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明軍進入雲南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越傳越離譜。當這股風傳到雲南府城時,已經誇張到說明軍擁有五十萬大軍,攜帶一萬門火炮,所向披靡。據說在火炮的猛烈轟擊下,曲靖城和它的軍民都化為了灰燼,城牆崩塌,河水為之斷流。更有甚者,還傳出城外野狗因冒犯明軍而受罰的奇談,說那些野狗被明軍的火炮聲嚇得四處逃竄,結果被明軍士兵抓住,以儆效尤。這些荒謬的傳言,都是錦衣衛的「功勞」,他們每到一處就添枝加葉,而聽的人又按自己的想像再加工一番,所以消息就越傳越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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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定國攻下曲靖後,並沒有急著繼續前進,而是先忙著補充軍需,同時派出探子偵察敵情。初到雲南,人生地不熟,他哪敢輕舉妄動呢?他深知,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每一步都需謹慎。聽說沙定洲在雲南府城集結了軍隊,李定國就派使者四處去勸降各州縣。那些州縣的精銳部隊都被調去防守府城了,城裡剩下的老弱病殘一聽風聲,嚇得魂飛魄散,守將們為了活命,也紛紛投降,不願降的也被逼著降了。他們深知,明軍的威力不可小覷,與其頑抗到底,不如順應時勢,保住性命。

  三月中旬,春風吹拂著雲南的大地,帶來了一絲生機。然而,在沙定洲的府邸中,卻是一片死寂。探馬又急匆匆地跑到沙定洲面前報告:「大人,大事不妙啊!曲靖南邊的陸良衛、石林部,西邊的馬龍州、尋甸部,都已經投降明軍了。」沙定洲一聽,臉色驟變,知道形勢已經危急到了極點。他心中暗自思量:馬龍、尋甸是雲南府城的門戶,一旦失去,府城就無險可守了;陸良、石林又是曲靖到蒙自的屏障,現在也失守了,蒙自那邊空虛無備,明軍隨時可能長驅直入。他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已經懸於一線。

  沙定洲急忙召集眾將商議對策,他環視了一圈說:「咱們現在有近五萬軍隊,守一座城還勉強可以,但要分兵防守就力不從心了。」眾將都等著他拿主意,沙定洲卻故意賣關子,想聽聽大家的意見。一個將領說:「咱們應該跟明軍在城下決一死戰,成王敗寇,各安天命。」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悲壯。另一個將領則說:「咱們應該趕緊撤回蒙自,保護家眷,免得被明軍乘虛而入。」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和憂慮。還有一個將領提議:「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反攻曲靖。」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甘和倔犟。然而,大家一聽反攻的建議,都笑他太天真,說明軍的火炮那麼厲害,哪是輕易能惹的。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和權衡利弊之後,最後決定退守蒙自,召回在外征戰的軍隊,準備與明軍決一死戰。出發前,沙定洲還不忘把沐王府的財產洗劫一空,用來充當軍費。他心中暗自得意:沐家世代鎮守雲南,府庫里金銀財寶多得數不清,這下可算是便宜我了。於是,他命人將府庫里的金銀財寶全部搬出,裝上車馬,準備運往蒙自。這一運,就是好幾個月,府庫里的金銀財寶才被運完。


  沙定洲剛走沒多久,李定國的軍隊就到了雲南府城。老百姓們夾道歡迎,他們紛紛走出家門,站在街道兩旁,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和鮮花,歡呼著迎接明軍的到來。府城就這樣兵不血刃地被攻下了。當天晚上,文安之和李定國在府城裡設宴慶祝勝利,並寫了三封信。一封給永昌的沐天波,召他回來鎮守;一封是塘報,詳細報告了雲南的情況;還有一封則寄往金陵,向朝廷報捷。同時,他們還派了一匹快馬趕往京城,將勝利的消息迅速傳達給皇帝。

  此時的北京也正忙著大事呢——春闈考試。從二月初九開始,每隔三天考一場,一共三場。通過鄉試的考生才有資格參加這場考試。考中的稱為進士,是當官的敲門磚。明朝的進士名額經常變,最初沒有固定數目,後來才定為南方六個名額,北方四個。宣德、正統年間,又實行了分卷考試。考中的進士還要參加殿試,由皇帝親自面試。

