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五行天
在這個地方能看清樣貌，說話能被聽到的，葉十里現在只知道那個女孩。
現在卻又多了這個老頭……
他們果然是一夥兒的？！
葉十里心中一凜，慢慢往後退，想要藉機跑走。
「五行天？你問我什麼是五行天？」
老頭突然看向身邊那個小孩，說道。
葉十里望向身邊的人，卻見那團黑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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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葉十里有點迷茫了……
這到底是聽得到聽不到？
看老頭說的話，似乎是自己身邊那個黑影問了老頭什麼是五行天，但他們這樣的黑影說話不是聽不見嗎？
「還是說……」
葉十里心中有了猜測。
「五行天吶！就是天吶！在上頭！那麼遠！那麼高！在上頭啊！」
老頭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舉起一隻手指天，像是一個孩子在驕傲的介紹著自己的什麼東西一樣。
葉十里發現對方雖然面容十分蒼老，但對方的手卻潔白如玉，完全不像一個老者的手，倒不如說這世上能比這還好看的手幾乎沒有。
「在上頭的哪裡？」
葉十里試探性的問他，隨便挑了一句。
果不其然，那老頭聽到了他的發問，將頭轉過來看向他。
「在上頭的哪裡？就……在上頭啊？在上頭還能在哪裡？就是上頭啊……？」
老頭有些疑惑的說著，抬起頭望了望天，一幅不解的樣子。
身邊的另一個孩子看了葉十里一眼，攤了攤手，想要表達些什麼。
「那我換一個問題，上頭是哪裡？」
葉十里不理對方，又問老頭。
「上頭就是天啊！」
老頭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上頭就是天？
葉十里皺著眉頭思忖起來，那這邏輯豈不就是「五行天就是天，天在上頭，而上頭就是天」？那這意思不就成了「五行天在五行天」？
關於五行天，緣心的記憶中是有的，但並不多，他只是偶爾從師父和一葉道人的口中聽到。
說這世上都歸五行天管，五行天就是至高無上的，所有東西都仰仗五行天的五行世理來構成，缺一不可。
「五行天是做什麼的？」
似乎是身邊的人發問了，老頭又看向了他。
「五行天就是做天的！五行天就是在上頭做天的啊！」
他笑起來，似乎在嘲笑二人連這都不知道。
葉十里有些無語，他說的話神神叨叨的，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我問你，五行天的五行世理是幹什麼的？」
葉十里換了一種問法。
他利用手中的拍堂木可以吸收五行世理，吸收五行世理又可以恢復的記憶，而五行世理的源頭在別人的記憶中來自於五行天。
搞清楚五行天，就能更好的理解五行世理，對於恢復記憶更有裨益。
「五行天的……五行世理……？」
老頭低聲重複了一遍葉十里的問題。
突然他死死地瞪向葉十里，用力到那雙烏黑的眼睛都快要凸出，渾身聳動著，那隻好看的手死命的撕扯著另一隻皮肉鬆垮的胳膊。
「五行天的世理？！五行天的世理？！」
他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對於這種說法似乎充滿了憤恨。
「騙子！騙子！！
「世理就是世理！五行天就是五行天！祂有什麼資格說世理是祂的！騙子！該死的騙子！！！」
老頭憤怒的嘶吼起來，將二人嚇了一跳。
「真不要臉！真不要臉啊！！！活該你瘋！活該你瘋了！瘋了好！瘋了好啊！！嗚……」
老頭罵著罵著，最後竟然開始嗚咽起來。
兩團黑糊糊的影子對視一眼，就算看不清面容，對方的無奈和無語都似乎實質性的傳達到了。
這一段話使葉十里有些發懵，他從緣心的記憶中得知的，一直以為世理之所以分五行，就是因為跟五行天有關。
但老頭這一番話，似乎有些翻轉了……五行天之所以叫五行天，是跟五行世理有關？
「五行天瘋了是什麼意思？」
葉十里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他想多從這老頭嘴中試探點東西出來。
「瘋了？瘋了就是瘋了！祂瘋了！祂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老頭不滿的哼哼道。
分不清東南西北就算瘋了？他自己也分不清呢！
葉十里剛覺得奇怪，卻猛然想到了一點——如果按照他們的說法來，五行天這種位格的存在，需要分清東南西北麼？東南西北是否有什麼指代意義？
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南陵」「北原」和「東山」，但是西邊有什麼，又是一片空白……
總之，他口中的東南西北，是否跟這個有關？
「祂為什麼瘋？」
這時葉十里身邊的孩子也配合葉十里向老頭髮起提問。
「祂活該！祂招了不該招的東西！惹了不該惹的存在！活該祂瘋！」
聽到這話，葉十里感覺手心有些發寒。
五行世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這個世界至關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構成的基本要素，而五行天跟五行世理絕對高度掛鉤，換言之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五行天幾乎掌控著「改變世界」一樣的能力……
現在，因為惹到了什麼東西，祂瘋了？
那惹到的東西該有多可怕？
「祂到底惹到什麼了？」
葉十里想試試看能不能從這老頭口裡探出來。
「不知道！」
老頭非常簡短的一句話，應驗了葉十里的猜想——果然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你又怎麼知道祂瘋了？」
葉十里不甘心，於是又問道。
「我怎麼知道的？瘋了就是瘋了，還需要知道？祂瘋了多久了！祂一直都瘋著！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老頭陰沉著一張臉，跟最開始介紹五行天時的嘻嘻哈哈完全不同。
現在的他，說到五行天「瘋了」這一事時，就像在嘟囔著謾罵自己的仇人一樣。
一直都瘋著？剛才不還說是因為惹到了什麼東西才瘋的嗎？
葉十里覺得這老頭的一番話似乎有些問題，但一時半會兒又指不出來問題何在。
突然，老頭的臉色變了，變得萬分厭惡和嫌棄地看向二人……
葉十里心中突了一下，那個眼神，與其說是看向他們兩人，倒不如說是看向他們身後……
他暗叫一聲不妙，正欲轉身，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動彈不得。
耳邊又傳來熟悉的觸感——溫潤而潮濕的哈氣。
「你挺會跑呀~」
女孩將臉擱在葉十里的肩頭，微笑著，側著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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