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返校

  我匆忙地跑去找前台的阿姨。她一聽豆豆受傷了，立馬叫醒她的丈夫，讓其開著三輪車帶著我和豆豆火速趕往醫院。

  一路上，豆豆疼得根本無法坐下，只能趴在我的懷裡，痛苦地小聲呻吟著，瞧的我心疼不已。

  到了醫院急診，一位婦科女醫生給豆豆做了檢查，給她上好藥後，吩咐護士把她送進病房輸液。

  「小伙子，女朋友就算再漂亮，身材再好，你也不能這麼胡來啊！」醫生忍不住數落我。

  「傷得很嚴重嗎？」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只是輕微的肛腸挫傷。雖說不嚴重，可你知道嗎？女孩那裡神經末梢特別豐富，哪怕只是破了一點兒，都會疼得特別厲害。以後可得注意點。」醫生遞給我一張單子，「去付款吧，護士會給她上藥的，休息兩天應該就好了，但以後可別再這樣了。」

  我接過單子，輕聲應了一聲。付完錢後，我來到病房，只見豆豆趴在床上，正在輸液。她一看到我，立刻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目光中滿是怒意。

  我心裡有些發虛，趕忙幫她把被子蓋好，輕聲柔語道：「老婆，好點了嗎？」

  豆豆撅起小嘴，哼了一聲：「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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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辯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當時黑燈瞎火的，沒看清……」

  「不對吧，即便黑乎乎一片，你每次都能準確地親到那裡，而且你已經親了不下幾百次，簡直比我自己還熟悉，你怎麼會弄錯？」豆豆氣鼓鼓地說，「你就是故意的！老實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太激動了，誰知道會搞錯呢？」我一臉無辜地說道。

  豆豆哼了一聲，忽然低聲問：「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菊花？」

  「沒有，真的沒有！」我斬釘截鐵地回應。

  「別騙我啊！」豆豆看了我一眼，忽然帶著一絲無奈，幽幽道，「真不敢相信，我滿腔期待想捅破那層窗戶紙，沒想到你居然給我來了一個屁股開花。唉，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對不起，老婆。」我急忙握住她的手，心中充滿愧疚。

  豆豆白了我一眼：「你少裝無辜，我看你心裡高興的很。」

  「哪有啊？」我忍不住笑了笑，生怕她再叫嚷，急忙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豆豆閉上了眼睛，跟我接吻。

  吻了一會兒，豆豆道：「不管是你是不是存心的，我告訴你我非常不喜歡，若是你不心疼我，我就告訴你爸，說你欺負我！」

  我心頭一驚，急忙哀求道：「老婆，我錯了，真的錯了。下次咱們開燈。」

  豆豆見我嚇的臉都白了，忽然嬌嗔了一聲，而後低低的笑了起來：「不怕被你爸打死，你就胡來。」

  我急忙擺手：「真的誤會，誤會呀。」

  兩天後，我跟豆豆離開了醫院。此時，已沒了遊玩的興致，便決定儘早返回學校。

  假期即將畫上句號，返程的人流猶如洶湧的潮水般澎湃，想要找到一輛車簡直難如登天。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電話，可愣是一輛車也找不到。

  「別急啦，要是實在找不到，晚一點回去也沒關係的。」豆豆跨坐在我的懷裡，輕柔地替我擦拭著因焦急而冒出的汗珠子。

  「來的時候好好的，想不到回不去了！」我摟著她的小腰，別有深意的嘿嘿笑了起來。

  豆豆明白我的意思，嘆息道：「這次怪我識人不明，下次我們自己出來，再也不跟別人一起了。」

  我們正在路邊的石凳上交談著，忽然一輛黑色奔馳小轎車穩穩噹噹地停在了路邊。

  車門緩緩打開之後，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腳踩高跟鞋的風韻女人走下了車——正是豆豆的母親，韓煙。

  「哎，那不是你媽媽嗎？你叫她來的呀？」我一臉的驚愕。

  豆豆回頭瞅了一眼正朝我們快步走來的韓煙，連忙站了起來，滿臉疑惑道：「我沒叫她呀。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來了。」