  林小風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一本《明史》,正細細品味著其中的故事。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今這春闈考試正在進行之中,不知又有多少英才將脫穎而出呢?他想起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等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惋惜之情。他本想幫助他們一把,但最終還是按兵不動。他生怕自己的舉動會影響了他們的成長之路,也怕泄露機密損害了自己的名聲。於是,他只能默默地關注著他們,期待著他們在考試中能夠有所斬獲。

  會試結果揭曉時,王夫之年紀最小卻中了進士,黃宗羲也同榜高中,唯獨顧炎武落榜了。林小風得知這一消息後,心中不禁為顧炎武感到惋惜。他深知顧炎武的才華和學識,也知道他在考試中付出了多少努力。然而,命運卻如此捉弄人,讓他與進士之名擦肩而過。林小風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機會幫助顧炎武一把,讓他能夠在未來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接著就是殿試複試在建極殿舉行,時間是四月二十一日。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不燥。考生們早早地就來到了建極殿外等候著。他們身著華麗的官服、頭戴高高的官帽、手持文房四寶、神情莊重而肅穆。他們知道這一天的考試將決定他們未來的命運和前途。

  殿試只考一天就結束了。考生們日落時分交卷後紛紛走出建極殿。他們有的面帶微笑、有的眉頭緊鎖、有的則是一臉茫然。試卷由八位讀卷官共同審閱打分。他們用圓圈、三角等標記優劣選出最優秀的十份呈給林小風御覽。林小風坐在龍椅上仔細地審閱著每一份試卷。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面帶微笑、時而則沉思不語。最終他欽定了一甲前三名為狀元、榜眼、探花。

  就在四月二十日這天,林小風親自前往建極殿檢查考場布置。他走在建極殿的走廊上,欣賞著牆上的壁畫和窗欞上的雕刻。突然有個小太監拿著雲南的塘報進來報告說:「李定國已經收復了雲南府城。」林小風一聽完這個消息非常高興。他立即命人抄錄一份送給簡明孝以表彰他的戰功。隨後戶部尚書邵師韓奉旨入宮面見林小風。林小風便向他詢問了關於夏糧徵收的情況,擔心會遇到民眾的阻撓。邵師韓一一作答,並表示會盡力做好夏糧徵收工作,確保國家糧食安全。林小風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著下一步的治國之策。


  林小風心裡頭直犯嘀咕,常說的一點小恩小惠能讓人感激涕零,但要是給多了,反而可能成了仇。這朝廷和老百姓的關係,不也是這麼回事嘛。他望著窗外那稀疏的雨滴,心中泛起一陣陣漣漪。老百姓日子難過了,朝廷減點稅,大傢伙兒都念著朝廷的好;可連著幾年都不收稅,老百姓慢慢就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了。等到哪天說要恢復徵稅了,嘿,有些人啊,就把以前的好全給忘了,心裡頭還埋怨上了。這埋怨多了,可就容易出亂子了。林小風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思量:這人心啊,真是比那窗外的天氣還要多變。

  戶部尚書邵師韓,那可是個人精。他琢磨透了皇上的心思,就彎著腰,像一隻狡猾的老貓,跟皇上說:「陛下,咱們這徵稅的事兒啊,已經跟各地的官府都通氣了。大家都拍著胸脯保證,能按時按量完成。」皇上就問他有啥高招,邵師韓嘿嘿一笑,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像一朵盛開的菊花,「還是老規矩,先讓那些有錢有勢的士紳們帶頭繳稅,給老百姓做個榜樣。老百姓自然就跟著來了。」

  皇上眉頭一皺,疑慮地問道:「士紳們剛被催著交稅,他們能樂意嗎?」邵師韓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陛下放心,李閣老在北直隸賑災追稅的時候,早就把這層關係理順了。那些名聲好的士紳,咱們主要以安撫為主,追稅為輔。他們欠了朝廷的人情,現在朝廷有求於他們,他們自然會鼎力相助。至於那些惡霸士紳,咱們就重拳出擊,該殺的殺,該關的關。剩下的,也就不足為慮了。」

