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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阿狗和司徒岳(下)

  2、

  阿狗和司徒岳失蹤了。

  唐越從副隊長李信那裡得到了這個消息,他憂心忡忡的往錦州書院七羽衛署走去。

  唐越和李信都是錦州七羽衛的隊員,唐越才十八歲,從三清宮調到這裡才一年時間,是一名新人菜鳥。

  他負責聯絡錦州城的線人,所以跟阿狗和司徒岳還算熟悉。

  阿狗是一個特別陽光的少年,他一直跟自己說要進入東勝洲學宮,像唐越一樣成為一名七羽衛。

  唐越因此對他印象非常深刻,另外,他還知道,錦州書院院長女兒蕭千千每次見到這個少年,都會撲上去,纏著他講故事。

  聽說蕭千千五歲的時候和父親吵架,離家出走,是阿狗收留了她,兩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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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層關係,阿狗和書院的人都顯得很熟,跟七羽衛的其他隊員也混得很好。

  但是這個司徒岳卻不一樣,沉默寡言,總感覺心裡藏了很多事,不太容易相處。

  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居然能夠成為朋友。

  唐越在腦中回憶著關於阿狗和司徒岳的畫面,心想難道他們是被使仆盯上,遭到了報復?

  唐越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且還挺大的。

  阿狗和司徒岳三天前還發現了一個使仆,在跟蹤的過程中卻被那個使仆發現了。

  幸好隊長及時趕到救下了他們,那個哥布林也被隊長斬殺。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巧,他們當天晚上就失蹤了。

  這和最近好幾個線人莫名死亡的情況非常吻合。

  所以使仆很可能在把目標轉到線人身上,他們像是在清除線人。

  唐越覺得必須把這情況報告給隊長。

  很快,錦州書院就到了唐越的面前,他邁步進了書院,然後往左拐來到了一個院子裡。

  這裡就是七羽衛署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隊長宋進,一個身材魁梧,滿臉鬍鬚的大漢,他正和一個姑娘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下棋。

  宋進作為錦州書院七羽衛的隊長,有一個非常威風的綽號——送死隊長。

  不是去送死,而是送去死神。

  他繼承的大道是「置於死地而後生」。

  所以每次出任務,他總會一個人先衝進去,等到裡面被他差不多殺光了,其他隊員才會進去。

  隊員們對這個隊長也十分的信任,不會提前衝進去援助,因為那樣的話,很可能會被宋進誤傷。

  他們只需要進去收拾殘局就行。

  這就是錦州七羽衛的風格,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小隊從成立以來,就很少產生隊員減員的狀況。

  隊員雖然很高興有這樣一個隊長,但是也非常頭痛一件事。

  那就是跟隊長下棋。

  宋進一有空就拉著隊員們下棋,每次下棋他不會留一點情面,隊員們基本沒有贏過。

  輸棋本來也沒什麼,但是輸的讓人膽戰心驚,從此再也不想下棋卻有礙道心。

  對於隊員們來說,這可不是好事。他們還想要在修道的路上走得更長遠些。

  所以一旦宋進拿起了棋盤,他們就一個個躲起來。

  可是躲起來也沒用,宋進總能找到他們。

  今天被宋進抓到的倒霉鬼是趙嬰,菩提山俗家弟子,師傅是大名鼎鼎的了塵師太。

  這小姑娘性子憊懶,就連躲藏都不太用心,所以被宋進抓到的次數最多。

  她把腦袋支在石桌上,生無可戀的看著棋盤上己方有數的幾個棋子,默默的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往嘴裡塞。

  宋進的棋風大開大合,就像一輛戰車橫衝直撞,直接對地方進行碾壓。

  與他對弈,如果一開始防守不住,就會完全崩潰。

  這種情況對於她來說,已經司空見慣,只是每次還是讓她有些挫敗,仿佛自己在這塵世中一點用都沒有。

  「哈哈哈!」宋進開心的大笑,然後爽朗的說,「小嬰子,你能不能再認真點。這下棋可以磨礪道心,你那潤物細無聲如果能夠再提升一個境界,應該可以再堅持一炷香時間。」


  趙嬰徹底趴下了腦袋:「隊長。我很慶幸自己不是使徒。只是在下棋。不然道心破碎啊。」

  她的腦孩子裡想像著那些使徒面對隊長是個什麼情景,剛看到畫面,立即把腦袋裡的景象晃掉了。

  宋進本想再說一句,卻見到了唐越哭喪著臉進來,心裡不禁一沉。

  「小唐子,怎麼了?」

  唐越連忙跟他說了阿狗和司徒岳失蹤的事。

  「今天本來是他們跟我接頭的日子,但是卻沒有出現。我就去找副隊長問了問,副隊長讓官府里的人查了查,發現他們已經消失了三天了。這三天裡,沒人見過他們。」

  宋進耐心的聽他講完,還沒說什麼,趙嬰把腦袋稍稍抬了起來。

  「狗子失蹤了?」懶散的趙嬰有氣無力的說道,「不會的。他答應過我,明天給我帶酥油餅。」

  唐越對趙嬰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這傢伙沒什麼事能夠讓她吃驚。

  宋進知道唐越雖然才來不到半年,但是做事還是挺可靠的,於是問道:「你查出什麼線索沒?」

  「我查到他們最後出現的地點,在慈雲寺後院。之後就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其他線索。我懷疑他們是被使徒抓走了。只是其中原因還不是很清楚。」唐越說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懷疑?可有什麼依據?」宋進問。

