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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美人暖人心

  第260章 美人暖人心

  「那小子還沒來?」嚴寒香在岸上做著熱身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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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池中的莊靜沒說話,靜雅的臉上略顯沉吟。

  像她們這樣的人,應該比別人天生多一分責任:留下照片、影像、雕塑、人體畫,讓更多的人知道人類女性之美的極限在哪兒。

  嚴寒香一個動作保持了三秒,然後提議:「去看看?」

  「以防萬一。」莊靜從泳池裡起來,用又大又吸水的白毛巾裹住身體。

  兩人回到一樓,嚴寒香直接敲門。

  連著敲了三次、三回,都沒反應。

  沒有任何猶豫,她直接用莊靜給的權限把門打開。

  走進屋,拐過小客廳,來到臥房,顧然正坐起身,手捂著肚子。

  「怎麼了?」嚴寒香問。

  「.肚子疼。」顧然的聲音很小。

  他聽見敲門聲,也努力回應了,只是聲音太小,沒辦法讓外面的人聽見。

  「腹部疼?急性胃腸炎?消化道潰瘍?帶狀皰疹?急性腹膜炎?急性闌尾炎?膽囊炎?胰腺炎?宮外孕破裂?」

  顧然苦笑,說:「我有『宮』嗎?」

  「看來不算嚴重。」嚴寒香笑道,又對莊靜說,「我去換衣服,開車送他去醫院。」

  「嗯。」莊靜點頭。

  「香姨,不用,我沒事!」顧然急忙道。

  「你自己聽聽自己的聲音,跟一年365天每天三次快要死掉的男人有什麼分別?」嚴寒香直接走了。

  有那麼嚴重嗎?

  「躺回去吧。」莊靜走到床邊。

  顧然沒有堅持,他疼得全身冒冷汗,坐在床邊大腦都一陣陣眩暈,不然莊靜、嚴寒香面前,他肯定已經乖乖站好。

  「怎麼回事?」莊靜坐在床沿上,望著他的臉。

  「靜姨,我真的沒事,是【黑龍夢】。」顧然將【忘記未來夢】簡明扼要地說了。

  「除了腹部疼痛,我看你有點焦慮?」莊靜雖然是在問,語氣也很淡,卻很肯定。

  「.嗯。」

  「具體說說。」

  「就像是痛苦讓人惱火一樣,伴隨著腹部疼痛,心裡會產生焦慮感,具體說不清楚,要比喻來形容的話,好比在過紅綠燈的時候,忽然失明。」

  「走吧。」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嚴寒香竟然已經換好了衣服。


  走進來時,雙手還在左耳戴小巧卻昂貴的耳飾。

  「香姨,我沒事,是黑龍夢」

  「去吧。」莊靜打斷顧然,「換個環境,或許能緩解你腹痛。」

  「黑龍夢?」嚴寒香不解,「算了,先走,路上再說。」

  顧然很快住進海城大學附屬醫院的單人病房,什麼藥都沒開,只是補充電解質液,打了葡萄糖。

  「香姨,您不用管我,我沒事。」顧然躺在病床上。

  「沒事?沒事你虛成這樣?」嚴寒香美眸瞅了他一眼,「下次不允許再做這種事,為了治病把自己的身體弄壞,你還不如在家給我做保姆。」

  說完,嚴寒香覺得這話有點歧義。

  她的意思是,在家做保姆可以避免把身體弄壞,但考慮到兩人的關係,在家『給她』做保姆,會有另一種弄壞身體的意思。

  不過此時顧然根本沒有餘力去深思一件事。

  劇痛在腹部,焦慮感堵在他心頭。

  他沒再開口說話,一是因為痛苦,二是因為和嚴寒香的關係,覺得不說話也沒事。

  嚴寒香用濕熱的半干毛巾,為他擦額上的汗水。

  顧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也做了夢,但不是清醒夢,也不是【黑龍夢】,只是普通的夢。

  什麼都不記得,但極度噁心,引起強烈的負面情緒。

  顧然醒過來,時間已經是中午,何傾顏在給他擦汗,溫柔的表情之前從未見過。

  乾淨透明的窗邊,莊靜與嚴寒香在聊天。

  「.蘇晴呢?」

  剛才還溫柔給他擦汗的何傾顏,直接用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做出一副要悶死他的表情。

