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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有仇必報(一)

  蕭炳添接著說:

  齊懷銀安起心要殺死我爸,他下的死勁,手上握的鐵塊朝我爸的脖子使勁兒捅去,他自己的手劃出來一道口子,可想他用了多大的勁,就是要把我爸殺死。

  我爸一偏頭才沒讓鐵塊捅在喉管上,要不然,鐵塊捅上了喉管,把排氣管捅斷了,就把我爸捅死了。他就是要殺我爸。

  沒幾天,他的傷就好了,還到我家門口哈哈大笑,笑給我爸聽。

  他的傷好了,可我爸還躺在床上,傷口縫了20針。我爸因這傷口得了破傷風,不出一個月就死了。

  我媽因這事不久也氣死了。

  媽死後,我沒錢埋我媽,我媽臭了,政府才來車把我媽拉走。

  齊懷銀把我趕出屋,把我家棚屋上的鐵皮全給拆到了他家的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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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哥兒緊抿著嘴,跟師傅一樣眼裡出現綠光,問齊懷銀在哪裡。

  蕭炳添說:「在拉黃包車了,剛開始拉,一早出去很晚才回來。大哥,你要為我報仇啊!」

  木哥兒說:「兄弟,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是怎麼結拜的?」

  蕭炳添說:「記得!我當山大王,你當俘虜,要你下跪你不跪,用柴塊劈了那崽子,我們就結拜了。」

  「我們結拜說了什麼。」

  「說了茶館說書人的那段話。」

  「還記不記得。」

  「記得呀大哥!我,蕭炳添,願與木哥兒義結金蘭成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擔,一生相隨,永不相棄,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

  木哥兒說:「好,兄弟,我們走!」

  來到三十里,打開石庫門,蕭炳添伸頭望向裡面的天井,又抬頭看向二樓的玻璃窗,驚訝的問木哥兒:「呀——這是你的房子?」

  木哥兒淡淡的說:「是我師傅的,現在是我的了。」

  那你師傅呢?

  師傅……死了……

  天井裡有一口井。木哥兒吩咐蕭炳添打水把身子洗出來,用肥皂多洗兩遍,哦錯色特了,太臭了。

  蕭炳添嘿嘿笑:「大哥,能不臭嗎?白天要去討吃的,晚上跟狗睡。後來,狗都不跟我睡,被我臭跑了。再後來,身上的虱子跳蚤也越見少,它們都夭折了。大哥,再怎麼作賤我也不會離開那裡,我相信你會來找我。我可是等對了,住上這麼好的房子。大哥,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木哥兒說:「我養得起你。我有吃,你就有吃。」