  我見韓煙氣勢洶洶地走來，飽滿的胸脯劇烈跳動，一張俏臉滿是怒容，急忙站了起來，心想她不會當場發飆吧？

  「豆豆，你在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坐在男生的懷裡，你還有沒有一點矜持？」韓煙大步走到跟前，目光如刀。

  我站在一旁，很快鎮定了下來，不等豆豆開口，忙對韓煙禮貌的打著招呼道：「阿姨您好。」

  韓煙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隨即看向了豆豆。

  豆豆挽著我的胳膊道：「他是我男朋友，我坐在他懷裡怎麼了？有問題嗎？」

  「你，你簡直不知羞恥！」韓煙被豆豆的話氣的全身顫抖。

  豆豆陰陽怪氣道：「媽，你可以談一個比你小二十多歲的小奶狗，我們正常戀愛就不行了？」

  我猛然有些驚愕的看向韓煙。

  韓煙頓時被自己的女兒羞的面色通紅，微微蹙眉道：「大人的事兒，你別管。」

  「我才懶的管呢！我們現在想回學校找不到車。不如您送送我們？」豆豆鬆開我的手臂，挽起韓煙的胳膊撒起嬌來。

  韓煙的神色不斷地變幻，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打量了一會兒，有些無奈道：「真是兒大不由娘了，先上車吧。」

  豆豆急忙笑嘻嘻的拉著我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緩緩行駛，豆豆道：「媽，你怎麼到崑嵛來了？」

  韓煙微微嘆息，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當然是有事，你當我那麼閒嗎？現在什麼都不好做，你又不肯幫我。」

  「你的貸款還沒下來嗎？」豆豆有些驚訝。

  「下是下來了，可還是捉襟見肘。現在模特公司很難做，GG、拍攝、走秀的業務量一再下降，佣金也少了很多。」

  韓煙目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話語中透出些無奈。

  「媽，你不是說今年簽了幾個潛力不錯的嫩模嗎？怎麼會還這麼緊張？」豆豆微微皺眉，關切地問道。

  「可市場每天都在變。品牌方的預算不斷縮減，客戶的要求倒是越來越高，不是拍攝取消就是預算砍半。尤其是幾個原本指望的長單子，現在黃了好幾個。崑嵛那家服裝公司也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取消了合約……我聽說有家模特公司居然報了半價！現在的競爭真是太激烈了。」韓煙無奈地嘆了口氣，帶著些許自嘲和無力感，「本想著趁這個機會再拼一把，現在看來卻比想像中難得多。你周末要是沒什麼事，不如幫我做個模特吧，你的形象氣質可是從小精心培養的，可比那些嫩模強多了。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嫩模有多難伺候，說撂挑子就撂挑子！」

  豆豆忽然向我投來一個詢問的目光，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答應。

  也許我對模特有些偏見，認為那些不怎么正經。

  豆豆於是對韓煙道：「媽，我周末真沒空啊。」

  韓煙從後視鏡里冷不防地瞥了我一眼，眉頭微微一皺，語氣帶著點懷疑：「是沒空，還是忙著談戀愛呢？」

  她頓了頓，轉而對我發問，「喂，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坐直了些，答道：「阿姨，我叫李楊。」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韓煙的話帶著明顯的審視意味。

  「在小縣城開店的，」我如實回道。

  她緊接著問道：「那你們家在東都有產業嗎？」

  我語氣平靜地回應道：「阿姨，我們家很普通，在東都沒有任何產業或資源。」

  「那你覺得你跟豆豆合適嗎？」韓煙突然蹙眉。

  我握著豆豆的手，笑道：「我覺得很合適啊？」

  豆豆一笑：「對呀，我們倆很合適。」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韓煙嘆了一口氣，「等你畢業了，你就會明白社會的艱難。」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嚴肅：「你不會指望豆豆幫你在東都安身立命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她奶奶和她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豆豆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反駁道：「媽，人家早就清楚了。再說，李楊可不是白給的，賺錢的能力可不低。曾經一晚就賺了一萬呢，別看人家年紀小，鑒寶一絕呢。」

