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激戰

  山洞內光線很是昏暗，且越往前走就越黑，顧彥舒只走了不到100米，便已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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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還傳來潺潺流水聲，且帶著一絲絲刺鼻的硫磺味，也不知前方是何光景，若是這麼瞎走過去，別到時候奇遇沒得到還平白丟了小命。

  雖然現在是當個太監挺噁心人的，但好歹還活著不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嘛，且這個世界竟然可以修出武俠電視劇里的真氣，即便不是陸地神仙，卻也可以激發真氣隔空傷人。

  要知道，武者，其實只是將自身力量和戰鬥技巧開發到極致的普通人罷了，不會有所謂的真氣和超自然的力量，而電視劇里所說的真氣，那只是為了影視效果而誇大了。

  前世的時候，即便顧彥舒早已是完美大宗師，但也無法做到電視劇中那種隔空打出真氣傷人，最多就是高速運動和揮動武器時帶起的勁風罷了。

  若是說做到天龍八部中喬峰那種打出幾條龍來完全就是扯淡，那已經不是武者的範疇了，那是修仙。

  但這個世界卻可以真的修煉出能夠脫體而出的真氣，做到隔空傷人，雖然距離並不遠，據原主的記憶，就算是大宗師，全力催發的情況下最多可及三丈。

  但這已經足夠離譜了，他實在想不出來體內積累的氣是怎麼通過手臂這種沒有任何孔洞的肢體發射出去、還能傷人的。不過傳說這個世界連神仙都有，雖然沒人見過，但這種不科學的東西也就不需要去深究了，畢竟，有些東西用科學是無法解釋得清楚的。

  但既然能有這種超自然的力量，那麼，想來應該有什麼辦法能夠做到斷肢重生。

  到時候自己又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此時若是嘎了，就什麼都沒了。好不容易重獲新生，他可不想那麼快死。

  顧彥舒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憑化勁高手敏銳的五感去感受前方的地形，空氣流動時會被周圍的地形改變形態，武功修為達到化勁便可藉助空氣的流動來判斷地形和物體的運動等。

  這也是武者的修為只要到了化勁，即便雙目看不見了，也完全不影響他們戰力的原因所在。

  顧彥舒側耳傾聽，空氣流過臉頰，輕輕浮動汗毛，衣衫，頭髮。

  顧彥舒便清晰的判斷出了前方的地形，隨即抬腳朝前走去，前方大約三丈遠處，是一條流向地底的小河，小河的源頭，也就是距此大約三里開外，是一個非常幽深的水潭。

  水潭中的水似乎寒冷刺骨，就連從上面流動過來的空氣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但這寒意中卻帶著一縷縷的硫磺味，這潭底竟是一座活火山。

  顧彥舒神色震驚，兩儀相濟之地，這種地勢他只見過一次，那便是長白山天池，但長白山天池底下的火山早已沉寂，不再能出現這種奇景。

  這種地形活躍的時候，能夠孕育出天材地寶，甚至是天地奇珍，若是尋得一二服下，雖不至於做到生死人肉白骨，但卻能讓人功力大增，如果是一個大宗師服下，生命將得到升華，從而有望進階成為陸地神仙。而如果被一個普通人服下，隨便延長個百八十年的壽元也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傳說武當創派祖師三豐真人便是奇遇獲得一支千年老參，增壽二百載，更是從此功力大增，晉入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之境。

  顧彥舒也曾四處尋覓，也曾到過長白山天池，但卻失望而歸，因為那裡的火山最近的噴發時間都遠在明朝時期，距今足有數百年之久，無法形成兩儀相濟之地的天地之勢，自然不可能孕育出天地奇珍。

  而這個火山硫磺味飄蕩出來如此濃郁，想來怕是不久便會噴發、這種地方很大的概率會有天地奇珍孕育，方才的異香恐怕就是。自己必須在火山爆發之前尋到，不然到時候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只是，這麼大的火山口，若是噴發了，離此不遠的這些村莊甚至洛陽城怕是要倒霉。

