入肋骨和肩胛骨的五指像是抓到了兩條巨蟒一般,一股狂猛的力道反彈而來,震得他剎那便鬆開了五指,根本抓握不住。
反而是顧彥舒的雙手被反震的暗勁震得發麻,他心下大驚,這廝好強,他立馬使出搗虛,雙拳將小旗官擊退,隨後抽身後撤,先手已失,不能戀戰,先行後撤再伺機而動。
顧彥舒方撤出不到五步,小旗官已然在半空調整好姿態,一把抽出後背的雙刀,雙刀交錯,雙腳蹬踏樹幹,如惡虎一般撲來。顧彥舒只能極力閃避,躲開對方的先手攻勢後,顧彥舒再次欺身而上,幾招過後又搶到了先機,這一次他不再施展擒拿法擒拿對方,而是施展拳法,想要直接殺死對方。
虛招騙過對方的蓄力一擊後,趁對方招式未盡,欺身而上,施展前世縱橫無敵的野球拳,猛虎推山,拳勢剛猛無儔,一拳直擊對方中門大開的胸膛。但對方好歹也是化勁後期高手,雙臂一震,便將招式後搖的力道化去,轉而瞬間橫起雙刀擋在胸前,顧彥舒一拳擊中對方,卻是打在刀身上。
雙刀瞬間被霸道的拳力打得彎曲下去,小旗官面色猛的變得潮紅,不由悶哼一聲,雙臂肌肉層層向後隆起,隨後身子只是微微一震,竟然硬生生的將顧彥舒這一拳上千斤的力道盡數化去,顧彥舒見一擊不中便飛身後撤,化勁,現在顧彥舒也感受到了化勁高手的難纏了。
怎料那小旗官卻並不追擊,反而是低喝一聲,雙臂青筋湧現,而後猛的一旋身,雙刀飛快斬出。
明明那小旗官兩刀都是斬在了空處,但顧彥舒卻瞬間感覺頭皮發麻,他本能的身子後仰,整個人呈躺平狀從半空急速墜落。就在顧彥舒剛剛做出後仰躺平下去,他就感覺兩道狂猛的氣機瞬間越過他的上方,而後他身後的那株大樹的樹幹瞬間被無形的氣機斬成兩截,而後那株大樹的樹冠轟然墜落。
顧彥舒大驚失色,我去,刀氣.....
這殺傷力...
自己要是被斬中,直接可以吃席了,這傢伙好強。
顧彥舒不敢再戀戰,趁著小旗官斬出兩刀後似乎一時之間無力再追,他趁勢落到地面,飛快擊斃兩個圍上來的金吾衛,顧彥舒全力施展輕功逃離包圍圈向森林的深處逃去。
這傢伙根本無法力敵,那一身霸道無比的暗勁和能夠遠程攻擊且威力巨大的刀氣,自己根本破不了對方的防禦,更無法抵抗對方的刀氣,簡直是開掛了,根本沒法打。
顧彥舒一路狂奔,但跑了沒多久,他發覺那幫狗皮膏藥似乎又聞著味追上來了,顧彥舒只得不斷的調整方向,專門朝那些地形極為崎嶇難行,樹木茂密的地方鑽。
但好似這些人就是屬狗的,鼻子特別的尖,他都跑了不下四五十里路了,這些傢伙竟然還尾隨在後,特別是那個小旗官,速度奇快無比,幾乎和他不相上下,顧彥舒恨得咬牙切齒。
心想你特麼最好祈禱別讓老子逃出去,否則不殺你全家都對不起你這般窮追不捨。
顧彥舒一路逃亡,這種被人追殺的感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體驗過了,在前世,他的武功進境極快,唯一一次被人如此追殺還是修為達到化勁之後在國外當僱傭兵的時候,因為接受了中東一個金主的任務,刺殺了對方敵對的一名頭目,而後被那個小國的武裝組織追殺了將近一個月。
此時重新再體會一次,讓他的憤怒值直線上升,那一次他差點就被對方包圍幹掉在戈壁灘上,要不是金主的部隊及時趕到,他就掛了。此時又被追殺,兩次疊加,他的怒火幾乎要衝出天靈蓋。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硬剛,自己手無寸鐵,修為更是不如對方,自己的優勢就是輕功比對方好,只要繼續逃亡,肯定能逃出升天。
但似乎老天爺也一定要和他作對似的,顧彥舒在剛剛躍出茂密的叢林,便發現自己被一堵足有上百米高的筆直山壁給擋住了去路。顧彥舒大驚失色,老天啊,你特麼不要這麼玩啊,玩不起你就直說,沒必要耍無賴吧?