  蕭炳添說:「不能靠大哥養活我。等一兩年我胳膊長粗了,腿長長了,我去拉黃包車。我們兩兄弟把多的錢存起來,買塊地,收租當地主。」

  井水從蕭炳添身上衝下來一灘污水,打了三遍肥皂,衝下來的還是污水。身上的陳年老垢發漲後,一塊塊像松樹皮龜裂,翹殼。

  這情形等於前面的肥皂白打了。

  木哥兒叫蕭炳添用手把老污垢皮扯掉,露出皮膚後再打肥皂。

  蕭炳添從身上撕扯下一張張皮殼,露出了肉,水一衝一聲聲叫冷。

  大哥,冷啊。

  你剛才不冷。

  大哥,你讓我把身上的皮殼去了厚厚一層就感到冷了。

  木哥兒也當過叫花子,還不至於像這樣練就了一身盔甲。

  木哥兒到河裡把自己洗乾淨,破衣爛衫也洗乾淨。衣服晾在鵝卵石上,身子和衣服交給太陽曬。穿上乾淨的衣服雖還是破破爛爛,沒有了臭味討飯要錢才不會被人攆走。

  「大哥,還要不要再打肥皂?」

  「再打一遍。」

  「嘿嘿嘿,井水冷啊大哥。」

  蕭炳添穿上衣服後,人完全就變了一個樣子。面貌洗出來一比較,但看得出木哥兒要機靈一些。

  兩個燒餅,一隻燒雞,半斤豬頭肉,一瓶綠豆燒,能在桌子上吃飯,久違了。

  面對這樣一頓有肉有酒的大餐,蕭炳添哭了。

  他爸爸傷口惡化的時候,到處的蒼蠅都來到屋裡嗡嗡聲撲向爸爸。蕭炳添驅趕蒼蠅的時候心裡就想著怎樣弄死齊懷銀。

  他想了很多種方法,

  齊懷銀18歲,怎麼弄得死他。

  到後來家裡吃飯都成問題,更沒錢買藥。爸爸死的時候想喝一口酒,直到斷氣都沒能喝上。

  此時喝酒,蕭炳添想起這些止不住哭起來。

  有一種藥叫盤尼西林,西醫說打上幾針就不會得破傷風,可是太貴了。

  到了媽也犯病的時候,連草藥都吃不起。

  哭完,蕭炳添說爸爸還能有一個墳,媽媽可能墳都沒有,跟每天死去的無名屍扔在亂葬崗。

  「大哥,心裡有仇,就是心裡壓一塊石頭。」

  「大哥,你要是幫我報了仇,我胳膊是你的,我腿是你的,你拿去當打狗棒。我眼珠子是你的,你拿去當珠子彈。整個頭是你的,你當球踢。以後我娶了媳婦大哥看上了,也是你的!」

  「我就只想報仇!」


  「大哥,我不光要殺齊懷銀,我還要殺他全家,燒掉他的房子,我也要他家破人亡。」

  「大哥,心裡有仇,就是心裡壓一塊石頭。」

  「來,喝酒!」

  晚上,蘇州河畔。

  木哥兒立起一塊石頭,石頭上放一個圓鵝卵石,指著說:「看到沒,這就是齊懷銀!」相距兩米,蕭炳添舉起槍。

  「我給你說的怎麼忘了。」木哥兒一旁說。

  「什麼忘了?」蕭炳添問。

  「保險,開槍前打開保險。」

  「哦對。」蕭炳添把保險打開,手開始抖。

  木哥兒立即指出:「你的手在抖,你抖什麼,打槍手抖就打不准。我不說它是齊懷銀,你的手沒抖,我說它是齊懷銀,你手開始抖。你怕齊懷銀。」

  這話觸到蕭炳添痛處,就聽到他喊:

  「大哥,我不怕齊懷銀!我不怕!砰!」

  子彈打在鵝卵石上,蕭炳添啊一聲跌坐在地。

  兩米的距離,鵝卵石的硬度足以將彈頭彈回來傷人。還好是白朗寧的9x20毫米SRBrowningLong彈藥,殺傷性較小的一種,彈頭淺入肌膚表層。

  本來計劃讓蕭炳添打兩槍。算了,只打一槍,這樣就還剩五發子彈。

  蘇州HX區至東區一帶屬公共租界區,公共租界區的治安要此租界區外嚴控很些,有時巡捕就會到避靜河灘處走一走,以示他們巡查地段長x寬面積的擴大,在填巡查日誌時有依據。

  槍聲把本不打算到這裡的巡捕引來了,但由於距離並不近,他們到來時,木哥兒已扶著蕭炳添一瘸一瘸走了。可還是看到巡捕的電筒在河灘上掃射,「誰在打槍?」

  木哥兒快速扶蕭炳添朝陰暗處走。

  蕭炳添要甩開木哥兒扶他的手。「大哥,你放開我走的還快一些。」

  「行不行?」

  「行,有點兒痛,忍得了。」

  蕭炳添叉開八字腿一踮一瘸猛的往前竄,動作十分的醜陋蠻橫,木哥兒簡直想笑。

  離開河灘,竄入到正街上,招手要了一輛黃包車,兩個人擠上去迎著蘇州河的風朝霞飛路而去。到三十里堂口下車,不直接到家門口。「蹦一節路沒問題吧?」

  「沒問題!」

  蕭炳添又是大叉八字腿往前蹦,屁股扭得跟費玉清似的,木哥兒可以放心的笑出聲了。

  彈頭鑽得並不深,能看到彈頭屁股,抹上一點綠豆燒消消毒,肖炳添噝噝的抽氣,一張嘴歪去了一半。


  木哥兒叫蕭炳添忍著,子彈頭都看得見,擠一擠應該擠得出來。

  不要去醫院,去醫院說不清楚。

  蕭炳添也說不要去醫院。這點傷好得快,傷好了報仇的日子就到了,別讓醫院來添亂。

  「忍著點,我要擠了。」

  「啊!」蕭炳添叫了一聲。

  這就很不錯了。像關公一樣不打麻藥取子彈,野孩子才會這樣皮實,換成是嬌生慣養絕不可能。

  子彈屁股擠一下就出來一些,痛得蕭炳添最後一聲叫喊:齊懷銀我要打爆你的腦殼!

  當,血水和彈頭掉在盤子上。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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