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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孤身南下

  聽到林千易道出的驚人消息,苦荷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幻起來。

  良久之後,他盤坐下來,輕輕吐了口氣,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好,我答應你,不會讓朵朵他們出手,但相應的,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林千易挑了挑眉:「什麼事?」

  苦荷平靜道:「使團離京之前,讓范閒來見我一面。」

  林千易聞言皺起眉頭,似是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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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荷看到他臉上的神情,輕聲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陪他一起來。」

  此言一出,林千易才算是確定,苦荷真的只是想跟范閒見上一面。

  他想了想,淡淡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前輩若是將來反悔,就別怪晚輩不留情面了!」

  說完,他站起身,拱了拱手,轉身一躍,迅速消失在坍塌的斷崖之下。

  ……

  ……

  時光如梭,轉眼之間,兩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兩天後的清晨,使團下榻的皇家別院中,范閒屏退了所有使團中人,只帶著林千易,在後院那條冗長的迴廊上散步。

  行至院外錦衣衛探子看不到的死角,范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從懷裡掏出三樣東西,遞給了身後同樣停下腳步的林千易。

  林千易接過一看,發現這三樣東西赫然是一枚玉佩與兩封家書。

  范閒輕聲解釋道:「這玉佩是我的隨身玉佩,范府上下,許多人都認得,你南下回京時,只要將這枚玉佩拿出,就能證明你的身份。」

  「至於這兩封信,一封是我寫給若若的,另一封是我寫給奶奶的。」

  「在寫給若若的信中,我提到了你的身份來歷,但那畢竟是你我編造出來的,若是有心調查,定能發現端倪。」

  「所以,在去京都之前,你最好先去一趟儋州,將另一封信交給我儋州的奶奶,她看完後,自然會幫你偽造身份,坐實你我之間的結義關係。」

  林千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旋即將玉佩與信封悉數塞入懷中。

  交代完這些,范閒沉默下來,片刻後,才輕嘆一聲道:

  「此去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兄長你……」

  林千易毫不猶豫地打斷道:「放心,最多不超過兩個月。」

  范閒聞言一愣:「嗯?」

  林千易笑道:「忘記告訴你了,兩天前,我又去見了苦荷,說服他約束弟子,不讓海棠朵朵和狼桃牽扯到肖恩之事中。」

  「苦荷答應了我的要求,但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要在使團離京之前,見你一面。」

  范閒愣愣地說道:「見我?為何?」

  林千易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

  說到這裡,他神色一肅,囑咐道:「但不管怎麼說,苦荷畢竟是大宗師,即便重傷未愈,對付你一個小小九品也是輕輕鬆鬆。」

  「所以,在與苦荷見面之前,你最好先老老實實待在上京,等我歸來。」

  他說這話,一來確實是為了范閒著想,二來也是想讓范閒留在上京,以免主線任務太早完成,導致他沒有時間完成第二個任務。

  范閒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地望著林千易。

  片刻後,他終於消化了這個信息,神色鄭重地點點頭道:「好!」

  林千易回想了一下上京城後續的劇情,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於是便正式向范閒告辭。

  范閒神色一黯,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笑著拱手道:

  「兄長保重!」

  「賢弟保重!」

  林千易同樣拱了拱手,而後轉身躍上屋檐,消失在范閒的視野之中。

  不久之後,距離上京城南方大約十里左右的隱蔽院落,林千易戴著斗笠,推開院門,牽著一匹范閒為他準備好的黑色戰馬從中走出。

  剛一出門,陽光便迎面照射而來,令那匹黑馬忍不住打了個響鼻。

  林千易早就從盧安寧那裡繼承了馬術技能,當即抬起手來,一邊安撫身邊的黑馬,一邊回頭望向身後地平線上隱隱凸出來的上京城。


  片刻之後,他回過頭來,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向著南方狂奔而去。

  ……

  ……

  在慶餘年世界,大宗師與九品上看似只是一線之隔,實則有著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如果說一品武者運氣好的話,配合天時地利與神兵利器,還有殺死九品的可能,那么九品武者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死一位大宗師。

  可以說,到了大宗師的境界,個體力量才算真正能與國家機器抗衡。

  一個大宗師,若是狠下心來,拋掉牽掛,完全可以隻身一人橫行天下,刺殺皇帝,屠盡皇族,將各州郡的官員悉數殺個乾乾淨淨。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人膽敢做官,皇帝不敢露面,朝廷旨意無法傳達到天下各州,那麼皇朝除了分崩離析,還會有其他的可能嗎?

  正因如此,四大宗師才會擁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和重要的話語權。

  苦荷當年一人獨坐殿上,便震懾住了北方所有想造反的王公貴族。

  四顧劍一人一劍護住東夷城,令那些夾在北齊與南慶之間的小國至今都屹立不倒。

  而葉流雲也是如此,他只要不入京都,繼續散漫地遊歷天下,慶國就會一如既往地厚待葉家,絕不會有聖眷旁落的一天。

  這一日,慶國江南地區某座江邊大城,春雨淅淅瀝瀝地自天邊垂落,好似一層蒙蒙的面紗,將整座寧靜的城池籠罩其中。

  江南的氣候本就常年濕潤,再加上春雨如絲,並不凌厲,故而街上人煙並不算稀少。

  江邊碼頭,諸多本地百姓或是撐著紙傘,或是穿著蓑衣,像往常一樣忙著生計。

  街邊的茶樓上,那些衣著不菲的士紳豪商,也在如常地飲茶作賦,一邊附庸著風雅,一邊欣賞著春雨中清新雅致的江景。

  二樓的窗台附近,兩名作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坐於茶桌旁,看似有說有笑,談笑風生,實則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著下方碼頭的情況。

  毫無疑問,這二人絕不只是書生那麼簡單。

  他們是監察院四處的人手,負責監督除京城外的所有地方州郡官員。

  按照以往的工作流程,他們本該利用自己明面上的才子身份,接觸那些喜愛文章的本地官員,從這些人身上收集情報,匯總後發往京都。

  但昨日,京都方面突然傳來了一個極為奇怪的監視任務。

  一般來說,像這種的任務最多不會動員超過十個人,可現在,京都方面卻要求本地所有隸屬於監察院的官員全部出動,連他們這種有特殊身份的暗諜也不能倖免。

  最誇張的是,他們的監視對象只有一個人,而且只能監視,不得干涉此人的任何行動。

  若是監視數天之後,對方突然甩掉所有眼線,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也必須立刻停止追蹤,將情報儘快匯報至京城總部。

  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古怪命令,不禁令二人感到極為費解。

  但命令就是命令,就算他們再怎麼疑惑,也只能聽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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