  看來離開這裡之後，得想辦法通知一下官府，讓他們早做準備，不然到時候噴發了，這周圍將會變成人間煉獄。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雖然性格冷漠，一向奉行獨善其身，但不代表他沒有人性。

  顧彥舒一路前行，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從地底走了出來、這山洞端的崎嶇，蜿蜒不知多少里去，若非他靈覺敏銳，屢屢避開那些錯綜複雜的路線，恐怕走十天也走不出來。

  他從地下走出，便進入一個山谷之中、嚴格來說這裡就是火山口。只是火山久未噴發，這水潭邊早已草木成林，猿啼虎嘯，一片繁茂了。

  顧彥舒走出山洞，入目的便是一個碧綠水潭，水潭直徑大約一里地左右，水中游魚時而隱現，又有鳥獸於潭邊飲水嬉鬧，山谷周圍枝繁葉茂，草木參天，一些土層肥沃之地，更是有果樹生長，一些應季的野果掛滿枝頭，極為誘人。

  顧彥舒不禁感嘆，這天地造物端的不可思議；

  這水潭冒出的硫磺味如此濃郁，這潭水本是劇毒之物才是，但這些動物卻視若無睹，甚至呷水而生，當真不可思議。若非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火山爆發，那還真是一片人間仙境。

  且這裡土壤肥沃，便是懶惰的農夫，也只需隨便開採一片，來年定能豐收。

  顧彥舒向前行走，期間摘了幾個野果充飢，這裡的野果也非同尋常；看似普通的野果，不止甘甜可口，脆爽生津，但只吃了幾個，便感覺腹中飢餓便已快速消退，顧彥舒心中震撼，便多采了一些，揣在兜里。

  又走了一些路，還看到一些珍稀藥草，便將其連根挖走，待手裡拿不下了，便停下來用折了一些藤蔓，打算編一個籮筐來裝。

  不料就在他剛想坐下來編筐，突的周身毛髮豎起，心中警兆橫生。

  這是被野獸盯上了，或者人用遠程武器鎖定了。

  顧彥舒來不及多想，腳下發力，身子如猿猴一般一下躥了出去。就在他身體剛剛離開原地，耳邊便傳來哆哆哆的幾聲悶響，數支箭矢落在方才站立的位置，入土三寸有餘，可見這射箭之人的力量之強，弓弩之勁。

  此處竟還有人？

  顧彥舒閃身躲到一塊大青石後方，而後放輕腳步，向一側的灌木林中鑽了進去，爬到高處，自密林縫隙中搜索偷襲自己的人。

  很快，顧彥舒便發現十多丈外有十幾個身著制式甲鎧的金吾衛，這些金吾衛各個身材健壯、腰挎橫刀盾牌，背負強弓箭矢。

  其中五人手中拿著長弓，搭著羽箭，其餘人盡手握橫刀盾牌，四處搜尋他的蹤跡。

  為首的一個小旗官手中持著兩柄橫刀，蹙著眉道：「哪有人？爾等莫不是看花了眼了吧？興許是只野豬。」

  他雖口中是這般說，但卻悄悄的朝幾個手下打著手勢，示意包抄，顯然並非認為剛才的是只野豬，而是有意圍殺。

  顧彥舒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一笑，你做得這麼明顯，真當本座是傻子不成？

  只是這些金吾衛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這個火山口難道還有其他下來的路？

  顧彥舒在灌木林中快速穿行，他超高的身法加上對態勢的感知極其敏銳，化勁技巧全開。使得身體觸碰到灌木時及時卸力，並未使其搖晃，且落腳點儘是鬆軟或者結實的泥土，並未踏足枯枝落葉發出聲音，那幾人自然無法發現。

