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請死者閉眼3
進屋之後,我開始打量屋裡的陳設。
屋子的一邊堆著一袋袋大米都快堆到房頂上去了,另一邊則堆放著一袋袋的麵粉和各式各樣的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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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樑上懸掛著醃製好的一頭頭整豬,都是頭下腳上。
不過,再次凝目細看時,那不是豬,而是一具具倒掛的屍體。全都剝的乾乾淨淨,開膛破肚,裡面的內臟早就被掏空了。
那些袋裝的大米和那些袋裝的麵粉則成了一堆堆的白骨。
我見到這副場景暗自鬆了一口氣,是陰暗物就好,若真是惡人,我反而危險了。
屋子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東西,被一塊大碎花布蓋著,我揭開碎花布的一角,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口大棺材,那個「壽」字異常醒目,裡面睡著的是一名栩栩如生的穿著老式旗袍短髮美女。
她的年紀不大約有十五六,像民國時期的女學生。
白朦朦的霧氣忽然從中飄了出來,我心頭一震,似乎看到了一個身材凹凸妙曼,皮膚白嫩細緻的穿著旗袍的江南女子,舉著色彩淡雅的花傘悠然自得的走在綠樹叢蔭的街道上。她沉著淡定的微笑,不緊不慢的小碎步,給人一種溫馨倍致的美感。
我低低的哼了一聲,再次看時,棺材裡只是一副被老式旗袍包裹的枯骨。
「我家少爺叫你過去呢。」老頭咧嘴一笑,用一種陰冷的語氣說道,「就是那邊的房間。」
他的手指向大廳對面的一扇矮門,笑的愈發詭異陰森了。
「笑屁啊,再笑,打碎你的狗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鬼東西!」
我朝他冷冷的丟下這一句後,而後走過去用力敲了敲門。
老頭頓時睜大了眼睛,眼窩裡的眼球噗通一聲掉了下來,他急忙在地上摸索起來,而後硬生生的塞進眼眶裡。
我見沒有人應答,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有一張堆滿書的桌子。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的青年人身穿一襲古樸的黑色長衫,像個風度翩翩的民國公子正襟危坐,看見我走進來,他猛然驚訝的站了起來。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富老頭,只是年輕了很多很多。
他見我神色平淡,不斷地在室內掃量,這才緩緩道:「好吧,算我眼拙了,你來幹什麼?」
「哎呦,富老頭你返老還童了?」
我玩味的笑了笑,走了幾步,只見地上躺著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是那小女孩和那面部慈祥的老者。
此時,兩人的眼睛大睜著,乍看之下宛如活人一般。不過那老頭的魂魄已經沒了,那小孩的靈體戰戰兢兢的站在屍體旁,一臉驚懼的瞧著我。
「剛才是你喊救命嗎?」我看向那個小女孩。
她急忙點了點頭。
富老頭見狀,那對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富老頭想對你幹什麼呀?」我問道。
那小女孩「哇」的一聲,哭泣道:「他要吃了我!」
「嘖嘖嘖......」我回頭凝視著富老頭,撇嘴道:「你還真不地道。哎,你練了什麼邪術啊,居然生吞靈魂!」
富老頭哼了一聲:「你不要多管閒事。」
「你這就有點過分了,人家都死了等著輪迴呢,你非要吃人了人家。咦......不對啊,富老頭你還沒死呢?你是怎麼讓他們躲過鬼差的?手段真是不得了。」
我有些震驚的瞧著富老頭。
「你想對我下手?」富老頭的神情開始緊張起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我練得可是南洋之術。」
他的話有些色厲內荏,虛的一批。
「南洋邪術吧?」我倏然笑道,「不知道你怕不怕玄雷?」
一道電弧從我指尖划過。
富老頭猛然一驚,瞬時老實了,突然有些憤懣道:「這是他們答應我的,你不能害我!」
「誰?」
「酆都。」
「你也是酆都的人?」我心頭一驚,想不到這酆都的勢力這麼大,連鄉野都滲透了。
「你是生死簿的人?」富老頭驚問道。
「我誰也不是,我是我自己」,我笑了笑。
富老頭聽我這麼說,緊張的神情頓時放鬆了許多。
我在這屋子裡走動起來。這間屋子很小,但是裡面的布置井然有序,並不顯得擁擠。不過陳設的物品卻都很奇怪,有點像大學裡的實驗室。
一面牆上掛著一塊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筆畫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圖形符號和公式,而另一面牆上則釘了許多擱板,上面擺滿了做科學實驗用的各式各樣的儀器,例如蒸餾瓶、試管,電磁機,以及看不懂的現代小儀器等。