  皇上看邵師韓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提醒了他一句:「別小看了人心,朝堂上是這樣,民間也一樣。真正的敵人往往躲在暗處,悄悄地啃噬著大明的根基。」邵師韓領了旨意,正準備退下。皇上又叫住了他:「等等,我還有兩件事要跟你們商量。」他看了一眼周圍,滿屋子的官員和太監,生怕走漏了風聲,就低聲說:「咱們去偏殿談。」

  偏殿內,燭光搖曳,映照著牆上掛著的山水畫。成慶華正帶著禮部的一幫官員在布置宴席呢。大家一看皇上來了,都趕緊行禮。皇上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慶華和師韓。皇上開門見山地說:「第一件事兒,就是殿試之後,得讓那些新進的進士們去六部九卿那裡觀摩學習。這可是咱們大明的老規矩了,從洪武十八年就開始了。雖然到了萬曆年間,神宗皇帝那會兒有點鬆懈,但這規矩還在。讓進士們先在朝廷里歷練歷練,對他們以後做官有好處。」

  慶華接著說:「禮部已經跟五部九卿都商量過了,大家都沒意見。等殿試一結束,我們就跟吏部一起安排這事兒。」皇上搖了搖頭,說:「不光六部九卿,還得加上順天府和它下面的州縣。讓北直隸的官員們教教這些進士們怎麼當官,怎麼跟地方上的士紳打交道。」師韓一聽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趕緊拱手應承下來。

  皇上這心思啊,明擺著是想讓這些進士們快點成長起來。北直隸是京城所在地,這裡的官員一個個都是老油條了。進士們在這裡學學,肯定進步神速。等他們學成了,再派到南邊去,好對付那些狡猾的南邊人。要是還不夠用,就再派些老臣南下支援。皇上的心中仿佛已經繪製好了一幅宏偉的藍圖,他期待著這些進士們能夠成為他實現這一藍圖的重要棋子。


  說完了新進士的事兒,皇上又問:「你們倆說說看,現在地方上還有哪些弊端?」慶華和師韓相視一笑,都說不知道。皇上心裡頭那個氣啊,暗罵他們裝傻充愣。可他也知道,歷朝歷代中原王朝的麻煩事兒,歸根結底都是一個「錢」字。有了錢,官員的俸祿就足了,賑災的糧食也有了,國家內部就穩定了;有了錢,軍隊的糧餉和裝備就充足了,外敵也就不敢輕易來犯了。

  看著他們倆在那兒裝模作樣,皇上乾脆直接問師韓:「方尚書啊,戶部管著國庫呢。今年可是林小風十九年啊,咱們國庫的收支能平衡嗎?」師韓點了點頭說:「李閣老在江南那邊追回了不少稅款,預計能有個兩三千萬兩呢。所以啊,國庫最近是不用擔心沒錢花的。」這話一說出來,皇上差點沒噎住。他心中暗想:這邵師韓啊,真是個老狐狸,總是能給我驚喜。

  看他們倆還在那兒打太極呢,皇上索性直說了:「這商稅的問題啊,已經拖了很久了。我非得治治它不可!」師韓就問了:「陛下是想加稅呢還是想減稅呢?」皇上哈哈一笑說:「都不是都不是!我要的是開始正式徵收商稅!」這話一出口,倆大臣都愣住了。師韓趕緊拱手問:「陛下啊,咱們朝廷不是一直都有徵收商稅的嗎?怎麼說是開始徵收呢?」皇上微微一笑說:「此一時彼一時也。以前的商稅徵收不規範,漏洞百出。我要的是制定一套完善的商稅制度,讓商人們明明白白地繳稅,也讓朝廷的財源更加穩定。」

  師韓和慶華一聽這話,都恍然大悟。他們知道皇上是想要動真格的了。於是他們趕緊表態說:「陛下英明!我們一定全力支持陛下徵收商稅!」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好!那你們就回去準備一下吧。我要在三個月內看到新的商稅制度出台!」兩位大臣趕緊領旨謝恩退下了。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了啊……

  看著邵師韓和成慶華一臉迷茫的樣子,林小風開口問道:「商業稅收來源於商人,由官府收取,最終歸於國家,再用於百姓,這個道理沒錯吧?」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是的,陛下!」兩人齊聲回答,聲音中帶著幾分惶恐。他們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雖然年輕,但心思卻比任何人都要縝密。

