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頭遞糕

  次日,卯時點卯

  趙呈看著沈煉臉色蒼白意識到不對勁,急忙上前詢問。

  「你這面無血色是怎麼回事?凌雲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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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和凌總旗去處理北齋先生,凌總旗被賊人偷襲所害,我將其擊退負傷。」

  沈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趙呈見狀心中頓感不妙。

  「陸千戶昨天不是只叫了凌雲鎧負責此事嗎?你跟著去參和個什麼勁兒!」

  趙呈看了看四周壓聲的對沈煉說道:

  「你知不知道凌雲鎧是魏忠賢的外甥!你跟著參和現在他死你覺得你能好過?指揮使和鎮撫使都是魏廠公的乾兒子!到時候拿你泄憤陸文昭都保不住你。」

  「沈某清清白白。」

  「你最好真的是,昨天叫你處理的尾巴你弄了沒?等會兒南鎮撫司的人來了萬一去你家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昨晚已經燒了。」

  聽到趙呈提起北齋的畫沈煉一陣後怕,幸好昨晚回家包紮後就將畫兒給處理了,不然還真容易被抓辮子。

  趙呈手指用力戳了幾下沈煉心窩。

  「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對付南鎮撫司的人吧。」

  南鎮撫司主內,和錦衣衛有關的案子都歸南鎮撫司查,北鎮撫司主要是對付官宦、軍隊、世家豪申和京城百姓。

  說罷不再理會沈煉轉身走向陸文昭辦公的堂房。

  咚咚咚!

  「進~」

  趙呈推門進入堂房,陸文昭辦公所在堂房大約三十平,內放各種珍貴梨木桌椅,幾瓶弘治帝時期的白釉瓷放於一旁木架上。

  晨曦的陽光透過檻窗油紙給堂內提供了光亮,案桌上擺放著一個十寸大小黃木盒,筆墨紙硯以及幾冊文書。

  看著陸文昭身邊站著的兩名校尉趙呈揮手讓他們出去,兩位校尉對視一眼看向陸千戶,見其揮了揮手便走出堂房輕輕帶上房門。

  見無外人趙呈小心翼翼的詢問:

  「老陸啊,凌雲鎧的事你知道了嗎?」

  「唉~我也頭疼著呢,你說這沈煉,嘖~唉~」

  陸文昭右手撐住座椅扶手左手抵在桌面上捏了捏鼻根。

  「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摘出來?」

  「哪有這麼容易,凌雲鎧是魏廠公的外甥,現在他死了,沈煉又是唯一在場人,不找他找誰?」


  趙呈不死心繼續試探:

  「讓那邊試試?」

  陸文昭盯著趙呈看了數秒確定對方說的是誰後才開口回答:

  「不可能的,先不說我只是個千戶,那邊也不可能冒著風險去撈沈煉一個正六品的百戶。」

  對於趙呈知道信王一事陸文昭沒有太大的反應,以前陸文昭私人邀請過趙呈加入。

  可惜趙呈知道那時加入只會成為一顆無關緊要隨手可丟的棄子,所以在保證不會參和他們的事後便拒絕了陸文昭的邀請。

  陸文昭也未向信王說過有關趙呈的事。

  「你說,東廠那位會不會早就知道你們的事了?」

  此言一出嚇得陸文昭站起身確定窗邊和門外沒有人後,來到趙呈身邊狠狠給了他一拳。

  「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陸文昭壓聲說道。

  「我可沒開玩笑,有東廠壓著錦衣衛,指不定我們裡面有多少是東廠的暗子呢,而且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門、各州、道、府處處都有你們的人難道就沒有他的人?」

  趙呈一臉嚴肅的看著陸文昭繼續說道:

  「他的權利來自誰你不會不清楚,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壓著世家、貴族難道是只靠權利就能做到?

  當了這麼多年錦衣衛你還不知道這些世族心有多黑?

  你跟的那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給他辦的事你覺得他會不會留你?你只是個千戶,沖這麼前面幹嘛。」

  說完趙呈離開堂房留下一臉複雜的陸文昭,許久過後陸文昭嘆了口氣。

  「我早就回不了頭了~」

  和趙呈幾年接觸下來,趙呈時不時提出一些現代人思路讓陸文昭不再像原著那般死忠信王,但上了賊船豈是能說下就能下的?

  估摸著南鎮撫司的人也該來了,陸文昭帶了幾個校尉騎馬趕往北齋小院。

  ……

  「榮月齋的點心,今兒早剛做的,嘗嘗?」

  「大人是?」

  趙呈跟隨陸文昭一同來到北齋小院,進門便看見一個大頭娃娃拿著塊餅遞給沈煉。

  「在下先前也在北鎮撫司當差,一不留神翹了尾巴,被貶到南司,咱倆見過。」

  見沈煉皺眉苦想,裴綸也不再兜圈子。

  「在下裴綸,奉命查辦凌雲鎧命案。」

  「原來是裴大人。」

  裴綸吃了口點心起身準備進屋驗屍,看到趙呈盯著自己有些疑惑。


  「大人是?」

  「在下趙呈。」

  「趙百戶趙大人?在下裴綸。」

  「不敢,裴百戶便是此次凌雲鎧命案負責人?」

  「奉命做事,趙大人嘗嘗?」

  說著裴綸從一旁小旗官捧著的食盒裡取出一塊棗泥糕遞給趙呈。

  「這,裴大人一番好意在下就不推辭了,多謝。」

  說罷結果糕點嘗了一口,油酥的表皮搭配甜香的紅棗泥,黏黏的棗泥需多嚼幾下才能完全吞咽,呼出的氣體都帶有濃濃的棗香。

  「哎!是我該謝謝趙大人。」

  ?

  雖然知道裴綸說的是什麼,但趙呈還是裝作疑惑的樣子。

  「裴某的朋友在沈大人手下當差,那晚還得多謝趙大人提點。」

  「喔~那小子嘴不嚴,沈大人為了給他擦尾巴可用了不少功績,裴兄還得好好給他說道說道。」

  趙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了眼裴綸身邊的小旗官後,盯著沈煉說出了不少門道。

  裴綸也略帶驚訝的看著沈煉,心中也有些明悟對方的意思。

  聽著他們說自己,沈煉一臉疑惑的看向二人。

  「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幹活了,我還有不少東西得請教沈大人呢,沈兄?走吧。」

  裴綸招呼著沈煉去到凌雲鎧屍首所在。

  看著三人背影,趙呈心裡想著如今裴綸會在凌雲鎧一案中會出多大的力。原著中的裴綸表現得也算重情重義,不知能否幫沈煉脫身。

  「這不像是刀傷吧?」

  裴綸將凌雲鎧腦袋撇向右側露出左脖,看著上面的傷口疑惑的詢問沈煉。

  「剪刀,兇手以剪刀擊斃凌雲鎧。」

  「哦?」

  裴綸起身拿出無常簿,接過小旗官手上的毛筆,用毛筆在其口中沾水潤墨後對小旗官說道:

  「找找他的無常簿。」

  隨後查看起了房間,看了一眼卡在頂樑柱上的雁翎刀後在一塊白布上找到一枚印章。

  「沈兄懂字畫兒嗎?」

  「沒興趣。」

  裴綸點了點頭,小旗官翻找了整個住宅回來後低聲向裴綸說了句沒找到。

  「無常簿帶在身上嗎,沈兄?」

  「簿不離身。」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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