一個書架上塞滿了陳舊的線裝古書,看起來有好些年頭了。頂端還擺放著一架古色古香的留聲機。
「我靠,你還搞科學研究呢?怎麼著,你也想長生不老啊?」我回頭瞧著他。
「我是民國中央大學的物理學教授,我的名字叫富加勤。我如今變成這樣,就是我的研究成果的表現,畢竟科學的盡頭可是神學呢。」
富老頭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傲然。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看向地上的那個小女孩:「待會,我就讓這富老頭回去,不過有件事能拜託你嗎?」
那小女孩急忙點點頭。
於是我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她不能走!」富老頭倏然動怒,結果我一道閃電下去,直接讓他躺在了地上,他青年的面容迅速變老,周圍環境開始變幻,成了一間破敗倉房的樣子。
「原來真是幻境啊!」我朝地上的富老頭豎起一個大拇指,「真牛逼,連我都騙了!」
「役使雷霆......」富老頭擦擦嘴角的血跡,慘然一笑,「絕天之道,回不去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凝視著他,冷笑道:「你說什麼?哦......你的意思是說天嗎?你不會以為我是天神轉世吧?」
「末法時代,群魔亂舞,地獄的妖魔都出來了,天神下界又有什麼稀奇。哼,不過最後淪為魚鱉罷了!」富老頭獰笑了起來。
「行了,別胡咧咧了。你好歹是民國大學的教授,何必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笑了笑,「當然,這都是你的事兒,我不想管。我只想讓你把這小女孩送回去,讓人家走正常的流程。」
富老頭咧嘴看向我:「想要吩咐我做事可以,但是要把你的理論說出來讓我聽聽。」
「理論?什麼理論?」我十分詫異的瞧著他。
富老頭在一個破木樁子上坐了下來,有些得意道:「當然是學術的交流啊。你沒心得嗎?」
「我,我......沒有!」我蹙眉瞧著他,心想這人是不是當教授當習慣了,還要交流什麼鬼理論,真是匪夷所思。
富老頭淡淡一笑,隨即開始滔滔不絕,從生理學到心理學,從物理電流到生物電流,從瓦特、愛因斯坦到斯賓諾莎、笛卡爾、伯克萊、亞里士多德、柏拉圖以及民國三博士和古代的神秘術數,周易等等,疊疊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而且越說越興奮。
一眨眼,好似這破敗的倉房成了大學的講堂。
聽得我一陣恍惚,甚至覺得來錯了地方。
忽然,他把身體微微前探,兩眼凝視著我,開始詢問起來。
他的問題許多都和科學有關,我對他說的那些東西知之甚少,只能對他不斷地翻著白眼,一個也答不上來,索性裝聾作啞不理他。但是我肯定他的確是一位令人肅然起敬的大教授。
在他連續問了幾十個問題後,我開始漸漸煩躁,恨不得一道雷電劈死他。但是,從他的言語中,我發現,他熟悉幾乎所有的學科體系,對任何問題都能夠很快做出縝密的分析並且得出中肯的結論。
他馳騁在各個知識領域,顯得遊刃有餘、輕鬆自如。在說完易經之後,他的話題開始進入超自然領域。
我心裡十分焦躁,還是耐著性子聽他逼逼叨叨。
他開始說起了靈魂,闡述他的研究成果和發現,從精神的無窮力量,到人的第六感知和佛道的神通以及妖怪、魔鬼和幽靈,地獄,天門等等。
不得不說這老傢伙頗有才華,對於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律竟然說的大差不差。很難想像,一個普通人居然思索到這種地步。
「從某種層面來講,如今的科學在一定程度上竟也似一種迷信。那些所謂的科學家們,往往一味地執著於真憑實據,對於自身肉眼無法目睹的事物,他們壓根就不願去相信。可實際上,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難道真的全都能夠憑藉我們的肉眼清晰看見嗎?就以靈魂為例吧,從古至今,不計其數的人都堅信靈魂是真實存在的,然而現代的科學家們卻把它當作是毫無根據的無稽之談。但凡涉及到任何有可能證實靈魂存在的證據,他們統統都不屑一顧,而且只要有人相信鬼魂的存在,便會被他們視作瘋子或者蠢笨之人。」
說完這些,他沉默了好幾分鐘。隨後,他猛地抬起頭,語調中滿是興奮地講道:「我呀,就是他們眼中那種所謂的『傻瓜』!我始終堅信靈魂是存在的,為此還做過許多次實地考察與實驗呢,之後便向全世界公布了我的觀點。可結果呢,我卻淪為了眾人的笑柄,甚至還被大學給開除了。這事兒就發生在民國十九年,打那以後,我便一直隱居在此處,再也沒和外界有過什麼聯繫了。因為我真的發現了些什麼,而且還成功證實了!他們那些人啊,全都是蠢豬,哈哈哈,他們都不在了,我還好好活著呢!」