  「但我聽說有些地方的官員,在路上設卡攔截,對商人橫徵暴斂,收上來的稅錢,沒進國庫,反而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林小風繼續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想像著那些貪婪的官員,如同一隻只肥碩的老鼠,啃噬著大明的根基。

  「商人們怨聲載道,國庫卻空空如也,只有那些貪官污吏吃得腦滿腸肥。」林小風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慨,他緊握的雙拳泄露了他的情緒。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商人們在路上被官員們攔截,被迫交出辛苦賺來的錢財,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真有這等事?」林小風追問,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顯得更加嚴厲。他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要知道真相,他要為那些受苦的商人伸張正義。


  邵師韓假裝沉思了一會兒,他低著頭,眼神閃爍,仿佛在權衡著什麼。然後,他回答道:「臣也略有耳聞。」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遲疑和保留。

  「只是聽說而已嗎?」林小風追問,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和質疑。他盯著邵師韓,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邵師韓沉默了,他並非不知,而是知道卻不敢說。朝堂之上,個個都是人精,明哲保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分內之事,自然得盡心盡力;分外之事,還是少插手為妙。插手越多,錯得越多,到時候追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他既想說出真相,又害怕因此招來禍患。

  成慶華心裡也有這樣的念頭,他作為次輔,只好站出來打圓場:「陛下,臣也聽說過地方官吏設卡暴斂的事情。」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他知道這樣的事情確實存在,但他也無能為力。

  「既然知道,為何不奏報上來?」林小風質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厲和不滿。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些官員們明明知道真相,卻選擇沉默和隱瞞。

  「這……」成慶華面露難色,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地方官吏之所以敢如此囂張,背後都有靠山。就拿運河漕運來說吧,總督朱國弼不僅是勛貴,還手握兵權。如果以此為由彈劾他,很容易被視為黨爭,不僅無濟於事,反而可能招來禍患。」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他知道這樣的現實讓人無法接受,但他也無能為力。

  而且朱國弼並非個例,有些地方官吏甚至與皇室有勾結。朝中官員雖然膽大包天,但也不敢公然揭露這些醜聞,以免傷了皇家顏面。這樣的現實讓成慶華感到無奈和沮喪,他知道這樣的腐敗和黑暗無法被輕易根除。

  見兩人沉默不語,林小風緊握拳頭,憤怒地說:「他們有了難處,朕和大明就沒有難處了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憤和無奈,他無法容忍這樣的腐敗和黑暗繼續存在下去。

  「商人們也是大明的子民,怎能忍受這樣的盤剝!」林小風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受苦的商人們無助的眼神和絕望的表情。

  見皇帝發怒,成慶華和邵師韓急忙行禮道:「臣等失職,請陛下息怒。」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惶恐和不安,他們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有著無法容忍腐敗和黑暗的決心和勇氣。

  「朕不是要你們息怒,而是要你們想出解決地方官吏暴斂的對策!」林小風嚴厲地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堅決。他相信這兩位官員有著足夠的智慧和才能,能夠想出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陛下,容臣等回去商議後再稟報。」兩人恭敬地回答,他們知道這個問題需要謹慎考慮和周密計劃,不能輕易做出決定。

  「現在就沒有對策嗎?」林小風追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滿和質疑。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兩位官員現在還不能給出對策。


  「暫時沒有。」兩人無奈地回答,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他們知道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需要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和計劃。

  「那朕來想個辦法。」林小風面不改色,繼續說道,「現在不是流賊圍城的時候,不能靠危機來迫使他們就範。官員也是人,不能把他們當成執行政令的機器。」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冷靜和理智,他知道不能靠強硬的手段來解決問題,需要找到一種更加合適和有效的方法。

  林小風的意思很明顯:你們沒招,朕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他相信自己能夠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臣等洗耳恭聽!」成慶華和邵師韓上前一步,拱手以待。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他們想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究竟會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朕打算設立一個新衙門,名叫郵驛司。」林小風宣布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和果斷。他知道這個決定需要勇氣和決心,但他相信這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