  韓煙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哎呦，這麼厲害呢。你會鑒寶？」

  我微微應了一聲。

  豆豆得意地說道：「人家是家傳的手藝，祖上可不得了。別以為沒了我奶奶和我爸，我以後就得餓著了。李楊早晚會飛黃騰達。勸你現在對他客氣點，說不定以後你就高攀不起了。」

  韓煙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臉上的擔憂似乎稍微消散了一些。

  我朝豆豆低聲道：「你別瞎吹。」

  豆豆笑著說道：「你謙虛什麼，我又沒說假話。」

  韓煙也忍不住笑了：「聽豆豆這麼說，你看起來稍微順眼了一點。」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阿姨，你放心好了，豆豆以後不會吃苦的。」

  韓煙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透出一絲警覺：「別光說漂亮話，可別欺負豆豆。」

  「不會的，」我急忙回答，語氣中帶著堅定。

  豆豆忽然打趣道：「媽，你的那個小男友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呀？」

  韓煙挑了挑眉：「你問他幹嘛？」

  「你小心被人家騙得人財兩空！別怪我沒提醒你。」豆豆臉上浮現一抹慍色，繼續道，「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各取所需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韓煙的面色沉重了下來，忽然再次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不來幫我嗎？」

  豆豆依偎在我的懷裡，輕聲道：「我老公不讓我去呀，他占有欲極強，別人看我一眼都要揍人家呢，怎麼可能讓我去幫你拍GG？」

  我頓時尷尬道：「瞎說。」

  豆豆頓時咯咯的嬌笑了起來。

  韓煙透過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嘴角微微下垂：「豆豆，你爺爺是不是把所有的古董都留給你了？能不能……能不能拿出一兩件來，幫幫媽媽渡過難關？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

  豆豆猛然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嚷了起來：「媽，你聽誰說的？爺爺哪有什麼古董留給我？這純屬造謠！」

  聽到這話，韓煙的神情頓時沉重下來，緊緊抿著嘴。

  車子裡瞬時安靜了下來。

  我不想摻和他們的家事，於是抬眼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物在疾馳的車窗後迅速掠過，道路兩旁的樹木飛快後退，陽光灑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此時，豆豆依靠在我的身上，翹著二郎腿，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快地滑動。

  我注意到，她手指飛快地刪掉了與蔡思琪的那些曾經充滿笑顏的合照，像是在抹去過去的痕跡，神情透著一絲決絕。

  看來，她與這個所謂的「閨蜜」徹底斷了關係。

  沉悶的氣氛在路上疾馳，兩個多小時後，車子到了校園的西大門外。

  似乎韓煙依舊惦記著什麼「古董」，下車後，她隨我們一同走進校園，隨即將豆豆拉到一處僻靜的花園旁，比比劃劃地跟豆豆交流著什麼，顯得十分焦慮。

  豆豆則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沒有被母親的緊張情緒所影響，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偶爾回應幾句。

  我站在遠處，看著這對身材高挑，同樣扎著高馬尾的漂亮母女，目光不自覺地又聚焦到了韓煙身上。

  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儘管五官依舊精緻，身材依舊婀娜，但歲月的痕跡卻是掩蓋不住的。

  她的頸紋深重，像是寫滿了故事，皮膚微微鬆弛，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臀部雖然挺翹，卻難掩那份松垮，胸部雖飽滿，卻顯得有些下垂，給人一種美人遲暮的蒼涼感。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豆豆，青春的活力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滿滿的膠原蛋白讓她的肌膚光滑如玉，彈力褲包裹的臀部飽滿圓潤而挺翹，胸部高聳，像是一座傲人的小山，婀娜的曲線盡顯她的魅力。

  她們站在一起的場景，似乎是新老美人的交替，好像讓我看到了二十年後豆豆的樣子。時光的流轉與生命的延續，令人感慨。

  韓煙似乎並未從豆豆那裡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匆匆而去時，我竟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一絲淚光。

  豆豆招呼我過去，我急忙背著行李包走到她身邊。

  「你媽怎麼了？她好像哭了。」我關切地問。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干不下去就別強撐了，被所謂的自尊折磨得體無完膚，一點意思也沒有。哎，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非得瞎折騰，真是理解不了。」

  豆豆說完，無奈的嘆了一聲。

  「你真的有古董嗎？」我疑惑的瞧著豆豆。

  豆豆笑了笑：「我不告訴你。」

  我嘿嘿一笑，從背後抱著她道：「今晚咱們出去住？」

  豆豆一愣，隨即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出錯，我饒不了你。」

  我頓時笑了起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