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無題

  第560章 無題

  錦衣衛和鳳陽禁軍,聯手將留守衙門給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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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將周邊地帶都清空了,不允許任何靠近。

  但凡有人敢窺探、打探這裡面的情況,立即就會被當做嫌疑人抓捕。

  一時間這裡幾乎成了禁區。

  但越是如此,關於留守衙門的謠言就越多。

  什麼錦衣衛和禁軍的將領暴跳如雷,準備將所有鬧事的百姓都抓起來。

  什麼當時有人想逃出來,被暴民給攀回去了。

  什麼欽差當場被燒死。

  什麼所有人都被燒死了,幾百口子人。

  但這些消息都未能得到證實。

  比起喜歡八卦的普通百姓,鳳陽利益相關的官吏、豪強,其實更想知道詳情。

  紛紛派出眼線來打探消息。

  只是不但未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反而有不少眼線因此被抓起來。

  那些官吏豪強們很是無奈,只能停止了無意義的打探。

  趙仲豐對急沖沖趕來的兒子說道:

  「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嗎?」

  小趙搖搖頭,說道:「沒有,現在錦衣衛和瘋了一般,見到可疑的人就抓,根本就沒人能靠近留守衙門。」

  趙仲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出大事了啊。」

  小趙也後怕的道:「還好您將如林如松給攔住了,否則—」

  聞言,趙仲豐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怒道:

  「那兩個畜生呢?給我打,狠狠地打。」

  小趙哭笑不得的道:「還在病床上躺著呢,再打就真打死了。」

  「而且事情發生後,他們兩個也怕了,已經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和那些人往來了。」

  趙仲豐道:「哼,終於知道怕了?別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等他們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小趙知道自家老爺子被嚇到了,事實上他自己也被嚇到了。

  火燒留守衙門,他們是怎麼敢的啊?

  「爹,現在欽差生死未卜,那些證據———」

  趙仲豐毫不猶豫的道:「給錦衣衛送去,要快,必須趕在朝廷旨意下達前送到他們手裡。」

  小趙說道:「好,我這就去辦。」


  趙仲豐叮囑道:「最近那些人肯定在盯著錦衣衛,你行事小心點。」

  小趙回道:「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目送兒子離開,趙仲豐長嘆道:「哎,鳳陽的天,要變了啊。」

  馮汝傑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對僕從發脾氣道:

  「廢物,一群廢物,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到,要你們做什麼。」

  一眾僕從瑟瑟發抖,連辯解都不敢,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僕人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

  「老爺,有消息了。」

  馮汝傑臉色一喜,不過卻沒有直接詢問,而是先對其他僕人訓斥道:

  「看看他,再看看你們,回去給我好好反省。」

  「以後再這麼無能,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現了,我馮家不養閒人。」

  其餘僕從不禁打了個哆嗦,不在他面前出現只有一個下場,人間蒸發。

  像他們這種掌握太多秘密的奴僕,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只有死路一條。

  啥?朝廷的僱工法案和廢奴法案?

  呵,那是對普通人說的,對官老爺可沒用。

  等這些僕從都離開,馮汝傑才問道:

  「什麼消息?」

  那僕人回道:「錦衣衛和禁軍將留守府圍的水泄不通,我也不敢靠近,就在周圍·—

  「我尋思找一個高點的地方,從遠處應該也能看到一些。」

  馮汝傑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聽他囉嗦,訓斥道:

  「不要廢話,說重點。」

  那僕從連忙道:「是是是,我就在留守衙門遠處找了一棵樹爬上去,果然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昨晚上半夜三更的時候,禁軍的人在往外抬屍體,一百多具屍體用白布裹著被抬出城了。」

  馮汝傑皺眉道:「晚上那麼黑,你是怎麼看的?」

  那僕從回道:「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打著火把的,照的可明亮了,從輪廓看就是戶體無疑。」

  「他們應該是為了遮人耳目,走出不遠就把火把給熄滅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我藏身的那棵大樹,就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他們打樹下過的時候,那焦臭味兒—————」

  說到這裡,那僕從忍不住乾嘔了一聲,可見那股味兒給他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馮汝傑心神被事情經過吸引,也沒在意奴僕的失態,問道:


  「繼續說,後面呢?」

  那僕從忍住反胃,說道:「我還看到了風太岳和燕曉陸,他們兩個一路護著一具屍體。」

  風太岳是鎮守鳳陽皇城的禁軍統領。

  馮汝傑心頭一震,追問道:「你確定是風太岳和燕曉陸?」

  那僕從肯定的道:「別人我能認錯,他們兩個我化成灰都能認識。」

  馮汝傑心頭狂喜,這兩個人親自護送,那必然是欽差無疑了。

  看來姓桑的確實沒了。

  「好好好,太好了—你打探情報有功,重重有賞。」

  那僕從高興的道:「謝老爺。」

  等僕從離開,馮汝傑又喊來另外一名奴僕,去打探城外碼頭情況。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昨夜確實有五六艘船駛離,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馮汝傑心道,還能去哪,肯定是運送回京城了。

  看來姓桑的真的死了。

  不過事情遠沒有結束,必須要把首尾清理乾淨。

  要清理的可不只是火燒留守府的首尾,還有以前的一些證據,也要趁機消除掉。

  總之就是,等朝廷那邊派人來查,務必要撇清自己才行。

  而且·.

  圍攻欽差的,一大半都是聖皇的同鄉。

  聖皇就算再殺伐果決,敢對鄉親動手?名聲還要不要了?

  只要聖皇不肯大開殺戒,後面再來的欽差,敢在這裡撒野?

  就不怕重蹈桑敬覆轍?

  只要欽差有了顧慮,後面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不外乎就是,地方上抓一些典型給欽差回去交差。

  到時候歌照唱舞照跳,他們依然是鳳陽的土皇帝。

  不只是他有這種心態,其實大部分鳳陽官吏都是這種心態。

  就是利用各種手段,把鳳陽的百姓綁上自己的戰車,以他們為擋箭牌。

  鳳陽百姓也是真配合,被官吏們吹捧幾句,就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仗著聖皇同鄉的身份為所欲為。

  多少心懷理想的官更,在這裡被教做人。

  不願意同流合污的,輕則狼狐離開,重則銀鐺入獄。

  關鍵是,這個擋箭牌是真好用。

  朝廷的屠刀從來沒有降臨過這裡,即便是新政推行不順利,朝廷也沒有太過追究。


  馮汝傑等人依然深信,這次也不例外。

  欽差被害的消息不脛而走,鳳陽府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馮汝傑等人渾水摸魚,快速的掃清自己的首尾。

  遠在應天的杜同禮,很快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沒想到,才分別幾天,大家還相約洛陽再見。

  哪知道桑敬竟然就這樣沒了?

  在震驚憤怒之餘,他也不禁感到後怕,

  沒想到鳳陽的局勢,竟然惡劣到如此地步。

  還好當時自己沒有亂動,否則被火燒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然後他不禁聯想到自己。

  南方的宗族勢力經過數次打擊,確實被拆的七零八落。

  可作為大明開海的一線地區,繁華的工商業,依然在這裡形成了很多盤根錯節的豪強富商家族。

  自己這次來,有兩個任務。

  對下,掃清民間的蒼蠅,讓百姓安心生活。

  對上,打擊豪強富商勢力,讓他們接受朝廷的新政,主要是僱工法和廢奴法案。

  此舉可以說,必然會將豪強富商得罪個乾淨。

  利益受損的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還真不好說。

  尤其是當鳳陽的消息傳出後,很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

  必須要加強自身安全防範,絕不能給他們可乘之機。

  杜同禮馬上加派了保護自己的人手。

  不是他怕死,而是不想就這樣死。

  就算死,也得把事情做完。

  之後他就寫信給洛陽,詢問詳細情況。

  而且他還抱著萬一的想法一一他始終不相信,桑敬這樣的人,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洛陽,八百里加急密信火速送往皇宮。

  朱雄英看到密信後當場暴怒:「無法無天,該殺。」

  陳景恪看過密信後,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謀害欽差,他們怎麼敢的?

  「此事,必須嚴懲,否則朝廷將威嚴掃地。」

  朱雄英反而較好的控制住了怒火,說道:

  「鳳陽走,咱們一起去見皇爺爺。」

  陳景恪頜首道:「將太上皇也一起請過去吧。

  於是,幾人再次齊聚慈寧宮。

  看到桑敬寫來的密信,馬娘娘又驚又怒,又後怕的道:

  「還好,桑敬為人機警提前掌握了情況,否則———」

  朱得知情況,只⊥了兩個字:「當殺。」

  能讓他如此,可見內心是多麼的憤怒。

  老朱一張仍臉已經變成了鐵青色,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大家不禁都有些擔心,這小仍頭別被氣出病來了。