  兩秒才拿走了毛巾。

  明明被這樣對待,顧然的心情不知為何好了一些。

  「放心吧,她很想來,電話打了不知道多少個了。」何傾顏繼續給他擦汗,「但今天是周二,輪到她去海城國際高中。」

  顧然沒說話,沒力氣,也沒心情。

  「你看吧,老婆多的好處就在這裡,蘇晴不在我在,我不在陳珂在,陳珂不在謝惜雅在。」

  「.你在做什麼?」

  「擦汗。」何傾顏拿著毛巾的手伸進被子裡。

  「等等——」

  「你自己看看身上的病服,是不是早上那一套?伱都不知道被看光幾次了。」

  「護士換的,我負責監督。」嚴寒香笑著看過來,「你出汗出得太厲害了,像是下雨被淋濕了一樣。」


  顧然也沒心情去管自己被看光的事情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我現在心情也很像明明用來避雨,卻一下雨就濕透的雨傘。」

  「不愧是詩人,越是病得厲害,越是厲害。」何傾顏竟然真的只是擦汗,「翻身。」

  她換了一條毛巾,給顧然擦背。

  顧然背部有著足以讓富婆花大價錢包養的結實肌肉,他是猛男,但不是肌肉型,是瘦長型。

  連何傾顏都覺得,任何女性給這樣的身體擦汗都不會覺得是苦力活。

  「陳年怎麼樣了?」顧然問。

  「醒過來第一時間問蘇晴在哪兒——」

  「這件事我已經發給蘇晴了。」嚴寒香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顧然頓時覺得精神一振。

  「另外還有傾顏你給顧然擦汗的視頻。」

  緊接著顧然便覺得全身發涼。

  嚴寒香話還沒說完:「還有傾顏你那段『老婆多的好處』,我也發給她了。」

  「.」

  「——醒過來的第二時間是問陳年。」何傾顏像是沒聽見媽媽說什麼一樣,不過她略帶笑意的聲音出賣了她。

  「那你們怎麼樣?」顧然問。

  「我問你,」何傾顏反問,「昨晚一共多少個回合?」

  「忘了。」

  「哼,一萬個?」

  「.」顧然說忘了,是不想讓她們擔憂,結果發現,真實數字說出來可能不但不會被擔憂,反而會被嘲笑。

  「次數不重要,」他說,「主要是每次都被重擊腹部。」

  「那你為什麼不說,非要自己逞強?」

  猜對了。

  顧然無話可說。

  雖然是在治病,但他.怎麼說好呢,不服輸也是他理想中的主角品質之一,結果沒想到被打出了『精神污染』。

  之所以不告訴她們,是他想依靠自己戰勝『腹部重擊』這一關。

  「要想做成事情,一定的瘋勁是要有的。」莊靜笑道。

  「沒錯!」顧然立馬應道。

  「結果卻給我們添了麻煩,貴婦和大小姐輪番給你擦身體。」何傾顏說。

  顧然肌肉都失去了光澤。

  「下次還敢嗎?」何傾顏問。

  「.不敢了。」

  「嗯,乖。」


  病房裡響起莊靜、嚴寒香兩人優雅悅耳的笑聲。

  她們的笑聲,在治癒精神方面,效果比什麼藥都強。

  「老婆這麼多的人,逞什麼強,弄壞身體怎麼辦?」何傾顏罵著罵著自己都笑了。

  總覺得這話很有歧義——顧然勉強可以思考了。

  不過這也是因為何傾顏的這句話太有歧義。

  他沒管這些,繼續追問:「陳年今天到底怎麼樣了?」

  「他醒來也找你,放心吧,你們是真心兄弟。」

  「.」

  「重複的人生也沒什麼不好,這代表昨天和今天都可以重新來過。」

  「什麼?」

  「而且並不是人生進入了重複,是情緒進入了重複。」

  顧然微微往後看,不解地望著何傾顏。

  何傾顏離開病床,背對他挑選新的毛巾,同時說:「這兩句話,是今天早上查房陳年自己說的。」

  顧然望著她飽滿圓潤的臀部。

  她今天穿了造型簡單卻很有時尚感的黑色短褲。

  他扭頭看向莊靜:「靜姨,對於我為什麼沒辦法變成黑龍這件事,您有什麼想法嗎?」

  莊靜有【超心理學·射日】,可以極大激發自身的想像力、聯想能力。

  再配合莊靜本身的學識積累,效果是無法想像的,好比巨輪與汪洋大海的配合。

  「根據我的猜測,」莊靜放下咖啡杯,「不是陳年的原因,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顧然不解。

