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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趙靖忠回京

  鄭掌班的身死在東廠內掀起了數日風波。

  果然如趙呈猜想一般,魏忠賢命手下加大力度打擊東林黨。

  派人轉告趙呈不要辜負皇恩。

  趙呈坐在堂房偏座上喝著陸文昭珍藏的普洱茶,心裡想著的卻是丁顯也就是靳一川的事。

  正座上查看文書的陸文昭時不時偷瞄趙呈一眼。

  之前派出去尋找靳一川的幾人中的一人回來匯報,京城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符合特徵的人。

  附近幾個縣也打探過,沒有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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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得知來到繡春刀世界,退伍回家後趙呈花了好幾天回想劇情,將思路捋清,細節記錄下來。

  每過一段時間就拿出來看看加深印象,原著里的丁顯應該是在丁白櫻等人被殺。

  錦衣衛斬草除根時被追殺才想到冒名頂替化作靳一川。

  現在還沒發展到這一步,無法確定他人在何處,倒是真正的靳一川還在何千戶手下另一名百戶手底做小旗官。

  「老陸啊!」

  「嗯?啊!咋了?」

  聽見趙呈叫自己,陸文昭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望著對方。

  「東林黨的人是不是又和那位接觸了?」

  「沒有,明公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嘛。」

  「呵~」

  仿佛聽到笑話一般,趙呈差點沒憋住,隨後又是幽幽一句。

  「可我老感覺你在我喝茶的時候偷偷盯著我,好幾次我這背都發涼吶。」

  「你一大男人我偷看你幹嘛?最近雨多濕氣重,多穿點就行了。」

  陸文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說完便繼續盯著手中文書。

  「你這頁都看了快一刻鐘了,文書一頁總共才幾個字?半個時辰了,你才翻了不到三次頁。」

  「我在思考。」

  見陸文昭打算嘴硬到底,趙呈起身慢慢向屋外走去。

  「《殉職目錄》能有啥思考的,老陸啊,我們真的快走到那一步了嗎?」

  陸文昭用力捏住文書翻口又鬆開,來來回回好幾次,最終無奈嘆氣將文書合上。

  背靠座椅將頭枕在搭腦上,腦海中回憶著前夜匯見信王時的場景。

  「趙呈這人來歷複雜,不尊王侯,心思不明,有機會便將他除去吧。」

  信王朱由檢站在窗邊側身眯眼說出這句話時陸文昭當時愣了片刻。

  照在湖面的月光折射到信王半邊臉上,與屋內燭光照耀下顯得溫和的另一半相比陰沉許多。

  看見這一幕的陸文昭連忙低頭,回話時鬼使神差的結巴了。

  這兩日夢中總會浮現出信王當時的臉龐將陸文昭驚醒直至失眠。

  堅定跟隨朱由檢的信念再次動搖。

  趙呈雖然頂替的那名什長的身份,但他是身穿,當時的頭髮,還有身為現代人的各種習慣。

  在陸文昭知道趙呈接觸信王后盡數告之信王。

  好在這名什長家中無人了,沒有牽掛才從軍入伍,不然趙呈還真不敢回他老家去。

  趙呈站在堂房外黯然失神片刻後回自己直房空地練武。

  如今一堆人盼著天啟駕崩,皇位必定傳給信王,趙呈沒有軍權,殺了信王也無法改朝換代。

  信王和東林黨攪得太深,好不容易挑起對方對東林黨的隔閡,估計已經被對面慢慢修復。

  這才有了陸文昭剛才一幕。

  若是向天啟帝揭信王的短,以天啟對信王的態度和如今朝廷狀況,估計對方第一個處理的就是自己。

  對歷史不是很熟悉的趙呈八年來無法紮根太深,封建王朝尊卑有序。

  別人一句話就能要你身家性命,想發展太難了。

  一頭羊在野外是頭狼都想啃一口,衙門裡是這樣,外省的生意也是這樣。

  以前倒是聽說天啟帝做木工是為了修復宮殿,不知真假,但繡春刀里的天啟帝是真的愛做木工。

  以至於手上大部分權力都給了閹黨,如今下面想換人了,即使現在回收皇權也無力回天。


  不然還能轉投天啟說不準還真能讓明朝多續幾年。

  種種困境讓趙呈更加瘋狂地練武,雙手各抓一個石鎖,並提、橫提、舉。

  瘋狂地壓榨自身體力想要藉此暫時逃避這些問題。

  午飯後趙呈走出衙門消食。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愈發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不少人見銀白色飛魚服避之不及,唯有少數了解趙呈為人的攤販敢主動寒暄。

  有考慮過學朱元璋借白蓮教的勢力,但最終被趙呈否決。

  「大人,東林逆黨和白蓮教之間的牽連比我們想像得還深。」

  申時一刻,王虎找到趙呈匯報著最近審出的信息。

  沉思片刻後趙呈詢問之前在暖香閣抓的人交代了些什麼。

  王虎靠近幾步小聲說出結果。

  「那名逆黨便是東林黨和白蓮教的中間人,據他所說白蓮教之前派了位香主到京城。

  至於具體是誰,在哪兒卻閉口不談,倒是和之前戴志傑抓的小二所說不差。」

  「轉告他倆,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說了就能活。」

  待王虎退下後趙呈想著前幾日是什麼人給東林黨的許寬、佘有信報信。

  竟能在東廠鄭中義趕到前逃離,雖然兩人在裴綸殺了鄭中義後被盧劍星與莫北北處理了。

  但這背後可能牽扯了不得了的人物。

  快要放班時趙呈收到成都那邊派信客送來的收益,八兩六錢七分二厘,也就是八兩六百七十二文錢。

  另外兩家離得近些,前兩天已經收到了。

  保險起見,趙呈打算搬出北鎮撫司衙門,當即前往牙行找尋租借、買賣的房屋。

  隨手往路邊乞討的母女碗中丟了幾枚銅錢。

  相比於丐幫那些專門弄出來乞討的殘缺孩童,這對母女手腳健全,衣物還算得體。

  估計是某些原因才淪落於此,這世道一位母親帶著個女兒無依無靠乞討過活也是不容易。

  幾枚銅錢算是趙呈最大的善心了,至於之後她們的錢會不會被丐幫的人搶走,或者被擄走賣了趙呈管不了。

  不過附近的丐幫成員看到趙呈這身飛魚服,有點眼力勁的話多半是不會為難這對母女。

  跟著牙行的人逛了數處宅院,終於在金台坊租了座三進三出的宅子。

  封建社會的限制在各行各業提現得玲離盡致,就連住所也有嚴格的規定。

  除非是皇帝特賜,不然以趙呈的身份也就能住這種級別的宅子了。

  因為沒換衣服的緣故,也就沒被牙行的牙郎玩文字遊戲,敲竹槓。

  順順利利的拿到了鑰匙,宅子到還算乾淨,但缺少趙呈需要的器物,主要是些練功的東西。

  見天色不早,鎖好房門等明日空閒找人重新布置一番。

  現在只能回北鎮撫司衙門的直房再將就一晚。

  次日

  趙呈布置好宅子後在坊市繼續為開店找尋位置,途中見到一名身穿褐色飛魚服的男子帶著一群番役前往東廠方向。

  回到衙門一打聽才知道是魏忠賢的義子,如今的東廠掌刑千戶趙靖忠回京而來。

  趙靖忠回來的時機讓趙呈嗅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心裡升起一股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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