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聽小丑叔叔講個笑話嗎？
哥譚，一間廢棄的廠房內。
一個穿著精緻西裝，帶著貓頭鷹面具的男人有些煩躁地說：「還沒好嗎？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兒，和一個瘋子……」
「閉嘴！」另一個全身籠罩在長袍，臉上同樣帶著巨型鳥類面具的人大聲呵斥，「這是來自於主的命令，就算你不在意我，你也應該尊敬黑暗！」
「抱……抱歉，」男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誠惶誠恐地說，「我……我沒有不尊敬巴巴托斯，只……只是，這讓人太髒了，我實在不習慣……」
看看這間廠房吧！地面上全是脆鏽的鋼鐵零件，已經報廢的機器和牆壁上全是洗不淨的油污，就算強迫自己無視這些骯髒的東西，空氣中的酸味也無時無刻不擾亂著的大腦——他平日裡出入的都是什麼場所？優雅！高檔！奢華！和他談笑風生的人也一樣都是高檔人士，穿著熨平整齊的西裝，言辭間儘是高貴。
而現在，他要被迫待在一個充斥著噁心和酸味的地方，能夠交談的人——除開尊貴的祭司——只有一個瘋子！
男人覺得很委屈，明明他都已經投靠多元宇宙的強大神明了，為什麼還要待著這種地方？
一旁的鴟鵠祭司更是煩悶，最開始以為只是個簡單的任務，不過是催眠一個凡人，然後讓他去殺另一個凡人，這種事有什麼難的？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傢伙完全就是個瘋子，精神之混亂無序，別說催眠了，他這個鴟鵠祭司光看幾眼就有些頂不住。
這可是黑暗使者親自交代的任務，是巴巴托斯統治這個世界的關鍵一環，不得不完成。要知道，巴巴托斯可是向他們許諾過，如果他降臨這個世界，那麼這些鴟鵠祭司的統治權只在自己之下。
雖然說只要再叫幾個祭司過來，問題肯定能解決，但，要是偉大的巴巴托斯因為這件事覺得自己沒什麼能力，降臨之後降低了自己的權力怎麼辦？
畢竟侍奉了巴巴托斯的他們，惦記的也就只有這些東西了。
如果讓維托克知道了這個想法，他肯定會狠狠地嘲笑，還分享權力？巴巴托斯之下第一人？做夢呢，巴巴托斯要是真的計劃成功了，把所有宇宙納入黑暗宇宙之中，整個DC多元宇宙都要當場玩完，大家包括巴巴托斯本人一起變成灰灰。
而且，巴巴托斯其實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信徒，如果這些祭司沒幹出來什麼大事，就算是死光了它都不會看一眼，所以維托克才會放心大膽地想著乾脆一路殺光。
「呼，呼……」被綁在椅子上，看起來睡得十分香甜的小丑慢悠悠的轉醒，「哈……心理醫生的治療還沒完成嗎？我都睡醒了……呃，話說心理治療需要患者睡著嗎？不對，我沒病為什麼要治療？」
「你這個瘋子，賤人！」看著小丑又醒過來，想到自己待在這兒全是因為這個瘋子，穿著西裝的法庭成員就覺得怒火上頭，走上前給了小丑的腹部一拳，「要不是因為你……」
「呼……哈哈哈哈——」卻沒想到小丑不僅沒有發出痛呼，反而身體搖擺了兩下，笑嘻嘻地說，「為什麼這麼嚴肅呢？醫生。要多笑，多笑——這樣吧，我來給你講個笑話怎麼樣？肯定能讓你開懷大笑～」
沒等兩人說話，小丑就自顧自的開始絮絮叨叨：「有兩個人一起結伴去沙漠旅遊，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傻子。走到一半，傻子說：『嘿，我好餓啊，你有吃的嗎？』瘋子二話不說，從包里拿出紙，用水畫出了一個餅拿給傻子，傻子高興地吃了下去，最後兩個人因為沒有水一起餓死在沙漠裡了。」
小丑說著說著還開始抽泣：「哦，這真是個感人的故事，不是嗎？」
「夠了！」鴟鵠祭司忍無可忍，「把這個瘋子打暈！」
聽到命令，貓頭鷹法庭的成員果斷下手，他受夠這個瘋子了。
「不！醫生！你也太沒有幽默感了！」小丑不滿地大聲抗議，「你應該笑！大笑！」
西裝成員用盡全力朝小丑脖子打了一拳，這一下顯然不輕，小丑頭一歪，安靜了。
鴟鵠祭司在一旁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叫同伴過來了……
正當他打算施法呼叫其他祭司，封閉的廠房大門伴隨著一聲「砰」的巨響，以十米每秒的速度砸到鴟鵠祭司身邊的牆壁上。
鴟鵠下意識地轉頭朝著牆壁，看見了本來應當作為守衛的【利爪】已經是去了頭顱，身體鑲嵌在鐵門上，顯然是被巨大的衝擊力打擊，軀體帶著門一起飛了起來。
他驚恐地看向門口，維托克正把【利爪】的頭顱提到眼前仔細的觀察，機械臂從雙眼刺進，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殺了他，」超人姍姍來遲地從天上降下，皺眉道。
「是【它】，」維托克糾正，「它們既因為無底線的魔法和科技改造淪為扭曲的怪物，也因為邪神的催眠和洗腦變成無魂的傀儡。
「這不是人類，是怪物，」維托克強調，隨手丟掉頭顱，同時朝另外兩人偏了偏頭，「它們也一樣。」
反應過來的祭司開始高聲喊道它們的咒語，也是向它們真神的禱詞：「一切道路都將通向黑暗！萬物都將迎回巴巴托斯……」
還沒說完，機械臂驟然前突，深深地刺進並撕裂了祭司的心臟，祭司張大嘴，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剛剛從那個利爪上提取出來的琥珀金，」維托克平靜地說，「正好克制你體內的黑暗能量，感覺怎麼樣？」
祭司沒有回話，也回不了話，它身體僵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面具也在倒地的過程中掉落，露出來一個木乃伊一樣的皮包骨臉，鼻子像格格巫一樣長，眼睛占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明顯已經不是人類了。
超人沒有動作，算是默許了維托克的行動——這些傢伙和克隆怪物，外星人以及地獄生物也沒有什麼區別。
穿著西裝的法庭成員癱倒在地，面具同樣從他臉上落下，露出了他那張精心呵護過的肌膚和頭髮。這傢伙是徹頭徹尾的上流人士，從來沒見過流血，眼前這一幕把他嚇得不輕。
他萬分恐懼地看著維托克，手腳用力往後蹭，想要遠離這個長袍金屬怪物，卻看到維托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他。
這看起來像是……憐憫？
「我很奇怪，」金屬怪物說，「你們為什麼覺得，一根麻繩能困住連阿卡姆都能越獄的小丑？」
還沒完全理解維托克的話，他就感覺到，兩把小刀從背後插進嘴裡，冰涼的鋒刃抵住了兩邊嘴角。
「醫生，你太沒有幽默感了。」小丑笑嘻嘻地說，「你應該笑，大笑。」
雙臂發力，鮮血飛濺出起碼一米遠，小刀從嘴角開到臉頰，給「醫生」的臉上留下來一個永久的笑容。
小丑一腳把這個法庭成員踢到在地，掄起椅子猛烈地打擊他的後腦勺，木頭敲擊頭骨的破裂聲帶著駭人的狂笑。一下，兩下，三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骨頭碎片混著鮮血和腦漿四處飛灑，小丑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他又露出一個笑臉，轉頭看向凝重的維托克和超人：「哦，你們也是來聽小丑叔叔講笑話的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