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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福炁靈泉

  陳家同白青洞的爭端,許玄早有耳聞。

  妖災起於巫南郡,這一郡在赤雲下方東南側,大致分了兩地。

  其南邊的玉流山脈為群妖所占,東邊的巫荒就遙遙對著東密到大景原,將赤雲下半環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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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災過後,殘餘的妖物便聚集一處,占了大景原鄰近玉流的一方靈地。

  玉流妖山更是派了一築基妖將來此坐鎮,成了白青洞。

  只不過那妖將亡於朱虞城之手,成了賀壽的禮物,這妖洞隨之而滅。

  那靈泉自然是落到陳家手裡,不知柳秋辭提起這是為何。

  「道友可聽聞過【福炁】?」

  柳秋辭話鋒一轉,又說起別的來。

  【福炁】,這道統許玄未曾聽聞,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和那靈泉有何關係。

  柳秋辭見他不解,便解釋道:

  「福祿壽這三炁本是起於齊國,後來大離破齊,這三炁便散落各地。」

  「如今帝脈不顯,尊卑無分,【祿炁】消散,只余【福炁】和【壽炁】還有傳承。」

  「陳家爭的那靈泉,正是【福炁】一道的,十分稀奇,當世少見。」

  許玄品了口茶,繼續問道:

  「這【福炁】靈泉有何獨特之處,道友要這般提及?」

  柳秋辭正色道:

  「這靈泉喚作【天賜福明寶泉】,是古時道統為自家弟子洗鍊根骨,度業清性的寶物。」

  「這泉藏於一地宮之內,只有胎息境界才可入,如今陳家避世,將這入內的名額分給了當年抵擋妖災的各家。」

  「這消息已傳往各家,許觀主若是回山,也能見得。

  「每家可出一人,入地宮試煉,爭奪洗鍊之機,我便想著同道友商量這事,讓後輩互為援助。」

  許玄聞言,有些意動,門中年歲正小,還在胎息的便是劉霄聞了,張高峽不善鬥法,入內怕是也占不到便宜。

  「可有什麼險處?」

  許玄還是擔心這地宮兇險,莫折了這弟子在裡面。

  「這本就是為後人準備的,若是失敗,也只是被送出來罷了,以前也曾有類似之事。

  「這是陳家老爺子的意思,自然不用擔心。」

  許玄有些意動,既然是陳巍元授意的,應當不會出什麼岔子。

  當下兩人商議一番,定下時日,到時在地宮處見,讓自家後輩協同入內。


  許玄倒是問了柳秋辭原上哪裡可尋到已、蘊二土的功法,得到的消息還是去鬼市看看。

  這邊許玄告辭,柳秋辭不便送客,遣了下人送許玄出去。

  見許玄走了,柳秋辭看向那【青郁柳】,樹影婆娑,不知還有幾分生意?

  「到底是這些大人物急了,驅使妖災,收割的過狠,傷了各家根本,怕我等收成不好,便打起這些後輩的主意。」

  柳秋辭臉色陰沉,言語中的恨意凝而不散,將手中的玉杯捏個粉碎。

  「妖災過後,早備靈泉,大人壽禮,見原上諸家衰微,便假託陳氏之名,篆養下一代!」

  他一旁的侍女卻並未有什麼反應,弱柳般的腰身湊了過來,俏臉低垂,明眸看向柳秋辭,似無主僕之分。

  一股攝人的腥氣傳來,那女子的臉上起了道道青鱗,瞳仁蒙上一層暗金之色,瓮聲笑道:

  「柳秋辭,這些事又同你有什麼干係?」

  「最後一次清算,原上各家都要博一個生機出來,獨你——」

  這女子的眼波顧盼,流露出些不明的意味來,輕輕貼近了柳秋辭那張俊逸的臉龐,耳語道:

  「看見那許玄體內的雷木了嗎?那就是你的下場。」

  柳秋辭並不言語,只是將手中破碎的玉杯扔到一旁,沉聲道:

  「青蘊,還不去給你家公子上茶,沒見這杯子都碎了。」

  那侍女收斂了臉上異象,露出明媚的笑來,柔聲道:

  「奴婢這就去,公子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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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璃坊,鬼市。

  如今再到此處,許玄心緒有些變化,多了些忌憚。

  原上各家所需血氣,皆出於此,不知地下這鬼市,又是誰人的手筆?