  不過仍朱的心理素質確實沒的上,並沒有被氣出心梗、腦淤血啥的,但他確實很憤怒。

  「好心當成驢肝肺,真以為咱不敢動他們是吧?」

  「告訴桑敬,查,狠狠地查,不論查到誰一律嚴懲不貸。」

  馬娘娘提醒道:「現在的人題不是查不查,而是你的那些同鄉怎麼辦。」

  「不把這事兒解決了,就算再派十個欽差過去都沒用。」

  仍朱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拆,諸侯國不是需要人嗎,全都拆散送到各諸侯國去。」

  朱猶豫了一下,⊥道:「恐怕會引起非議啊。」

  老朱不屑的道:「非議?什麼非議?咱引起的非議還少嗎?」

  平日裡一直都和善的馬娘娘,這次卻非常支持仍朱:

  「作為皇帝,將天下亥理好才是本分。」

  「在亥理好天下的同時,兼顧一下私心倒也沒什麼。」

  「為了成全自己的一點名聲,至國法於不顧,才真的會引起世人非議。」

  朱可點點頭,也不再工什麼。

  他本身就不是為了反對拆分,而是為了提醒朱元璋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怎麼工呢,他從小到大就沒去過任次鳳陽,對所謂的仍鄉和沒什麼感情。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維護一群陌生人。

  對於仍朱和馬娘娘的抉擇,陳景恪絲毫不覺得意外。

  就仍朱的性子,若是不這麼做那才奇怪。

  至於馬娘娘—你以為元末亂世,她憑什麼幫仍朱看家,

  平時日裡她為人和善,內心裡是有一桿秤的,而且愛憎分明。

  大明立國後,她一個馬氏宗親都沒有提拔。

  公開的理由自然是,馬家寸功未立,享受特權是禍非福。

  內心裡肯定也是有諸多不滿的。

  當初我爹死了,你們連個露面的人都沒有。

  我和我丈夫造反,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

  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幫忙的。

  就這還想要好處?純屬想多了。

  連自家的宗親都不照顧,更何況是仍朱的同鄉,她可沒什麼濾鏡。

  正常情況下,看在老朱的面子上,照顧一下也無所謂。

  現在他們如此枉顧國法,還差點把她看著長大的桑敬給弄死,心裡早就給那些人宣判了死刑。

  就算仍朱不發話,她也一樣會出面的。

  朱雄英見皇爺爺、皇祖母都支持,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好,我這就給桑敬去旨意———嗯,再從神機營抽調一個營的精銳去那邊保護他。」

  仍朱和馬娘娘自然不會反對。

  這一個營的精銳,可不只是為了保護桑敬,同時也是為了震其他勢事。

  從慈寧宮出來,朱雄英立即給大都督府和徐允恭下旨,讓他們抽調一個營的火器軍前往鳳陽。

  與此同時,陳景恪弗到賈亞義,讓他將鳳陽發生的事情散布出去。

  「記住,一定要上,桑敬生死未卜。」

  賈亞義自然明白是什麼意亞,立即命人去執行。

  然後他又擔憂的道:「侯爺,仍大那邊是不是加派一些人手過去?」

  陳景恪安撫道:「放心,你能想到的事情,仍杜肯定也能想得到。」

  「要知道,他可是尚方寶劍在身,能直接調動地方軍隊的。

  7

  賈亞義依然有些不放心,道:「我給他寫封信吧,讓他多注意一點。」

  陳景恪笑了笑,工道:「這是應蛾的,順便也替我人候他任句。」

  在有心人的刻意宣傳下,鳳陽留守衙門被燒,桑敬生死未灶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洛陽。

  引起了軒然大波。

  自然有人懷疑真假,謀害欽差是誅梯族的大罪,真的有人敢這麼做?

  但即便懷疑,大家也都坐不住了,如果這是真的,那整個官場都要迎來大震動啊。

  各路人馬紛紛派人打探消息來源。

  甚至有些心急的,已經派人前往鳳陽打探情報去了。

  被圈禁在家裡的鳳陽留守趙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呆了許久。

  第二天早上僕人喊他起床,發現他已經在房間自縊身亡。

  桌子上還有他的一封數網字的懺悔書。

  上面一五一十的寫明了自己的罪行,以及與自己有勾結的那些人。

  最後祈求聖皇能看在以前的功勞的份上,不要牽連他的家人。

  負責監視他的官吏,立即將懺悔書送往皇宮。

  而此時,朱雄英正在早朝之上大發雷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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