  「郵驛司?」兩人輕聲重複了一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們不知道這個新衙門究竟有什麼作用和意義。

  「沒錯。郵驛司有兩大職責:一是負責運輸,二是徵收商稅。」林小風解釋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清晰和明了。他知道這個新衙門的設立需要得到這兩位官員的支持和理解,所以他耐心地解釋著。

  看著兩人疑惑的表情,林小風詳細說明了他的想法:「地方官吏之所以能暴斂,就是因為他們有權有兵。以運河為例,官吏設卡攔船,出示公文收費。商人不交,就派兵抓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慨和不滿,他想像著那些貪婪的官員們如何欺壓商人,如何收取不義之財。

  「商人從揚州出發,在南直隸交了稅,到了山東還要交,到了北直隸還得交!小商隊都受不了這樣的盤剝,更何況大商隊呢?」林小風越說越激動,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憤和無奈。他無法容忍這樣的腐敗和黑暗繼續存在下去,他要為那些受苦的商人伸張正義。

  「郵驛司將給商人發放通關文憑,持此文憑者,沿途關卡不得阻攔。發放文憑時,郵驛司會驗貨並徵收稅款。」林小風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朝廷既能收到稅款,商人也能得到保障,兩全其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信和滿意,他相信這個辦法能夠有效地解決商人被盤剝的問題。

  邵師韓和成慶華低頭沉思起來,他們仔細思考著這個新衙門的設立和意義。他們知道這個決定需要謹慎考慮和周密計劃,不能輕易做出決定。

  「陛下,如果商人不去郵驛司領文憑怎麼辦?」邵師韓首先提出了疑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和不安。他擔心這個新衙門的設立並不能有效地解決問題。


  「那就只能接受沿途關卡的盤剝了。」林小風回答得乾脆利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果斷。他知道這個決定需要商人們自己去選擇,如果他們選擇不去郵驛司領文憑,那麼他們就要承擔被盤剝的後果。

  「那……如果關卡不認這個文憑呢?」成慶華接著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和不安。他擔心這個新衙門的設立並不能得到地方官吏的認可和支持。

  「殺!」林小風只說了一個字,卻讓兩人脊背發涼。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冷酷和果斷,他知道這個決定需要嚴厲的懲罰來確保執行。

  「是不是……有點太重了?」成慶華試探著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猶豫和不安。他擔心這個懲罰過於嚴厲,會引起地方官吏的反感和不滿。

  「重嗎?」林小風冷笑一聲,「不認文憑就是不認朝廷,與謀反同罪!朕不滅他三族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凡遇此情形者,當值的文官武將一律處斬!」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冷酷和果斷,他知道這個決定需要嚴厲的懲罰來確保執行,他不能容忍任何對朝廷的背叛和不忠。

  看著皇帝堅決的態度,成慶華知道再勸說也是無用,於是轉而問道:「陛下打算將這個郵驛司歸哪個衙門管轄呢?」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謹慎和試探,他想知道這個新衙門的歸屬和管理。

  邵師韓拍著胸脯說:「范尚書啊,錢糧之事自然歸戶部管。」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信和得意,他以為這個新衙門應該歸他管轄。

  然而成慶華卻瞪大了眼睛反駁道:「錢糧雖歸戶部管沒錯,但商隊為朝廷邊軍運輸軍需物資這事兒也離不開工部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滿和質疑,他認為這個新衙門也應該歸工部管轄。

  邵師韓又提出:「這麼說來兵部也應該參與進來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和詢問,他認為兵部也應該在這個新衙門中有一定的地位和作用。

  「兵部與此關係不大……」成慶華眨了眨眼睛說道,但隨即又改口道,「我也這麼認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尷尬和無奈,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邵師韓和皇帝,只能勉強同意這個

  為什麼歷代王朝都重視農業而抑制商業呢?