他一路開啟感知,明明感覺到這邊是一片坦途啊,氣息並沒有被遮擋啊,這特麼...
顧彥舒正打算朝山壁的另一邊逃去,卻發現那邊已經跳出來七八個金吾衛,那些人此時也看到了他,二話不說直接舉起長弓,彎弓搭箭便是一陣拋射,只是這些人一路狂奔,氣息不穩,手腳酸軟,根本用不上力,那些箭矢只飛出不到三十步便斜斜的掉到了地上。(註:一步約為1.5米)
而他距離那些金吾衛足足上百步,顧彥舒剛想強行突圍,便聽到身後一陣響動,而後那個小旗官也躍出了叢林。
顧彥舒急忙向前掠去,想要把那幾個此時還手腳酸軟的金吾衛擊斃,強行衝出去,但此時那裡卻再次躍出一人,同樣是個小旗官,顧彥舒大驚,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小旗?難道老天真要亡我?
就在這時,之前追殺顧彥舒的小旗官卻是率先衝殺而來,他雙刀旋斬,顧彥舒見此大驚,知道這一招的厲害,急忙一個縱躍躲到一塊巨石後面,那巨石上瞬間被兩道刀氣斬中,發出一聲巨響,石屑紛飛。
顧彥舒抬眼看去,巨石上被刀氣斬出兩道深達三寸的裂口,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尼瑪的,開掛了...
就在他震驚的同時,後方的那個新出現的小旗也圍了上來,嘴角勾起嘲諷的哂笑,道:「跑啊,你怎麼不跑了?沒想到你這閹狗沒了卵蛋,還這麼能跑,倒是小瞧你了。」
顧彥舒大怒,即便他前世數十年的養氣功夫現在也有些快繃不住了,但反唇相譏卻是最為愚蠢的選擇,雖然很想將這廝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但此時激怒對方顯然不是個好的決定。
就在他憤恨想著要不要拼命還是先假裝投降時,突然一股若隱若現的凶煞之氣撲面而來,顧彥舒大驚,難道還有一個小旗?他急忙側頭朝山壁的底部看去,卻沒看到人,反而是一個被植被半遮半掩的山洞。
裡面黑黢黢的,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山洞裡面很危險,甚至要比這兩個小旗還要危險。
那兩個已經合圍上來的小旗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紛紛戒備,在感受到這股凶煞之氣後,面色劇變。紛紛急速後撤,待撤出百十步外,這才皺眉遠眺。
顧彥舒心中大驚,這山洞裡面難不成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下可特麼的完蛋了,真真是前有狼後有虎,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逃無可逃了,若是這山洞裡真有什麼大恐怖,決計不能進去。但退路又都被那些金吾衛完全堵死,根本無法逃走。
追擊而來的金吾衛此時已經多達三四十人,將退路完全封鎖,數十張長弓勁弩,他不認為憑藉自己的速度能夠逃走。
真是十死無生的絕境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顧彥舒不知道山洞內有多危險,因為看不見,摸不著。但金吾衛所帶來的危險卻是看得見的。
不知道山洞裡有多危險,就代表未知,既然未知,就代表著還有一線生機。
而如果自己去衝擊金吾衛已經組成的軍陣,絕對十死無生,所以,顧彥舒只猶豫了不到三秒,便直接一頭鑽進了山洞。
進入山洞,才發現,山洞內非常狹窄,大約只有不到4米寬,高也不到五米,一直向內延申,不知通向多深的地方。
山洞很深,顧彥舒無法感受到山洞的盡頭,但卻能極其明顯的感受到那股凶煞之氣,這股凶煞之氣自從進入這個山洞之後變得更加的明顯了,顧彥舒皺著眉,徘徊著要不要繼續深入。
轉頭看向洞外的金吾衛,見他們只敢遠遠的看向這裡,並不敢靠近過來,卻也不願離去。
似乎要守株待兔。
顧彥舒氣得直咬牙,瑪德,我還不信了。
他轉頭便朝山洞深處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出口,從而逃出生天,而至於往山洞深處走去,會遇到什麼危險,只能先看看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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