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戲法
梁琦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只覺的渾身骨骼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耳中再度傳來厲風行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我不管。
「燒殺搶奪也好，奸淫擄掠也罷，只要別惹上大麻煩，我都可以容忍。
「甚至你們有自己的算計和心思，我也能接受。
「但是……」
厲風行的眼神變得銳利：「如果給我，給堂口，給幫派帶來麻煩禍患，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念你是初犯，這一下小懲大誡！
「滾吧！」
梁琦忍著痛，艱難的站起身：「多謝堂主，屬下記住了，日後定不會再犯，不會讓堂主失望。」
他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低下頭的眼中藏匿著怨毒與兇惡——
周衍！
還有厲風行！
你們……全都給我等著！
…………
「多謝向長老。」
周衍走出風字堂，立刻對著向雲書拱手道謝。
「你這客氣什麼？」向雲書面露不渝之色，「既然入了過山客，那就都是兄弟家人，咱們之間就別說這個謝字，互幫互助那是該做的。」
周衍笑了笑，沒有再爭辯什麼。
那邊向雲書卻是突然道：「不過，今天雖然要回了借據，厲風行那小子也定會懲處梁琦，你平日裡還是要小心幾分。
「那叫梁琦的小子……」
向雲書眉頭微皺，「他的眼神，他的狀態都有些不對。
「雖然不見得真會做出什麼，但還是多加幾分小心為妙。」
周衍點點頭，他自然不會覺得加入了過山客就無憂了，梁琦可是對小雅覬覦已久。
雖不知這其中的玄機，但恐怕不是一個過山客的名頭能震懾的住的。
不過……
「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周衍感受著自身澎湃的氣血，渾身肌肉蘊藏的力量，還有那天書中即將抵達三百縷的靈韻……
梁琦頭頂，已經高懸死星！
「天已經晚了，我也該回駐地了。」
向雲書捋了捋鬍鬚，一臉正色道，「山主不在，沒我看著的話，那群傢伙非把駐地折騰的烏煙瘴氣不可！」
？
周衍回想起在駐地所見所聞，眼神中藏著笑意，面上一本正經道：
「確實，駐地缺不了長老您，您快回去吧，我也正好回村，明天再好好的聊一聊，談一談。」
向雲書聽到這話頗為受用，他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兩本書，放到了周衍手中：
「咱們趕山人除了趕山術，也要學點別的護身手段。
「我看你身強體壯，似乎天生神力，這兩本武學秘籍你可以先練練，若有什麼不明白，可以和趕山術一起問我。
「若是覺得這兩本不適應，駐地內有武庫，裡面還藏了不少秘籍。」
周衍眼神一亮，接過秘籍，他如今雖然有《三十六路翻天手》，但這門武學一個是只有肉身九煉，並無後續。
另一個便是，這秘籍終歸和梁琦有關。
這幾天他若有若無的打聽下，知道這並非什麼流傳很廣的武學，許多人對其並不知曉。
他若是用出來，恰巧有人認識，或是被梁琦看到，極可能會暴露出自身的一些秘密。
是以他之前要不在空曠無人的地方練習，要不就是用過翻天手後，將對方徹底斬殺。
現在向雲書送出兩本秘籍，正好可以用來遮掩翻天手。
目送向雲書離開，天已經徹底黑了。
天邊明月高懸，點點星辰隱現。
周衍心情不錯，口中哼著小調，向著村中走去，不過他走著走著，覺得自己好像落下了什麼。
又好像根本沒落下。
想了片刻他搖了搖頭，不再糾結，徑直往家中走去。
…………
「周小子！」楊老頭吹鬍子瞪眼睛的看著周衍，「你小子倒是一溜煙，不聲不響的走了！
「把老頭子我留在那駐地里！
「你小子什麼意思！？」
周衍訕訕一笑，回來看到楊老頭的第一眼，他一下想到自己落下的是什麼了。
被向長老抓著報仇去，把這老頭忘了！
此時聽到周老頭的呵斥，他小聲辯解道：
「那不是看您老在莊園遊玩的好嗎？讓您老多在那玩一玩。」
「少在那扯淡了！」楊老頭翻了個白眼，「你小子分明是把我忘了！說說去哪了吧？
「明明走的比我這老頭子早，卻回來的這麼晚。」
「這個嘛……」周衍看向旁邊的程林，笑道，「程叔，我給你變個戲法。」
「戲法？你還會這個？」
程林一臉驚訝。
旁邊的小雅連連拍手：「好誒好誒！小雅要看戲法！要看戲法！」
「啊這……」
周衍撓撓頭，「小雅，這個戲法主要是給程叔看的，你可能不會喜歡。
「等過幾天，我在學個戲法，好好給你變一變。」
「那好吧，衍叔答應我的事，要說話算話哦！」
「放心放心，決不食言。」
周衍拍著胸脯保證，隨後對著程林道：「程叔準備好了嗎？戲法要開始了哦……」
程林點點頭，面上滿不在乎，他活了這些年，早年也是在多地闖蕩的，不認為周衍的什麼戲法能讓他感到驚訝新奇。
只見周衍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在天空中一抓，手腕一翻，一張紙出現在他手中。
「程叔，你看。」
「小衍，你這戲法有些敷衍啊。」程林口中點評著，目光落在那紙張上方，「就是憑空抓紙，一點衝擊力都……」
程林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瞳孔一縮，一把抓過周衍手中的紙張。
雙眼在紙張上來回巡查，一雙手微微顫抖，雖然只是簡單的幾行字，他卻反覆的看了數遍。
「哈哈……」
程林略有些發僵的面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小衍你這個戲法啊，真不怎麼樣……
「怎麼還把我屋內的借據給拿出來做道具了……這可……」
「不是屋內的。」
周衍的話讓院內為之一靜，他看著程林，認真道：「這借據不是屋內的，是保留在定川幫的那一份。」
程林整個人陡然僵住，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下一刻他猛然起身，如一陣風般的直衝屋內而去。
「周小子……你、你說的是真的？」
一旁的楊老頭聲音都有些發顫，若是真的，那這些日子一直壓在幾人心頭的那座山，就徹底的消失了！
周衍笑了下，還未說話，便看到那屋門嘭的打開，程林從中跑了出來，左右手各拿著一張紙。
「好好好！
「太好了！
「實在太好了！
「哈哈哈！」
他仰起頭，放聲的大笑起來，心頭的陰霾，在這一笑之間徹底的掃清。
旁邊的小雅看到爺爺這般開懷大笑，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轉頭看向周衍，一雙烏黑的眼眸中滿是崇拜。
爺爺好一陣子沒有這麼開心，這麼放鬆了。
「小衍，多虧了你啊！
「多虧了你啊！」
程林走過來，口中反覆的說著這句話，他握著周衍的手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周衍搖頭笑道：「程叔，我都說了，咱們就是一家人，說什麼謝啊。
「當初救我的時候，你可說的是把這裡當家就好。」
程林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楊老頭臉上滿是笑容：「好啊，太好了！本來還以為要等周小子抓夠玄感蛇才行，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玄感蛇？
周衍心念一動，如今程叔的問題解決了，他也不缺銀子。
玄感蛇的懸賞勾動的一大群人去上山，每天都要拜一拜山靈廟宇，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香火靈韻。
「似乎……給王少爺抓蛇的事，可以慢下來了……」
…………
天興樓。
王少爺突然面露古怪之色，他手捏印訣，口中念念有詞，半晌後皺起了眉頭：
「奇怪……
「怎麼卦象顯示，我的玄感蛇懸賞延後了？
「這是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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