  這背後的原因,紛繁複雜,經濟的基礎、社會的穩定、階級的秩序,還有價值觀的引導,無一不與之息息相關。但若要深入探討,最關鍵的還得說到稅收制度上。

  你看那農民們,終日忙碌于田間地頭,那幾畝三分地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收成好壞也就在這方寸之間。朝廷派個官差去收稅,簡單直接,不容易漏掉。農民們淳樸厚道,雖然辛苦,但也知道交稅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大多都能按時繳納。

  可商人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走南闖北,行蹤飄忽不定,猶如風中的柳絮,難以捉摸。那時候技術有限,沒法在生產環節直接收稅,只能在商品運輸和銷售的時候下手。商業稅大概能分成三類:過路費稅、進城稅,還有坐地經營稅。每一種稅都像是商人們前行路上的絆腳石,讓他們步履維艱。


  過路費稅,就像現在的關稅,地方官府在路上設卡收的。明朝那會兒,這稅叫鈔關稅。天啟元年,全國鈔關稅收入高達五十二萬兩白銀,比萬曆二十五年多了快二十萬兩呢。這稅雖然重,但商人們為了生計,也只得咬牙繳納。不過,魏忠賢掌權時,為了拉攏南方的官員和背後的商人,就大肆減免了這稅。這一減,商人們自然是歡呼雀躍,但朝廷的財政卻因此大打折扣。

  進城稅,顧名思義,就是商人進城時要交的稅。官府會根據貨物的多少和價值來定稅額,交了稅才給憑證,有了這憑證才能在城裡合法賣東西。商人們每次進城,都得小心翼翼地盤算著貨物的價值,生怕稅額太高,賠了本。

  坐地經營稅,算是進城稅的一種變種。商人貨物多,一個縣可能賣不完,就會跟官府約定好要賣的量,比如帶了一千件棉衣來,打算賣兩百件,那就按兩百件的價值交稅。出城時官府再查貨,多賣了就要補稅或者受罰。這稅讓商人們頭疼不已,他們得時刻提防著官府的檢查,生怕一不小心就多賣了貨物,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進城稅和坐地經營稅都是地方官府管的,林小風想插手也難。但過路費稅這塊,他還能動動腦筋。於是,他就設立了郵驛司,想統一全國的過路費稅徵收,削弱地方官府的權力,收歸朝廷所有。這一舉措,無疑是對地方官府的一次重大挑戰,也是林小風在朝廷中樹立威信的一次重要機會。

  皇帝一聲令下,六部九卿忙得跟陀螺似的。郵驛司的事雖然定了,但還得各部門趕緊商量,定好官員人選。還得跟地方官府通氣,確保新衙門成立後能順利運轉。林小風坐在大殿上,看著下面忙碌的官員們,心中暗自得意。他終於有機會在朝廷中大展拳腳了。

  成慶華和邵師韓兩位大人辭行後,林小風一個人坐在大殿裡,沒多久就覺得沒意思了。太陽下山前,他回了乾清宮,然後又去坤寧宮吃飯,跟皇后聊到很晚。皇后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她總能在林小風疲憊的時候給予他安慰和鼓勵。林小風跟皇后聊起了設立郵驛司的事,皇后聽後也讚不絕口,說這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殿試的日子了。考生們心裡那個激動啊,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終於來到皇城了,這地方可真氣派,琉璃瓦、金柱子、雕花窗、金磚地,還有那些奇花異草,看得人眼花繚亂。害怕的是,萬一考不好,可就白費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他們一個個穿著整潔的衣裳,手裡緊握著筆硯,緊張而又期待地等待著考試的開始。

  禮部官員帶著考生們往前走,一路上不停地叮囑:「你們初來乍到,看到啥都新鮮。但皇城有規矩,只能看不能久留,別傻站在一個地方不動,也別到處亂看,記住了啊!」考生們都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他們知道這是皇城的規矩,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行人穿過皇極殿和中極殿的側門,來到了建極殿前。這大殿巍峨壯觀,讓人心生敬畏。禮部官員指揮考生們分列在台階兩側站好,等待皇帝的到來。考生們一個個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動彈。


  台階上站著四個錦衣衛大漢,穿著大紅官服,衣服上繡著金絲龍鳳圖案,袖子邊上也繡著花,下擺像荷葉一樣散開,腰間繫著藍錦帶還掛著繡春刀。他們左手按著刀柄右手拿著黃絲鞭子鞭子柄上雕著龍頭還貼著金飾。他們神情嚴肅,目光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考生們看到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百官比考生們早到一步穿著朝服站在前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以前也是被人管著的,現在終於熬出頭了。他們一個個神情傲慢,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升殿!」鴻臚寺的官員高聲喊道。話音未落,四個錦衣衛同時揮動金鞭,「啪啪啪啪」三聲響徹雲霄,大家都被震得精神一振。明朝的規矩,正旦、冬至、萬壽聖節還有殿試這樣的大典都要鳴鞭。《大明會典》上都有記載:「奏響《定安之曲》,九五飛龍騰空而起,萬國都恭敬遵從。鳴鞭三聲……」