  顧彥舒一路穿行，來到高處，撿了幾塊拳頭大的石頭，然後在一塊三米多高的大青石上趴伏下來。而後施展龜息功，降低自身的氣息，靜靜等待那群人的過來。

  不多時，一群金吾衛形成的包圍圈逐漸摸索了過來，但顧彥舒早已脫離他們的包圍，隱藏到了一個最佳狙擊位。

  他可不是原主那個只知道蠻幹的酸腐書生，數十年的戰鬥經驗讓他變得極其敏銳，這些金吾衛雖然精銳，但人數太少，形不成大型軍陣，對他毫無威脅。

  顧彥舒瞅準時機，手中的兩塊拳頭大的石頭飛了出去，頓時兩個來不及躲避的金吾衛被石頭命中後腦，悶哼一聲翻倒在地，氣絕身亡。

  再扔出兩塊卻被那二人用盾牌擋了下來，這盾牌的正面鑲有銅板，防禦力極強。石塊力道雖大，卻還無法將其擊破，只是將那盾面的鋼板打得凹進去一個坑，使得那些金吾衛悶哼搖晃而已。

  顧彥舒一擊幹掉兩人，也不戀戰，立馬翻下青石，重新潛入灌木林。他剛剛翻身躍下，方才的青石上便落下七八支箭矢。

  這些金吾衛身手果然厲害，這反應速度和戰鬥意識都遠超常人，遠非尋常軍隊可比。

  「在那邊，追。」領頭的小旗官率先鎖定顧彥舒，手中雙刀一轉，縱身而起，在灌木林上踩踏借力兩次便跨過七八米的距離，落到青石上，這輕功著實不弱。

  小旗官一上青石便鎖定了顧彥舒所在，立馬掏出腰間的連弩，嗖嗖嗖的將五根箭矢全部射光，這些箭矢分散四個方位，將顧彥舒的退路全部封死，其中一枚便是絕殺。

  顧彥舒自然不把這種射速不高的武器放在眼中，雙手如穿花蝴蝶，拉出殘影，瞬間便將五根箭矢全部拍飛。

  小旗官面色一變，這廝竟如此難纏？他急忙手一指：「東南五十步，拋射。」

  十多名金吾衛得到長官的指引，立馬彎弓搭箭，頓時，顧彥舒所在的位置箭如雨下。

  顧彥舒在他話音還未落地便瞬間停下疾奔的腳步，身子微微一扭，便回過頭來，在所有的箭矢落下之前險之又險的折返。還順手撈過一支落下的箭矢朝青石上的小旗官射去，小旗官大怒，抽出腰刀，揮刀將其磕開。

  「好膽。」小旗官被顧彥舒這一記回馬槍殺得有些憤怒，腳下猛踏青石，朝顧彥舒撲殺而來，手中雙刀交替，閃著刺目寒芒，殺意森然。

  既然弓箭射不死你，那我便近身戰，看你如何抵擋。他可是化勁巔峰的高手，對付一個剛剛踏入化勁且手無寸鐵之輩，簡直是手到擒來。

  顧彥舒冷笑，一把撈起三四支箭矢反手拋射出去，箭矢的威勢絲毫不比強弓射出的差。小旗官行動被阻，在空中無處借力閃避，只能揮刀磕開箭矢，但前沖之勢也散掉了，身子向下落去。