我陰陽怪氣道:「厲害,厲害,你可真厲害!厲害得沒邊兒了。」看了看時間,好傢夥,這老頭兒竟然口沫橫飛地講了足足兩個半小時,真是煩死人了!若不是怕引起沒必要的誤會,我都想親自送這個小女孩回去了。
「其實我的經歷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世上啊,像我這樣的人還多著呢,就比如說布魯諾,我們可都是為了追求真理而歷經苦難的呀。」
「哎呦,你老牛逼了!」我著急道,「說完了嗎?說完趕緊送人家回去,讓死者趕緊閉眼!」
富老頭意猶未盡道:「我一定會長生的,你信嗎?」
「信,特別信,趕緊的吧!」我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結果,他像是八輩子沒說過話似的還要喋喋不休,一道憤怒的閃電過後,他安靜了下來。
「好吧,我聽你的。」
我拍了拍嗡嗡的腦瓜子,瞥了他一眼後,又朝那小女孩道:「放心吧,他會送你回去的,答應我的事兒別忘了?」
那女孩急忙道:「不會忘得。」
我打開石屋的門,此時冷風一吹,亂糟糟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點。
「哎,明天我去找你繼續交流」,富老頭忽然追到了門口。
「我的媽呀!你瘋了吧?」我趕緊溜之大吉,將爛泥踩的吧唧作響,一個不小心還跌倒了。
「等著我呀,我還有好多沒說呢!」富老頭遠遠的朝我喊道。
我頭也不回的趕緊走,實在受不了他的嗡嗡了,再這麼下去,非被他逼瘋了不可。
回到農家樂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我輕輕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後,看到豆豆已經睡著了。
「都是為了你,媽的,腦子現在還嗡嗡呢,笛卡爾,草!」我脫了髒兮兮的衣服,走進浴室去洗澡。
洗完之後,我穿著褲衩上了床,揉了揉額頭,拿起了手機看校園論壇。
沒過多久,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我看到了那小女孩進入了豆豆的夢鄉,不多時,她飛了出來,朝我笑了笑之後,倏然離開了。
看來,富老頭把她送回去了,她來履行諾言,給豆豆一個好夢。
我輕輕地將目光投向豆豆的臉龐,只見她睡得極為安寧,均勻而輕柔的呼吸聲緩緩傳來,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甜美的笑意,看樣子是做了一個好夢。
豆豆忽然睜開了眼睛,瞧見我正呆呆地望著她,展顏笑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好夢呢,那女孩對我說謝謝啦。」
「心心念念,必有迴響呀。」我微笑著回應道。
豆豆微微頷首,然後爬起身來,將褲子和短袖衫褪去,伸展著兩條白皙如雪的修長美腿,坐躺在我的身旁,忽然說道:「我真想看看她的媽媽,這麼可愛的小孩,她怎麼就忍心下手呢?」
「別人的事兒,我們管不了那麼多」。
我的目光不由得在豆豆曼妙的身姿上游移片刻,壓抑不住地嘿笑道:「拿白布,辦事!」
豆豆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快點兒!」我催促著,笑得不懷好意,「已經來感覺了。」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帶著幾分俏皮地探著身子,翻找床頭的行李包,伴隨她的動作,那玲瓏有致的身段顯得愈加迷人。
片刻後,她拿出一塊純白色的布、一盒TT和一瓶潤滑液。將TT和潤滑液遞到我手上,又小心地將白布鋪在身下,眼中隱隱透出幾分期待和羞澀。
我趕緊做好準備,隨即關燈,猛然撲向她。
昏暗中,豆豆的喘息聲漸漸急促,過了一會兒,催促道:「行了,別親了!」
「準備好了嗎?我要來了!」
「嗯,準備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一下衝破那層阻礙,於是奮力狠狠一衝。
「啊!!」
豆豆突然慘叫了一聲。
我還沒反應過來,「砰」的一聲,胸膛上挨了她重重一腳,當即翻下床去,跌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我慌忙問道,「幹嘛踹我?」
只聽她氣急敗壞地叫道:「李楊,你這個王八蛋!你搞錯了,哎呦疼死我了!」
「不會吧?不可能呀!」
我心裡一沉,趕緊爬起來打開燈。只見豆豆正雙手捂著屁股,痛苦地在床上打滾,疼的跐牙裂嘴。
「哎呦……疼死我了!」
「你別動,我瞧瞧。」
我強行按住了她的身子,挪開她的手掌,只見涔涔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是不是裂了?」豆豆瞧著我問道。
「我靠,真的弄錯了,快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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