  鞭聲停了,林小風穿著朝服步入建極殿。他神情莊重,步履穩健,仿佛每一步都踏著歷史的節拍。百官和考生們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後,各自回到座位上。

  第一場考試是策問,由皇帝親自出題,考生們在殿中的通道上作答。這場考試主要是看考生的心智是否成熟,應變能力和口才怎麼樣。林小風在看考生名單的時候,被呂宮這個名字吸引了注意。

  呂宮這個人啊,是南直隸秋闈罷考哭廟事件的名義上的領袖。但實際上背後有人操縱,想擴大事端。林小風看到他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按理說,秋闈的時候主考官應該把他的名字劃掉,以懲罰他哭廟的惡劣行為。可呂宮非但沒被劃掉,反而一路過關斬將進了殿試。

  「有趣,真是有趣!這豈不是在試探我的耐心嗎?」林小風冷笑一聲,合上了名冊。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個呂宮背後到底有什麼人?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林小風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呂宮查個水落石出。

  隨著考試的進行,建極殿內逐漸瀰漫起一股緊張而又莊重的氣氛。考生們一個個奮筆疾書,努力將自己多年來的學識和才華傾注於筆端。林小風則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目光如炬,審視著每一個考生。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憂慮,期待的是能從中選拔出真正的人才,憂慮的是這場考試背後可能隱藏的陰謀和鬥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考試終於結束了。考生們交上答卷後,紛紛走出建極殿,他們的臉上有的帶著自信的微笑,有的則顯得疲憊不堪。而林小風則留在殿內,與百官一起審閱答卷。他一份份地看過去,每一份答卷都仿佛是一個考生的命運和前途。

  在審閱答卷的過程中,林小風特別留意了呂宮的答卷。他發現呂宮的答卷條理清晰、邏輯嚴密、文采斐然,不禁暗暗點頭。但同時他也更加警惕了,因為這個呂宮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背後的人到底想幹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把呂宮送到殿試來?


  林小風決定派人暗中調查呂宮的背景和來歷。他要弄清楚這個呂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們有什麼目的?只有這樣,他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才能確保這場殿試的公正和公平。

  隨著調查的深入,林小風逐漸揭開了呂宮背後的秘密。原來呂宮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背後隱藏著一個龐大的政治集團。這個集團試圖通過操縱科舉考試來滲透朝廷,擴大自己的勢力。而呂宮就是他們選中的一個棋子,一個用來試探林小風耐心和決心的棋子。

  明白了這一切後,林小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不僅要選拔出真正的人才,還要打擊那些試圖滲透朝廷的勢力。他決定將計就計,利用呂宮來引出背後的勢力,然後一網打盡。

  於是,在接下來的考試中,林小風對呂宮特別關注。他故意提出一些尖銳的問題,試圖引出呂宮背後的勢力。而呂宮也不負所望,他的回答總是那麼巧妙、那麼有深度,仿佛背後有一個龐大的智囊團在支持他。

  終於,在最後一場考試中,林小風成功地引出了呂宮背後的勢力。他們試圖通過賄賂考官來操縱考試結果,但被林小風及時發現並制止了。這場考試不僅選拔出了真正的人才,還打擊了那些試圖滲透朝廷的勢力。

  考試結束後,林小風對呂宮進行了特別的面試。他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才華和抱負。在面試中,呂宮表現出了非凡的才華和敏銳的洞察力。他對時局的分析、對政策的建議都讓林小風颳目相看。

  最終,林小風決定錄用呂宮,並給他一個重要的職位。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引來一些爭議和質疑,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他相信呂宮是一個真正的人才,一個能夠為朝廷和國家做出貢獻的人才。

  而呂宮也沒有辜負林小風的期望。、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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