  王鴉在坑道前引路,地穴昏暗,映照得兩人身形好似鬼影。

  王鴉見許玄突破練氣六重,先是賀喜,兩人客套一番,許玄說了來意,要找攻伐秘術,還有已、蘊二土的功法。

  「許觀主真是好運道,如今這鬼市里土德相關之物可多著哩。」

  王鴉笑得鬼祟,生意上門,他捋長須,一手背著,引著許玄到了上次去的洞府。

  「這是三品【已土】功法,《落元蓄藏法》,修成則可動地脈,親土氣,是那天水郡傳來的。」

  許玄聽是天水傳來的,有些意動,想起上次那【地母慈珠】,問道:

  「這天水郡是生了什麼變故,怎的東西都流落到赤雲來了?」


  王鴉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湊了過來,低聲道:

  「聽聞是走脫了什麼妖物,衝撞了一位幾乎要壽盡的老真人,那位紫府當即隕落了。」

  「下面的門派立刻散了,真傳功法,靈器寶藥自然輪不到我們,但也有些好東西傳過來,讓我等撿個便宜。」

  天水郡,妖物?

  上次那提鋒山的真人來此,恐怕就是為了這事。

  念及此處,許玄不動聲色地內視氣海,那血花未顯出什麼異狀來,叫那白玉古碑壓著,有些枯萎之色。

  『這就是那妖物?』

  許玄只覺遍體生寒,能沖死一位真人,絕對不是築基境界的妖物,這東西一旦作亂,不是他這小門小派能擔得起的。

  一旁的王鴉並未發覺許玄異樣,只是繼續介紹起了這功法。

  賣家要兩件練氣中品的法器,或是一件練氣上品的,但須為法劍。

  此事易得,許玄來前自庫中取了幾件鍊氣法器,正有一柄法劍,為上品,是當年習微師兄煉就的,正合適。

  當下許玄就交予到王鴉手中,讓對方拿去給那賣家看看品色。

  過了少時王鴉回來,自然是成了,這功法也就落到了許玄手中,剩下的便是尋一適宜鬥法用的秘術,最好不偏某一道統,門中能修習的人多些。

  這讓王鴉有些為難,去洞府中挑揀一番,過了許久,這才取一玉簡出來。

  「許觀主請看,這是三品秘術《辰輝上啟法光》,正合你意。」

  王鴉細細介紹了這道秘術,是借吞煉星光,藏於氣府,應道統不同,效用自變,倒是十分厲害。

  只是對方要起碼兩件練氣上品的法器,或是一件築基靈物。

  這讓許玄有些肉痛了,門中雖然有那【地炎午元樹】的赤果,但現在還出不了手,剩下的築基靈物真是用一處少一處。

  但這秘術威力和功用許玄都頗為滿意,只能又取了一件庫中的火德築基靈物,換了過來。

  至於那陣法傳承,王鴉只是一笑,說這等東西不可能會流傳到這鬼市來,讓許玄還是去別處尋尋看。

  出了鬼市,駕風回了洛青,到了彩雲峰。

  許玄將那功法交予溫思安,讓她收好,抄錄一份送往藏經閣去。

  至於那《辰輝上啟法光》,溫思安翻看了少許,決定還是先專心練劍,修成劍芒。

  陳家果然遣人來信,談及了那靈泉之事,只是讓許玄早些準備,入內後洗鍊的名額有限,若是弟子修為不夠,恐怕進去也是一場空。


  這事情許玄想過,如今當讓劉霄聞學道秘術,就是這《辰輝上啟法光》,再修成劍勢,鬥法上就不差了。

  至於修為,許玄打算幫他煉化一枚赤果,一點點讓他煉化其中藥力,鞏固境界,這樣下來若是進去與人爭鬥,也有些手段。

  天河將起,日輪漸沒,漸漸地天青峰上夜色濃了。

  月晦星明,正是煉這道秘術的時機,許玄端坐在峰頂,默默接引星光入體,這一步倒是簡單,水磨功夫罷了。

  難的是為這星光賦性,使之成一道合適自身道法的【上啟明光】。

  氣海之中似有異動,那朵血花跟著吞煉起了星光。

  這花使得手段十分高明,在夜空中隱去了痕跡,但許玄卻感到辰輝若天河傾瀉,大部分讓這血花引走了,剩下的則是落到許玄體內。

  他借著這便利,竟然不到一個時辰就積攢足了星光,剩下的就是賦性了。

  他靈台之中古篆顯化,和氣海中那道紫絳的雷霆呼應,磨鍊那辰輝的速度快上不少,按這般進度,再來上兩次,這【上啟明光】就成了。

  『這血花到底是何物?』

  如今那古碑仍舊鎮著這血花,讓許玄稍稍放心,但他總覺得這東西有靈,內藏妖魔,正在窺伺著他的血肉。

  許玄聽聞過妖物多擅長祭日拜月,吞辰納氣,正合這花的異狀。

  「如今你我算在同一條船上,若是有異,就是頃刻身死的下場。」

  許玄也不知這朵血花聽不聽得懂,只是他說出來心安些。

  夜幕越發沉了下去,天青峰頂星輝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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