  顧彥舒藉機抓起七八根箭矢，極速遠遁，鑽入茂密的叢林不見了身影，這小旗官修為比他要高，但單獨對上顧彥舒有把握三招之內將其擊殺。

  只是那些已經追上來的金吾衛到時也將他包圍了，雙拳難敵四手。即便他前世的戰鬥經驗再強，這具身體的硬性條件卻跟不上，若是被圍住，怕是要被亂刀分屍。

  小旗官氣得面紅耳赤，這閹狗不過剛剛踏入化勁，竟然如此難纏，難怪能抵擋住尉遲大人的一記純陽指而不死。

  這時，那幾個金吾衛已經追了上來，小旗官為避免再度被偷襲，便吩咐眾人三人一組，相互防守三個方向向前追去。

  顧彥舒見對方改變了陣型，知道不能硬碰，他不再戀戰，將輕功發揮到極致，一躍進入水潭，使出化勁高手才能施展的點水跳，幾次踩踏水面躍起，進入對岸的叢林。

  進入叢林，顧彥舒想起前世有一款武器叫做此面向敵，要是有幾個那玩意，在這叢林裡，對方來多少人都是送。

  他前世武功未大成前，在國外當僱傭兵歷練時最喜歡使用了，叢林戰和巷戰的神器，可謂是防不勝防。

  顧彥舒逃入密林之後，撿了一些碗口大的堅硬石塊，然後在儘量不留下痕跡的情況下四處借力，很快便藏到了茂密的樹冠上，而後將這些鵝卵石有規律的擺放在各個大樹的樹杈上。

  這些大樹極為茂密，樹枝相互交疊，弓箭在此根本無法發揮出威力來。

  那些金吾衛只要敢進來，失去了弓箭的遠程優勢，顧彥舒就能教他們做鬼。

  不多時，金吾衛便追至樹林邊緣，領頭的小旗抬手叫停部下，看著茂密的叢林，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種環境下，金吾衛的弓箭無法使用，失去了遠程優勢，戰力會大打折扣。

  那閹狗好歹是化勁修為，自己這些兄弟則大多是暗勁修為，近身戰鬥雖然有軍陣加持，但人數太少，優勢不明顯，單兵戰力差距太大，傷亡恐怕不會小。

  但這廝是竟敢刺殺長孫大人，那可是皇親國戚，當朝國公之父，陛下的親國丈，上頭可是下了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若是讓對方逃了，回去根本無法交差。

  他略做沉思，便道：「刀盾陣型在外，用連駑，不要可惜箭矢，見人就射。」

  待陣型組成後，小旗官一揮手，軍陣進入叢林。

  外圍三個人高舉盾牌，中間兩人舉著連弩，顧彥舒見狀皺眉，瑪德，真難纏。

  這些傢伙不愧是精銳，尋常江湖高手若是碰到絕對是有死無生。

  別看他們單兵武力值不算高，但組成軍陣後卻如同一個鐵桶，沒有神兵利器根本難以突破進去。加上陣中還配有可以遠程攻擊的連弩手，尋常江湖人還未靠近便會被射成刺蝟。

  顧彥舒施展扶搖步法迅速爬到高處，連弩的射程在20米到30米之間，30米是極限射程，而從下方往上射更是大幅度降低。

  所以只要爬得高一些，離開連弩的射程，便不用擔心這些連弩了，只是自己投箭矢的準頭也會降低。

  這裡的樹木極其高大，最高的目測都有五六十米，想來這個火山是近些年才重新活躍的，不然這些樹木不可能長這麼大。

  爬到安全距離後，顧彥舒靜靜等待金吾衛進來，沒多久，金吾衛軍陣進入叢林，顧彥舒拿起一根羽箭，瞄準軍陣中舉著連弩的金吾衛投了下去。

  巨大的臂力加上重力加速度，箭矢的速度極快，那人雖然看到箭矢朝自己射來，卻沒來得及躲開便被一箭貫穿身體倒了下去。

  但此時顧彥舒也被另一人發現，那人連續扣動扳機，箭矢嗖嗖嗖的射出，但飛到20多米後便無力的重新跌落下去。

  顧彥舒嘿嘿冷笑，掏出一根箭矢，躍到另一個樹杈，一腳將放在上面的石塊踢落下去，砸在一面盾牌上，眾人一陣慌亂，四處尋找敵人。

  顧彥舒瞅准機會，將手中一支箭矢投射下去。

  又一人倒地，顧彥舒剛想故技重施，便見方才被自己射死一人的那隊金吾衛紛紛收起盾牌，然後極速爬起了樹來。

  這些傢伙宛若猿猴一般，即便身著數十斤的盔甲，卻極其靈活，幾下便躥上了樹。

  顧彥舒：.....

  穿著這麼重的盔甲，你們還想爬到樹上來和我近身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