  「我是這麼認為的。既然找不到他們之後的線索,那麼我就去找了找他們失蹤前都幹了什麼,跟他們接觸的人有哪些。

  「阿狗兄弟這邊倒是跟平常一樣,但是司徒岳這邊卻讓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宋進見他停了停,連忙問:「什麼線索?」

  「隊長還記得司徒岳胸口的那道疤痕嗎?我在案宗里查到,這道疤痕是一個異邦使徒半年前造成的。」

  「對。這個使徒是尤文思的三弟銀狼德里。難道跟他有關?」

  「是否有關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發現司徒岳和這位有過接觸。

  「隊長你知道的,我的雷霆符籙雖然沒入大道,但是有一門神通可以通過雷霆回溯影像。

  「十天前晚上,司徒岳去了南市外的碼頭的角落,在那裡見了銀狼德里。

  「那天晚上因為是雷雨天,正好一道閃電將他們見面的影子留在了一塊石壁上。」

  唐越說道。

  一旁的趙嬰聽得有點迷糊,她在腦子裡梳理了一下。

  唐越說司徒岳和阿狗在三天前失蹤了,而司徒岳卻在十天前見過銀狼德里。

  可是司徒岳半年前差點死在這位手上,他為什麼要去見這位呢?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所以你懷疑銀狼德里用了什麼手段,讓司徒岳迷失了本心,策劃了這起失蹤事件?」

  宋進順著唐越的思路推理,但是又搖搖頭,「可是阿狗和司徒岳只是兩個普通的線人,銀狼德里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太合理。」

  唐越也是點點頭說:「我也覺得很奇怪。如果說他們是要肅清我們的線人,直接殺了就好了。將他們擄走又是想要做什麼呢?這也是我沒辦法下結論的原因。只能由隊長來判斷了。」

  宋進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狗對那些使徒來說是普通人,但是對我們來說,是朋友。你繼續追查下去,一定要找到他們的下落。要是人手不夠,儘管找李信。」

  唐越得到了明確的回覆,應聲離開了。

  趙嬰突然站了起來,衝著宋進拱了拱手說道:「隊長,我去向阿狗討要酥油餅去了。他可不能耍賴。」

  宋進點點頭,衝著她揮了揮手說道:「你心思細膩,或許能找到一些其他線索。若是遇到銀狼德里,不要逞強,及時發信號。」

  趙嬰恩了一聲,就慢騰騰的走了,院子裡一隻小黑貓快速的跟了上去,跳到了趙嬰的肩頭。

  宋進看著趙嬰的身影消失後,皺著眉頭獨自在院子裡思索了一會。

  他喃喃自語道:「這些傢伙一個個都露出了頭,說明血伯爵尤文思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這龜兒子的報復計劃要開始了嗎?」

  三年前參加圍剿尤文思一戰中,他就是其中一個。可惜當初沒能將此人擊殺,被他逃走了。

  宋進知道這三年他肯定一直躲在錦州城的某個角落。


  七羽衛調集過不少好手進行搜查,但是這傢伙就如同魚入汪洋,再也不見蹤影。

  如今他又盤旋在汪洋之下,顯露出了巨大而黑色的陰影。

  山雨欲來風滿樓,宋進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股股血腥味正在從地下蔓延出地面,向他撲面而來。

  他的雙眼暴出精光,渾身散發出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壯烈氣息。

  這股氣息直接衝上了雲霄,連帶著飛翔其中的鳥雀都受到了影像,幾個撲棱差點跌落到地面,好險又飛了起來,遠遠的躲避開來。

  有一隻白雀並不怕這氣息,飛入到了院子裡。它在宋進的頭上盤旋了一圈,落到了宋進的手上。

  這白雀的腳上幫著一個小竹筒,宋進從那小竹筒里取出一個捲成條的宣紙,展開看了一眼。

  只見那宣紙上寫著:青衛冷露。

  「這位終於來了。說起來,這位跟阿狗也是有些關係。難道尤文思是衝著這位來的?」

  宋進思慮了一會,將宣紙碾成了細末,然後看向了西北方。

  在那裡,離錦州城一千公里的一座山上,一個白衣女子騎著馬飛馳在官道上,她看到一個山頭,騎馬奔了上去。

  越過山頭,前面一覽無餘,遠遠的甚至可以看到海平線。錦州城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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