  「你所說的第一回合,真是第一回合嗎?」莊靜問。

  這個思路,顧然根本無法想到,就像走在外面,感受到刺痛肌膚的光與熱,他立馬想到只有太陽。

  沒有【超心理學·射日】的人,思維大多如此。

  「不是第一回合」顧然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做的夢。

  不,好像不是今天上午的夢,但又確實是如普通夢境一般模糊。

  「怎麼了?」沒人看到顧然的臉色,但嚴寒香能嗅到他氣味的細微變化。

  其實今天上午,她一個人在醫院照顧顧然,收集了不少他的體液。

  如果病得不是顧然,她此時已經在實驗室,開展百分百沉浸式研究了。

  「我似乎想起了什麼.啊!」

  「想起什麼了?」何傾顏又給他擦背。


  顧然沒感覺身上有汗,但夏日濃郁黃昏一般美麗明艷的何傾顏,手拿溫熱的毛巾,摩擦背部,確實舒服。

  這種舒服又變成心田裡的雨水,緩解他腹部的疼痛、澆滅內心的焦慮。

  所以他也沒阻止。

  何況他此時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我好像想起來了,那確實不是第一回合,真正的第一回合你做什麼?」顧然回頭。

  何傾顏在扒他的褲子。

  「想看看你的屁股,不,想替你擦屁股,屁股縫裡很容易出汗的。」

  「.不用你幫忙了。」顧然趕緊把被子拉回身體。

  「好好好,我不動你的褲子,只擦背!」何傾顏把被子按住。

  顧然怎麼覺得角色弄反了?他才是那個『只看看不動手』的角色吧?

  「真正的第一回合?」莊靜提醒他繼續說下去。

  顯然,比起屁股縫這種話題,她更關心【黑龍夢】。

  「我好像是變成了黑龍,做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莊靜問。

  「殺人毀屍、吵架滅族唄。」這是何傾顏說的。

  不過,顧然真正做的事也說不上更仁慈,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

  「到底做了什麼?」嚴寒香嗅到了他略顯尷尬的氣息,她臉上不由自主地已經露出微笑。

  「我變成黑龍。」顧然說。

  「嗯。」嚴寒香應道。

  「擊敗了所有人。」

  「啊。」何傾顏配合。

  「抓住陳年。」

  「你對他做了什麼?」莊靜問。

  「當時,我意氣風發,尤其是一想到又能幫到病人,神情就像第一次站在海灘邊看見大海一樣爽朗,所以.我吟了一首詩。」

  陽光灑進病房,空調很強勁,所以只開了微風,風口氣流聲很清晰。

  「吟詩一首?」莊靜重複一遍。

  「什麼詩?」何傾顏問。

  「其實不算是詩。」顧然說,「是約翰·繆爾在《夏日走過山間》里的句子。」

  「美國作家。」嚴寒香說。

  」我變成黑龍,抓住陳年,一邊吟誦『你要讓陽光灑在心上,而非身上,溪流穿軀而過,而非從旁流過。』,一邊.吐火把他的心臟燒了。」

  嚴寒香看向莊靜,兩位美婦同時笑起來。


  「哈哈哈~」何傾顏笑得趴在了顧然身上,嘴上還在說,「你要讓陽光灑在心上,哈哈哈哈!」

  她一笑,胸部就在顧然背部輕微抖動,顧然沒穿上衣的。

  腹部的疼痛迅速消失,焦慮感也沒了。

  焦慮?往後這樣的生活小摩擦,不,生活小細節,多得像夜空中的繁星,怎麼可能焦慮呢?

  「後來發現沒用,但又捨不得這次夢境,便像捨棄一個想法一樣,把『變身黑龍』封鎖了,然後才有之後的『第一回合』。」

  「所以一開始沒打算叫醒我們?」何傾顏還趴在顧然背上,壓得圓圓的。

  「嗯。」顧然努力回憶當時的想法。

  很難,普通夢境一樣的過去,青煙似的無法把握,一伸手便散開。

  「擔心你們有危險。」他抓住一點點,「害怕你們被精神污染,就像我現在這樣。」

  ————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三日,周二,海城大學附屬醫院

  比我想像中的要痛苦。

  美人暖人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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